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日本那邊已經播放完,因此本篇心得採全劇透模式,各位請小心服用。
對我而言,我很喜歡這樣的反烏托邦故事,即將崩毀的文明總是剛巧最為璀璨,只有璀璨的事物值得觀看它的毀滅,至少我是這麼認為的。
《Fractale》的故事設定於22世紀,人類活在名為Fractale的系統裡,這個系統可以提供人類一切所需所求,就算不必工作,也可以得到最低限度的生活保障。
但隨著時間流逝,系統出了問題,而整個世界也緩慢的崩潰。
關於設定──
要談論這個故事時,我想我們必須先談Fractale系統的設定。
這裡需要一點想像(因為動畫本身沒說~所以就來腦補啦),在地球經歷過各種不同形式的政治體系後,終於發現人類不可能達到真正的公平,總會有所傾斜、有所反抗,因此產生了製造一個機械神的想法。
機械神的確被製作出來了,系統也完備了,但這時問題又出現了,掌握這個系統的該是『甚麼』?人?團隊?那不就與過去的政治體系沒有兩樣了嗎?既然是神,那麼就必須有一個高於一切人類的意志,這不就是一開始製造機械神的原點嗎?
那光靠AI來掌握一切呢?反正全自動就可以解決一切了咩。
但是……讓電腦凌架於人類之上嗎?
那是不可能的,在數千年前就已經有無數科學家警告過這麼做的危險性,相關著作疊一疊都可以突破太陽系了。
那麼把人類跟機械融合在一起不就得了嗎?哇喔,真是個值得拍拍手的好主意呢,利用人類的人格做AI中樞,不就可以以人類的角度去思考人類的事?同時又帶有機械性的全面思考、與獨立於任何人類之外的超然性?
這個人類一定必須是個堅強、能包容一切的好孩子吧?最好還是與溫柔慈愛有直接聯想的女性,是還沒有與權力機關勾結的少女,沒錯沒錯,就這樣到全球去募集吧。
(另外的可能性是為了拓展分形系統,必須有個中樞來進行人類行為的模擬,但無論電腦怎麼模擬就是無法完美的展現人類的模樣,因此需要一個基本平臺,而那個數據平臺便芙琉妮,所有個人化的芙琉妮就是每個人的分形。)
運氣不錯找到一個精神數據足以擔當重任的女孩子以後又有問題發生了,任何人經歷長久年歲都會腐壞,而數據經過長久的年歲也會因為訊息的淤積而失真,那麼又該怎麼解決呢?啊哈,只要適當的把數據還原就好了咩!這樣一來還可以成為制衡電腦的機制呢。
科學家們製造了兩份還原用存檔,一份是肉體生態資料(後來被用來克隆芙琉妮),一份是精神備份(被克雷因解析之後成為奈莎)。
之後的情況巴羅(鬼父)在第十一話都說了。
使用鑰匙重啟失敗後,科學家們決定克隆當年那位少女再製造一次鑰匙,但就算能靠細胞製造複製人類,但記憶是不存在於DNA裡、無法複雜的,因此就必須將當時備份的精神資料置入,但無論怎麼置入都產生排拒無法成功。
因為他們依精神備份的狀況判斷肉體是十歲,但實際上那個十歲的精神是芙琉妮被父親性侵後的解離癥狀,因此正解應該是十六歲且被性侵過的肉體狀況才會完全符合其精神適性。
看到這裡我希望大家對這部作品的科技設定已經有一定程度的理解,雖然大多是我自己的腦補,因此可能與官方設定有出入,但翻來轉去大概也就幾種路線,相去不遠吧。
關於分形──
其實整個Fractale系統的設定並不是多新穎的想法,一個全能且公平的機械神是許多科幻小說裡的梗,但其中相當有趣的東西,理論上也應該是很重要的一個概念,那就是分形。
對於分形我是這麼理解的,那是一種類似於現代網路遊戲的『掛機』,只要設定好,他就可以幫你完成許多事,而且會以你的風格去完成,事後只要與分形同步,那些事就好像你自己去完成的一樣。
因為有了『同步』這樣一個動作,因此分形甚至被運用在人際關係,一開始克雷因的好朋友、父母就是這樣的存在。
但是顯然這樣的關係與真正的人際關係有種微妙的差異,人與人間因為分形而產生微妙的距離,更甚至人與世界產生微妙的距離感。
就像透過電腦螢幕交談、對話、相處的我們,當我們沉迷於一場戰鬥、一則故事,幽幽抬頭的瞬間,是不是會覺得身後的家人與電腦旁、書本旁的真實反而顯得莫生?
