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平凡無奇，和平依舊的一天。提起今天的日期也不會讓人想到什麼大事。
待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我只能無聊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不知為何現在沒有任
何力氣去做任何事，明明還有玩到一半的遊戲還有該讀的參考書，想完成它們的
欲望卻遲遲沒有出現。
這個世界還真的是超無聊的──半點能讓我引起興趣的東西也沒有嘛。
反正人生不就是這個樣子嗎？在做完該做的事情之後，就是好好休息的開始。我
的生活才不需要什麼榮華富貴，只要有張舒服的床還有臺可以上網聽音樂的電腦
外加好吃的東西就夠了，欲望太多可是會不快樂的。
「廣播說不定會有新歌吧？」
我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隨手打開收音機的開關。流行歌的歌聲隨即放出，我隨
意地調整頻道，說不定會聽到什麼有趣的東西。
伴著調整的雜音，我聽著最近上了流行曲排行榜的新歌介紹，還有幾個還算有趣
的廣播劇節目。正當我陶醉在音樂美好的世界裡面時，那件讓世界瞬間變色的新
聞消息傳入了毫無防備的我的耳中。
「My……nationals of United States of……」
一句用英語演說的句子，傳進我的耳中。
「Today……it’s a regretful fact……」
我的英文聽力差得很呢，能聽得出來的字就只有幾個而已，還是算了吧。就在我
準備轉到其他頻道時，那句話就像算準時間般從收音機傳出。
「非常遺憾地……地球……今天就是這個世界的末日……」
相當熟悉的聲音，但是卻播報著相當不符現實的新聞內容。
仔細一聽，收音機裡傳來某國總統一邊哭泣一邊用英文宣布事件的聲音，剛才那
句話則是主持人用及時口譯傳達消息?，F場傳來不尋常的鼓噪聲，總統反常地不
顧形象大聲哭泣，讓人不知該做何反應。
我從床上坐起來想聽仔細時，另一端已經沒傳來任何聲音。
沒有解釋任何原因，收音機另一端就像發聲人直接人間蒸發那樣只能聽到雜音而
已。
說到世界末日，我聽過的毀滅法就有地磁倒轉導致氣象異常、火山爆發、外星人
用雷射燒掉全世界、世界陷入冰河期、行星撞擊地球、海平線上升淹沒人類、地
球被黑洞吸收好幾種。但是在此以前我沒有聽過任何一種關於末日的前兆。
收音機另一頭這時又有聲音傳來。不是人說話的聲音，而是極度刺耳的白噪音。
事情不妙。
我的腦海下意識出現這個念頭。
沒有什麼根據，不過我直覺地感到不妙。我拿起手機搜尋通訊錄裡面一個要好朋
友的名字，然後撥下號碼，在此同時，怪異的預感卻擴張得越來越大。
「是……啊？」一接通電話，從小學認識到現在的朋友那溫柔的聲音隨即傳來，
但白噪音還是幾乎要蓋過她的聲音：「我也看到新聞了……末日……麼的好像很
可怕……」
「我聽不到妳的聲音！」我對著話筒叫著。
「干擾太…………我也聽不……喂……」
不知道是訊號受到干擾還是她聽不到我的聲音索性掛掉電話，總之電話斷線了。
我實在沒有辦法用正常的思維去想這一切可能發生的原因。彷彿要凝固的空氣讓
人感到發寒，我深吸一口氣，異常的嚎叫從四面八方穿過窗玻璃進入我的耳中。
天空中出現了在城市中絕對不會出現，品種完全不明的大型鳥類。像烏雲的鳥群
們大量地遮住了這座城市的上空，幾乎要把空中的月亮整個吞沒。方才嚎叫聲的
來源就是這群鳥類。
到底要到什麼地方去啊……簡直就像群聚南下過冬的候鳥，但是現在根本就不是
過冬的季節，這個世界的北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已經沒有閒暇去管玩到一半來不及存檔的遊戲還有幾乎沒碰過幾次的參考書。
電力在這時也跟著中斷，所幸收音機是使用電池的。
我要死了嗎？
房間的電燈也莫名其妙地熄滅了。我望著窗外照射進來的微弱光源，莫名的恐懼
