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涉及瑪格麗特跟庫勒尼西R卡劇情。不喜者慎入。
警告,自創結局、發展、世界觀設定有。不喜者慎入。
「即使有無限的選擇,但你能選擇的未來永遠只有一個。」
「瑪格莉特小姐,請妳離開,我不想與妳為敵。」面對預期外的敵人,庫勒尼西態度誠懇地請求。
「回答我,庫勒尼西,你是打算利用炎之聖女的力量,將這個世界變成你所期望的理想鄉嗎?」
「是的。」
漂浮的機具從中發出光線,準確地擊中庫勒尼西。
戰鬥,開始。
瑪格莉特從容游走庫勒尼西周遭,如同滑冰般優雅。
庫勒尼西則不斷地想改變兩人的距離,但不論如何想抓遠距離,對方總能一臉游刃地跟自己保持固定的距離。庫勒尼西往往想要召喚深淵的咒力,也都在瑪格莉特操控身旁機具巧妙的牽引下,被消彌地一乾二淨。
無法擁有咒力的庫勒尼西,可以說是毫無危險性可言。
「瑪格莉特小姐,請聽我說,我知道這個世界跟我們都是投影的偽物。但是,既然我存在於這裡,那我們就都是真實的啊。」
「我可以理解。」
「我們已經沒辦法改變我們的過去,但在這裡,我們可以改變我們的未來。跟我們生活的日子裡,瑪格莉特小姐不覺得很愉快嗎?」
「的確。」
光線再度發射,一一準確地射中庫勒尼西,毫無手下留情的意味。
「但我不明白這跟你想要取代炎之聖女,操控這個世界有何關聯。」
「那孩子犧牲自己解放我們,就是為了讓我們有自己選擇的能力。」苦苦支撐的庫勒尼西再度捨棄了聚集的咒力,擋下了對方可以說致命的攻擊。
庫勒尼西感覺到煩躁。為自己所說的話語並沒辦法傳達到對方的心中而感到難過以及不耐。他這次搶先一步進入對方的胸前,用著準備已久的拳頭用力揮了出去,希望達到過去有時被其他人戲謔稱作火災現場的奇蹟蠻力爭取片刻時間。
拳頭準確地擊中瑪格莉特,卻感覺到擊中一片空氣。
一陣麻痺。
「那孩子犧牲自己解放你們,並不是要讓你們選擇逃避。」
機具收回了投射幻影。瑪格莉特可以說洗鍊地再度操控機具射出光線,再度強迫庫勒尼西放棄收集的咒力。隨後可以說毫無敵意地離開庫勒尼西的身邊,來到稍遠的距離。
「庫勒尼西,回答我,為什麼你放棄回到真正的世界,選擇想要成為這個虛弱投影的王呢。
「是因為害怕面對現實,所以才要逃避嗎?這實在太沒效益了。」瑪格麗特並非責難或是教導,她只是平淡地陳述自己的理論。「對於這個打從根礎就是虛假的世界,無論你怎麼努力,也只是零,無法建立任何東西的。
「那孩子解放我們,是希望我們都可以朝向自己的目標前進。就你的個性來看,我不覺得你會覺得選擇這個世界,就算你真的那麼認為,也會因為那孩子的關係,而選擇戰鬥才是。」
瑪格莉特等待庫勒尼西的回答。她認為庫勒尼西之所以選擇改造這個投影世界,並非只是選擇了一條比較簡單的道路前進這麼淺顯的回答。
「就算逃避又如何,或許在妳眼中我是逃避。但對於認清我要做什麼事的我,並且也知道而且準備承擔與其擔負的重任的我來說,這就是我的戰鬥。」庫勒尼西挺起纖細的身子,眼中燃燒的火紅的氣息,他說:
「逃避,也是一種勇氣。」
聽到這句話的瑪格莉特只感覺一陣被風吹過的感覺,並非厭惡、生氣或是感到荒唐。只是稍微被微風那樣吹過身體的感覺。真的要用比較清楚的例子來舉例的話,大概是股看見有隻螞蟻在自己手臂移動的感覺吧。
「我必須請你冷靜一下。」
機具飄至瑪格麗特上空,對準庫勒尼西的雙瞳。
投影,開始。
或許庫勒尼西認為自己正在戰鬥,正在擁有勇氣。但根據自己過去的經驗,瑪格莉特只感覺到那是種自暴自棄,因為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只要有行動,什麼都好」的非思考狀態吧?