一種若有似無的感覺,一種電波想法,一種認為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生物,閉上眼,彷彿又回到那個世界,可能是文藝復興時的佛羅倫斯、可能是大航海時代的葡萄牙或德維角,可能與一群矮人在坑底,可能乘著飛船尋找天空中的國度。
實際上誰都有可能是中二病邪氣眼歌德蘿莉(黑貓萬歲XD~)。
想想,這還只是虛擬不夠極致的世界,只有文字、只有影像與聲音,只能憑藉幻想,如果『虛擬』發展至極端時會怎麼樣?
現實的存在就顯得不重要了,人類會更加重視自我,更加中二,在人與人、人與世界的距離感越來越明顯時,會來臨的是末世嗎?
這是整個Fractale系統帶給我的感覺。但相當、相當可惜的是,分形系統帶給人類的影響在故事裡並沒有被好好的表達,
人類天生就是群居生物,人類很難忍受孤獨,因為人類本來就是孤獨的,任何人的內心是孤獨的,兩個人在怎麼相互理解,也不可能真實的感受到另一個人。
這種孤獨與恐懼孤獨造就人類的複雜,實際上我認為這就是宗教的魅力之一,當你對神傾訴時,神是全然理解你的,全然回應你的,全然眷顧你的,因為神就是你本身願望的投射。
Fractale系統的宗教化是否也是多少想扮演這樣的角色呢?在人與人、與世界越來越遠的同時,有某種東西是緊緊貼近你、回應你、造就你、關懷你,那就是飄於天際的那顆蒼白星。
因此,我認為就算發展到Fractale般的世界,或是如艾西莫夫筆下索拉利星那樣的世界,來臨的依然不會是末日,只是對於現代人類而言,那樣的光景令人恐懼。
關於Fractale與失落千年──
一般而言反烏托邦式的故事裡,主角必定是顛覆者之一,或是參與其中。最常見的是主角是是整個體制下的隱形受害者,或是突然被體制犧牲,又或是突然看見前敘兩種事實而熱血起來。
乍看之下,《Fractale》似乎是在描寫『失落千年』這個反抗軍的故事,雖然主角是臨時加入的克雷因,但克雷因有超過一半的時間都與失落千年一起行動。
但實際上,直到最後克雷因都沒有正式加入失落千年,沒有真正循著失落千年的方式去生活。
嗯?這不是應該是反烏托邦式的故事,就像《瓦力》那樣,太空船裡的生活最終被人類捨棄,再次重回大地、靠雙手過活、大自然萬歲?
《Fractale》的第三話是很有趣的一話,前段讓森達大放厥詞,後段則發了一個便當。
不,不只是一個便當,發了很多便當。僧院的祭司、衛隊,以及參與祭典的平民。
這時我的想法是『喂喂,這不就和恐怖份子沒兩樣了嗎』?這算甚麼?安莉的眼淚只激起我的憤怒而已。
沒錯,失落千年就是恐怖份子,挾著正義大旗的恐怖份子,很少動畫會描寫得這麼確實,但實際上很多動畫的主角都是恐怖份子(像是某個妹控中二皇子),仗著所謂的正義,實際上卻在掠奪。
我認為這是故事要問我們的問題,雖然森達說『Fractale控制了人類』,但失落千年又有甚麼資格強迫人類不受Fractale控制?失落千年憑甚麼掠奪人類渴望繼續存活在Fractale裡的意志。
如果是你活在Fractale系統與失落千年之間,你會如何選擇?
不用工作就能保持最低生活條件的生活,還是必須拼命出賣勞力來換取溫飽的生活?
有人在都市李悠然自得,沒有便利商店就失去一半的生活機能;有人能在野外閒居一年,甚至擁有自己的菜園。
這些都是生活方式。對我而言,當森達控訴人類過份依賴Fractale系統時,森達他們不也依賴其餘工具生活下去?他們不也用槍、用飛船、用碗盤、用鋤頭?
人類啊……從來就不是不靠工具存活下來的,自人類拾起第一根木棒開始、扔出第一顆石頭開始,人類就使用工具、依賴起除了『自己』以外的東西。
實際上就算到第十一話,編劇依然無法全盤否定Fractale系統。爺爺說『失落千年的存在是為了把人類自由的、真正像個人面貌帶給接下來的世界』。
也許該這麼說吧,失落千年是為了讓其餘人看見『人類也是可以像這樣活著』而努力的吧?
