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章
尤西亞標準時間5月11日 02:10
尤西亞大陸
巨石陣航空基地
雖然神魔屬與人類之間已經變成這種情況，以自己身為魔界中相對於天神職位：魔界大長的力量，菲爾德所能施展出的物理防禦強足夠抵擋面前一般士兵的標準手持武器，但若是身後那幾輛戰甲車輛的大口徑火砲和飛彈...恐怕就無法把握了，更不用說現在只是以千分之一分身在這裡；
「妳說的那位小姐的確身在基地之中，但妳如何使我們確定妳並非有所『意圖』？」
指揮哨戒部隊的上尉軍官站在菲爾德面前，瞪著大眼質問著，他普通人類的身材遠高於貌似小孩的千分之一分身，
「蓓兒丹娣認得我，可以請她證明?！狗茽柕绿е^，雙手盤在胸前道。
其中一位中尉軍官拿起無線電，對著話機另一邊用尤西亞的在地方言通訊；細微的電子機械作動聲從後方傳來，菲爾德斜眼瞄向那，一輛主力戰車的砲口正對著自己；一會兒後，那名中尉走過去和上尉咬耳朵，上尉隨即轉身回來面向菲爾德，
「那位小姐現在無法回應，但是上頭允許妳進來?！?/font>
「謝謝你?！?/font>
菲爾德答謝道，人類士兵指示她坐上一輛遙控的無人勤務車，讓部隊戒護著她進入基地內。
是打算一有異樣直接連人帶車把我轟了吧。
空無他人的勤務車依照著輸入的資訊行駛著，旁邊戒護的裝甲車輛半數將火砲對準勤務車；菲爾德看著駕駛座前自己轉動的方向盤，短暫調侃人類的謹慎作為，然後在腦海中咀嚼準備要告訴蓓兒丹娣的事情，淡淡的嘆口氣。
02:20
從任務結束之後只經過不長的休息，兀兒德來到醫療中心協助人類們治療各個受傷的神屬，對化學著墨不少的兀兒德和一群藥劑師，用人類的藥品共同調製各種適用於神屬的療養用藥劑
「兀兒德小姐；」
一位勤務士官出現在忙碌的她們面前，
「怎麼了？」兀兒德一眼看著手上剛完成調製的藥瓶，另一眼斜過來回答對方，然後將藥瓶拿給旁邊的人類藥劑師。
「妳認識『菲爾德』這個傢伙嗎？」
講出那個名字的瞬間，兀兒德雙眼瞪得大大的看著這位勤務士官。
一行人走到了醫療中心外的大坪，那裡有幾輛人類裝甲車輛和特種部隊人員在警戒著，一個矮小的身影站在他們中央
「菲爾德！？」兀兒德驚聲道。
「小兀兀，好久不見呢！」菲爾德欣喜的打招呼道，衝上前去擁抱兀兒德，看到親生女兒平安，讓她放心了不少。
「妳...為什麼來這裡？」兀兒德皺眉頭推開菲爾德、有些不高興的道，至少表面上她是做出這種表情。
菲爾德噘噘嘴，然後飄到半空中用手指戳戳兀兒德的臉頰，故裝頑皮的笑著道：「當、然、是、有、事、才來呀─魔界大長可是很忙的呢。」
「...好啦...」魔屬的菲爾德和混血女神兀兒德雖身體的波形有差異，但她們能藉著母女關係的補足、和女神一樣彼此分享心中的思路；兀兒德能夠感覺出菲爾德來這裡不是為胡作非為，而是真有要事告知她們。
為保守機密、避免某些細節的洩漏，四周戒護她們的部隊已經換成了行動組的特種部隊人員，他們已經某種程度的深入了解「神屬」這個存在，也因此他們比較不在意於神屬之間不同於人類的許多言詞、行為或動作，例如總是飄在半空中講話的菲爾德；兀兒德向部隊上層報告了菲爾德的來意後，特種部隊人員領著她們走回醫療中心內；
「要告訴我們什麼事情？」
「這個嘛，可多著呢─」菲爾德不改頑皮的說話語氣，但臉上的笑容稍微消失了一些，「我希望和妳們三姊妹、還有凜德、佩歐斯她們一起講；他們呢？」
「請跟我們來，其他神屬我們會去通知她們。」旁邊的戒護士官回答她。
2rd特種作戰團宿舍
任務報告沒有她的事情，但是Eresa在床鋪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覺，一直惦掛著從那個世界空中所見的驚人景況，還有Shuthern在任務中所下達的命令，八成又犧牲了一大票原本要救援的目標，就像那次在歐西亞的混合演習一樣...
