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罕見的任務性質。」白短髮少年翻過任務請求書,說著這是一件罕見任務的同時,他亦難得因任務皺眉。「難怪整件任務被評為D級,仍送到我手上了。」合上雙眼稍為判斷事件的嚴重性,他就在抽屜裡取出自己的印章,在請求書的簽署欄印下圖章。
「我們公會內部已經討論過了,畢竟牽涉到人會死去的問題,自然就沒人會去解決了──不過對該村村民來說,或許這是最好的,首先先死的一定是外來人。」老人嘆氣──這是極為矛盾的情況啊。
「我明白了,會長,您先回去吧,我要向陛下報告及準備離國事宜。」笑著,少年叫住在走廊走過的一個女僕,「命人送會長回去冒險者公會,然後……剛剛在我門外偷聽的Hiver Laurent,去請那個大混蛋到會議室。」
站在暗處的銀髮青年一望已經關上的房門,只是默默抽出手機,在通話錄中按了一個叫「雷」的號碼。他冷漠的說:「請陛下到會議室,白鴉有事要報告。」然後盯住女僕,眼神之中大有「滾」之意。
「小的就先告退了。」然後她就迅速逃離現場──開玩笑!自己只是普通人,看到Laurent卿那個「不滾,我就殺你」的眼神,正常人都要逃啊!所以會長爺爺對不起了!
「請。」已將送走會長一事接下的Hiver一擺手,讓會長跟著自己走。顯然他想在這短暫的時間之中,得到有關任務的內容和情節。「那麼會長,你該知道我想問什麼的。」
「當然,Laurent卿。白鴉前輩剛才接下的任務是『殲滅人狼』,因為沒人敢接下,於是我才來到這裡請前輩接下,解決影響眾國的危機。」公會會長抓起一把鬍子拈,完全不責怪女僕的舉動。「我想您待回就能聽到前輩接下的原因。」
「是嗎。」顯然回答了他想要的答案,他領人到離開空中皇宮的出口──一個魔法陣──叫看守士兵送他回到公會總部,並不允許會長拒絕。「會長閣下,祝平安。」
「亦祝您武運興隆。」會長走入魔法陣之中,對Hiver鞠躬表示謝意。
他一下響指,就讓魔法陣亮起銀藍光芒,將會長和一個士兵送走。對餘下的兩個士兵敬了禮,轉身離去了。
「這任務也不過是個D級任務,為何叫鴉接下了?」他一邊想著這個問題,一邊走到會議室。明明有更好的人選,為什麼?
室內已經有白鴉在準備報告的事,他看到Hiver沒有帶他口中的「大混蛋」過來也不理他,只是坐在一旁,翻開任務請求書寫下重點。
「白鴉,為什麼?」試探般想要走到他面前,卻被白鴉的一個眼神就退後到他對面的座位。「這只是D級任務,還沒到你出手的地步吧?你每次出手都是A跟S級任務──」
連眼角也沒看過去,取出懷裡的一把銀刀射過去作警告──小刀被嵌在桌上紋風不動,他也不敢抽起。「住口,別再說話,否則下一把小刀就會插在你心臟。」
被這樣罵當然會住口,尤其他和白鴉之前吵過架,就更不該插話。於是他開始不斷發送「快點過來」的訊息給「大混蛋」和「雷」,再這樣下去,即使自己身為「冬之子」也會被冷死的。
對Hiver來說過了半小時,事實上是過了五分鐘,他期待的人終於來了。褐髮青年坐在主位,跟在他身後的另一個褐髮青年一撥他帶有一撮黃髮的前髮,笑咪咪的坐在他左邊──剛好是Hiver身邊。
「邊吃下午茶邊說吧,女僕長──」坐在主位的青年對門外大喊,然後剛才見過的女僕再次出現在白鴉和Hiver面前,她將餐車上的各式點心放在桌上。「給我紅茶。」青年說。
「給我茶就好,你們吃吧。」白鴉連看都不看就對下午茶下了「死刑」,靜待女僕長和其他僕人離開會議室後再繼續說。
