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掙扎
無月的夜灰暗、陰沉,狂風颯颯吹著,讓人感到不寒而慄……
城市裡,安靜無聲,閃爍的路燈,閃著閃著,突然,燈熄了……
熄了的路燈,不是一盞,而是整條街的路燈都熄滅了……
一道纖細的人影站在陰暗的城市裡,長髮掩蓋住他的容貌,髮絲間閃爍著紅光,雙瞳也是鮮血般的鮮紅色,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嘴角露出纖長的犬齒,指甲是尖銳黑色的,步履蹣跚的在城市中走著。
野貓坐在垃圾桶上,看著接近的人影,像被迷惑般的接近那個人影,小貓像是喝醉般的搖搖晃晃的走到他身旁。
他伸出手,無聲無息的往小貓脖子一劃,尖銳的指甲切斷小貓的氣管,小貓立刻斷氣。
拎著斷了氣的小貓,湊向嘴邊,大口吸食著貓血。
那個人丟棄被吸乾的小貓,跌跌撞撞的走著,右手手腕發出紫色的霧氣。
蹣跚的人影走向郊外。
索爾伊斯.羅坐在城市邊境的河堤上,愛里沙.桑德菲爾的異狀讓他十分擔心,卻又無能為力,煩躁的他忘了時間已經接近午夜,卻還是坐在河堤上發呆。
嘆了口氣,一回神,看見一個人影走向自己,警覺的站了起來。
人漸漸靠近他,他看見那人的右手,有著和愛里沙變得不對勁時一樣的紫色霧氣,又注意到那人的嘴角,流下鮮血,濃厚的血腥味散發出來,令人作嘔,渾身上下散發出殺戮之氣。
羅悄悄退了一步,突然,那人向發狂般衝向他,要襲擊他。
在那人的手要碰到羅的前一刻,突然收手,尖銳的叫聲劃破寧靜的夜,那人驚恐的顫抖著,轉身逃離他。
羅不解的看著快速離去的人影。
不能明白,為何他在準備要出手攻擊他時,又害怕的逃走。
看來還是早點回去吧,羅甩了甩頭,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和泥土,離開河堤。
河堤邊的一顆樹下,走出一道纖細的人影,人影有著飄逸的紅色長髮和鮮艷的紅色雙瞳,她站在樹下凝視著羅的離去,才消失於樹下。
房間裡,愛里沙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紅色長髮、紅色雙瞳,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不同。
該漸漸覺醒了,愛里沙看著鏡子,默默在心裡說。
愛里沙.舞花.桑德菲爾!
紅髮紅眼的愛里沙在鏡前,默唸了這個名字。
突然,眼睛的顏色和長髮的顏色恢復原來的褐色頭髮和亞麻色長髮。
愛里沙看著鏡中的自己,淚水從眼框中流下。
我想起來了!
小時候斷斷續續的記憶,更早以前的事,久遠的過去,我全都想起來了!
愛里沙痛苦的看著鏡中的自己。
是的,愛里沙.舞花.桑德菲爾是我的本名!而我是……
當想到這哩,突然,愛里沙失去知覺,閉上眼,在睜開眼,又變成紅色長髮與紅色雙瞳的愛里沙。
這樣就夠了,我的偽人格。終有一天你會知道所有事的,把握現在的幸福生活吧!雖然一切都只是謊言。紅髮紅眼的愛里沙眼神黯淡的對自己說。
說完,外表又恢復成平常的愛里沙。
愛里沙漸漸清醒,忘了剛剛記起的過去,手摸了自己的臉頰,發現有著淚痕,疑惑的站起身,走向浴室。
隔天清晨,愛里沙準備好東西,背起背包走出大門,鎖好門走下樓,抬起頭看到羅站在門外。
「羅?」愛里沙驚訝的看著站在自家門外的羅。
「愛里沙,身體好點了嗎?」羅微笑的看著愛里沙,和平常並沒有兩樣。
「恩,我沒事。」愛里沙嘴角微微上揚,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從小到大,對自己付出真心愛自己的人,都離開自己的身邊了,好久沒有人願意溫柔的對待她,但他卻不厭其煩的一直對她好,這讓她怎麼能不感動?
看到她美麗的笑顏,羅一掃前一天的煩躁與掙扎,陽光般的笑容又回到他臉上。
伸手拿走愛里沙的背包為她背,又牽起她的手。
愛里沙被她的舉動嚇到,一時反應不過來,任由他牽著自己。
走過了林蔭大道,愛里沙才回過神。
「我自己拿就好。」愛里沙開口,伸手要拿回自己的背包。
「我拿。」羅強勢的說,卻也開心的笑著,
愛里沙無奈的看著他,只好任由他揹自己的背包和牽自己的手。
太陽溫暖的灑下陽光,微風徐徐吹著,年輕男女在寧靜的早晨向學校走去。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