關於克雷因的選擇──
克雷因是一個負責選擇的角色,從一開始只是單純喜歡古物,直覺性會拒絕他人的少年,到最後找到喜歡、重視的人,這就是克雷因的成長。
更正確的說,整個故事對克雷因來講就是一場突破分形限制的冒險。
在剛開始談分形的時候就提到,分形帶給人的是一種微妙的距離感,因為分形的相處情形會與本人同步,但其實在相處的當下卻又不是與真正的人相處,因此就克雷因一開始也有『不過就是分形』的想法。
不重視人與人間的關係,就算是破裂了也不會直接受到傷害,就是一句簡單的『不過只是分形咩』就可以解決一切。
因此芙琉妮的不告而別對他來說是很受傷的,因為是第一個以真身交到的朋友。
我想每個人都有這種經驗,使用MSN或是簡訊時說話總是比較輕鬆,但一面對面說話就會有各種顧忌,因為當面的接觸是直接的,受的傷害是純粹的,沒有辦法轉化、沒有任何灰色地帶。
但同時受到的感動與歡愉也是倍增的。
所以在之後克雷因會善待並尊重奈莎,甚至願意回頭去找奈莎,一方面是因為奈莎是芙琉妮給的、奈莎很像真實的人,但更重要的是,在不知不覺中克雷因學會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其實是珍貴的。
也是因為這一層單純的認知,更加深了他與芙琉妮、奈莎間的關係。
在觀看這部動畫時我一直在想,克雷因最後到底會同意哪一邊的看法?失落千年還是Fractale?
就算到了結尾,克雷因依然選擇讓尊重芙琉妮與奈莎讓Fractale重啟,也沒有移除終端加入失落千年(看上去沒有移除,但其實未說明),而是回到自己家。
但克雷因也不像過去那樣,單純的在系統之下懶散活著。
他並未選擇失落千年描述的生活方式,同時也不是單純的接受Fractale系統,而是採取一種中傭之道,截取自己喜歡的部份,自由的活了下去。
克雷因做出了選擇,而這個選擇是沒有受到任何人強迫、只靠他自己的意志做出來的選擇,我想這正是寶貴的地方吧?
關於芙琉妮與自我的和解──
如果有看懂故事的人應該會知道奈莎與芙琉妮間的關係,但為了以防萬一我認為必須要解釋一下,關於奈莎、芙琉妮間的關係。
奈莎是當年的芙琉妮的精神存檔,現在的芙琉妮則是用當年芙琉妮克隆出來的,因此這兩個人是『不同的』。
所謂的克隆其實只有肉體上的複製,畢竟如果連精神都能複製得一模一樣,那麼就不需要讓奈莎與芙琉妮合而為一了;因此對芙琉妮而言奈莎其實只是一個長得和自己小時候一樣且和自己有一樣遭遇的女孩子而已。
當芙琉妮被巴羅玷污……我實在不喜歡用這個詞,當芙琉妮被巴羅強暴後,發現身為鑰匙的適性竟然開始吻合,在那個當下,我相信芙琉妮也已經知道在奈莎身上曾經發生過甚麼事了吧。
從那個時候開始,芙琉妮就開始討厭奈莎了。在第五話時奈莎碰不到芙琉妮其實並不是奈莎的原故,而是芙琉妮本來就討厭奈莎,討厭柰莎的人是碰不到奈莎的。
我想原因是芙琉妮將自己的遭遇投射到奈莎身上,甚至可能產生『就是因為妳曾經被強暴,所以我才會發生一樣的事』這樣的想法,這就像很多被另一半拋棄的男女常會無法善待留下的孩子一樣,尤其是被拋棄的若是相對弱勢的一方,那麼更容易將自己的遭遇投射給孩子。
畢竟當自己無法思考出原因、也無法對抗所謂的權威時,怪罪任何一個對自己沒有威脅的非權威者是最好的逃避方式。
因此芙琉妮生出要毀滅Fractale的想法,若Fractale毀滅、奈莎也會毀滅,那麼她被強暴的原因就消失了,她就可以藉著這個機會逃離自己的過去。否則芙琉妮為何要毀滅Fractale?她是既得利益者,她沒有失落千年的思想,她沒有想展示的任何理論,她只是想要讓Fractale無法啟動而已。
也因此芙琉妮把奈莎扔掉以後才會回僧院去(主動到星之祭典的現場等於打算回到僧院吧),實際上當時的芙琉妮甚至沒有想要主動反抗巴羅,她甚至知道自己無處可去,因此只能重回過去的生活,也許她認為自己沒有資格過其他的生活,只能活在僧院裡吧。
但是一切都在第五話裡被打破了。相信不少人會覺得第五話是很奇怪又沒必要的一話,但對於芙琉妮而言,那是很重要的一刻。
我想一開始芙琉妮就對克雷因有好感,因此才會斷定奈莎是在嫉妒,實際上奈莎的反應很簡單,她只是討厭討厭自己的人而已,就像一開始奈莎也很少跟森達親近,甚至不喜歡克雷因跟森達在一起喝咖啡。
在飛船上,芙琉妮第一次和這麼多非僧院的人相處,也在之前的逃亡生活裡看過世界,她大概也對世界的寬廣感到憧憬,對一般人的自由覺得嚮往,甚至開始有一丁點期待,期待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像一般人一樣?