房間外傳來至少兩雙戰鬥靴走過的腳步聲和人的交談，其中有著她上司Han上校以及Shuthern的聲音，
「─那些救回來的神屬們還好吧？」
「都交由醫療隊伍去處理，有其他參與行動的神屬會協助他們?！?/font>
「接下來要煩惱的部分回到上頭去了；總之...我們的任務就這樣告一段落?！?/font>Han上校道。
「是呀；感謝你部隊的支援行動?！?/font>
「我們已經合作過很多次，而且你不是下個月就要升上校？我沒記錯我們是同期，別客氣；晚安囉?！?/font>
「回頭見─」
在分開方向且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消失前，Eresa鑽出被窩，手忙腳亂的套上衣物，從室友充滿疲倦和驚訝的視線中打開門衝出寢室。
醫療中心
「呃...」蓓兒丹娣深深倒抽著氣，那個場景不斷在她的腦海中強制重複播放，感到強烈如窒息的痛苦，纏緊了她的身心、無法思考與鎮靜。
「這就是我所知道...以及我看到的...」Mobius慢慢的道。
Mobius說完後，蓓兒丹娣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臂、全身恐懼的顫抖著，雙眼直瞪著前方，
「蓓兒丹娣...」Mobius摟著蓓兒丹娣的肩膀。
「...我...」
蓓兒丹娣極端恐懼的緩緩轉過頭，充滿驚恐、無助的看著Mobius，突然往旁栽倒，
「喂...蓓兒丹娣...蓓兒丹娣??？」
Mobius趕緊將蓓兒丹娣摟起來，她緊閉著眼，淚水不斷的從眼角湧出；在這位女神昏厥的前一刻，Mobius從蓓兒丹娣身上看到了過去的自己，那時的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家園，一瞬間在面前灰飛煙滅，沒有時間反應、什麼都來不及拯救...
「對不起...」Mobius輕擦掉懷中蓓兒丹娣臉頰上的淚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旁邊的詩寇蒂和克羅諾沒有被她們的交談吵醒，此時敲門的聲音傳來，Mobius抬起頭應聲，然後驚訝的看著打開門的來者們。
「?。枯韮旱ゆ罚俊箍吹矫妹没柝实呢旱铝⒖炭觳缴锨?，從Mobius手中接過蓓兒丹娣，「怎麼昏過去了？」
「對不起...是我的錯，」Mobius抱歉的道，「我將在你們世界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了...」
「天界...果然...」兀兒德歎息，「對她來說，這打擊太大了。」
Mobius站起身看向門口，那裡擠著幾位特種部隊成員，還有一位個子嬌小的女性，雖然外表年輕如女孩，但是表情和散發出的氣質卻相當的成熟，
「妳好，我是魔界大長菲爾德，也是兀兒德的母親。」那位「女孩」看到Mobius疑惑的神情，自我介紹道。
兀兒德在照料蓓兒丹娣之餘，也簡單的向Mobius解釋菲爾德的身分、與自己的關係，還有她為什麼會這麼「小隻」，Mobius的表情馬上轉為掉了下巴般的驚訝；
「緞帶？我曾經聽說過妳，尤西亞大陸上的最強人類飛行員─『緞帶死神』Mobius 1?！狗茽柕挛⑿Φ目粗?/font>Mobius、還有她的肩章道。
「...沒錯，那就是我?！?/font>Mobius面無表情的道，她一直不太喜歡這個明白表示她殺人無數的稱號。
菲爾德飄到了Mobius面前仔細的端詳著她，突然伸手頑皮的捧著她的臉頰拉扯玩弄，調戲著呆愣住的Mobius，「耶，我也從來不知道那個『死神』會是個這麼漂亮的女性呢─」
Mobius對菲爾德─魔界最高首長的怪異行徑愣了半晌，旁邊的兀兒德半瞇著眼睛無奈的道：「別在意，菲爾德就是一個這樣的『頑童』?！?/font>
