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任務
我從沒想過,一個任務會改變我的人生多少,更沒有想過這個任務,會讓我的人生就此改變。
這是第幾次?
『任務編號221106,除掉妖精尾巴會長,馬卡羅夫。』任務派遣員冰冷的語調,放在眼前的任務單,代表著又要為別人而殺。
『是。』除了這個回答,並沒有其他的答案。
聽到任務的編號才知道,如果加上這一次的殺人數,我就已經在任務上殺了一百零七個人,我只對任務對象有興趣,這樣的數字是一種榮耀吧?
「賽恩,該走了。」
拿好武器和行李,我呼喚自己的弟弟也是搭檔,賽恩。原本像我這樣活躍於殺場的行動派,跟活動於幕後的頭腦派是分開教育,同時也不可能相會,我們的相遇還真的像是命中注定。在殺手第一次執行時,組織會讓殺手去另一個房間選一個頭腦型的的夥伴,而我們也是在彼此不知情的情況下選擇對方。
事後,我們有詢問養育的人員,在資料中找到我們的關聯,血親的姊弟。
特別的是,能在惡劣的環境中生存,又在這個環境遇到對方,說有奇蹟我也相信。
不過,我也只奢求這個奇蹟,其他可以不要。
「喔,等我一下!」賽恩背著比我行李還要重很多的大袋子,裡面裝的,不是武器就是毒物。
「姊,快走吧!我聽說馬格諾利亞附近有藥草可以採。」賽恩笑的很燦爛,燦爛的我認為很耀眼。
賽恩算是個特別的人,他擁有我不知道丟去哪裡的情感,我看其他頭腦派的也沒有像他感情那麼豐富的。
相較之下,我是同年齡中最冷血的一個,我可以因為命令而毫不猶豫的處理掉對方,不管是怎麼樣的人。就算是個小孩或是老人,我只會認為沒有挑戰性,也一樣手起刀落的看對方死。
我真的需要感情嗎?答案是否定的,如果有感情的話,只會造成任務失敗。
賽恩活動於的,是幕後。不需要隨時留意敵人、目標,更不用提要不要動手。
而我則反,只需要一瞬間的猶豫,人頭就會落地。
「快走吧,我們要快點弄到相關情報。」
順手拿起賽恩的包包,我快步前進。
馬格諾利亞,一個陌生的城鎮。要先在這個城鎮熟悉地形,才能計畫如何在對方人馬追擊下有效的逃離甚至反擊。
這次要殺的人,是公會之首,所以在襲擊之後一定會有人追擊,以寡敵眾的最佳方法,分散兵力後突襲。
我們兩個裝作沒事一樣的逛大街,不過很多人往我們這邊看,還有人竊竊私語,我從他們嘴型讀到的是:『頭髮顏色還真特別。』『不知道哪裡人?』『那個長頭髮的小女生好可愛......』『旁邊穿斗篷的是她的哥哥嗎?』
......
「賽恩,你要不要剪頭髮?」隔著斗篷,難得有興趣的發問。
跟賽恩出任務被誤會不是第一次,每次都會有人會叫他『可愛的小妹妹。』或是冒出一句『要不要跟大哥哥/姊姊回家?』
他們是看不出這位『小妹妹』帶把嗎?
「姊,你頭髮要不要留長?」賽恩指著我只長到脖子的短髮,也是為什麼有人當我是哥哥的原因。
「不必要。」
留頭髮,似乎是普通女孩的習慣,她們總是用東西裝飾著頭髮,也會為自己的頭髮搭配適合的服裝、顏色。
而我,沒那個權力,我的人生跟『普通』無緣,留頭髮只會礙事。
這個城鎮的天氣是不錯,不過對於長期在當夜型性生物的我來說,有陽光就不能拿掉斗篷。我有些標準的見光死,即使沒有那麼誇張,我對頭上那顆火球一點都不熟,很容易曬傷。
「小偷!把錢還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回頭看到一個大人被粉紅色頭髮的小孩追著,手上似乎抱著一個袋子。
跑在前面的大人我讓他經過,擋下後面的小孩。
「喂!你......」「這個袋子嗎?」
這個小孩打算破口大罵時,我從斗篷內伸出手,拿著剛剛被大人抱著的袋子。
「咦?」疑問辭從小孩的嘴中出現,其實就我看,應該年紀跟我差不了多少,大概十一、十二歲,我該說他是小孩嗎?
「好厲害!你怎麼辦到的?」在他翻了翻袋子,確定東西都沒少後,用著彷彿裡面有什麼東西在閃的眼睛看我。
「......練過。」我除了說練過還能說什麼?
......對了!
「請問妖精尾巴怎麼走?」露出訓練過的虛假微笑,我不確定是不是真的在笑,至少我希望能發自內心的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