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斯特大人……您,看得懂我們的暗號?」煙雨訝異地問。
「你以為我梅菲斯特是誰?甚麼語言文字,在我面前都是一樣的──不過你們的文法錯誤百出倒是真的。」梅菲斯特攤攤手。
「這樣啊……」煙雨看起來有點鬱悶,大概是組織特別採用的文字暗號,在梅菲斯特面前居然一點用處都沒有的關係吧。要是梅菲斯特看得懂,那八成所有「吸血鬼以外的生命」都看得懂……而誰知道那樣的「人物」究竟還有多少?
這點,對組織很可能是致命的一環,煙雨心情的沉重不是沒有理由的。
但是,煙雨或許忘了一點:Seven這個人雖然看似鬆散,但是心思卻很周密,絕對不會放任這樣的威脅不管,畢竟,組織是Seven創建的,也是他藉以守護這個世界的左右手。
「相信Seven。」
所以,我微笑地在他肩上一拍,而煙雨果然不愧是煙雨,馬上聽懂了我的意思,難得笑顏逐開地點了點頭。
「來,你們靠過來一點,不要被嚇到,我要展開亞空間了。」梅菲斯特眼中紅光一閃,整個世界頓時換了一個色調,幽幽綠綠的,好不詭異。只見他很隨意地在如今變成青藍色的沙發上坐下,說:「在這裡可以放心講話了。」
煙雨好奇地打量著四周,不禁問:「亞空間是甚麼?」
「亞空間,顧名思義,就是次空間啊。一個次元裡存在著無數的空間,雖然有許多共通的地方,但基本上是互不干擾的單獨存在──欸,說了你們也不懂,還是討論要緊事吧……」
既然有梅菲斯特的背書,煙雨這才放心地開口:「據組織的最新情報,全世界總共有十七具上古石棺同時遭竊,確認是雷法奴家族聯合現世所有家族的大規模行動,但是雷法奴卻背叛了其它的家族,奪取了石棺之外,還同時派人奇襲各家族的據點,挾持了各家族上古血脈的繼承者。」
「十七具棺木?該隱的皇子不是應該只有十三位嗎?」我問。
「嗯,想必是因為無法分辨,所以才全部盜走的。」
「但是……同時偷襲各個家族這種事,應該是雷法奴的能力範圍之外吧,要不然他們早就這樣做了!」
煙雨搖了搖頭,「據說雷法奴是以『天下血族為一家』之名,號召所有家族的參與,畢竟十三皇子是所有家族最古老的起源,想必沒有料到雷法奴居然會背叛他們,所以才將大部分的人員分配去保護石棺,疏忽了家族本身的防備。」
「真不敢相信,難道所有家族的人都是白癡嗎?沒有人想到喚醒十三皇子會發生甚麼事?」
「家族中當然有反對的聲浪,不過曾是雷法奴家族的小姐您應該知道,當家族領袖決定了某件事,整個家族就必須聽令,否則就會被列為叛徒追殺。」
「我當然知道,可是所有家族的領袖都那麼笨嗎!總有會有人不同意吧?」
「據說,反對雷法奴的家族總共有三支,但是在這次事情爆發之前,似乎就已經被雷法奴壓制,換上願意配合雷法奴行動的繼任者。」
家族內的權勢糾紛嗎……我不禁深深嘆了一口氣。
雖然表面上所有家族都是很團結的,但是,那也只是表面。人類的勾心鬥角,在血族中更是激烈,為了一個狠毒的計謀,等個幾十年也是司空見慣的事;在無數笑裡藏刀與暗鬥的漫漫百年之間,早已經分不清誰才真正是敵是友,就連親生兄弟都不能信任──我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小一點的家族裡,權勢輪替是很常見的事,在這種情況下,影響力最大、最強盛的雷法奴家族確實可以私下給予一臂之力,擁護某勢力成為該家族新的領袖。當然,這樣的事情是不被血族議會所允許的,只是位高權重的議會,早不知在多久以前,就成了雷法奴家族的囊中之物。
「那已經不重要了,現在,所有十七具棺木都已經落在雷法奴家族的手裡,他們似乎還雇用了一批賞金獵人保護石棺和各家族血脈後裔的運送。」
聽到煙雨的話,我的右手不禁輕輕按住左肩上的槍傷,想起那有「邪眼」催眠能力的紅衣女子:
「哼,例如雅比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