對Mobius結束了玩笑一般的打招呼，菲爾德再到詩寇蒂身邊，略帶愛憐的看著她的睡顏，然後把她叫醒；醒來的詩寇蒂看到魔界大長的笑容出現在她的臉前，如同看到鬼般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來、跑到兀兒德的背後躲著，還把克羅諾給吵醒，使得兀兒德又費了一番功夫向搞不清狀況的她們倆解釋菲爾德的來意；
「如果要私下會談的話，在隔壁有間閒置的病房可以用，或是妳們要在這裡談？」戒護士官道。
「不了，在這裡就好了?！?/font>
「好的，我會帶其他神屬過來，請稍等?！?/font>
除了Mobius以外的人類們都離開病房並關上門，菲爾德翹腳坐在半空中，兀兒德、詩寇蒂照料著還沒清醒的蓓兒丹娣，克羅諾抱著她的戰斧瑟縮在Mobius身邊，等待著另外兩位女神來到，
「妳和蓓兒丹娣相當熟識吧？」菲爾德突然轉向Mobius道。
「嗯，我們一年前認識...妳怎麼知道？」
「從妳望向她的眼神，好像在看著愛人一樣呢；」
Mobius又愣了一下，臉上浮現一絲紅暈；
兀兒德立刻給菲爾德擺了個責備的眼色，「不要欺負人類呀─」
菲爾德笑著吐了下舌頭，「當然是開玩笑，但眼神是真的，從妳擔憂的表情就可以看出妳們是要好的朋友；人類能和女神有如此的友情，過去以來也是少見，我很羨慕呢...」
「唔...」細微的呻吟打斷了菲爾德的話。
「蓓兒姊！」詩寇蒂低頭望著微微睜開眼睛的蓓兒丹娣，著急又驚喜的道，「妳終於醒來了！我好擔心姊姊...」
蓓兒丹娣勉強坐起身後，詩寇蒂猛然緊緊的摟住她，
「詩寇蒂？嗯......謝謝妳為我擔心?！馆韮旱ゆ窚厝岬膿崦∶玫念^髮。
「妳還好吧？」兀兒德和Mobius同時問道。
蓓兒丹娣點點頭，但是和Mobius對望時，她馬上又回憶起了從對方得知、發生在天界的事情，臉上的微笑又黯淡了不少，「...不太好......我不是指身體...菲爾德？」蓓兒丹娣此時才注意到菲爾德的來到。
「嗨；」菲爾德對著蓓兒丹娣親切的笑了一下，「來這之前我和天神談過，也知道發生在妳世界的事情?！?/font>
「天神大人...」
是天界的首長嗎？Mobius在心中猜測的道。
兀兒德看出了Mobius 所猜想的內容，「天神是天界的最高首長，而且是我們三姊妹的生父。」
「生父？」Mobius突然回想起來，小時候看的某些宗教小故事和傳說中，的確指出控管世界命運的命運三女神是天神的女兒，不過那個故事不僅沒提過魔界、魔界大長的存在，還有更多細節與現在所見的差異甚大；自從戰火和尤里西斯分別奪走她家人和許多同伴後，她再也沒有去動過那些故事傳說和宗教聖書，把所有信仰寄託在她的座騎、操控技術和戰友上。
病房門再次打開，佩歐斯扶著傷勢未癒的凜德、滿臉驚訝的走進來，凜德看到菲爾德時，不禁的對著她瞪了又瞪；過去以來魔界和天界一直在各方面相互競爭，搶奪人界的佔有率、在對方的系統搞破壞，身為魔界大長的菲爾德甚至也不例外，身為戰鬥部要員的凜德好幾次都在破壞事件中遇上這個她眼中的麻煩製造者；
「妳來這裡幹什麼？」
「呵，終於所有都到齊了，」菲爾德懶的理會凜德的質問，讓她女兒去幫忙解釋。
聽完兀兒德的解說，佩歐斯和心不甘情不願的凜德拿來幾張椅子坐下，門外的特種部隊隊員將門關上讓她們私下會談，不過Mobius仍然留在裡面，
「這個...我需要迴避嗎？」
「不，我希望透過妳，以第三人的身份將我們交談的內容轉達給其他人類，省得其他偏激言論者的加油添醋?！?/font>
Mobius翻動眼皮、點頭表示同意，然後坐在蓓兒丹娣和她姊妹的身邊，並拿出個人的軍用PDA開啟錄音模式放在身旁；
「好吧，等這麼久總該告訴我們些事情了吧？」兀兒德接著對菲爾德問道。
「嗯啡啡；事情很複雜，而且...」菲爾德詭異的笑了一下，但是笑容馬上消失，「可能嚴重到關係整個世界的存亡...我們彼此的魔界、天界?！?/font>
包括旁聽的Mobius在內，所有神屬都在此時噤聲。
02:40