「你覺得這次任務會出事?」翻開任務書,坐在主位的青年看到這次任務級別只是D就有點不太明白了。「可是只是Rank D而已,怎麼會由你出手……」再往下一看,他笑了:「原來是這個問題啊……我明白了,你需要支援嗎?」
「是的,我打算在村莊形成一個圓,防止任務失敗,目標會逃離村莊──」
「稍等一下,白鴉能詳細講述嗎?」青年只看到自己那份簡略說出某村莊有人狼食人一事,卻沒有講及事件開始日期等等。「從第一起事件發生開始說,直到會長來請求你為止吧。」
「第一起事件是本月二十七日開始,由於該村本來就是一個旅行者的中轉站,偶然會有幾個旅行者會留在村中居住。二十七日當晚許多村民已經回到家中休息或已經睡覺,有幾個未眠的村民聽到狼嗥,他們只想著幾隻普通狼隻來討吃,明早去狩獵就好。」白鴉翻下一頁,「翌日早上,他們就發現某個村民的家門被破壞,他們在一間睡房之中發現血肉模糊的村民。」
「難怪他們會如此毫無防備,畢竟該村與人狼的聚居地不同嘛。」點頭不責備這村的村長,因為人狼一向居住在大陸的東南方,只有少數是居住在西北方的,也就是自己國家附近。
「正是如此,陛下。」白鴉毫無自覺的用了敬語,與他亦保持了一定距離,可見他和Hiver之間絕對發生什麼事,才會牽涉到與他相似的陛下。「本來他們只認為有某村民的仇家誤殺了他,只決定小心那仇家會誤殺他人。但再過兩天,同樣的屍體還不此一次出現,村長就立即封村,定下規則防止悲劇繼續發生──下午要投票選出最可疑的人,黃昏就要將可疑者吊死。」
聽到他平淡敘述事件,Hiver和另一個褐髮青年就盯住主位褐髮青年,叫他用自己的身份去壓下去。他們實在不能忍受白鴉用旁觀者的態度去說明,畢竟從一開始正是他的錯。
「呃、我說啊白鴉,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平淡說?」被盯得不自然的青年示好般幫白鴉泡了杯奶茶,不過更大原因是做給盯住自己的兩人看:他午後最喜歡喝奶茶了,奶茶一出現,令他生氣的事情都會能容易解決。
「陛下,更殘酷的事我都已經遇過了,難免在形容此事時會這樣。」直接無視他泡的奶茶,暗示這事在他記憶之中只是小菜一碟。「同時村長用冒險者公會給他的聯絡魔陣,將請求信件交到會長手中。會長認為此事雖是普通的D級任務,但稍有不慎就會造成整條村子的消失,而且這個任務因為會吊死可疑者,所以沒人敢接下。」
「原來如此……那派Elef過去就好辦啦!他可是紫狼──」
「他的稱號並不代表他能與真正的狼溝通。」白鴉一秒回絕他的提議,無奈地搖搖頭:「Leontius,你『雷獅』的稱號,代表你有能力和獅子談話嗎?──Lion那隻把自己當作人的獅子並不是個好例子。」
「……我明白了。」Leontius立即理解,更有點失落的捧著茶坐在一邊。「對不起,我的錯還要很大,請繼續。」
點頭之後,無視的白鴉就抽起放在自己一旁的地圖卷,他一揚卷紙到合適位置,然後用小刀釘住四角:「我要求至少有一隊士兵能在遠處包圍村莊,防止我的公會任務失敗。」不知哪來的一隻麻雀飛到地圖相應地置,還當真跳出圍住村莊的線來。
大家都已經習慣了白鴉報告時總會有一隻小麻雀來當助手,也不介意牠從何來。Hiver還捏碎了點餅乾到空碟子上,並示意牠過來吃點心,牠也不介意地飛過去啄食。
「那、包圍村莊的隊長呢?白鴉有沒有提議?」毫不客氣地開始吃下午茶,褐髮青年將一張紙條傳給Hiver。「我覺得要分成八隊左右……每隊各守一個方位,這樣不會有漏網之魚。」
「我提議我隊的副隊長Nikoleta指揮其中一隊,其他的可以隨陛下指派……我也要去做準備了,我明天就要伴隨糧隊出發了。」聳血表示自己也只能提議一人作隊長,白鴉喝了一口紅茶。