但那只是一丁點而已,她仍在掙扎,一直以來被灌輸的觀念與壓迫都在心裡不停否認那些渴望,也許就是這樣的矛盾與衝突,讓芙琉妮對奈莎的敵變淡了。
奈莎現身的瞬間,芙琉妮肯定下了某種決心吧?
明明受過一樣的傷痛,應該是一樣痛苦且傷痕累累的靈魂,但奈莎卻是自由的,像水一樣能接受任何事物,像嬰兒一樣純真,一樣活出自我。
因此奈莎在這場捉迷藏裡抓到了芙琉妮,芙琉妮對奈莎的投射也停止了,正式從『過去』轉化為『友人』,而芙琉妮也轉而向外去探索世界,企圖掌握自己的自由。
在第五話以後可以很明顯看見芙琉妮的改變,雖然笨拙,但她變得勇於體驗,甚至更加的認同自我,宣稱『在做為一個女人之前,我更是一個名為芙琉妮的存在』。
嘛,雖然看起只是單純的耍賴詭辯想要跟克雷因一起去見公公(喂),但我不認為第五話之前那個消極的芙琉妮會說出這句話。
在那之後一次又一次的,芙琉妮的獨特性被認同、被接受,在某個瞬間她的傷像是都好了,也決定了自己該怎麼做,決定了自己的方向。
因此她決定再次回到僧院,但在第十一話時卻因為巴羅而產生了解離癥狀。
決定回到僧院去,其實就是芙琉妮還無法喜歡自己的表徵,她雖然停止對奈莎的投射,但她仍把一切的錯誤擺在自己的身上,無法喜歡自己,因此就算做出幾乎自毀的行動她也不在乎,她願意犧牲來拯救她終於得到且在乎的寶物。
雖然在解離癥的情況下除掉巴羅,但自己的一切都被克雷因知道了。好死不死克雷因那個沒用的傢伙竟然沒有立刻反應(眼神死),芙琉妮就這樣又開始逃避。
先是奈莎,後是克雷因,最重要的人們都沒有放棄芙琉妮。
如果有人願意喜歡自己、接受自己的一切,那麼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喜歡自己一點呢?是不是可以更喜歡這個世界一點、可以繼續存在下去呢?
最後芙琉妮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成為鑰匙、重啟Fractale的。
最終,自我與自我合而為一,奈莎成為芙琉妮,芙琉妮成為奈莎,兩人的整合代表著芙琉妮與奈莎都接受了自我,瞬間成長。
在一年後的世界裡,醒來的人已經不是那個想要毀滅世界來拯救自己的芙琉妮,也不是那個隨心所欲的奈莎。
而是更完整的一個孩子。
結語──
其實,《Fractale》就某種意義上來說可以算是2011年的話題作之一,話題當然是圍繞著監督的問題發言,以及慘淡的收視、DVD銷售,最後論及動畫業界的萌肉風氣,各自成山本派與反山本派進行筆戰。
我想有在觀注動畫的人應該對以上的言論沒有意見,甚至很多人在看完這部動畫後會說『哈!山本寬搞砸了』。
但實際上我覺得與其要說山本寬搞砸了,還不如說山本寬表現得沒有特別傑出,如果這部動畫的監督沒有問題發言,我想人們不會用這麼嚴格的標準來評斷《Fractale》,《Fractale》的問題很多動畫都有,尤其是背景設定龐大但集數少的作品最容易出現節奏拿捏不佳、導演眼高手低、因無法完整交待科技最後像在唬攏觀眾的情況。
比如說GONZO的《香格里拉》、與《Fractale》同為A1 Picture出品的《空之音》&《瞬光的夜襲》,或是幾年前Bones的《亡念的扎姆德》,並不是說它們全都只有《Fractale》的水準(我認為至少《亡念的扎姆德》比《Fractale》要成熟完整得太多了),而是他們都有很相似的缺點。
但是上敘作品並沒有遭到像《Fractale》這樣的強烈的抨擊,也感受不到那麼強烈的反動力量;最有趣的是像是剛播出時許多人在嘲笑《Fractale》的OP只不過是毫無意義的色塊如何如何,殊不知那是針對『分形』這個數學概念而來。(反正無腦廚既不用付費也沒有責任咩,何樂而不為?)
這讓我不禁想,究竟山本寬的問題發言讓《Fractale》的觀注度提升究竟是件好事還是壞事?
總而言之不論山本寬的問題發言是好還壞,《Fractale》明顯的節奏瑕疵讓人難以接受,只能說如果是半年番甚至年番,一定可以做得更精彩吧?
但本身優秀的設定與故事,不差的作畫、動聽的音樂以及收得比想像中還要好的結局都讓評價有所提昇。
以一部動畫來說,我會認為《Fractale》是部不壞的作品,但並不能說是非常優秀的成功作品,至少我認為它蘊藏了真正的故事與內心轉折,它也確實帶給我感動。
僅管那是不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