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悠」
「嗯?怎麼了?」
這是那裡,我不是在競技場麼?
雖然在心裹想著,但覺得這情況令我異常平靜……
「你會永遠待在我身邊嗎?」那少女依偎著我,不安地問我。
「不止這樣,而且我也會永遠守護著你喔。」我回應了她。把她抱得更緊。
「悠。」
「怎麼了?」
「我最喜歡你了。」
「是哦。」
這個少女好像是我最重要的人,但我為何會遺忘掉……
我不禁流了眼淚。流下了最絕望的眼淚。
眼淚滴至地面上,一切已經化為幻影。我就處於在一片黑暗之中。
我看見了迪努亞被拉芙拉壓制著。
我看見了一夏因為想幫助迪努亞而著急。
噗咚
一陣心跳聲向我傳來。
噗咚
漆黑的IS慢慢地出現在我眼前。
----告訴我,你使用我的力量的理由。
「我要拋開迷惘。我想得到力量去守護她們。」我堅定地對著那漆黑的IS說出心底話。
----她們?她們是誰?
「……她們是……在這地方我認識的同伴。」
----是嗎。但是,我給你的力量,你未必能夠駕馭得上。但是,你也要我賜予你的力量嗎?
「我決定了就不會反話。儘管後果如何,我也不想有任何遺憾。」
----那,你便拿去吧。拿去我所賜予你的力量。但是如果你迷惘,你將失去劍。如果你絕望,你將失去盾。所以,你不應有一絲迷惘和絕望。
漆黑的IS回應了我。
然後,那IS便發出光芒。
「迷惘……嗎?」
我閉上眼,任由光芒包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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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響徹雲霄的轟嗚,就在競技場中響起來。
然後,剛剛轟嗚的地方散發出強烈而暗淡的紫色光芒。
光芒中,走出來了一個IS。
「黑色暴君」平常身上的裂痕,開始逐個繃開。黑的裝甲與裝甲之間發出了強烈的暗紫色的光。
絕望的面具掩蓋著了操縱者的面容。翅膀的裝甲向橫打開了起來。翅膀內的純紫色光芒的封印就這樣解除了。
「這,這是什麼,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明明被我打得謢盾能量都所剩沒幾…..」拉芙拉不相信眼前的事,驚訝地說出這句話。
「綾人……?」西西莉亞醒過來,看見這情況不禁叫了他的名字。
「笹……笹刀?」鈴音也不相信眼前的事般,目瞪口呆起來。
「笹刀綾人……」查理斯望到這情況,也許在他心中這怪物已經超越某種常識。
「綾人嗎……」一夏驚訝地看著怪物。
「笹刀……」剛剛與一夏和查理斯一起過來的箒。看見這情況之後,剛才自責沒有專用機的心情的她也變得頭腦一片空白。
(我只想守護我身邊最重要的人。以及唯一而獨一無二的一班同伴們。)
這句話切切實實地傳達到每個人的心中。即使沒有著裝IS裝也好。
「哼,只是變個形態而己……嗚…!?」拉芙拉說出這句話時,被突然瞬時加速過來的IS猛踢了腹部一下,然後整個人都被踢至半空。
「這,到底是何時的事……?!」拉芙拉不禁脫出口的話。然而在場上的每一個人,都看到那突然其來的攻擊而驚訝。
「你這傢伙!」拉芙拉立即脫掉眼罩,金色的瞳孔展現在各人眼前。在半空中瞬間調整好身子。雙腳踏實地面後迅速瞄準好怪物,右肩上的大型加農炮架好而隨即發射。
擊中那IS後,爆炸令煙霧不停湧出。
「哼,活該!不自量力的垃圾。」此時的拉芙拉宣告著勝利的宣言。隨著擊中後的煙霧開始四散,只見IS居然拿著自己的左翼,翅膀也變型成劍的樣子。
此刻的拉芙拉因為被扭轉的局勢而絕望。她也開始因為接觸到不該接觸的怪物而感到恐懼。而那應該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的恐懼。
黑色IS再一次瞬時加速到拉芙拉的面前,高舉手中漆黑之翼,然後砍下去。
她,頭腦空白得忘記了防禦。
噹的一聲,拉芙拉反射性地蓋上了眼,連防禦的反應也來不及。但聽到有東西被擊飛至遠處的聲音,才放心睜大雙眼。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沒人穿上IS裝的織斑千冬。手上握著打鐵的日本大刀。
「哼,所以說小鬼的事我最討厭去管了。不過,既然連防護罩也打穿,已經令我不得不管這事。」
織斑老師一瞬間解決了「怪物」。競技場的紫色光輝開始散走。綾人的IS因為傷害過大而強制解除。
「小鬼們,既然要打的話就等之後的競技賽才開打。而且由現在開始所有IS一律禁止私鬥!」織斑老師以比平常更有威勢的口吻說話。
「那麼,你們有異議嗎?」
「既然連教官都這樣說了。」拉芙拉解除了IS的著裝,雖然沒趣地離開競技場,但內心對那怪物感到懼怕。
「「那,那個……」」一夏和查理斯開口道,但未說完就被織斑老師截停了。
「在我面前要說是的!」此刻的織斑老師用兇惡的眼神望著他們兩個,一夏就識趣地說了是的,然後查理斯補上了一句我沒有異議。
織斑老師剛剛還握著的劍,突然應聲碎裂。
織斑老師的反應先是驚訝,然後慢慢地走近笹刀綾人,低聲喃喃自語。
IS學園的救護班趕過來,趕緊地把傷者送到醫療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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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那裡……)
我在黑暗中到處遊走,即使到處吶喊都沒人回應……
不久之後我看見了光輝向我襲來。
「---悠」
(誰在叫我……)
「白鳥悠。」
我意識逐漸清醒過來。看到我眼前的就是一對夫婦。
「怎麼了?」我對他們幾乎全無印象。白鳥悠,這到底時誰,我對著誰回應?
