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零五分,是第三節課的起始,也是宣告第二節下課結束的時候,人滿為患的福利社開始上演大逃亡,許多人從狹小的門口擠出,往自己班上跑去,深怕被可怕的訓育組長逮個正著,又得乖乖聽將近兩個小時訓話,而且到後來還完全一點意義都沒有,只是單純的發洩不滿。
深藍色長髮的少女快速的在走廊上———走著,走廊上不能奔跑,她記得清清楚楚,以前就已經被抓到過一次,同樣的錯再犯一次?噢,得了吧,佐藤深子可不想因為這種小事而被記警告,壞了努力堆積起來的好學生信譽。
不過,落到這種情形就得"歸功"於教室裡那些沒法走出教室門的人,早自修考的理化錯的一蹋糊塗,所以才落得這樣的下場,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深子就得幫忙跑腿,反正她最閒也最沒事做,所以跑跑腿也不算什麼。
「抄罰寫的先停一下,叫到的自己來領喔———」
少女跳上講臺,從口袋裡抽出購物清單和委託名單,漂亮的眼眸先是望了其一眼,清澈的嗓音才唸道:
「貝兒~凱~雷~你們的點心,自己來領啦...受不了。」
她懊惱地望著根本沒有動靜的抄罰寫者,以服務者的角度來看,少女已經算是收一堆好人卡了,果不其然,她將物品發送至那些人桌上,再將最後一罐鋁箔包裝的葡萄汁放到自己姊姊的位子上,宣告大功告成。
小雪疑惑地望了下桌上那罐飲品,純淨柔和的嗓音問道:
「是不是放錯了?深子,我沒有請妳幫我買東西啊...而且我也不會...」
「嗯?喔喔!那個是我買給姊姊的啦,因為姊姊老是不吃早餐就出門,雖然現在已經快中午了,不過人家想說至少給妳喝個東西也好嘛,嘿嘿~」
深子打斷了小雪的話語,娟秀的臉蛋揚起濃濃笑意,不過,隨後就像想到什麼事似地,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難過的表情:
「姊姊...不喜歡嗎?」
「不是...也不是啦...只是沒想到會被發現...因為妳都會先到門口等我的...所以我以為...」
她紅了一張華美的面容,細聲細氣地道謝:
「謝謝妳喔...深子。」
「姊姊...」
教室裡的人無言地觀看著這對姐妹上演手足情深,連老師都在外頭站了一會兒而不敢進教室門,深怕打擾到這對姐妹作心靈交流,他可不想被釘在牆上,而且下面還燒著火堆。
天底下會這樣對待老師的學生,恐怕只有佐藤姐妹了。
※
不知不覺又來到了下課時間,因為老師的軟弱而耽誤上課時間是不爭的事實,所以學生們的成績才像是跳曼波一樣起伏不定,連特殊教育班都維持在一定的水準,不會呈現過大的幅度吧?
像是跳針的CD一般,這個班級就是如此獨立的存在。
「姊姊、姊姊~」
活潑開朗的嗓音響起,深子眨了眨閃著光芒的紅色眼瞳,說:
「問妳哦~問妳哦~」
「什麼事?」
小雪放下手邊正在閱讀的課外讀物,抬起眼眸看著自己的妹妹,而有著深藍色長髮的少女意味深長地勾起一抹微笑,將問題道出:
「這個世界上,和自己沒關係的人有幾千、幾十億,但是家人卻少之又少,為什麼?」
聽聞,擁有雪白短髮的少女閉起深藍色的星眸,認真的想了一下,隨後便緩緩回答:
「為什麼...因為這樣才會珍惜吧?要是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家人,那誰還會珍惜這個緣份?就是因為這緣分寥寥可數,所以才要更加地包容啊,對吧?」
「我也是這麼想,和人家有著血緣關係的人啊~除了小雪姊姊...好像就只有沒見過面的爸爸媽媽了耶...」
深子將手交叉於後腦杓,無奈的嘆了口氣,說:
「可是現在的爸爸雖然是爸爸,嚴格說來也不是我們的爸爸...唉唷!人家搞混了啦!!」
說著說著,少女甚至還鬧起了彆扭,小雪見了,覺得好玩似地勾起笑容,細長的五指碰上了那深藍色的柔軟髮絲,輕輕的來回撫摸著,說:
「沒關係,爸爸就是爸爸啊!只要深子這樣認為的話,爸爸就還是我們的爸爸,對吧?」
「嗯嗯...我知道了!!」
她綻開一抹可愛的笑靨,隨即便蹦蹦跳跳的跑出教室,下節課是音樂,理當必須換教室,當小雪正想著自己要不要也跟去的時候......