把自己淪陷於恐慌之中,放棄思考,只是一眛地沉浸在「我有做事」這種實際上卻毫無實際效果的事物之上。
如果說這不是逃避,那這又是什麼?
自精神深處湧生的噩夢化作劇毒,過不了多久,庫勒尼西也即將失去戰鬥能力了吧?即使沒有……瑪格麗特暗自清點著自己接下來的準備,確定自己仍擁有充裕的瑕餘能持續破壞庫勒尼西所蒐集的咒力,以及跟庫勒尼西維持這種方便控場的距離。
雖然兩人相處甚久,但瑪格麗特並不覺得自己做得太超過或是無情什麼的。她只是覺得自己做了應該要做的事。
並非自我感覺良好,可能是自我滿足。但瑪格麗特非常確定,如果讓現在逃避的庫勒尼西真的為了逃避而打倒了炎之聖女,庫勒尼西得到的,也只是永恆的空虛而已。
等到那個時候過了不久,等到庫勒尼西發現那時候的自己處在怎樣的狀態,因為他的自私導致怎樣後果的時候,他只會憎恨現在執意逃避的庫勒尼西。
瑪格麗特並不想看見那樣的畫面。
瑪格麗特輕輕舉起了她的手指,機具再度射出可以引發咒力反應的光線。
庫勒尼西再度擋了下來。
瑪格麗特不急,她的目的僅僅只是想阻止庫勒尼西。當然,照這樣發展下去,瑪格麗特輕易放倒庫勒尼西,然後乾脆地孤身去尋找炎之聖女,然後取回每個人返回世界的道路,也不會是什麼太困難的事。
「沒有人需要我!」
庫勒尼西爆發出這句,隨後胡亂丟出些微弱的攻擊。瑪格麗特輕易地閃躲過去。
「我不明白。」
「妳看過嗎,那個黑暗的世界!」庫勒尼西彷彿經由瑪格麗特投射的幻影看到了什麼非正常的惡夢,眼瞳擴大尖叫著。
瑪格麗特不語,只是等待著。
「沒有人需要我啊!也沒有人愛我,我還殺了父親。我身旁沒有人啦!父親愛我是因為他愛母親,但是他實際上根本不愛我!」
庫勒尼西腳步稍微往後一下,瑪格麗特為了保持方便牽制的距離迅速向前一步。對方沒有移動。
被騙了。瑪格麗特冷靜做出結論。然後再度操控機具射出光線。
庫勒尼西聚集的咒力引爆。直接傷害了庫勒尼西的身體。
隨後,瑪格麗特看見了,庫勒尼西充滿瘋狂的眼睛。
僅僅只是一瞬間,瑪格麗特失去了自我。等到瑪格麗特清醒的時候,打從戰鬥一開始所累積的計畫,完全崩盤了。
庫勒尼西這次扎扎實實地一拳往瑪格麗特臉上揮過去。
在庫勒尼西眼中看起來充滿衝擊性的一刻,實際在瑪格麗特的角度來看,這一擊並沒有那麼有實際傷害。就連她之前跟艾妲外宿時被她差勁的睡相敲到臉都比這一擊痛。
對方迅速後退,瑪格麗特雖然馬上追了過去,但還是被拉開了點距離。
「那個世界,沒有人愛我!根本沒人真正愛過我!我已經沒有任何人了!我只有你們了!我只有在這個世界有你們了!我到了那個世界的話……我回到那個世界的話,我就只有深淵了啊!妳知道只剩下深淵在我身邊會是什麼感覺嗎?妳知道每天都安安穩穩地活著卻沒有任何人真正愛過妳有什麼感覺嗎?妳知道每天都祈禱著、祈禱著、祈禱著自己能夠死去,卻沒有好理由可以讓自己死,也不敢死,有什麼感覺嗎?」
庫勒尼西似乎沒有聚集到足夠的咒力,胡亂地朝瑪格麗特射出毫無殺傷力的攻擊。瑪格麗特一一閃躲過,卻不小心稍微又中一發微弱的攻擊。
就像那發攻擊包含著庫勒尼西的痛苦。
機具再度射出光線。光線足足貫穿庫勒尼西瘋狂揮舞的手臂。
然後……庫勒尼西微笑了。在空氣跟光線的曲折之間,他伸高了他應該被貫穿卻無傷的手臂。
彈指。
庫勒尼西將自己傳送至身後的空間。
「這就是屬於我的世界。」
兩人就像是默契十足的舞者,同時向後移動,完美地將兩人之間的距離絲毫不少地向後挪移。從第三者來看,應該會覺得兩個人像是經過無數時間演練的一對搭檔。