「聽完你妹妹對將來的計劃,我們也想知道自己的兒子對未來的期望。」
妹妹?那是誰?我這樣說著時我望望旁邊的少女。
「將來嗎……?」此刻的我好像對將來沒有任何希冀,但只想離開這個「鳥籠」。
「我想自己到別的地方。」我這樣對著那對父婦說著。剛剛他們提及到兒子這詞,應該是我的父母吧。
「是這樣嗎?那你想到英國讀書?還是美國?」他們期望我答什麼好地方,但我覺得你們的反應令我反感。
「是日本。」我斬釘截鐵,不加任何無謂的詞彙。
說完後,光芒又再一次向我襲來。
「你啊,都來了日本一年半,但竟然什麼都不懂。」少女我面前跟我說這種話,好像對我充滿不滿。
莫名其妙感到的自責,但我並沒有回應她一句。
少女雖然平時很多話說,而且又活潑,但對著我就會發惡起來。不過我沒當什麼一回事。她束起充滿活力的側馬尾,配上微啡的髮色,盡顯活力少女應有的姿態,也是她的標誌。我就是這麼被她吸引著。
突然,眼中的場景由便利店內變做夜晚的街道上。
然後看見剛剛的少女被一班流氓搭訕。雖然她向別人發出求救信號,但街上的人都不敢理會。
我跑過去,拉起她的手。
「跟我走!」
跑進某個巷道裡,終於擺脫那班流氓。
「哼,又是你嗎?」少女冷冷地叫著我,好像不滿我救了她一樣。
「什麼又是你嗎?我可是幫了你耶!」我不服氣地回答。
「那又怎樣。」她別個了一面,鼓起了臉。「我又沒要求你救我。」
「那我也沒接受你的要求去救你喔,只是我要救我想救的人而已。」
「咦……」她語塞了一下,再道「那為什麼你想救我?」
「那是因為……」
「你說不出也沒關係,那麼,謝謝你救了我。」她對我露出微笑。然而,這微笑卻帶給我無限的熟識和溫暖。
我現在終於記得和這少女的關係是工作的同事。因為那夜的契機,令我和這少女的關係愈來愈好,先是可以輕易直呼對方的名字,然後過了幾個月,我要求她成為我的女朋友,雖然很突然,但她最後接受了我,關係就這樣持續了3年。
某個晚上,我一如以往送她回家。
「綾舞。」那少女的全名是櫻野綾舞。
「悠?什麼事了?」
「可以在回家前跟我到旁邊公園一躺嗎?」我拉起她的手問。
「呃,沒所謂喔,那就出發吧。」
直到來到公園的小噴水池前面,都幾乎沒說話過,而這次也是我們之間最沉默的一次。
然後,我叫她先轉過身子。
「悠,怎麼了,今日為何你那麼奇怪?」
我就這樣從她的背後環抱了她,而且比之前的更認真,更用力,就害怕她會離開我一樣。
「呃,什,什麼事了,怎麼突然擁抱我起來?」雖然她問著,但沒有要反抗的意思,而且她也抓緊我的手。
「跟我結婚好嗎?」我直接問她。
「呃,突然說出這種要求……你叫我怎樣回答你……」
「那麼,一會我可以到你的家,在你的家人面前向你求婚哦。」
「呃,那為什麼你要……」
我先用食指按著她的嘴唇,然後拿出口袋中的指環盒。拿出指環後便替她帶上去左手的無名指。
她歡喜得不覺意哭了出來,我擦拭她的眼淚後,對望了一陣子,然後吻下去她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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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睜開自己的眼睛,便看見很多女生站在一夏和迪努亞的旁邊。
我慢慢爬起身子來,全身便傳來了一陣劇痛。
「咿------」我上半身無力地攤回床上。
「呃,綾人同學,你醒來了啦?」率先發現我醒來的是山田老師,然後是西西莉亞。
「嗯。」剛剛起來後,那些夢令我一直陷入混亂之中。什麼是真實和虛構,我已經分不清了。
之後那班女生突然向我湧來,要求在學年競技賽跟我一組。
「啥?那個賽制不是個人制嗎,為什麼突然要求一組?」我這樣問著那班女生,然後有位女生向我遞出通知書。
內容是要讓我們得到更加貼近實戰的經驗而發出的臨時通知書,並且最快請在下星期遞交表格。
然後,她們向我請求。我打算回應時,山田老師已經知道我想說什麼,並說:「笹刀同學你的IS的損害程度也是C等級,所以最好不要參賽喔,而且因為這樣而受到更加嚴重的傷害的話,維修帳單你可以自己付呢!」
然後我擺出點頭同意的樣子,女生們都全部走了。
「為什麼你要放棄選擇參賽啊?」一夏問著我