「小—雪——」
回過頭,看向嗓音的主人,那是一名有著黑色頭髮並紮了個馬尾,同樣顏色的大眼睛閃爍著光芒,劉海用了個髮夾固定,整體看起來活潑可愛的少女。
「貝兒,有事嗎?」
小雪眨了下眼,拾起課本準備離開教室,被稱為貝兒的少女露出了要哭不哭的表情,說:
「幫幫我啦———罰寫真的寫不完~~」
「這個...有些困難...對不起。」
她無奈的搔了搔臉頰:
「假如是抄解答還可以...可是抄罰寫的話...會被認字跡吧?」
聽少女這麼說也對,只見貝兒難過地低下頭,準備拿罰寫到音樂教室,昏天暗地地苦寫...對她來說這些事等於家常便飯。
「有問題要問我很歡迎...可是抄罰寫是不行的...對不起喔,貝兒。」
小雪有些自責的道歉,貝兒則回了她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勉強笑容,氣脫萎頓地走向音樂教室。
少女尾隨在她身後,小快步地走向音樂教室,前方傳來稚氣未脫的嬉鬧聲以及凌亂的腳步聲,看來是國中部的在玩鬧。
「哈哈哈~來追我啊!!」
「光光你給我站住!我今天要定你請我....!!喂!小心前面!」
碰!
「哇啊~!」
「呀!」
小雪和男孩頓時跌到在地,走在前方的貝兒見了,連忙跑過去將她扶起來,還不忘責備撞倒人的那位咖啡色頭髮,滴溜溜眼眸的男孩:
「在走廊奔跑很危險耶!你看看你,把我們班的撞倒了啦!小雪,沒事吧?」
「我沒事的,別對他那麼兇嘛,貝兒。」
遭貝兒責罵的男孩露出了一臉欲哭的表情,小雪蹲下身子,將他拉了起來,柔和的嗓音問道:
「學弟,你還好嗎?」
「嗚、嗚嗚,我沒事,對不起...學姊。」
哽咽的回應。
擁有深藍色眼眸的少女搖搖頭,從口袋裡抽出一條白色的手帕,抹去他眼角即將滴落的淚水,溫柔的回應:
「沒關係,沒受傷就好,貝兒脾氣太衝了,嚇著你了真抱歉...你叫...光光對吧?」
「是的...我是國中部一年三班的光光...」
光光仍哽咽著回應,少女勾起微笑,說:
「我是高中部一年九班的佐藤雪,以後請多多指教了,快打鐘了,你們也快回去吧。」
語畢,少女站起身子,拉住貝兒的手,加緊腳步走向音樂教室。
「算你好運!光光,撞到這麼漂亮的學姊...光光?」
男孩的同伴見自己的話語沒有得到回應,便疑惑地叫喚了一聲。
「......」
光光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小雪走掉的方向,稚氣未脫的臉蛋染上了紅雲。
該、該不會...!!
----喵的!光光居然對這高嶺之花一見鍾情了!!
他忍不住在心底如此的罵著。
※
「哈啾!」
小雪打了個噴嚏,吸了吸鼻子,最近流行性感冒正猖獗,少女懷疑自己是不是中標了,便下意識摸了摸額頭,溫度似乎很正常...