庫勒尼西召喚出他最為厭惡,卻也是唯一能永遠陪在他身邊的異物。
隨著庫勒尼西運用咒力的呼喚,世界之間的殼被打破,深淵之中的異型之物滑潤地,被推擠出來。
「拜託妳,瑪格麗特小姐。我不想傷害妳。」
庫勒尼西面無表情凝視著瑪格麗特,在深淵之物愛憐地纏捲著他的身體,在他身上遺留不屬世間味道的溼滑黏液之時,彷彿要哭出來懇求。
瑪格麗特只覺得自己很笨。
在日常生活中搜集了無數的數據,以為已經得到足夠的樣本去了解庫勒尼西的一切,卻忽略最為基本的東西。
就像是學生時代做實驗時,遺漏了最為基本的控制因子,導致實驗總是沒結果的時候一樣。
解開問題的方法,往往出乎意料的簡單。
「庫勒尼西,你忽視了最為根本的一件事。」
儘管被那深淵之物用三對眼睛毫無情感盯著,瑪格麗特也感覺不到絲毫不快或是恐懼。她只是實際地指出庫勒尼希不必要的痛苦中,一個實際的矛盾。
「在有你在的世界,有一個人,絕對愛著你。」
在之前末日幻影投影出來的世界,庫勒尼西看見了。充滿人的世界,自己也在那裡,卻不存在。因為週遭都充滿著人,所以並不孤單。因為那裡都是人,所以才感覺到寂寞。那是個充滿人的世界,但那卻是自己並不存在的世界。並非被討厭,也不是自己並不存在。只是沒被看到而已。人跟人之間的存在必須依靠彼此的聯繫。但庫勒尼西失去了那種東西。打從一開始就被套上不正確的環節,到最後庫勒尼西還親手摧毀了那僅存的關係。到最後,等到庫勒尼西發現的時候,也無法阻止,等待自己的,也只有漫無止盡的一人未來,以及深淵而已。
那就是庫勒尼西的惡夢。他擁有愛人的能力,卻不被任何人所愛。他可以被迫接受深淵,卻無法被任何人所接受。
現實的惡夢。
「在有你在的世界,有一個人,絕對愛著你。」瑪格麗特肯定說著。
隨著她的聲音,殘留在庫勒尼西腦海中的惡夢,出現了模糊的改變。
在一片應該和自己隔絕的人海之中,模模糊糊出現了不甚清楚的部份。那是庫勒尼西毫無印象,也不應該記得的東西。
「你的母親,一定深深地愛著妳。」瑪格麗特說出簡單的答案。
在庫勒尼西看見的幻影中,一只手對他伸了過來。
「不對,我沒有媽媽!」庫勒尼西揮開了看不見的手前面的空氣,好像擔心碰到就會把那隻手給打散。
不對,自己完整的記憶,自己從以前到現在的記憶,那個應該被稱為媽媽的存在……根本就不存在。世界上根本沒那種東西,自己也沒有那種東西。就算有,那個東西,那個女人,媽媽也,媽媽也一定跟其他人一樣。
「不要說這種毫無根據的話了!」庫勒尼西不自覺抓緊胸口,指甲毫無知覺地刺穿布料,咬入他單薄的胸膛。他望著瑪格莉特形狀的空虛,喃喃承認。
「媽媽……媽媽她……媽媽根本從來就沒有愛過我。」
這時候應該怎麼做呢?應該要走進庫勒尼西身旁,牢牢地抱住他,告訴他他是被愛的。還是應該竭盡所能嘶吼,告訴他自己有多麼愛他。可是這些,過去自己放棄的,已經沒辦法重拾了。
不過很神奇的是,儘管聽到如此諷刺的話語,自己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不想要擁抱他,也不想要解釋。覺得應該擁抱,覺得應該解釋,僅僅只是覺得應該如此,而非受傷或是激情。
因為,那個人,就站在那裡。
儘管是自己無法擁抱的孩子,無法牽著他軟軟熱熱的手掌,沒辦法唱歌哄他入睡。但在這個混亂的世界。
那個得以成年的孩子,就站在那裡。
這真是太好了。