讓我的身體發抖。
我連忙戴上愛用的全罩式耳機，只要腦袋一時無法思考的時候，聽首歌讓頭腦冷
靜是最好的。
但是我想不到要怎麼從這種瘋狂狀況中脫離的方法。
MP3中的播放清單正在播放作曲者不明、標題也不明的歌曲。我抓著匆忙帶上
的行李，如果這時能想到什麼對策就好了，我平時就不常動腦，這種時候除了恐
懼，已經想不到其他的事情。
但是剛才從耳機裡傳出，在這個時候顯得不尋常的話，卻像刺一般深深留在腦海
中。
「還想繼續存活下去吧？」
我站在街上，這句話還在我的心裡面迴響著。
不論方法，我就是想要活下去。這個結論千真萬確。
我開始拔腿在街上奔跑起來。地面開始不尋常地搖晃，兩旁的大樓有如被波浪拍
打般劇烈擺動，我很清楚這不是好萊塢的特效，不跟著跑快一點的話，就會被壓
在粉碎瓦礫下。
路上人潮也被突如其來的震波嚇得驚慌失措地奔逃，我緊抓自己的耳機，聲音這
時又說了什麼，但是我百分百確定的是，這個聲音不管怎麼聽都是已經聽到膩的
我自己的聲音……
我是什麼時候說了這些話並錄下來的？而且偏偏又是在這種十萬火急的時刻，怪
事好像全部都像故意擠在這個時刻一口氣跑出來，更嘔的是沒有一件是我可以理
解的事！
「要是你到得了郊區外的那座山丘上並越過它的話，只要20秒……你就算不想
知道也會馬上明白怎麼回事?？傊阆炔灰獞岩赡屈N多，認真把我的話聽下去就
對了……」
前方的交叉路口就像電影一樣，車潮嚴重堵塞。不分男女老幼，所有人都陷入一
片混亂，哭聲、尖叫聲、抱怨聲、嘆息聲、嬰兒的哭聲……所有聲音像丟進熔爐
般全部混在一起，根本聽不出誰是誰。
大群的逃難人潮就像螻蟻般朝著前方鑽動，虔誠的神父站在路口向還不知道會不
會伸出援手的上帝祈禱，貪婪的銀行家死到臨頭都還在為了一箱現金而大打出
手，連我都真的開始覺得這一幕有夠可悲的。
說到底我真的覺得可悲嗎？
這個世界都要毀滅掉的消息已經傳進耳中，感覺就像在聽災難電影的宣傳一樣一
點真實感也沒有，我還一度懷疑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要是真的死掉會怎麼樣？
我從來沒有逆著人群的行進方向移動過，人群往哪裡走我就隨波逐流地移動。逆
著人群還真是辛苦的事，這是我脫離人群並接著朝反方向山丘的路上奔跑時唯一
想到的事。沒有逆流行走過就不知道鮭魚有多辛苦，等這次世界末日的危機順利
渡過之後，我絕對不會再幹這種事第二次。
耳機之中此時繼續傳來下一句話。
「你的時間只剩下12分鐘，動作該加快了?！?/div>
我不禁又害怕地加快腳步繼續跑下去。
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要我開始為了活命而奔跑，我雖然還是沒辦法接受，但要
是就這樣死掉的話，我也不要。
誰會想在這種什麼事都沒做的狀況下就死掉??？
按緊耳機的我繼續拼命地奔跑。我比誰都還想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要是耳機裡
面的那個「我」可以說說到底怎麼回事的話就好了。
「我」的聲音仍舊從耳機中繼續傳出，但幾乎都是在倒數的內容。在雜亂的哀嚎
聲中只能勉強辨認數字，但剩下的都被嚴重的慘叫聲給蓋了過去。
在剛才的地震之中，眼前所見的大樓已經倒下了一半。
我跳過地面上不知何人留下的血漬，再跳過大地震在路上造成的裂縫。
到了那座山丘上面的話，真的可以找到什麼或明白什麼嗎？
我不知道。我從以前到現在也沒有被迫去想這種事。每一天的生活都過的相當地
規律，只要把老師交代的功課做完，該準備的考試範圍看完，接著就可以跟朋友
們一起到附近的卡拉OK店一起唱個歌還有逛個街，用心愛的全罩式耳機聽著喜
歡的樂團唱的新歌。我根本不用擔心生存的問題，靠著自己打工的錢就能買自己
喜歡的髮飾，買幾片想玩的遊戲，就這樣快樂地過一天。但到底是為什麼會變成
現在這樣的？就在什麼心理準備都沒有的狀況下，世界末日突然降臨。還在公司
上班的老媽怎麼了？剛才才用手機聊過天的同學現在又在哪裡？還有……為什