「怎麼了,姊姊,妳感冒啦?」
深子擔心地湊近少女的額頭,摸了一下以後,感覺沒什麼異狀,便疑惑的自言自語:
「沒有發燒啊...難道只是過敏發作嗎...?」
「我沒事啦,深子,不用擔心。」
小雪露出笑容,試圖讓妹妹放輕鬆一些,不過上課的氣氛已經夠鬆散便是。
今天音樂老師說要考歌唱,所以大家都要組隊上去唱,雷決定和自己的損友.凱在一組,現在就是輪到他們倆上臺表演,通常這時候都會有爆笑的事情發生。
雖然是考試,但是歌曲曲目得自己選,這時候也通常都是雷在做主,只見他雙手插腰,以惡作劇開始的眼神望了凱一眼,便用清朗的嗓音對臺下喊道:
「各位,我們要演唱的曲目是劉組奸的"唸你"請掌聲鼓勵!!」
「喂!!等等等等!!這首歌是什麼?還有這奇怪的歌名是怎麼回事?!你把歌手的名字唸錯了吧?」
擁有米黃色短髮,褐色肌膚的少年忍不住吐槽了,而雷像是無視他似地,自顧自的唱道:
「我的字典裡沒有~~放棄~因~為已~鎖定妳~」
「這個是犯罪吧?!你要鎖定到哪裡去啊?!」
「歌詞就是這樣了,別管那麼多!明明白白的對YUKI表達你的愛意吧!!哈哈哈哈!!」
YUKI是雪的日文發音,整體就是要凱對小雪表達愛意,但是小雪只知道自己名字的中文唸法,壓根兒不知道日文發音唸做YUKI,所以對雷的話語,她完全一知半解,深子聽得懂,只見她很努力地忍住笑意,不過最後仍是抵禦不了而加入爆笑的行列。
全班都知道凱喜歡小雪卻遲遲不敢告白,不過當著少女的面說出來可能會被賞刀子吃,所以大家只好盡可能地撮合他們兩個,可惜還是尚未有進展。
「謝謝各位~」
轉瞬間,兩人已經表演完畢,雖說是歌唱,但是演變到後來卻成了雙口相聲,在場無一個不笑翻的...好吧,小雪不可能笑翻就是了,她僅僅只是動了動嘴角,不過,少女還是會笑,但除了普通的微笑以外,就是無言時的苦笑,如此而已。
「姊姊,我們要唱嗎?」
深子以疑問的眼光盯著那漂亮的深藍色眼眸,而她則是點了點頭,回應少女的疑問。
到這兒,擁有圓滾滾紅眼珠的少女又有問題了:
「那、那姊姊,我們要唱什麼好...?」
「國歌。」
小雪不假思索的回應,誰叫她們姐妹倆幾乎不看電視?因為普通高中生看電視的時間,她們全都拿去出任務亦或是訓練體力了,所以家中的電視只是父親的下酒菜而已。
深子吶吶地點點頭,她會唱的的確只有這首歌,不然就是些簡單的兒歌,國歌的話還比那些幼幼班的高級許多,同樣也好唱許多。
不過,再輪到下一組之前,下課鐘已經打了,也解救了其餘尚未考試的同學,其中當然包括佐藤姐妹,雖然兩個人的聲音都很好聽,但是如此好聽的聲音卻拿來唱國歌...簡直暴殄天物。
十一點四十五分,午餐時間,大家自顧自地拿出午餐,教室裡幾個感情好的就把桌子併一併,活像是開了小型派對的熱鬧。
沒帶午餐的就得去學生餐廳了,雖然空間是大的不像話,但是一到午餐時間,就人滿為患,水洩不通,更是一位難求...不過這對小雪來說不成問題,因為總有空位吧?去問問看有沒有人坐便是,沒有就帶回教室吃。
「不好意思,請問這裡有人坐嗎?」
柔和純淨的嗓音將正在狼吞虎嚥的男孩的意識拉回,他的身旁還有五個空位,這個桌子是全餐廳裡最空的,而其餘四名認為『只要有小雪在,就幾乎都有位子』這種不負責任想法的深子、貝兒、雷和凱就只是拿著餐盤站在一旁。
「嗯嗯,請坐...啊啊!佐藤學姊!」
坐在這超級大空桌上的,竟然是其中兩名少女今早才遇見的光光,只見同樣也姓佐藤的深子眨了眨漂亮的紅眼睛,對身旁的雷問道:
「他是在說姊姊對吧?」
「嗯,怎麼看、怎麼想、怎麼比...這小鬼都是在看妳的雪姊姊。」
雷理所當然的回答。
「感覺有競爭的味道...」
凱嘆了口氣,他可不希望小雪在接受或拒絕自己的告白之前被別人搶先,這樣根本就是花費了自己從國中部時段單戀到現在的時光嘛...不過追根究底還是要怪他不敢告白便是...
「光光啊...真是巧呢,我和我朋友可以坐這裡嗎?」
小雪微微地笑了笑,仍是不忘幫自己還有朋友搶位子,另一旁虎視眈眈的學生,正盯著這張超級大空桌不放。
「可、可以!當然可以啊!!請、請坐!各、各位學長姐...」
光光戰戰兢兢地回應。
「喔!謝囉,學弟。」
雷行了一個舉手禮,逕自地坐了下來,其他人也魚貫地坐下。
「光光,我跟你介紹...她是貝兒,早上你們也見過面的。」
貝兒充滿恨意的瞪了他一眼,眼神猶如看到自己女兒被女婿搶走,後者還伸長了舌頭,嘲笑著說『戀女情結』的父親。
男孩打了個冷顫。
「再來...她是我的雙胞胎妹妹深子。」
「你好~」
深子綻開笑容,小鹿般圓滾滾的眸子瞇得細細地,親和力十足,光光眼裡的那抹恐懼也隨著她的笑容消失。
(這位深子學姊...看起來和雪學姊差好多喔...不過都長的好可愛、好漂亮喔...)
