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幽渙之天,盲目的雲(yún)朵四散,不知是驚詫於方才一晌的驚雷?或是象徵災(zāi)殃的虹霓。我是阿玄,縱觀九天十地,三千世界。轉(zhuǎn)輪聖王是我的左手,他帶我旅行,到天地六合的盡頭。融似的飄雪,看似稍縱即逝,可卻百年不化。我的生命在聖王的灌溉下,也一如永恆的冰雪,飄零在羊角中,於風(fēng)中輕笑,我知道,只有我享有無止無休的宴饗。
天子在我腳下三千八百萬丈處,他說:「青天高兮,仰之彌高。」我對他微微一笑,風(fēng)雲(yún)錯亂,海潮破碎,讓天摧動大地老去的祕法,洗刷春天與秋天的一切公平。詭異的秘密,椒詭的知識,正如天平一般,使世人爭鬥。唯有毀滅天平,打碎寶石,殺盡賢者,吹奏愚人的風(fēng)箏。那這個世界上,才會喪失任何國家,去除所有知識,而達到無憂無慮的太平之世。
玄冥的彼岸,是廣莫的青天,天子呼喊的標(biāo)的與盡頭。七個星星,旋繞不止,對著北辰唱歌:「玄虛玄虛啊!熙熙攘攘的雲(yún)朵。不可一世啊!轉(zhuǎn)輪聖王的主人。」我否認(rèn)這個看法,遁入星河中不可窮際的迷宮中。牛頭人身的怪物迎接我,我對他說:「放肆你的情慾吧!人生只有一次,一切皆是宿命。」
忽然,天之角,爛陀寺現(xiàn)出塵寰。龍樹菩薩降臨,左手握著破毀萬法萬相的中觀論,右手握著變易六道眾生的大智度論。「寂滅寂滅相,破見我寂滅。寂滅寂滅相,將入於盤涅。」虛空在我的腳下凹陷,美好的歌聲伴隨玫瑰與蕾絲,欲將我送入永恆的歡愉。不是天人道數(shù)萬年的歡樂而已,而是本然的了解,至極的昇華。
美麗的樂章像是小提琴的旋律,不,太淺薄了,我無法形容那美妙的感受。尤其是男人,是絕對沒有辦法形容的。肉慾帶來的污穢,早已褻瀆他們聖人的心臟。或許唯有盡歡過後,那片刻的萬念俱灰,能使他們返照光明。其實有時候,心灰意冷也是一種美德。
我大聲低吼,回到執(zhí)筆者的畫中。此生為人,好好做人。我不願看破一切,哲學(xué),根據(jù)我姑姑的說法,只是鑽牛角尖。於是乎,穹天與大地,在道的運行中流轉(zhuǎn)不息。彷彿抄襲,也真是抄襲的琴音。在曠野上奏響了一曲詞窮,荊棘漫生,連續(xù)謀殺犯在顛倒飄浮的沙漏中。說著:「悉達多,我的王子。你真是榮華富貴啊!」
琴弦響徹,琴弦透徹。佛陀舉手,天罰的烈焰,燒去隨緣方便說。一個迫害他人為業(yè)的教派,就擁抱他們殺人的真理,歸向死亡的灰燼之中。迴盪在樹林間的門派,一個天使握著長戟,一步一步,崩毀所有。愛的力量,驅(qū)使人做出一切可怕的事,物質(zhì)固然是罪惡,情緒亦然是罪惡,唯有道不是。
自然與自然的鏡子中,美麗的妃子穿著華服與高跟鞋,旋轉(zhuǎn)在彩帶中,彷彿空中飛人。菩薩是木頭雕成的,露出胸膛,飛向金色的帝釋天宮殿。帝釋天有宮殿嗎?金光閃閃,在須彌山與劫的頭頂。捨去遙遠的牛角塵埃中,悲哀的無聊故事。去吧!玫瑰的花瓣是我的渡船,橫越山川百態(tài),與一朝又一朝的換代。
彷彿潮汐。
馴狼的少年是一頭小豹子,他撲向他的狼,不顧致命的危險。故事中,主角必須要克服萬難,因為他是神所喜悅的,神聖的兒子。薩德侯爵不是人,我的貓咪不是狗。天縱容一切發(fā)生,也加快一切的腳步。渾沌的言語,事實上都是理性。最浪漫的人,在做愛時毫無表情。那維納斯的蘋果,串串甜美乾澀一如酒的象徵。希伯來文,裡面記載了感歎。感歎什麼呢?看了就知道。也許,我也不知道。更甚者,沒有人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迴向迴向去,至先的光陰。回頭回頭去,夢想的原點。金錢散盡了,何必吝惜。你需要知道,錢讓人發(fā)瘋。少女的崩潰錯亂,北極熊的染血沉溺,都是因為污穢不堪的孔方兄。錢財錢財啊!殺人之利器。
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