機場大坪
Cipher指揮著地勤人員把機身上下的3具ADMM系統模組裝回定位，來回仔細檢查這些首次接觸CFA-44E的地勤有沒有什麼疏漏的地方，等到他最後豎起大拇指表示肯定，所有地勤員都鬆了口氣，閒聊著返回宿舍去休息；
「夥伴，我這邊結束了，你呢？」Cipher爬到座艙邊，拿起頭盔上的無線電對著另一邊道。
「這有兩架呢，甜心那隻寶貝『大猛禽』的雷射系統可不是普通複雜；等我個十分鐘，我要再檢查一遍?！?/font>
「好，我去你那等?！?/font>
Cipher放下頭盔，切換手動控制關緊座艙蓋、爬下座艙，悠閒的散步到夥伴的旁邊，看著他監督地勤人員整理Mobius的F-22E，還有他自己單翼紅色的CFA-44E，
「我已經連絡了歐西亞的那些舊識，他們正在幫我們調查，有結果很快會告訴我們；」講到這，Larry突然放聲大笑：「不過我沒想到第一個接電話的是歐西亞國防空軍航空技術開發局的局長！他還直接幫我轉接給我要找的那些傢伙！所以的說，這個私自調查可以說是『合法』的?！?/font>
「技術局局長？人脈廣得嚇人。」Cipher笑著調侃夥伴。
「我還可以告訴你，那些傢伙其中一個是Karl?Heinz?Liibarski，Cross Bow行動時開XB-70的那個貝爾卡飛行員，戰後他跑去航技局擔任顧問，而且我們找對人了：Karl曾經參與過XM135空對空版本的研製工作，至少他能夠拿到某些資料。」
Cross Bow行動是貝爾卡戰爭中期，貝爾卡空軍突襲烏斯提歐最後一座空軍基地Valais，烏斯提歐空軍該次攔截貝爾卡空軍的行動代號；貝爾卡空軍除了一般的轟炸機隊外，另外派遣了由兩位王牌飛行員─Oswald?Baermann以及Karl?Heinz?Liibarski，分別駕駛匿蹤戰機F-117A和超音速轟炸機XB-70從高空襲擊；
當日Valais的雷達網發現了高空的XB-70，也有疑似匿蹤戰機的模糊訊號，便引導Cross Bow行動中的Galm隊進行攔截，順利擊毀了Oswald駕駛的F-117A，但是以3倍音速飛行在高空的XB-70非常難以攔截，Galm隊將F-15C的節流閥全開，先將空速提升到逼近極速2.5馬赫，然後立刻爬升到超過測試昇限的高空、在機體失控前從正面鎖定了XB-70並發射AIM-120飛彈，毫無機動性可言的XB-70在3馬赫航速下連轉彎都來不及、直接和迎頭衝來的空對空飛彈撞上，巨大的機身瞬間解體，Karl擁有的6000小時試驗飛行紀錄使他看到飛彈就直覺拉下彈射把手，設計在超音速下運作的逃生艙模組使他幸運生還、甚至毫髮未傷，Cross Bow行動結束後在雪山被基地外圍的哨戒隊伍俘虜；戰後Karl選擇入籍歐西亞，並靠著他專長的航太知識進入了歐西亞國防空軍航空技術開發局，擔任非軍職研發顧問至今；
「Liibarski那老傢伙？我還以為他回到貝爾卡去了；你打哪認識這些他們？」
「當然是人脈，雖然說有些是以前『無國境世界』的，哈哈哈─」Larry繼續咧嘴笑著。
地勤員對2架戰機完成最後檢查，Larry拍拍雙手招呼走忙完的地勤員們，和Cipher會合，
「Karl說他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XM135，XM135只是彈頭型號，當時研發局正在將彈頭微型化，整合在AIM-120和R-77這類中程飛彈上面，他負責過其中的實彈測試。」L
「那是多久之前？」
「1996，2月，不過他說彈頭的原型早在貝爾卡戰爭前就已經完成，他不確定時間，但應該在1994；不僅如此，據他所知戰爭前XM135已經在AIM-54和R-33上完成了整合。」
使用固態燃料的長程空對空飛彈，例如AIM-54、R-33甚至KS-172等，通常體積都大得驚人，但是要改造它們裝入不同的系統或更換彈頭相對也容易許多；
「1994？我沒記錯的話，那年也是尤里西斯剛剛被發現的時候；」