接著,輪到了正奮力解決午餐的少年。
「這位是雷...」
正在狼吞虎嚥吃著咖哩飯的雷眨眨眼,吞下口中的食物,擦了一下嘴角後,揮揮手,說道:
「你好啊~我叫雷。」
「我是光光。」
光光回應,然後,他將眼光移到最後一名正在吃拉麵的學長身上,等待著小雪介紹他。
「最後...他是凱。」
「嗯。」
只是簡短應了一聲,凱就繼續低頭吃著他的拉麵,絲毫沒有更近一步的動作。
氣氛頓時冷了下來。
想當然爾,這完全是某位暗戀著小雪的少年因為害羞而不敢開口,錯不了!!要是留下壞印象就糟了!深子和雷抱著慷慨就義的精神,出來打圓場,也試著炒熱氣氛:
「學、學弟,還有姊姊,你們不要在意喔...凱比較怕生嘛!對不對?雷?」
「是、是啊!所以學弟和雪,你們千~~萬別放在心上!」
小雪點點頭,疑惑地問道:
「我知道...不過為什麼也要提醒我啊...?」
「別在意別在意~小雪妳也快吃飯吧!妳的炒飯和深子的炒麵都好可口的樣子說...」
貝兒強硬的將主權搶過來,延續午餐的話題。
就這樣,午餐時間就在打鬧與歡笑中結束了。
下午第一節,國文課,總會產生所謂一年九班的三大不可思議。
好,就讓我們來探討一下,為什麼明明是國文課,老師卻不在呢?
噢,因為她死也不想進這個班,上課時紙條滿天飛,手機鈴聲響叮噹,完全無法上課。
第二個問題,為什麼現下這個班竟如此的安靜呢?
講臺上站著一名少女,正在管秩序...不,其實那已經不算管秩序了,她手上拿著國文課本,正帶領著大家說明注釋,而且還教得頭頭是道,實力不輸一般的教師,全班也都安靜地聽講,認真地抄著筆記。
第三個問題,這名少女是誰?竟可以如此帶領全班?
那名少女,名為佐藤雪,乃是一年九班的國文小老師兼代課教師,不論是注釋、課文、翻譯、解釋、文法、題庫...這些問她準沒錯,打從開學,國文這一科幾乎每節都由她來代導,而且成績平均還是全高中部最高分的。
不只有小雪,深子也有負責代導的科目,也就是數學,三角函數更是她的拿手好戲。
這對姐妹究竟要完美到什麼程度才甘心呀...每個人都忍不住這麼想。
遇見這對姐妹的時間,是在國一下學期,第一次段考前一天,非常奇特的時間點,轉來了這對根本就是完美這個形容詞化身的姐妹。
在第一次段考前轉來,還拿下了校排第一第二的姐妹,在算是B段班的1-9裡屈指可數的資優生,也是帶領成績直線上升的人。
然而,佐藤雪的獎懲紀錄表上,卻記著一支大過,兩支小過,似乎是從前一所學校帶過來的,但是看她平常的行為......講話細聲細氣、絕不爆粗口,動作溫文有禮,性格溫柔可親,人又長得漂亮......班上同學完全不懂,為何這樣的少女會被記到如此危害聲譽的懲處?