麼只有我的耳機會發出這種像謎題般的內容？
「快點衝刺吧。時間只剩下1分鐘了。」
明明是我，卻又不是我的聲音無情地宣告著。
我不禁流下眼淚，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眼前的山丘步道口作出了最後的衝刺。
為了活下去，就算拖著平時不常運動而嚴重痠痛的身體也要跑下去。
山丘一帶自從我小學校外遠足登山那次之後，已經有六、七年沒有再來了。沿著
步道用力往上爬的時候，我看到的風景就跟我當初記憶中城市的風景差不多。
只是現在的風景，已經被火焰還有大量的黑煙給掩蓋住了。
記憶裡面，山丘上面有座可以觀賞整座城市夜景的觀景臺，有幾架投幣望遠鏡設
置在那個地方。若是從那裡用望遠鏡看到整座城市，感覺就能明白什麼。
氣喘吁吁的我拖著體力耗盡變得沉重的身體，總算來到翠綠山丘的頂端。
定睛一看，我被山丘上的風景給嚇了一跳。
城市裡有十幾棟大樓正在冒煙，下面是何種慘況，我已經不敢想像。
要是這真的是夢的話就快點讓我醒過來好不好？
我抱著頭，我已經到山丘上了。那個給了我指示，讓我逃到這裡來的聲音，現在
已經靜了下來。這裡沒有人群的哀嚎聲，因為離開這座城市的公路跟這座山丘是
反方向，空氣中也沒有刺鼻而血腥的味道，反而有一種刻意散發在空氣中的植物
香味。
讓我最吃驚的不是被大災難襲擊過後的城市。
山丘上有不該存在的東西在那裡。
有道巨大的玻璃牆橫跨觀景臺中間的位置，隔開了這邊跟彼端的草地。高聳的玻
璃牆映著頭頂上那不祥的天空，而在玻璃牆的另一側，一群穿著科學家白袍的人
們正群聚地站在那個地方。
這群人是怎麼回事？
科學家們看看被搞得半殘破的城市，接著再看看我，所有人不約而同地開始鼓掌
起來。
「實在是太棒了……」
一名科學家一邊鼓掌，臉上還出現看著孩子第一次上臺領畢業證書般喜極而泣的
表情。他們不是逃到這裡來的，一眼就看得出來他們的表情就像隔著籠子在外面
觀賞裡面動物的遊客，因為所有科學家的臉上，全部帶著滿足的表情。
「這段時間以來辛苦你了?！?/div>
明明隔著玻璃，男性科學家的聲音卻還是清晰地傳到耳裡。玻璃牆上有個讓聲音
透進來的小窗口，聲音就是從那裡進來的。
「實驗非常地成功。這回雖然更改過了『史丹佛監獄實驗』的一些架構，但是異
曲同工，得到驗證的結果依然相同?！?/div>
「監獄實驗是什麼？不說這個……你快點救救他們??！」
我完全不顧身為女孩子的形象，趴在玻璃牆邊大聲地哀求：「我的爸媽還有我的
老師、朋友、認識的人都還在裡面……他們都要死了！這是為什麼？拜託你們快
點去救他們啦……」
科學家們的眼神還是什麼難過或錯愕的感覺都沒有。
「這座實驗用的城鎮已經不需要了，開始進行銷毀動作吧?！?/div>
玻璃牆的中間打開一道大門，一架像噴農藥的飛機從大門穿越過去。當飛機來到
城市上空的同時，科學家按下遙控開關，讓飛機上的物體墜落到街上。
二次大戰般的空襲場面再次出現在我面前。從這裡望過去，我以往所居住的城市
就像某種實驗區那樣，沒什麼色調的大樓群就像給白老鼠住的籠子，如今這些毫
無色調的建築全部染上了火焰赤紅的顏色，徹徹底底地被吞噬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站在山丘上的我望著已經化成一片火海的城市，如果我沒有逃出那裡的話絕對也
會變成那片灰燼的一部分。仔細算算時間，明明20分鐘前那裡還是我最熟悉城
市，現在為什麼會變成什麼也不存在的地獄？
我忍不住按住戴在頭上的耳機?？諝庵姓齻鱽砀@副慘樣完全不符的炸雞塊的香
味，那群穿著實驗室白袍的科學家之中一定有人一邊像看好萊塢特效那樣看著這
副被轟炸過的慘樣，一邊吃著炸雞塊，說不定還要配一杯清涼的可樂好消散他們
投出的炸彈放出的熱能呢！
「世界末日？」
我轉向那群跟我一樣，站在玻璃牆另一端看著這一切的科學家。啊、我搞錯了，
那傢伙吃的是炸豬排，上面還淋了點檸檬汁。
我依然對剛才發生的事難以置信，只能露出錯愕的表情擠出一句話：「這就是世
界末日？你們都做了些什麼??？」