已經足夠了。
他成長的過程,一定受過很多傷害,感覺到很多迷惘,痛恨自己活著。但一切也無所謂了。
自己僅僅只是希望那個人能活下來而已。
看著那個人痛苦的臉。想要捧著他的臉頰,想要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想要告訴他,好多好多的事情,想要告訴他自己經歷了什麼事,像要聽他說那些日子過地怎麼樣。
但那是不可能的,在自己跟那孩子的中間,那段就像是現在橫在兩人之間已經逐漸失去控制的深淵般的時間,無情地讓瑪格麗特無法靠近。
但是不需要了。因為那個孩子,在這段日子,在自己面前,表現地是如此地活過。
會笑、會害羞、會因為自己被誤會成女孩子而生氣。
那是那個孩子。
瑪格莉特將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就在對面的庫勒尼西抓緊胸口的位置。
沒有微笑、沒有懇求、沒有說服。
她僅僅只是跟日常一樣地,平穩陳述她知道的真實。
「庫勒尼西,」
庫勒尼西彷彿受到挨打一樣,抬高了他的頭,望著成為敵人的瑪格麗特。
末日幻影的效果應該已經消失了,但他依舊可以看見那只毫無特色的手。
在其他人眼中,兩個人究竟是怎樣的關係呢?
是朋友、是姐弟、是戀人、還是至交?是可以同等前進的對象,還是庫勒尼西微微依賴著瑪格麗特的關係呢?
不論怎樣,瑪格麗特希望,自己跟庫勒尼西,只要是單純的「庫勒尼西」跟「瑪格麗特」的關係。其他怎樣,都沒有必要了。
每當其他人取回失去的記憶的時候,有人崩潰,有人痛哭失意,有人冷冷冷笑,有人略顯著感動地低聲說著「太好了」。瑪格麗特無法理解他們的感受,每當取回一分記憶,她只感覺到一切是多麼理所當然,就像是拼圖再度湊齊了一塊。明明是自己的記憶,卻好像在看著其他人的故事一樣。
不是沒有感情,只是不容易受到影響而已。
只是比起其他人更加只為自己。
「庫勒尼西,母親,一定愛著自己的孩子。」
我愛著你,庫勒尼西。
庫勒尼西向著遠方奔去。前往炎之聖女的方向。
瑪格莉特望著那孩子遠去的背影。他沒有告訴她自己的選擇了什麼,但瑪格莉特認為自己知道。並非因為「那是我的孩子」這種毫無邏輯的理由,而是因為經由兩人日常的相處,經由無數時間累積的點點滴滴。
瑪格莉特並非引導那孩子跟自己做出一樣的選擇。她僅僅只是希望。就像她也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有過腳掌踩著大地、感受微風吹過他頭髮的時光。她僅僅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活著。她也僅僅只是希望那個孩子可以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別的選擇。
空曠的大廳開始有著雜音。瑪格莉特所預測炎之聖女準備的防衛系統,也真的開始啟動。
大廳開始湧入各式各樣的異物。有過去見過的怪物、不曾見過的異型、甚至還有體型龐大的王者和從深淵誕生而出的生物。
脫離炎之聖女掌心的死者們成為世界的敵人。行使炎之聖女法則的世界為了保持正確的軌道,即將將世界的一切成為抹除異端死者的存在。
對此,瑪格莉特呼吸的節奏依舊如同準確的拍子,毫無改變。
龐大的大軍對她而來。
地板忽然突起。融合著機械的魔獸從中竄出,被瑪格麗特改造,已經無法屬於現實或是渾沌的醜陋哀者發出哭泣般的嘶吼。
