我總喜歡在夜裏的安靜中獨自偷閒。因為隔音差,總會聽見妳拉開紗門的聲音。從沙發起身,我也拉開紗門。
伸長了手,將菸遞給隔壁陽臺上的妳。妳拾起常駐在鐵欄桿上的打火機,燃起它。你穿著背心,頭髮總是隨意地盤,白皙臉上的唇依舊鮮紅,而我總會想起某個會下雪的地方,似乎那邊才是屬於妳。
「你戒菸了?」你轉過頭來問,似乎也不驚訝,或許是之前太常嚷嚷著要戒菸了。但我搖頭。
「沒有,只是下午那場大雨太突然,所以──」話還沒說完,妳就將菸又遞了回來,我下意識地伸了手。
「小心。」妳提醒著。接過手,我楞楞地看了它,又撇見笑得曖昧的妳。輕輕將它扣在嘴上,味道、頭暈都是老樣子,只是耳朵逐漸發燙,或許也紅透了。
菸盡了,我們都還沒回到房裡。妳托著頭,偶爾看看手錶,但大多都看著我。又談起戒菸的話題,問妳想不想,今天妳也不假思索地搖頭。
「我大概也只是說說而已。」聳聳肩,我回頭看了牆上的時鐘,或許也該睡了。
「等我們在認識彼此多一點,那時候在戒也無妨吧?」突如其來地一番話,猛然轉頭的我脖子感到一陣熱痛。
我以為妳會有些臉紅或害羞的模樣,但妳僅僅微笑而已。打消了回房的念頭,不知道又跟妳多聊了幾個小時,最後我們之間傳遞的不再只有香菸,至少多了片寫著妳電話號碼的痠痛藥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