「山田老師不是已經說了嗎?而且我身體狀態也不好,即使機體能夠趕得及修復,我這個身體可能還未康復呢!」說著,我起個身子,但傳來的劇痛令我受不了,最後還是攤到在床。
「笹刀同學,你現在不要亂動還好喔,因為剛剛你的IS暴走狀態時,不停使用瞬時加速,導致你的肌肉操勞過度喔,所以,好好休息吧……」山田老師過來慰問了我,而且把我扶至枕頭上。
「你說暴走嗎?」
「是,是喔。」山田老師疑惑地望著我,她以為自已說錯話了。
「那不是暴走,當時我還有意識。只是一心想保護她們,然後黑色暴君也回應了我而己……」
我別個面。山田老師也跟著說:「好啦!那我們都不阻撓病人休息了,你們還是回到房間吧。」
她們走了之後,房間之剩下我,西西莉亞和凰鈴音。雖然人數有三個,但莫名其妙的沉默卻阻撓了我們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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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昨日仍感到痛楚的身體開始有點好轉,也能夠勉強動起身子來。而且因為我們的傷勢關係,學校高層也批準我們幾天休假。
我們各自回到房間,但是因為我全身肌肉操勞過度引致的疼痛,所以要用到輪椅,加上在西西莉亞的協助下,回房的過程有夠丟臉的
「哎……痛死了……」很辛苦才能忍受痛楚爬到床上,結果連蓋被子的力氣也沒了。
「笨蛋……誰叫你昨日拼上老命了。」說完後西西莉亞,幫我蓋上被子。啊啊,原來她也有關心別人的一面哩,平時都被枕頭重擊就是了。
「咦,原來你也會幫我做這點小事哦?」我指的是剛剛幫我蓋被子的事,但說完之後又被突如其來的枕頭攻擊,但這次居然是用自己用的枕頭攻擊……
「哎,痛啊……!!」此刻的我連舉手防禦都做不了,但她也狠狠打下來。
「笨蛋!我只是擔心你而己,但你卻說這種話!」她截停了我的話。
「是,是這樣嗎……對不起……」原來她的確是擔心我,但我卻說出這種話來……
我側過身子,像是逃避她的眼神。
一片睡意襲來,而且因為加上一直忍著痛的關係,體力都差不多耗光了。
但是,西西莉亞突然躺在我背後,依靠我的背,令我剛來的睡意消失無蹤。
「不要轉過來。」我正想轉個身,卻被她阻止了。
她的舉動令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空腦空白了一陣子之後她開口說話。
「昨日。謝謝你…..」
「為啥要道謝了?」
「不,沒什麼。」
她和我現在的距離很近,令我感受到她的氣息和女生獨有的香味。但我此時隱約聽到哭泣的聲音。
「你怎麼哭了?」我無視她的警告,轉過身面對著她
「我不是叫你不要轉身嗎……?」
「你會討厭嗎?」我邊擦拭她的眼淚,邊說道。她大概忍了許久吧,自幼雙親已經離開自己的身邊,獨自承受壓力捱到現在…….這是頭一次看見她軟弱的時候。就算現在是女權當道的時代,畢竟她也是女生,也有權利去軟弱,去哭泣……
「我喔,還是頭一次被人說是重要的伙伴,頭一次被別人拚命保護……明明我已經對待你不好……」
「沒那回事。上次你向我說出妳的事時,証明我在你心目中也有一定的地位,儘管妳對我不好也好……」
我撫摸著她的頭,令她的心情平伏一點。但我的記憶在這不應該出現的情況再次湧來。而且內容大概是那個夢的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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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綾舞的家人面前向她求婚,她的家人雖然同意,但是念在未到成人的年齡,(綾人當時是18歲,現在19歲日本法定成人年齡是20歲),雖然我和她的家人熟稔,但求婚其間的考驗很艱辛,但比起一起以後的未來並不算什麼。
那夜之後的幾個星期一如往常,在送到她的公寓對面就道別,但突然的交通意外,一部失控的汽車在我眼前撞到了她……我回過神來,連那部車子都撞到馬路邊。