看了一眼Hiver再傳回來的紙條,他一邊「交給我」,一邊笑說:「等等,你總不能用冒險者的身份或是國家身份去處理吧?我覺得神父這身份不錯啊,你本來就有點像神父。」
「陛下你這個提議不錯,我稍後就會借幾套神職人員衣服和證明。」開始收拾資料等等,他又看了一眼Hiver。「……待回過來我的寢室,我有事要交待給你去做。」
這下換Hiver面色蒼白。「現在說不可以嗎?」聲音和表情看來活像一匹準備拉去屠宰場的小羊羔,而屠夫正是白鴉。
白鴉抬頭一瞄吃下午茶還吃得很高興的褐髮青年,又往他身旁被自己打擊到的Leontius一看,他輕嘆。「Revo de Saint-Laurent和Leontius麻煩拿著你們在吃的點心,滾出這裡。」
身為一國之君的Revo剛沒有用自己的身份去罵白鴉,因為他知道他開罵自己日後會有事發生。於是他就將自己想吃的點心和茶放到餐車,拉走捧著茶杯發呆的Leontius。
Hiver越來越擔心自己的安危了,連能用身份保護他的人都被迫離開了……
當兩人離開了一段時間,白鴉掙扎了很久般,才說:「我為昨天的無禮道歉,我……只是無法接受你讓幾個手下受傷而得到勝利,若然我面對相同狀態我會用另外的方法……或者乾脆只有我一人上場取得勝利。」
現在不會再在意距離問題吧。這樣想著,拉了一張椅子坐在白鴉身邊,他沒有任何反應就開始說:「並不是唯一一個方法才能取勝,我們知道你不想抱擁士兵們的絕望,每次我們都儘量減低士兵的出戰數目和運用不同戰略減少產生機會。你這麼過度保護你的手下,總有一天你會因而被毀滅的。」
「我又有什麼辦法啊!」雙手拉扯自己頭髮,手肘往外一滑他就伏在桌上了。「除去人們的絕望與希望是我的設定(職責)!這是幾百年來我在做的事啊!現在你卻告知他們……這個方法可能會死──你這樣是要我做出什麼反應!」
默默聽著他的話,自己並沒有反駁,這時候再駁下去,事情會更糟。
發現自己單方面的責備他,自己又陷入負面情緒的深淵。「……抱歉,我……對不起。我想說……保護人們是我的主要任務,所以我才……才會想用盡方法將他們帶離絕望,給予他們希望……」
沈默了幾秒,Hiver覺得自己也該說些話安慰他了。「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士兵對你的評價如何?」雖然白鴉沒有抬頭望著他,但他知道對方在聽:「他們都說『雖然訓練很嚴格,不過一到戰場長官就會很保護我們,我們都會很擔心長官會不會受了重傷。』」
「你在開玩笑吧。」白鴉可是一直誤會自己的手下全都因為自己如此嚴格,他的聲望一定是全部有隊小軍隊的臣子之中最最最低的。「麻煩你從其他途徑找出可以安慰我的方法。」
「沒有哦,都是他們的真心話,可見他們真的很擔心你,而且很喜歡你啊。」又再坐近一點,輕輕地拍了拍白鴉的肩膀。「不要再將什麼事情都背到那無形的包袱去了,想想你的手下們都有能力去辦、也多點依賴我們吧。」
擦了眼角的淚水,深呼吸平復心情後,白鴉伸出食指讓一直留在室內的麻雀站在上面。「對啊……也是要讓他們幫忙一下了……」摸摸牠的頭,「Hiver,我想你應該會是帶隊包圍村莊的一員,我希望你能幫我傳達訊息。」
「嗯?怎樣傳達?」沒想到是真的有事要交託,Hiver的腦筋有點轉不及。
「由於村裡行跡可疑的人容易被人其他人投票處死或是被人狼吃掉,所以我想用鳥兒對外溝通。」左手的姆指與食指弄出一個有缺口的圓形,他放入口中並吹響,一隻全身充滿斑點的雪鴞就飛到他伸直的手臂上了。
第一次看見白鴉喚來比麻雀大許多的鳥類,不過看麻雀一點也不怕雪鴞,還好像叫了幾聲問好,應該不會有事吧?
