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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蝶感覺自己在混沌虛無間飄盪不定,恐怕和孤魂野鬼沒什麼差別,她心平氣和的體會著,因為這種小小的痛苦和迷惘,相較於瑪莎有過的陰暗過去,根本不值得一提,無意間地陷入回憶漩渦的追思,那被赤骨夢蘭捨棄的身分—夜久.莎拉的故事。
澄空學院(註一)的某間教室裡,有個坐姿標準、禮儀端莊的長髮少女,漠視周遭剛入學的熱烈氣氛,安靜地看著課外讀物,即使鄰近的位置多了主人,也不曾多看一眼,直到對方破壞寧靜的和諧。
「妳好,人家是陳.瑪莉亞,妳要怎稱呼?」妹妹頭女孩親切地發問。
「夜久.莎拉?!股钭厣匮劬]有離開書本。
「妳在看什麼?讓人家看看……鍊金術與醫學?這本書很有趣嗎?」皺著眉頭說著。
「嗯,它在敘述鍊金術和醫學的關係,鍊金術是科學的前身,而醫學又和人的生死最密切,所以說……」莎拉用著冷淡的語氣說明。
瑪莉亞完全沒有聽進任何一個字,只是仔細觀察莎拉的外貌,飄逸公主頭搭配清純臉蛋,還有凹凸有致身材增色,最後那雙冷漠深邃地眼神,畫龍點珠的把神秘和美貌揉和在一起,完全可媲美現任校花學姐的魅力,至少瑪莉亞是會這麼判定。
「因此這本還算有趣,是我看過最詳細的鍊金術書籍?!咕驮陉愅瑢W做完選美評分時,莎拉的讀書心得也告一個段落,劃下清脆動人的結語。
「對了,妳是用什麼牌子保養品,讓頭髮這麼的柔順有光澤?莎拉也教教人家怎麼照顧頭髮吧?人家好羨慕妳的髮質……」單純無暇的直接求教。
「每個的人髮質都不一樣,所以需要不同的保養配方,我的洗髮乳是自己調配的,因此並不適合妳用。」理所當然的口氣,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的模稜兩可。
「那麼可以請妳幫人家配製適合配方嗎?」瑪莉亞興奮地追問,沒有女孩討厭變美的方法,同樣的愛美女孩是不會放棄任何和美女結交的機會,因為她們多半能會教好友一些獨門的保養技巧。
「這倒沒什麼問題,不過我需要幾根頭髮,和一份飲食習慣表做詳細分析,但也無法保證效果的好壞,因為我未曾幫別人調配過洗髮乳,所以只是重複自己當初的作法,這樣妳能接受嗎?」莎拉直視瑪莉亞的眼睛,實話實說的詢問著。
「沒關係,科學就是要有犯錯的精神,不是嗎?」俏皮的笑靨是多麼真誠,深深印在莎拉的腦海裡。
「說得也是,我明天把要填的問卷那給妳,瑪莉亞?!刮⒉蛔愕赖臏\笑,也足以拉近兩人的距離。
在瑪莉亞的熱情下,兩個女孩感情越來越好,雖然多半是莎拉負責聽,瑪莉亞負責說,但是友誼依舊像是乾柴遇到烈火般的猛烈,逛街、吃飯、分組都在一起,幾乎是同進同出的情侶。
然而事情終有變化,一年級的寒假,瑪莉亞和莎拉去泡湯,那是個歷史悠久的美膚溫泉,由於是平常日,只有她們兩人享受美好地景色和水溫,但奇怪的是,瑪莉亞不知為何有些害羞,幾次開口都以沉默作結。
「怎麼了,難得看到妳不好意思?!股Щ蟮年P心到,和瑪莉亞認識這麼久後,多少瞭解些人類得情緒變化。
「啊~~怎麼會?是水溫太高,所以才有點臉紅……那個……隔壁班的大衛昨天像人家告白了?!褂悬c高興,有點慌張的語氣。
「妳不是本來就很在意他嗎?妳會答應吧?」很理所當然的提問。
之前瑪莉亞說過很多次那個男人的話題,像是待人豪爽,不拘小節,可是在女孩子面前很容易害羞、喜歡吃草莓果凍,但又不好意思讓人知道……等等過度詳細的情報,這樣還猜不出她隱藏的心思,那是男生粗糙遲鈍的木頭神經才會犯的錯。
「討厭~~莎拉,妳欺負人家,我不說了~~」惱羞成怒的轉頭。
「不要這樣嘛~~瑪莉亞,妳最好了,一定會告訴我吧?」帶著幾分諂媚的說。
「哼~~才不要呢!莎拉最壞了~~」完全不吃這套的樣子。
深知對方脾氣的莎拉,當然知道這時該怎麼做,便向短髮女孩撲了過去,使出天下無敵的搔癢神功,瑪利亞充滿鬥志的反擊,散發百合香的嬉鬧後,陳同學依舊敗陣被俘,只好勉為情難的說明實情。
「沒有馬上答應,這種話人家怎麼好意思說呢?」雙手捧著發燙的臉頰。
「剛快回覆他,機會不等人,錯過就沒了。」白皙的食指戳破羞澀的保護,觸碰到又滑又嫩的肌膚。