我立即沖到她的身旁,一直叫著她的名字,但她卻沒有一點回應,最後,一個路人看見交通意外事故而幫忙報警。那名司機因為酒後駕駛而被捕。
送進醫院後一日,我一直呆在綾舞的身邊,默默地看著未渡過危險期的她。回想起曾經承諾過說要守護她一輩子,但我什麼卻不能做到,只是一直呆著她的身邊,等著她醒來的一刻。
「悠……」
我聽見一把微弱的聲音叫著我,我立即看到她醒來,然後呼叫醫生過來。
她以微小的力量把手提起來,握著我的手,像是有話要跟我說一樣……
「怎麼了?」我緊張地望著她,並握緊她的手。
「如果……我不會再回來的話……你會怎樣?」
「為什麼你突然會說這種話呢,你現在不是好好地跟我說話嗎?」
「不…..不要反問我好嗎?我,現在可是認真地問著你哦……」
「我不是承諾過要守在你身邊,待在你身旁,直到永遠嗎?」我開始鳴咽,開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好像幸福的笑著,就像感受到純真而不虛假的愛一樣。
「不要再說了……」我的眼淚已經不受我控制,眼淚就像缺堤般流出來……
「如果……只是如果而己……我走了的話,你會連我的份也會一起努力生存下去嗎?」
「才沒有什麼如果啊,現在你不是更加要加油地捱過危險期嗎……」我腦袋一片空白,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及該說什麼,只是一心祈求她可以康復,無論什麼事發生在我身上也好……
「笨蛋……就算沒有了我也要好好生存下去哦……我也會化作另一種事物,去守護,去看顧著你……」
她的手從我的手心中慢慢無力地掉下來。
一切都太突然了。
但時在離開時,她也是面帶笑容……
我一直叫著她的名字,握緊她的手,她也沒有回應……
我絕望地哭泣著,任何淚水流出來。
這時,打從心底討厭軟弱無力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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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記憶令我絕望。
此刻的記憶令我絕望得睜不開眼。
突然,我被擁進懷裹,那人正是西西莉亞。
「綾人?!怎麼了,你記了一點事嗎?」她關心地問著我,縱使她自己也在悲傷也好,都拋開自己的感情把立場轉換。現在的我,已經被無數絕望的記憶侵占而混亂。
突然,她吻了我的額頭,把我擁進她自己的懷裹。
現在的她就像母親呵護孩子一樣的溫柔……
「西西莉亞……」
「嗯?怎麼了?」
「我記起了許多……」
「可以說一點來聽嗎?」
「其實我不是叫笹刀綾人。而是白鳥悠。」
「是,是嗎……」
「嗯,而且我在來這個世界之前,有一個未婚妻。」
「咦……」她聽見我的這句話之後吃驚了
「但是,她已經不在了,在某晚的交通事故離開了我。」
「是,是嗎」她把我抱得比之前更緊,就像是我們重要的人也是因為交通事故而離世的事而共嗚。
「但我明明曾經說過要好好守護著她,但卻被這種事故……縱使她叫我假若沒有了她也要好好活下去也好……我也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啊!」
「悠。」不是叫我綾人,而是喚著我的本名。
「女孩子聽到自己喜歡的人說著愛她自己的時候,要守護她的時候,是一種沒有任何事能夠比得上的幸福哦。」
我想起她的最後一面,那不是什麼哀愁,而是真真正正,真正被愛的幸福的笑容。
「而且,悠現在並不是自己一個哦。還有我,和其他同伴在你身邊呢。你之前不是已經說了嗎?」
(我只想守護我身邊最重要的同伴。我唯一而獨一無二的一班同伴們。)
這是我的心底話。沒想到那時的黑色暴君把我的思念傳達到每個人的心中。
「原來……是這樣嗎……現在的我好像已經舒懷許多了呢。謝謝你,西西莉亞……」
她把我從深淵的絕望中拉了出來。我也記起了綾舞也要我好好加油活下去的遺言,曾經雖然有一段時間低落得想自殺,但最後因為綾舞的這句話和她樂天積極的性格成為了我的動力泉源。
但是…..這麼重要的事,我卻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