為此停留於此的瑪格麗特踩在異獸的背上,她不壓低身子,單膝抵於異獸,迎風而立。她的手輕輕撫著異獸,像是安撫,也像是抗拒。她並無安撫,也並無命令。只是說:
「我們出發吧,庫勒尼西。」
「即使有無限的選擇,但你能選擇的未來永遠只有一個。原本應該是這樣的,大小姐。」梅倫的手輕輕撫過膝上的頭髮。
「炎之聖女強制建立了『法則』,將世界囚禁於她的掌間,就連命運跟運氣都將以俱現化來盡可能地操控。炎之聖女掌握了世界,但受困於其掌間的世界,也失去了他所擁有的廣闊跟對於無線未來的可能性。」
梅倫用空出來的那手,拋棄了已經沒有用處的牌組跟骰子。
「為了方便控制末端的死者們,炎之聖女創造了徒有人型的人偶,給予最終目標後,將人偶們置入不同的世界,增加達到目的的可能性。並為了能有效操控被操控的死者,如同給予槍枝板機,在人偶內載入了『無限趨近於靈魂的事物』,那也始終只是『無限趨近於靈魂』的機關。」
梅倫的聲音,如此溫柔。
「但某個人偶,在跟死者建立原本應該虛假的關係之後,逐漸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東西有所不同。受限的死者,沒有靈魂的人偶。炎之聖女的力量實在過於完美,儘管是『無限趨近』的『偽物』,對於『偽物』本身來說,那就是真實。」
或許是下雪的時候,某名死者遞出來的圍巾;探索的時候,某個人伸出關心的手;吃飯面無表情的時候,被某人所嫌棄;被某人當面說我討厭妳;有時候被拍拍自己的頭,被稱讚說「做得不錯」
「大小姐獲得了屬於『自我』的『自我』,並且為了『受困於世界的死者』,抵抗了炎之聖女,讓死者獲得『自我選擇』的權力。」
但是,「並非靈魂的東西」存在的基礎就是「炎之聖女」的意志,偽物反抗了構成自己的根基之時,同時也失去了存在的理由。
「因為跟『自我』衝突,所以小妹妹的靈魂就消失了吧。」
雪白的長靴踏上灰色的地板,進入了梅倫的視線。
「儘管無限驅近於靈魂,那也不是靈魂,貝琳達。」
「有什麼關係呢,對於我來說,那就是靈魂啊。」
「真讓人意外,不管妳的選擇是什麼,我還以為妳都應該會在下面戰鬥,搶先一步到炎之聖女面前遭到毀滅。」
「何必那麼急呢?既然知道自己也僅是現實的投影,我也還有無限的時間。而且……」貝琳達笑瞇瞇單手捧起自己的臉龐,不太好意思地宣佈。「反正到最後贏的只可能是我。」
儘管知道最後面對的敵人是支配虛假世界的炎之聖女,貝琳達也毫無認輸的念頭。
面對毫無改變的貝琳達,梅倫無所謂地噴笑了一下。
「既然如此,妳來這裡又要幹麼呢?」如果是找尋自己的合作,那也太令人失望了。
「誰知道呢,大概是迷路吧。竟然還可以見到最後也跟著其他沒禮貌的狗一樣叫我『大嬸』的小妹妹,也算是一種奇遇吧。」
貝琳達伸出她傳遞無數死亡的手指。
梅倫不打算阻擋。
手指劃過空洞人偶的髮際。
「妳做得很棒,我給妳我最高的讚許。」
「那種東西大小姐才不需要呢。」
「管她的,我喜歡就好。」貝琳達瞬間對此失去興趣,她轉過身,鞋底踩著地板鏗鏘離去。
「接下來,我只要打倒傳說中的大魔王『炎之聖女』之後,小妹妹就能起床,然後大家就得到各自想要的東西,還順便復活,我也終於可以回去繼續統治全世界了吧!」
梅倫頓時語塞。貝琳達生前用不可思議的禁忌使役死者。對於這個世界架構的理解,貝琳達應該也有足夠的理解。既然如此,怎麼可能說出那麼愚蠢的話?
