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你們兩個回來啦。」
坐在那盯著螢幕的泉先生,眼睛瞇成一條線的對著我們笑著。
「我回來復職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辛苦你了。」
「不…不會…」
說完,他隨即將注意轉至我身後的橘花。
「我們好久不見了。」
泉先生雖然有一些年紀了,但他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的老邁,然而在他對著橘花微笑時,卻又顯露出老人般和藹的笑顏。
「好久不見了,一直以來多虧您照顧了。」
「哪裡哪裡,妳還是一樣那麼的有禮貌。」
橘花以九十度對他進行鞠躬,而泉先生揮了揮手,要她不要這麼拘束。
「喔…?」
他敏銳的觀察力似乎發現了橘花的異狀,但也沒有表態出來。
「今天就這樣吧,你們似乎還有些疲累,等生活適應以後,我再送工作過去給你吧。」
他的眼神一直意示著我,像是要我趕快離開似的,我也只好與他道個謝後便離開這裡。
「好好的照顧她,她的身體看起來並沒有那麼好。」
「謝謝您的關心,我回去定會好好的照顧她的。」
「有什麼困難盡管跟我說,在我可行的範圍裡我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是的…謝謝您的關心…」
「妳還好嗎?」
在回家的路上,我對橘花問著。
「不…沒什麼…」
「少騙人了,你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真的…沒事…」
她的臉並沒有很紅潤,看起來像是有點面無血色,且走起路來有點搖搖晃晃的,不禁令我的內心感到無限的心酸,但她還是一直堅強的支撐著她弱小的身軀,在斜照的夕陽下更顯得有些蒼涼。
「還是讓我背著妳好了…」
「不用了…真的沒事…哥哥你太緊張了啦…」
連說起話來都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看到她現在這模樣,心裡一切的捨不得在此時全湧現了出來。
「哥哥,你看!」
她突然激動的叫著,直直指著正前方,此時的我終於有一切結束的感覺,
翻了翻口袋,將那藏在暗袋裡拿起鑰匙,且將自己面前的這片白色玄關開啟後,我聽到了自己嘴裡無意識說出來的一句話…
「我回來了…」
而橘花踩著輕盈的步伐走到我的面前,且對著我說著…
「歡迎回來…」
她的臉上展現著我懷念許久的燦爛笑容,且拉著我的手步入這一年多沒回來的家,當她手抓住我的瞬間,一陣冰涼自她的手傳到我的的體內,我面顯驚訝。過沒多久,她便帶著那燦爛的笑容在我面前倒地不起。
而斜照的夕陽,正慢慢的沒入那地平線的一端,整個琵琶湖上閃耀著耀眼的金光。
在送醫前我緊急的替她背後的傷口做處理,果然不出所料,傷口已經有些裂開了,且有感染的跡象,而這衰弱的身體一直冒著冷汗,將衣著滲濕。
「糟糕…如果再繼續失溫的話就…」
「那麼就用你的血不就好了。」
不知何時,斗和已經站在我的身後,嘴裡還叼著根吸了一半的菸。
「對她而言,最好的藥莫過於鮮血了。」
「別開玩笑了,像這種危及的時候我的血還能做什麼用?血頂多是她的嗜好品而已…」
「聽我的話就對了!到底是你與她相處的久還是我!」
她大聲疾呼令我嚇了一跳,在這情況之下我也只好照著她的話做,用橘花的那把短劍輕劃了手指,而豔紅的鮮血如泉水般自切口滲出。
「好了…快把嘴巴張開…」
但任憑那鮮血自嘴角滑落,她的嘴還是緊閉不開。
「糟糕…小心她的舌頭,說不定她有點痙攣的現象。」
她越說我越是緊張,到底怎樣才能讓她吸到我的血液…而她的表情也越來越難過,而流下的冷汗可能已經將體內的水分給排的差不多了,若再不替他補充水分的話可能會危及生命。
「到底還是得要這樣嗎?」
已經到火燒眉頭的地步了,就算我再怎麼不願意也還是得做…我奮力的吸了一口自己的血液,直接吻向她的雙唇,血液緩緩的從嘴角流過,看起來這似乎一點用也沒有,但下個瞬間,她就像著了魔似的,大口的吸著我嘴裡的血液,直到完全沒有,我才另用手指讓她吸吮。
「對她而言,血是個嗜好品沒錯,但對她的身體而言,血卻是個必需品。」
我實在無法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直到她說出了令人震驚的事實。
「那嗜血的是她的身體,而原因是為了抑制她腦內Emotion的侵蝕,這點你也一樣。」
「我也一樣…?」
「我想你還記得當月亮變成紅色時她會發生什麼事吧。」
「我知道,她會如同不受控制般的爆走,且還保有一定的意識。」
「沒錯,這時面對你的是她,但同時也不是她。」
「這是什麼意思…?」
「相信你應該走就知道才對,植入晶片的審判者意識內將會出現出現其象徵該名天使或者惡魔的人格出來,但你知道這人格生成的基礎是什麼嗎?」
「人格生成的基礎…」
「沒錯,人格生成的基礎,一切的東西是不可能自無生成的,一定是會消耗或者犧牲一定的東西,才會成為現在的所看到的事物,就連你們體內所蘊藏的第二人格也是一樣。」
「消耗或犧牲…難道…」
瞬間我連通了所有我自己對自身感到疑惑的謎,為什麼我沒有以前的記憶,為什麼人格或者情緒上有所缺失,這時我終於全都明白了。
「我所遺失的記憶與人格獨立成了在潛意識裡的Lucifer…」
「沒錯,所謂的Emotion並不是將其的意識植入你們的體內,而是將你們部分的記憶與感情洗腦成『祂』。」
(我說過,我們倆是一體的,但我遲早要得到你的肉體,所以你可別死啊!)
「這就是祂的目的嗎…」
此時我看著橘花,她的臉色已經恢復紅潤了且不在冒冷汗,也緩緩的停止了吸吮我手指的動作,表情像什麼都沒發生般安穩的沉睡著。
「看吧,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大概是因為另一個意識佔用著身體太久了,如今她終於安分時這能量無法消耗,才會導致這種方式來散失吧?」
「所以血液對她而言也是種抑制品,沒錯吧?」
「每個審判者都有不同的揮散能量的方式,只是不知道如何進行就是了,不然這些意識如同海嘯般的侵占力,若沒有散發的話,肉體可能早就支撐不了了吧?」
「難道『崩壞』也是如此嗎?」
「沒錯,但這屬精神上的崩壞,若原意識抵擋不了祂的侵占的話,那麼便會消除,這時的軀體也只是空殼罷了。」
「然後祂便可以順理成章的接收肉體…」
「所以,若是意識不夠堅定的話,肉體就可能被其奪去,就像小公主一樣。」
以她死去的親哥哥的肉體,加上造假的人格,上她的精神不穩,再以半催眠的方式使深藏在她意識裡的另一個她出現,且將其利用來對付我,這就是他們當時的目的吧。
「看來,你已經想通了。」
「到我還有一件事想知道…」
這時的我像著了魔似的,拿著Black指著斗和的頭。
「妳到底是誰!」
然而她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菸,在徐徐的將其吐出,笑著對我說…
「不過是隻會變成人的貓,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