天文界當年發現1994XF04這顆小行星時尚未確認其精確航向，大約到1996年中才正式將其定名為尤里西斯，恐慌也是從那時開始蔓延，中央尤西亞聯合國主導的”巨石陣”攔截武器建造計畫也在不久之後起草；
「如果說這是巧合的話...有些牽強?！?/font>Cipher繼續道
「是呀?！?/font>
Larry腰間的軍規PDA突然聒噪作響，Larry將它拿起來打開螢幕，
「他打來了?！拐f罷接起了通話。
醫療中心
「有些事情我已經和蓓兒丹娣說過，像是魔屬、神屬都開始失去相對於人類的力量、還有人類可以輕易傷害、殺死我們之類的，妳們都知道這是最近兩年才開始的對吧？」菲爾德對著其他女神們問道。
「沒錯?！古鍤W斯和凜德同時回答。
「嗯?！馆韮旱ゆ窇暤馈?/font>
「有些機密我還沒有向妳們透露......早在人界的1995年，就已經有魔屬、神屬們在這變化下犧牲...」
「什麼？」所有女神們大驚失色。
該不會是在貝爾卡戰爭？Mobius也瞪大了眼睛，同時在心中猜想。
「當年人類世界的歐西亞大陸上爆發一場戰爭，我們收到情報表示有參戰國打算在戰爭動用核武；那年5月28日在人類稱為B7R的山岳地帶上空，幾個國家發生一場劇烈的空中戰鬥，魔界這邊派遣了幾位魔屬到那裡去監視，好像也有神屬在那裡觀戰；我們彼此之間是沒有什麼衝突啦，就只是在那裏看著空戰的演變...」
「圓桌?！?/font>Mobius突然說道。
菲爾德轉過頭來，「圓桌？」
「飛行員對那個空域的敬稱，因為地下礦脈的強電磁干擾，飛行員若是墜機彈射，求救的訊號很難發射出去，再加上地形險峻荒蕪，生存機率渺茫；因此有了這個稱呼?！?/font>在那個空域的唯一接戰守則：生存；這些都是Larry向她描述的，不過後面她沒有講出來。
「那是這樣的地方啊...；」菲爾德道，然後繼續描述：「詭異的事情就在這時發生了...」
1995.5.28
歐西亞大陸 B7R空域
「聯合軍指揮部傳來緊急訊息！位在B7R作戰的空軍已經失去40%的戰力！」
在這片險峻荒蕪山脈的上空，超過百架的戰機正在混戰著，空對空飛彈的煙霧軌跡、機砲彈雨和中彈的火光穿梭著，不斷有戰機中彈墜落；漸漸的，原先平衡的局勢開始向其中一方快速偏移去，
「該死的！他們實在太多了！我們快控制不住防線...」
「援軍在哪裡！？」
在貝爾卡的精銳空軍面前，歐西亞、瑟班、烏斯提歐等國合組的聯合空軍機隊損失慘重，40%的戰機被擊墜或失去作戰能力、三分之一的中隊潰散，相對的貝爾卡空軍僅有12%的戰損；在此時，一組混編機隊從高空出現，
「該是突入煙火的時候了?！?/font>
這組機隊由2架塗裝為黑藍色機翼以及單邊機翼紅色的F-15C帶領，從背向太陽的方向垂直俯衝入戰場，
「敵我識別訊號〈IFF〉確認！是Galm！支援的是Galm隊！」
「是那個把『劍』斬斷的編隊，當心點...」
被稱為Galm的這支雙機編隊明顯擁有不同於常人的空戰技術，轉眼之間，所有擋在這組雙機編隊之前的貝爾卡戰機全部被擊落或是重損逃離戰場，聯合軍藉著這個機會重整編隊發起反攻，戰場的優勢幾乎在僅僅5分鐘內就倒向了聯合軍一方；10分鐘內，貝爾卡空軍的損失程度已經超過了聯合軍，
「這傢伙不像是人類！」
「從沒看過這樣的飛行...」
「這樣的飛行員，他們稱作『鬼神』?！?/font>
在貝爾卡空軍即將潰散時，又有幾組支援的機隊加入了貝爾卡那方，最先進入戰場的是1架F-4E與4架F-16C的編隊，他們的機身全部有著黑白相間特殊塗裝；這些編隊加入戰場後，局勢再度平衡，雙方一時之間難分上下。
戰火的另一邊，幾個身影飄浮在山脈上空，悠閒的觀望著這片煙火交織的劇烈空戰，
「局勢的變化出乎意料呢；」一位魔屬說道，「原先即將戰敗的一方卻又突然奪回優勢，然後局勢又突然轉回到平衡?！?/font>
「那些中途加入戰局的人類都不是普通的飛行員吧?！雇瑯邮怯^戰的守護天使回應她。