依造貝琳達的意思,好像打倒炎之聖女之後,一切都能獲得解決,那不是只存在於童話跟故事之中的結局?
炎之聖女現在只是個被世界反嗜,失控的法則具現化,或許在打倒炎之聖女之後,可以利用從中奪取的法則控制,對於世界進行干涉。但是,改變不了什麼,現世中的遺憾還是無法改變,回去現世之後等待的,依舊只有依舊冰冷的現實。
受困於世界的死者,力量、記憶都遭受剝奪。連完整的「本體」都無法抵抗的現世,死者回去之後也只會倒帶一次而已。
「真是天真啊,貝琳達,這實在不像妳。」
「你在說什麼蠢話啊,你這個蛆蟲。」
貝琳達別過頭,張開了雙眼,露出了微笑。
「我可是一直都相信,夢想跟希望,是確實存在的喔。」
那是個,如同她一開始給人的第一印象,如同陽光般溫暖的微笑。
貝琳達向戰場走著,每當她腳下的腳步敲響,她週遭的空間都憑空出現大量的亡者聒聒墬地。
她率領著亡者大軍走向這個世界的終結。
「大小姐,因為妳任性的關係,各位也都任性地執抝著自己想要的東西。」
儘管會互相傷害。
戰場的某一角,血腥之尾跟白銀之劍重疊在一起。他們明明聽見彼此的聲音,卻不能傳達給對方。
在戰場的某一處,雪莉週遭沾染自身血液的飛刀,如同羽翼般張揚。她的腹側插著多尼妲的鐮刀,身上還有觸手的斷肢。光采四射的多尼妲則一臉厭惡地看著咬著自己手腕的黑色犬型。
在離她們有些距離的地方。艾茵看著剛承受十三隻眼的軀體,看著原本動也不動的對方緩慢進入狂化,可能即將撕毀自己的身體,她感覺到欣慰的絕望。
「即使妳能選擇的未來永遠只有一個,妳卻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儘管是為了守護對方,卻因此必需刀劍相向。
外貌已經不甚相似的雙子互相持刀指著對方。
劍聖之子凝視著貧民窟之王的弱小的背影,扛著劍走了過去。
在暴風雨之下,兩把手槍互相抵著對方額頭,扣著板機的手指,沒有動搖。
「不過不會有事的,大小姐。因為妳的表情,是如此溫柔。」
因為週遭都是群雖然常惹麻煩,卻又溫柔的人們,所以一直以來缺乏感情的人偶,才會也了解原來這個世界,原來也有溫柔這種多餘卻又令人沉迷的東西。
血腥之尾跟白銀之劍終將收起,黑王子跟審判者將併排而行,途中開始互相冷言冷語相互攻訐。
不死少女們將互相嘲笑對方下手無力,然後抱著反正不容易死的身體,爽快地指著對方是破爛貨。
年幼的索迪亞克一族大概會用醜陋的型態流下淚水,說出自己無法傷害姊姊的事實。最後抱著姊姊盡情哭泣。導致艾茵也無法繼續下手。
能夠操控因果的王者,大概會一臉被小朋友纏著買點心的表情,心不甘情不願跟著不喜歡穿上衣的人一起走。
被夥伴背著的軍犬,大概會遇上另外一對背著兄弟的兄弟吧?
「您辛苦了,大小姐。」
梅倫撫摸著膝上毫無生氣的髮絲。瀏海下無法再度睜眼的臉,是如此地滿足。
梅論再度梳過人偶的頭髮。
「請您好好休息吧。」
﹝完﹞
作者後記﹝←根本是抱怨﹞:
誰來告訴我,為什麼最後我竟然會生出這一篇啊!我好想哭喔!