「人家知道……會好好把握的……」臉頰火熱地回答。
瑪莉亞不好意思地躲入幸福的未來,愉悅地沉醉在美夢中,而莎拉也進到恍惚的思考狀態,時光在兩人間悄悄消逝,剩下溫泉的瀑布唏哩嘩啦的喧鬧著。
「莎拉,妳還想泡嗎?人家想回去了?!寡笠缰d奮的腔調。
「妳先上去吧,我還想多泡一會的說?!箍跉獬錆M平靜、沈穩。
「喔,妳要快一點,不然人家就不等妳了。」半假半真的說道。
「瑪莉亞才捨不得丟下我呢!」用著好友的俏皮口吻。
「噗~~莎拉最不可愛了?!?/font>
吹出不滿怨氣後,瑪莉亞便上岸走進更衣室,空蕩蕩的溫泉池,剩下莎拉一人,盯著食指看,彷彿看著看著就會出現她所期望的結局,右手的指紋還殘留著心驚膽跳的美妙觸感。
第二學期,原本的兩人行變成三人行,大衛,也是一年級新生,籃球隊的希望之星,帥氣的動作,再加上高挑的身材,吸引不少的女粉絲追捧,可惜美好的開學日就要幻想破滅了,因為他身旁多了兩朵各有千秋地鮮花。
活潑熱情的玫瑰是瑪莉亞,會唱會跳的活動高手,雖然只是剛入學不久,但已擔任過幾個小型活動的主持人,受到觀眾熱烈的支持,有接任學期晚會主持棒的強烈呼聲。
文靜神秘的百合,則是術科全能的知識達人,本屆的學術成績全滿分,嗜書如命,一天看的書比一週說的話還多,膽敢搭訕的男女都在透視人心的眼神下棄甲而逃,所以成為只可遠觀,卻不可褻玩焉的校園象徵物,大概除了瑪莉亞是例外。
平凡沒特色的追星族,說什麼都是最常見的品種,自然鬥不贏裡外兼具、色香味俱全的高級亞種,漫畫發生率很高的劇情事件,帥哥親衛隊欺負女主角,也只是不可能,不合理的少女妄想。
所謂的戰鬥是需要相近水平的戰力,才會有觸發的條件,狼群還有骨氣挑戰獨居的獅子,若是一小團螞蟻會去招惹大象或長頸鹿嗎?除非有無窮無盡的援軍,否則是砲灰的勇猛,丁丁的智慧。
「莎拉,妳有在聽嗎?」瑪莉亞狠狠的瞪著莎拉。
「對不起,我剛剛恍神了,可以麻煩妳在說一遍嗎?」真誠的口氣。
「哼~~莎拉妳最近很奇怪喔!常常分心,很不專注的說,連考試都會犯下粗心大意的小錯,是不是有心事,給人家同時招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寫滿“認真"兩字的表情。
「怎麼會呢?還不是妳和大衛的閃光太強,弄瞎我的眼,才會如此是非不分。」充滿打趣的腔調。
「討厭~,莎拉妳又取笑人家,人家講認真的,你有什麼心事不要不說喔!人家可是妳的好姊妹!」雖然被莎拉吐嘈一下,但還是沒有忘記問題重點。
「沒什麼,只是小問題,過幾天就沒事了?!股冻雒匀说奈⑿?,可惜嘴裡嚐到得是,謊言地苦。
「這樣???千萬不要客氣喔~~有問題就要和人家說?!箮е鴳岩傻亟邮苌睦碛伞?/font>
「對了,妳剛剛要和我說什麼?」言歸正傳。
「喔,大衛說他今天放學後,想請兩位漂亮的小姐去看電影,所以人家想問妳有沒有空。」和平常一樣的詢問。
「我一直很納悶,為什麼每次都邀請兩個人?明明他就是妳的男友???」十分困惑的語氣。
「這個嘛……再怎麼說人家都女生,女孩單獨和男生去約會,總是有點不安全吧?莎拉難道都不會擔心嗎?」一副可憐兮兮的無辜表情。
「原來如此,確實讓人不放心,所以今天要看什麼?」莎拉把桌上的雜物收拾好,並很自然問道。
「那……看神奇寶貝好了,最新一集劇場版,人家還沒看過。」想了半天,還是和往常相同地,做了孩子氣的選擇。
「瞭解,別讓大衛等太久?!垢星楹芎玫膩K肩走出教室。
這天,三人看了場可愛有趣的神奇寶貝電影,然後一同去歌姬廳飆歌,在幾首流行樂曲的狂歡後,平時最愛唱歌的瑪莉亞,不知為何將麥克風遞給莎拉。
「莎拉,我想聽妳唱歌?!瓜袷瞧矶\的聲音。
「怎麼了?」雖然不會拒絕,但總覺得今天瑪莉亞不太一樣。
「為我唱首朋友。」很飄逸虛無地口氣,好像是夢話般的脆弱。
「唱一百次都願意,公主殿下?!?/font>
(註一)澄空學院:秋之回憶系列中出現學校之一,男女合班,沒有?;ㄟx舉,但此處使用臺灣的課程表,即一學年兩學期(話說我是沒玩過秋之回憶,所以可能會有些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