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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影片的敘事典型及其變形(一)
作者:黎斯特│2009-06-14 12:05:36│巴幣:0│人氣:587
吸血鬼的「異人」世界
賀淑瑋
當代107期(2/8)
幾乎所有的好萊塢吸血鬼電影部會經歷四個階段:
〔1〕吸血鬼蓄勢恃發;
〔2〕吸血鬼出現並為害世界;
〔3〕吸血鬼遭逢正義,力量受阻;
〔4〕吸血鬼消失或暫時隱匿。
這樣的公式一方面可以呼應社會大眾要求秩序的安全感,
保障中產階級一貫的安定原則〔因此連帶保證電影票房維持水準〕;
一方面,可以挑逗觀眾的期待心理,預先為同類型的影片「教育」觀眾。
然而,並不是每一種類型電影都能夠「福祚綿延」,子孫眾多。
「時代性」是第一個篩檢類型電影的網。
以臺灣為例,反共電影的時代早已過去,許多附帶衍生的的軍教片自然也失去市場,
其他諸如「汪洋中的一條船」的勵志電影當然無法立足。
在好萊塢,則是西部片的末路黃昏,但我們還是可以偶爾享受到類似「與狼共舞」的佳片饗宴。
第二,社會的經濟結構也會影響類型電影的製作意願和方向。
一九二九年美國經濟恐慌造成歌舞片的大行其道,俊男美女以最性感的姿態慰藉經濟苦悶的觀眾。
萊特〔Juaith Hess Wright〕就認為,所有的類型電影,包括科幻片,
都標榜一個過度簡化的社會結構〔"a greatly simplified social structure"〕,
在這樣的結構中,人的問題才有解決的可能。
因此,類型電影提供的是「美好的過去」〔good old day〕,
它把人的眼光帶回一個已然消逝的時空裡,盡情舞弄。
「類型電影,」她結論道,「拒斥現在,忽視末來」
第三,社會的文化走向也會左右類型電影的內涵。
前面提到的各種文學文化論述首先便挾帶巨大影響力,
而被過度膨脹的電子媒體寵壞的觀眾則不能滿足於「沈默的羔羊」的「口述剝皮場景」;
「閃靈殺手」〔Natural Born Killers,1994〕才是他們的最愛。
有趣的是,儘管「閃靈殺手」殺得天昏地暗,史無前例,
我們依然可以將之劃歸「類型電影」。
奧立佛.史東〔Oliver Stone〕
便聲稱他的「閃靈殺手」是「一部像『我倆沒有明天』〔Bonnie and Clyde〕,『消遙騎士』〔Easy Rider〕的公路電影和像『第三集中營』〔The Great Escape〕『惡魔島』〔Papillon〕的監獄電影的綜合體。」〔胡璦珍,《世界電影》,七四〕
一旦廁身為類型電影,電影本身就變成某種儀式的膜拜對象,開始具有神話色彩和典範性。
葛蘭特認為這是觀眾以本身經驗投注其中,使電影成為自己和世界對話的結果。
觀眾可以在類型電影中輕易歸納自己的經驗,而電影在釋放經驗的過程中,
很自然地視之為經驗的典範,並因此成為仿傚的對象。〔117,請亦參看John Dewey,Art as Experience,152,220〕
吸血鬼電影當然不能全然獨立於前述的各種文化、經濟、時代,甚至儀式的考量。
由於類型特殊,吸血鬼的癖性比較趨向「狼人」電影,和恐怖經典「驚魂記」〔Psycho〕,
或最新出線的殺人狂《閃無殺手》性格迥異。
後兩者專注於人的事件,以「人」為電影的敘述主線。吸血鬼則兼具人\鬼姿態,
向來就游走於人與鬼之間的掙扎與曖昧。
因此吸血鬼電影不但具與生俱來絕佳的商業賣相〔視覺效果〕,更包藏豐富的劇情潛力。
導演除了盡情嚇人之外,亦可以增加電影的縱深,走訪吸血鬼的心靈。
一九二二年穆瑙〔Murnau〕的「吸血鬼」〔Nosferatu,1922〕
成功地呈現了這類電影的視覺潛力:
黑與白,光與影,古堡與海洋,室內與荒野,床上的尼娜〔Nina〕與牆上逐漸貼近擴大的鬼影...,
吸血鬼所可能製造的視覺震動盡入觀眾眼簾。
卓九勒公爵大而深而圓而不可測的眼睛、獸類的尖長耳朵、骼髏臉蛋、尖削指甲與陰森牙齒
把史都克〔Bram Stoker〕的小說由文字轉化為影像,奠立了吸血鬼的恐怖經典。
雖然一九九五的今天,表現主義式誇張的化妝、僵硬的服飾以及舞臺化的表演風格,無可避免地會令觀眾有「看戲」的感覺,但穆瑙無疑地建立了吸血鬼電影的基本敘事路線。這條路線在後來的幾十年中鮮少有出其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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