最前頭的科學家轉過頭，然後用回答學術問題的平淡語調回答我一句話。
「你重新再回想一次。從記憶的最末端開始，然後回想直到現在的事。」
無從詢問也無從回答起，他就只是單純地丟了個命令給我。
我只能儘量回想自己從剛才到現在所有發生的一切事件。
但我想不起來。過了十分鐘，試圖回想起什麼的我還是想不起我在幾年前到底做
過什麼事。
我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曾經是街道的那片廢墟燃燒著。
耳機裡面傳來了最後一句話。
「對不起?！?/div>
對不起？妳、不對，為什麼耳機裡面的我要對著自己道歉？如果說是因為城市的
這副慘況的話，事到如今講這些又有什麼用？
「請放心吧。您真正的家人、朋友、鄰居，事實上都在實驗區外面?！?/div>
我茫然地轉過頭，腦海一片混亂。
「實驗區？他們都還活著？我這幾年下來本來以為很安穩的生活……結果都只
是一場超大實驗裡面的一部分？」
被「科學家」們帶出「實驗區」，已經是三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這是前置作業籌備約十年的超大型實驗，而一年前報名參與這場實驗的唯一的
一名參與者就是您。」
我走在科學家的旁邊繼續聆聽這段我完全沒有記憶的解釋。
「我們檢視過您回憶中最有印象的環境，接著用外表逼真的建材重建了您家鄉的
城市，要說的話就是花十幾天時間用逼真的木板搭起來假大廈。剩餘的市民還有
您記憶中認識的人，則全部都是由雇用的演員假扮的，城市下方也事先建好能產
生劇烈搖晃的巨型地震模擬器?！?/div>
「你們對我進行洗腦了嗎！？還有我參加這種實驗是要幹什麼？你們又要實驗
什麼東西？通通給我解釋清楚?。 ?/div>
「實驗的目的，是為了測試人類在某種情境之下遇到極大的生存危機時，究竟會
出現什麼樣的反應。」
說到這裡，那位男性科學家認真看了我一眼。
「我們沒有對您進行洗腦，只是讓您住在這個模擬的城市裡面一年而已。您會在
自己自覺住在假城市裡面，並且面對世界末日的假情報時產生感情反應，其餘的
就是我們要觀察的內容?！?/div>
聽著聽著，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不安感像煙一樣開始在我身邊擴散。
「我想不起來。」
我不自覺地按住耳機?？梢源_定這是從很久以前就有的習慣，只要心裡開始不安
的時候，摸摸耳機外部軟墊的部分就會不自覺地讓我安心下來。
「難道說……耳機裡指示我跑到山丘上的聲音，也是我自己錄的，只是我不記得
了……？」
科學家只是點點頭。
「酬勞在這段期間已經匯到您的帳戶，請您在休息室裡休息一會，我們之後會替
您進行一連串的身體檢查?！?/div>
我坐在一張像醫院候診室的長椅上，抱著頭，努力回想。
我在一年前報名了這場實驗？
我活在一座實驗用的城市，卻沒有任何自覺？
我完全忘記了自己身在一座實驗城裡面的事？
對我來說，那座小小的城市就是「全世界」嗎？
不對，我只是沒有感覺而已。我好像想到什麼回溯的關鍵，對、我在這座城市裡
面重複著日復一日的生活，就連大樓裡面全部都是什麼都沒有的殼都不曾注意；
每天跟那些不曾深入瞭解的同學們聊天、唱卡拉OK、念書，卻連他們是冒牌貨
的事情都忘了；我只是麻痺了……
我這一年之中，到底又做了什麼？在陷入死亡的恐懼又再次解脫後，我不禁這樣
問自己。在「實驗」開始之前，我好像也問過自己相同的話，那是在我求職失敗，
在家裡面掙扎了一年時間後問自己的話。
記憶的引線一點燃，剩餘不曾回想起的部分，就像炸藥般爆開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居然事到如今才想起來──
事實上我在三年前就已經不是學生。對生活安於現狀的我，已經是個失業兩年的
沒用女人。在沒有任何收入的情況下，我為了獲得高額報酬而自願報名了這項大
型心理實驗。
研究所很驚人地重現了我住的那座城市當年的景象，連我認識的人也像得不得