「牠是Aria,我放養的鳥類之中最聰明、也是比較不會怕魔法的一隻,亦能與他人以精神魔法溝通。我想牠和你相處起來會比較舒服,畢竟牠這個種別是居於冰冷天氣之中。」麻雀甚至飛到白鴉肩上,偶然叫幾聲。「對啊,我要出任務──啊、肩上這小麻雀是Kylie──這次很危險,不要跟著Aria。」
「……你在和牠聊天?」Hiver有點不太相信白鴉真的會和鳥類交談,他剛才說過「擁有動物稱號不代表他有和動物交談的能力」啊……
「我的確會和牠們聊天,不然我在國外人們的印象怎會是『白色鳥兒』呢?我放養的鳥兒們都會用點小小魔法助人解困的。」白鴉幫雪鴞搔抓幾下,再對Hiver說:「返回正題,我進村之後會斷絕對外交流,所以我想由Aria聆聽鳥類的聲音傳達村內的狀況給在外的隊長知道。」
「Aria,可以先用一次精神魔法對我說一聲『你好』嗎?」似乎是不相信雪鴞會用精神魔法,Hiver對雪鴞提出請求。「坦白說,我就是不相信你會用魔法。」
「您也不是第一位質疑我會用精神魔法的人了,Laurent卿。」一把溫柔女聲在他腦中響起,他開始相信這雪鴞真的會用精神魔法。「看您的表情,似乎是不用我說聲『您好』了?」
「的確不用了。我竟然懷疑你的能力,真是抱歉。」Hiver亦摸了雪鴞的頭,「白鴉你剛剛怎麼不說呢?而且……你不是也能夠和我用到比較特殊的精神魔法嗎?」
「早上是麻煩Aria傳達,晚上我才會魔法和你說狀況。雪鴞是晝行性,所以夜間讓牠住在你那邊可以嗎?還要幫我餵飼牠……」開始在苦惱自己竟然沒有問到鳥兒的意願,還好雪鴞一向都很幫得上忙,也不會怕辛苦。
「我明白了,就交給我吧!」Hiver放下心頭大石,他放心地笑了。「是說白鴉你養了多少種鳥類?」
「基本國境內、國境外五公里有出現的雀鳥種類我都有養,Aria是例外,牠是我在之前一次任務救回來的。」一下彈指,桌上出現一個能容納雪鴞的傳送陣。「Aria、Kylie,你們先回去,我要去教會借衣服了。──嗯,我會平安回來。」
若是白鴉不是對著一隻麻雀說著情侶分離之前的話語,而是對著可愛少女說,或許畫面會更美麗。這個畫面實在太奇怪了──就像有奇怪癖好的人對什麼東西說情話!
「明日再會。」雪鴞──Aria邊用魔法與Hiver交談,邊飛進傳送陣裡,飛到她腳邊的小麻雀也有點依依不捨的望著白鴉。「今後請多指教了,Laurent卿。」
「再見。」
能和白鴉和好,而且知道一隻鳥類還會使用精神魔法對人類溝通,對Hiver來說,今天簡直是一個幸運日。
天還沒亮,每個士兵都聚集在西門向親人道別──因為他們要執行一個長時任務,甚至作為大隊長的白鴉亦有死亡危機,不過他都沒什麼反應,只是……被一群鳥包圍。牠們都吱吱喳喳,好像走進了養雞場裡一群黃色小雞在毫無原因的亂叫。
至於白鴉一隊則是見怪不怪,早就覺得隊長很神奇的隊員也看著他和鳥類們的交流,總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就和其他隊隊員和其家屬一樣,目瞪口呆的看著一人一群鳥的互動。
「──就說了不會有事,死了就回來等那混蛋突然大發慈悲,將我從地平線帶回來吧。」身穿黑色神父服裝的白鴉張開雙手,讓擔心他的鳥兒都能落在他手上:「加上有Aria幫我忙,我不會有事的,而且只要找到人狼數量就可以了。」
「隊長,是時候了──各位,請相信隊長的能力,不要讓他反過來擔心你們。」一位和白鴉外表年齡相若的女性走來,她聽不懂鳥語,但能從白鴉的話語中得知牠們在說什麼,於是幫忙趕走他身上的鳥兒,不然出發時間快過了。「隊長,請上馬,我們會保護您們至村莊附近。」
「謝謝各位的協助。」白鴉騎上他的白馬,對身下的糧隊點頭道謝。「我們現在出發,以除去影響世界人民的人狼!就算你們因害怕而不敢面對人狼,我也不會責怪你們,你們還有自己的家庭在這裡!我要說的話就只有一句:保護自己,不要讓家屬擔心,你們是我國的驕傲!」
才說了這句話,一眾士兵就精神起來了──白鴉,他們的大隊長從不說「失敗」二字,他亦不會讓任何能引致士兵們出現「絕望」的可能性出現在他主戰的戰事上。他們都擔心起來,隊長是不是在「預言」自己的失敗?