魔屬和神屬們難得碰上了同樣的監視任務，索性放鬆心情、不若往常彼此針鋒相對、一爭高下，一起觀賞著這片在他們眼中和煙火、足球賽相差不大的戰鬥，
「評議會指示我們說有人類打算用核武。」
「我們上面也是這麼說，」魔屬回應道，「但今天看起來只是空戰罷了，核武應該不會出現?！?/font>
「是呀，」另一位二級女神說道，「真想喝杯飲料?！?/font>
「嘿嘿嘿，我帶了些，拿去吧，接著！」
一位二級女魔拿出了類似冰袋的盒子，從裡面掏出幾瓶冰果汁，一一扔給在場的魔屬、女神和守護天使，
「呦─謝啦，就不客氣囉?！古裎拇蜷_果汁瓶，將冰涼的果汁暢飲入口。
「Schnee 2呼叫，12點鐘方向有旋翼機擋在前面，反射訊號相當低，可能是聯合軍的偵察機?！?/font>
「收到，擊落他們。」
「這是Schnee 2，鎖定目標。」
突然從背後而來的不明物體穿越過他們之間，其中一個直接擊碎了一位二級女魔手上的果汁，橙綠雙色的果汁潑灑在女魔的全身，
「我的果汁！這些人類真是不長眼...」
四架由黑、灰及白色為主要塗裝的戰鬥機從四面呼嘯而過，然後轉彎迴旋，接近500kt航速造成的旋風瘋狂的擾動他們的服裝和頭髮，
「實在是...」
女魔喃喃的嘟噥，其他神魔屬則對著狼狽的她嗤笑著，
「咳...唔...」
呻吟聲從二級女神那傳來，其餘神魔屬轉過頭去，對方緊緊按著胸口，果汁瓶脫離了手掌掉落下山脈，
「怎麼啦？難不成是打到妳的胸部了？」魔屬揶揄的問道。
「嗚...」
神魔屬們注意到那位女神的臉色不太對勁，充滿了痛苦，而且似乎有鮮紅的液體從按在胸口的指間滲出，染紅了服裝，
「受傷？別想嚇我們了，那種東西和羽毛球沒什麼兩樣呢，」女魔飄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掀開啦，只是衣服破掉罷了，順便給我看看妳的胸部有多大─」
其他魔屬和守護天使們嘻笑的圍過去，準備一探究竟，女魔將女神的雙手拉開，突然間所有神魔屬嚇退了一步，那位二級女神胸口出現了怵目驚心的傷口，像是被高等級的攻擊法術直接貫穿一般，鮮血瘋狂的湧出，快速染紅了女神的胸口直到腰，
「別...別開玩笑了...喂！」
女神表情充滿無神、痛苦的望向面前的女魔，接著彷彿失去了飛行的力量往下落去，女魔趕在她脫離視野前扶住她的腰和大小腿間接著她，
「振作點！到底是怎麼了！」
女魔驚恐的呼喚著手中的女神，對方雙唇顫抖著、說不出話，頭往旁一歪失去了意識，湧出的鮮血也染上了女魔的雙手。
「那是直升機嗎？」
開火一瞬間，Schnee 2前座的駕駛從機首下配備的光學鏡頭看到目標外貌，驚訝的迅速鬆開機砲板機，小聲的自問著，
「人？」
「Schnee 1呼叫Schnee 2，『老大』被『鬼神』擊落了！我們要立刻趕去！別管目標是什麼，先擊落再說；記得節省彈藥?！?/font>
「『老大』輸了？是，知道了。」
一架F-14D從正在改變航向的編隊中脫離，轉彎朝著那些目標而去。
「偵查型UAV嗎？靠得這麼近，一枚飛彈就夠了。」
「是誰！別鬼鬼祟祟的偷襲！」女魔抱著了無意識的女神大叫著。
其他魔屬和守護天使拿出了武器，盯向四方任何可疑處，
「那是...什麼？」
所有神魔屬看向守護天使所指的方向，一枚飛彈拖著淡淡的煙霧以超音速向他們衝來，轉瞬間來到了眼前引爆，除了女魔和女神外的神魔屬全部被捲入火團，
「這種時候人類還來亂...」女魔咬牙道，然而不久後她發現了不對勁，人類的雷達怎麼偵測到他們的？
幾聲慘叫在爆炸瞬間傳來，女魔驚愕的望向火團中央，所有捲入火團的神魔屬們全部消失！就像是被...爆炸給吞噬了！
那架流線型的戰機朝著僅剩的她們繼續衝來，女魔唯一能推測出的事實只有一個，雖然這應該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可是...