而且為甚麼這篇主幹會是母子文呢!雖然我明明一點也不喜歡白腰精跟尼西子啊!﹝抱頭﹞
還有,我一直想寫的雙瓦文到底到哪去了!我明明動筆一半了不是嘛?還有我的慶典之夢的琥珀篇......我當初鋪了四篇的梗,就是為了那篇琥珀篇啊!
把我的時間還來。
一回家就坐在電腦打文......我一定會被當作變態的QQ
一開始我本來只想把母子文的,結果那個該死的梅倫跟大小姐到底從哪冒出來的啊!還有我根本討厭透了的貝琳達為什麼會出現,誰來告訴我啊!
重點是:我還蠻喜歡這樣的貝琳達的﹝絕望﹞
老實講,要是之後R卡的劇情出現,實際上娃娃魚才是真正的庫勒尼西。現在的尼西子只是個人造品之類的,那這篇真的就好笑了Orz
還有,我要告解,我發現......我的手指沒辦法讓我打出地獄獵心獸這五個大字啊QAQ
另外後面爆發的三篇番外篇是怎麼回事......我覺得好羞愧
我明明打算這篇打正經的文的啊QQ
警告,以下的番外篇單純充滿作者個人滿滿的喜好。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在說什麼,不喜者就不要往下拉了。
番外?此時某兩人的場合﹝一﹞
「呦,傑多,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
「閃開,阿貝爾,不然我會讓你看見終點。」
「這可不行。」阿貝爾抓抓自己的臉,有些像是被小孩無理取鬧時的父親、兄長那樣說。「不管你想要去做什麼,露出這樣恐怖表情的你,絕對是錯的。」
「要是我微笑請你讓開呢?」
阿貝爾露出難過的表情。「就算臉上笑,看起來還是不像笑啊。」
無法忍耐,傑多操控因果之力,選擇了幾種最有可能牽制住對方的佈局。接著確認距離,打算一邊從遠處跟不擅長遠戰的對方打長期的牽制戰,然後再瞬間甩掉對方朝炎之聖女而去。
接著,馬上,對方竟然馬上壓低身子,一口氣縮短距離,前行拉近跟自己的距離。
傑多這時候才發現,對方原來一開始就不準備說服自己,根本打從一開始就準備這一擊。
「你要說我卑鄙,搞不好以後也沒朋友也無所謂。」阿貝爾講出傑多常常被人嫌棄的臺詞。「但是,我希望你出發的時候,是你可以對人笑著說『我出發了。』希望自己受到其他人祝福才踏上這條道路。」
「你這傢伙根本沒資格這樣跟我說吧!」
明明有強悍的力量,卻像個傀儡被國家、家族牽扯著線控制,最後像是逃跑般跑到他平常不會在的地方。
這個傢伙根本只會逃避。卻又假裝很勇敢面對一切。真是爛透了的膽小鬼。
「但是,我知道,我後來我可以對你這樣說。」
原本伺機準備反擊的傑多感覺被對方狠狠地賞了一拳。
番外?此時某兩人的場合﹝二﹞
「你給我讓開,我沒什麼東西想問你的了!」
「別這麼激動,你遲早也──我忽然覺得好難過喔,利恩從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之後,就決定拍拍屁股走了嗎?我這樣跟被玩完就丟掉的玩具有何兩樣?」
「給我讓開。」
「以前利恩還小小的時候,明明還會抱著我的下巴,說最喜歡我的鬍渣了。」
「那到底是什麼時候啊!」
「還會吵著要跟我一起洗澡,還想要對我摸來摸去。」
「絕對沒有那種事情。」
「以前那個說長大後要嫁給阿奇把拔的利恩究竟消失到哪去了?」