可是現在想是什麼原因也太早了,他們要到二十公里外的村莊,要盡快出發了。他們看了一眼副隊長Nikoleta在和鮮少領兵的Hiver、Elefseus等人之間對話,也大概猜想到事態的嚴重性。
西大門打開了,先是Hiver的部隊包圍著糧隊前進,到處一定距離他們就分開,糧隊繼續前進,Hiver的部隊則是用另一個路線到北方,而糧隊的保護人就只有白鴉一人──當然還有他放養的一眾鳥類。
所有人都配發一匹馬,白鴉自己的白馬會隨糧隊離開,自己則用「離開村莊兩年的神父」這個身份進入村莊。不過他自己也在任務之中當過神父,或許對他而言這是毫無難度的。
不會有事的……白鴉用力抓住韁繩,指關節、掌心都白了,及紅腫起來。他越是接近村莊,感覺到的「絕望」更要強烈,他都快要倒下,甚至摔下馬。他只能抓住韁繩,馬匹也知道主人的情緒低落得幾乎直達深淵,安慰般的嘶鳴。
「我……不會有事,不、是絕不會有事,要說原因的話,我可是給予人們希望的白鴉啊……抱歉,令你擔心了。」空出手拍拍馬匹頸部,及後用衣袖擦去額角的冷汗,白鴉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白鴉?」發現他的異樣,Hiver也騎近白鴉,從離開國境時就站在他肩上的Aria亦望著他。「沒事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們要趕過去才行啊。」其實白鴉恨不得能不顧糧隊,自己先騎過去得知事件真實情況。
Hiver和白鴉相處過一段時間,也知道他心裡在打什麼主意。於是與糧隊商量過後,他們都決定盡快運送糧食,接著就整隊(包括糧隊及白鴉)策騎到指定地點,糧隊亦順利到達村莊裡了。
白鴉的「殲滅人狼任務」,就在他進入村莊的那一步開始──
※
Day 0.2 他們離開以後
在白鴉等人走後,鳥兒們一直在吱吱喳喳,吵得住在附近的市民都無法睡回籠覺。至於留在最後一批才走的Lucius則是將牠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但他並沒有方法制止牠們。
原因為何?且看牠們的對話內容:
「今天開始不能和白鴉一起睡了!」
「去接什麼任務!要是受傷了怎辦!」
「恩人怎麼能留下我!他不是說過到哪兒去也會帶我走的嗎!」
「論相處時間,他也該帶我走啊!」
「對啊!那個Aria實在太不要臉了!」
「嗚嗚、恩人──」
……
聽得懂的Lucius只是默默地想……叔叔,拜託你不要再救這群笨鳥了,難道你要開鳥類後宮嗎!你只是名字有「鴉」這字,不代表你是一隻鳥!也請這群笨母鳥別再賴在這裡了!你們的老公都哭了!
「下次叔叔再說什麼『牠好可憐』之類的話,我也不會……絕不會讓他救這些笨鳥!如果我不在時他要救鳥,就立即代我反對!」拉著自己的妻子到一旁,有點像哭了般說著。
「是的,Lucius,Iria會記住的。」白髮的年輕妻子溫柔微笑,幫他整理好衣服。
「Iria果然是我的天使──」
他的部下們都熟練地戴上墨鏡,並分發墨鏡給被閃光刺到眼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