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會看到妳的臉孔那麼像,十二年?不,二十年了吧?這麼久沒見了啊?」五官和語氣都很柔和,與先前的態度完全不同。
美人激烈的翻滾著,好像沒聽到似的。
「其實早就想不起妳的長相,可是總覺得自己肯定能第一眼認出,所以才會氣到昏頭吧?」手指慢慢輕撫杯子,像對愛侶那般溫柔。
她緊貼杯壁,彷彿能從中得到些許安慰。
「還記得嗎?我印象最深的是,妳撐著傘來看我打掃進度的樣子,雖然有時會在雨天偷個小懶,從樓梯間的窗口看看就了事,但是多半都會很認真的過來檢查一下,即使只是衛生股長和負責外掃區同學的關係,不過那時的回憶非常意思呢!」沉溺在回憶敘說著。
女人安靜的低著頭,表情都被瀏海蓋住了。
「某次妳為此責怪旁邊區的負責人,說什麼兩個人卻沒一個人認真,明明就沒必要那麼做,因為我做得很快樂啊!因為能看到小草和大樹不再受到垃圾污染,我很開心耶!
所以才不願意撿起落葉,落葉能保持土壤的溼潤,腐爛後還能歸回大地,為什麼要抹去它們的生死權呢?我真不懂……」即使這麼說,嘴角還是高高揚起。
燥熱的顫抖也逐漸消逝,但咬著紅唇的力道變大,要忍耐的痛苦似乎也同步上升。
「雖然那不久後,就因打架事故轉學了……啊,轉學之前還有和妳聯絡呢!是和妳詢問如何處理好人際關係,就是說話不要用嗯、啊、喔,這種很難接的話去回答別人,還有不要拒人於千里之外,最後一個是……似乎想不起來了,不過我有作筆記喔!」像是青澀男孩般的搔搔頭。
手忙腳亂的拿出發黃簿子,即使對方明明閉著眼,還是很正式的拿給佳人看,似乎想證明此書有被好好的保存,很快的翻到那一頁,不過他臉上卻露出懷念的神情。
「這麼說起來,我們真正當同學的時間只有一年多,連兩年都不到啊……可是總覺得已認識很久了呢……明明沒說過幾次話,也沒真正邀請過,僅僅是保持老同學的身份……」平鋪直敘的口吻。
女孩沒有任何反應,僅是依靠著杯壁,但能感覺到她十分專注的在聽。
「要是能看到妳的眼睛就好了,真可惜啊,真的非常可惜啊……」作家感慨的惋惜。
美人用纖細的手指指男子,然後搖搖頭,再做出拿放大鏡觀察的樣子,又比比對方的胸口,以愛心手勢化作句點。
作家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友善的請女孩再比一次,舉起玻璃杯好平視她,仔細地看清動作後,思考一會,才緩緩的開口。
「妳想說的是,我不瞭解自己的心,這樣嗎?」有些不確定的問著。
點點熟悉的臉蛋後,佳麗又把話接下去,先指向自己,接著雙手在胸前交叉的搖頭,比出箱子被打開的動作,再把手當鏡框的放在眼前,最後很自動的再比一次。
「讓我想想……總而言之,妳要表達的是,我不瞭解自己的心,所以讓妳不能睜眼,對吧?」動動腦後,說出自認最好的答案。
女孩滿意的笑著,好像相信對方一定會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