「你到底在幻想什麼東西啊!」飛刀擲出,輕而易舉釘住對方的影子。暴風駕馭者的子孫靈巧地避開無法移動的阿奇波爾多朝著炎之聖女的居所前進。「真的那麼想要小孩的話,就給我去找傑多,反正你不是還緊緊地抱過他嗎?」
煙硝味迅速爆發。
利恩發現自己腳感覺也被釘在地上了。
不遠處的阿奇波爾多一臉感動著舉著他手上的槍。
「原來你在吃醋啊,你這個小鬼。」
「你在說什麼鬼東西啊!」
「過來給我摸摸抱抱親親,葛格我等下就把你最喜歡的帽子借你戴喔。」
「我根本也不能動啦!而且你說的話充滿了問題啊!重點是那個葛格是怎樣啊!」
「你那時候不是很喜歡我的帽子嗎?還偷偷戴過呢,那時候的你好可愛喔,害我都不好意思裝睡,真想往你臉上親好幾口,對了,那個時候是不是有不小心親到嘴角啊?」
「我印象中根本沒這種記憶!」
「……皮帶,抱歉,我不會讓你妨礙到我。」
「……為什麼要扯上皮帶!不對,你究竟接下來想幹麼啊!」
「你的武器不是皮帶嗎?」
「那是鞭子啊,你這個混帳!」
「哦……我沒想到利恩現在有拿鞭子抽打別人的嗜好……抱歉啊,利恩,我一直誤會了。」
「啊啊,我覺得好沒幹勁啊,遇到你之前我明明充滿幹勁的啊……」雖然劫影的效果被解開了,但暴風駕馭者的子孫只是疲倦地蹲了下來,已經毫無往前出發的動力了。
忽然,陰影將至。
阿奇波爾多壟罩著利恩的上空,然後把帽子蓋上對方的頭上。
髒髒的臉湊近。
「沒關係,葛格我還有就好。」
番外?此時某些人的場合﹝三﹞
「呦,這不是弗雷先生嗎?你這樣真狼狽。」
「哈哈,被艾柏李斯特背著的你沒資格說我。」
「哪有,艾柏最溫柔了!你哪裡看過有人把對方打得半死之後,還會背著比他重的人往前走的,汪嗚,艾柏的頭髮聞起來好舒服喔。」
「……艾依查庫,你該不會能走了吧?給我下去。等等,你腳是可以放在地上移動了嗎?什麼時候的事!」
「艾柏就是這種遲鈍的地方最可愛,不是啦,艾伯聽錯了,我是怕你太累,所以才勉強自己配合你一起移動的,被艾柏打中的地方好痛喔,艾柏,搞不好我要死了……等我死了,艾柏也復活了,要把接下來養的狗也取名叫艾依查庫喔。」
「笨蛋,我不會再養狗了!給我活下來。」
「嗚嗚,艾柏就是這種地方好溫柔喔,可以這樣抱著艾柏,天天被艾柏打我也願意。」
「……喂喂,你還真的把自己當狗啊……」弗雷特里西看不下去吐嘈。
「知道了啦……你很在意的話,下次讓你打回來。伯恩哈德先生,您辛苦了。」
「不會,你才是。」默默背著剛剛被自己打到差點真的回不去的血親的伯恩哈特仍就遭受磨難似的表情。當然,他似乎也沒注意到他背後那個應該差點回不去的弟弟一臉笑開懷地跟著他一起左腳、右腳走著。
「……我可不可以換成『艾柏一起睡卷』或是『洗澡卷』,我想要跟艾柏一起曬太陽午睡。」
「……你們的關係絕對不健康,這樣根本就是在模仿我們兄弟吧?」弗雷有點受到驚恐地把頭埋入兄長後腦杓摩蹭摩蹭。
「艾柏……」
「怎麼了?」
「我可以咬你頭髮嗎?」
「不可以。」
「那我可以咬你頭髮嗎?」
「不可以。」
「那我可以不咬你頭髮嗎?」
「可以。」
「艾柏竟然沒有上當。」艾依查庫有些失望開始啃咬艾柏里斯特的頭髮。
「你也太遜了吧,咬頭髮要需要問!」弗雷特里西一臉了不起地開始準備啃咬兄長的頭髮。
「不行。」伯恩哈德如此慎重宣告。
弗雷特里西失望地垂下臉,然後一臉陽光地緊盯著兄長左耳的耳骨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