然而,對於這件事,小雪和深子完全閉口不談。
就這樣,奇怪的國文課宣告結束。
「欸欸,我說小深啊...」
貝兒湊到了深子的耳邊,確定對方那圓滾滾的紅眼睛正不解地盯著自己看以後,才繼續說下去:
「那個啊...數學作業...被沾...」
「這次是被什麼沾到了?咖啡?紅茶?」
深子無奈地從書包拿出數學作業,遞給她,而貝兒先是嘿嘿笑了兩聲,辯解道:
「這次是熱可可啦~耶嘿嘿~」
「真是拿妳沒辦法,每次都是這個理由...」
「至少有換飲料名啊~」
貝兒說著,自顧自地回位子抄作業了。
「...下次再用飲料我就不借了。」
擁有深藍色長髮的少女像是要說給自己聽似地喃喃唸著,已經走遠的貝兒當然沒聽到她在唸什麼。
「深醬、深醬~」
有點小聲卻很可愛的嗓音由右側傳來,一名身材嬌小玲瓏,有著橘色頭髮並在左右兩旁紮起,黑亮大眼閃閃動人的少女,用楚楚可憐的表情望著深子,手上......還拿著數學講義。
「哪一題?」
看也不用看,少女就知道她有問題要問自己,靈活的將手中的自動筆旋轉一圈,開始解釋她指給自己看的題目。
「妳好像很忙呢,深子。」
細白纖瘦的五指撫上了那深藍色的髮絲,深子回過頭,剛好和一雙如同海藍石鑿刻出來的美麗眼眸對個正著。
「姊姊!」
「雪醬!」
兩人同時喊出聲,小雪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著已經解題完畢的題目,說:
「很用功呢,琪琪、深子,妳們最近不斷在進步喔!」
「真的嗎?我真的有進步嗎?雪醬!」
琪琪摟住了那纖弱的白皙手臂,像是小孩子黏著母親要糖吃一般地撒嬌著,擁有雪白短髮的少女點了點頭,對著自己的雙胞胎妹妹道:
「當然妳也是,深子。」
「哇~謝謝姊姊~」
深子開心地抱住小雪,秀麗的表情盈滿了笑意,看來真的很開心。
不過,那幾支懲處的來源...更加令人不解了。
一轉眼,來到了放學時間,已貝兒為首的凱、雷、以及琪琪走到了小雪的位置前,由最嬌小的少女開口:
「雪醬,妳和深醬今天下午、明天和後天一整天的週末假日有任務嗎?」
「嗯?沒有啊...有什麼事嗎?」
深子拎起書包,疑惑地眨了眨眼,正要走到貝兒身旁時,突然一個左腳拌右腳,右腳再拌到桌腳,失去平衡感的身軀向前傾,眼看就要與地板作親密接觸時---
「欸,小心些。」
雷一個箭步上前,扶住了深子,讓她倖免於難,不然還得對地板負責任---感覺上就十分的麻煩。
「啊...多謝了。」
深子道了謝,將被自己踢歪的桌子扶正以後,回到了自己姊姊的身邊,繼續問道:
「吶,有什麼事嗎?」
「啊啊...我們是想說...要考試了,我們的功課還是低到爆炸...所以想要請妳們教我們...順便借妳們家留宿啦...可以嗎?」
貝兒搔了搔臉頰,吞吞吐吐的說著,本以為會被拒絕,所以她完全不抱希望。
「嗯,好啊。」
小雪十分爽快的答應了,四人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了不同顏色的眼眸盯著她,而深子也複誦道:
「好啊,反正也沒關係。」
「...真的可以啊?」
凱眨眨眼,得到的果然是相同的回答。
似乎是他們的反應太過於明顯,小雪露出了苦笑,說:
「假如你們擔心的是家父的問題...我可以先告訴你們Don’t worry,他這幾天都不在家,我們也會事前報備的。」
「而且,就算爸爸在家,也沒關係耶~」
深子附和,紅色與藍色的眼眸互望了一眼,同聲說:
「『爸爸對我們非常好,什麼事都會答應的!』」
「那麼,我們就今天晚上八點,到妳們家打擾了~班級通訊上都有住址的!」
琪琪開心地拍了一下手,稚氣的臉蛋盈滿了笑,替今天的學校生活畫下了暫時的休止符:
「八點見囉~」
※
現在,佐藤家。
兩名姐妹有個問題...事關衣著的部份,她們幾乎沒有便服,因為少出門,也不能穿當成工作服的職業性服裝,取而代之的,就是身為家居服的和服。
就算是非常漂亮,不過,在同學K書的場合穿和服也未免太過古怪了...
怎麼辦呢?
小雪偏了頭想了想,腦袋裡的齒輪明顯缺乏運作的意圖,卡了又卡,停了又停,最後,只好選擇"沒魚蝦也好"的辦法,穿上平時就穿習慣的和服。
「沒關係嘛,反正姊姊怎麼穿都漂亮~」
深子出言安慰,她似乎是真的覺得自己的姐姐非常漂亮,反正也是事實,過度隱瞞反而不好,而且這種事有辦法隱瞞嗎?
是的,答案是...
「......。」
不行!
四人完全看傻了眼,其中有一名少年甚至臉紅了起來,過了幾秒的沉默後,貝兒高聲叫道:
「太可愛、太漂亮了!!小雪,小深,我超想把妳們抱回家圈養的啊!!」
「呃...謝謝...」
雖然不懂圈養的意義為何,但少女們還是恭敬地道了謝。
另一旁,雷正小聲地對凱耳語著:
「今天讓你大飽眼福了呢,凱,雪穿著那麼美的和服...嘖嘖嘖,果真是漂亮!」
凱木訥地點了點頭,紅色的眼眸呈現半恍惚狀態,看來這真的是名符其實的"看傻了眼"。
「先別說這些了,請進吧!」
深子綻出笑容,領引四人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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