了，說不定本尊站在面前都嘆為觀止。
在我開始在這座城市「演」我自己之後，一開始覺得荒唐得不得了，甚至還會懷
疑是不是做了怪夢。在回到了以往那種生活情境裡面後的一星期，融入生活的我
再次麻痺，我也漸漸不在意自己到底在哪座城市裡生活這件事了。習慣性是很可
怕的事，對人類來說卻又是不可或缺的感覺，因為生物都必須適應環境，人類如
果不對無法接受的事物加以適應的話只會讓自己苦痛，尤其害怕這種事的我，一
旦麻痺過後就會變得難以接受這種變化。
『我們在這場實驗中，要安排一項能夠確實提醒您自己的訊息?！?/div>
科學家對我說明。戴著耳機的我望著他們，而科學家也注意到了這點。
『那麼，請錄下這下面的臺詞……』
我照著科學家事先擬好的臺詞，錄下了給未來的自己的「逃難訊息」。裡面包括
了試著激勵自己的訊息，還有讓我絕對可以遵從著逃脫的指示。
而已經無法思考該怎麼辦的我，也確實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照著我自己實驗
前錄好從耳機裡播放出來的聲音逃命著。
照著被自己遺忘的劇本跑著。
我看著耳機接著的MP3播放器，那上面有顆錄音用的開關。
「……小姐，已經可以了。請到第三檢查室進行生理反應紀錄程序，還有進行身
體檢查……」
白袍男性走進休息室呼喚我的名字。但這時我已經聽不到了，我對著耳機的另一
端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我才要說對不起。一年後的我，還是只能照著這世界的劇本隨波逐流啊?！?/div>
我對著實驗之前，那個期待自己能夠有所突破的自己道歉著。
然後，不知道接下來還能怎麼辦的我掉下了不知所措的眼淚。
引用網址：http://www.jamesdambrosio.com/TrackBack.php?sn=16077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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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4 篇留言
巴哈姆特小管家：
親愛的勇者：
感謝您對勇者小屋的支持，
我們會將此篇設定在首頁的精選閣樓中增加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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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哈小屋管家 敬上
05-18 14:21
山梗菜：
感謝萬分[e12]
05-18 15:16
N先生：
我又偶然看到了!!
那個啊，我有一點有意見。
人講話的聲音，別人聽到和自己以為的，其實差很多喔?
所以聽到自己錄的聲音，其實很難會知道是自己說的耶?
05-20 22:37
山梗菜：
人是不可能永遠沒聽過自己的聲音從錄音機或耳機裡面發出來這種事的。原始
人例外。
所以說，這點不成立呀。
05-20 22:45
：
[e19]好棒唷
雖然是短篇的
可是我看得很入迷唷
05-21 00:19
山梗菜：
感謝支持[e38]
05-22 10:38
天星：
嗯，相當有意思，山大的文章題材似乎變得更深入了。
我現在也會動筆去，不然腦子就要石化了。
05-22 01:39
山梗菜：
基本上這篇只是這首歌的解釋小說，靈感還是得歸功於這首歌[e6]
先決定好想寫的東西再下筆吧～如此也免得到時候寫這篇作品的意願沒了結果
棄坑。
05-22 1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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