「...物理防壁展開！」
女魔抓好手中的女神，驚恐的伸出一支手施展法術，防禦牆迅速在前方展開；
F-14D輕易鎖定了停止在空中的目標，20mm火神機砲吐出火舌，彈雨迅速襲向目標；女魔極端驚愕的看著戰機對著她開火，接下來的一切就像慢動作，第一發20mm機砲彈打穿了防禦壁以及她的腰際，並在防禦壁上留下蜘蛛網狀的裂痕；第二發機砲彈直接粉碎了整個防壁，然後穿過她懷中的女神身體以及自己的胸口；女魔感覺不到任何痛苦，只有驚恐占據了全身，視覺最後看到的是第三發機砲彈衝到了眼前，粗大尖銳的彈尖幾乎停止在她的眉際，以及跟隨在後的更多密集彈雨，接下來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Schnee 2呼叫Schnee 1，所有UAV已擊落，我會用超音速趕上編隊，完畢。」
F-14D迅速的拉了個迴旋，打開後燃器趕回本隊加入空戰。
醫療中心
凝滯的氣氛充滿在整個病房，菲爾德停下描述，等了一會，「人類的空戰結束後，我們在山脈上找到了一位女神，那裡只剩下她還勉強的活著...應該說是只剩下她還『存在』...當年即使是妳們的戰鬥部也不知道這種事情，大概只有我們彼此的評議會中少數成員能夠獲悉?！?/font>
「那...那個女神...呢？」蓓兒丹娣愣愣的問著。
「那女神被救活了，但她醒來之後，卻對於任務的中途完全沒有印象，我們檢查她的記憶，的確只有到任務出發那裏，大概是傷害過重所致，接下來就像斷了線一樣消失了一大段，直到她清醒之後；我沒問她叫什麼名字也沒看清她的長相，因為實在是傷得血肉模糊，只知道是個當上不久的『白羽』，後來天界把她帶了回去，她現在應該還在某個地方活著吧?！?/font>
「怎麼會...早在那時就...」
「我覺得可能更早就如此了，這樣講對妳們神屬有些抱歉，但我覺得這和那個『計畫』有關；蓓兒丹娣，至少妳知道我在說什麼吧？」
蓓兒丹娣淡淡的點了下頭，然後示意身旁的其他女神以及Mobius，「她們也都知道了那個；那計畫的起始時間...的確和那個『數值』的變化起始相符，大約都是在1980年代...甚至變化程度的峰值也剛好處在1999的那天.......」
「數值？那是什麼？」佩歐斯率先問。
菲爾德向她們告知那天在天界秘密和蓓兒丹娣談話所提到的內容，「...這個數值的存在原本大概只有我和天神知道而已呢；從遙遠過去至今，我們從來沒有找出任何和那個數值有關係的事物，只有那個計畫的時間點?！?/font>
「除了那之外...完全沒有嗎...」蓓兒丹娣淡淡的握緊雙手。
整個房間凝肅了好一會，Mobius也不知道該講些什麼；
「妳那裡有沒有那些『計畫』的備份？可以複製一份給我嗎？」菲爾德問道。
「嗯，」蓓兒丹娣從腰間的衣服下拿出那個白色的精巧手機遞給菲爾德，那手機從她昏迷到現在一直都放在那裡，「我另外複製了一份傳給Mobius的手機...」
「我們人類政府拿到了那些資料?！?/font>Mobius補充道。
「人類政府嗎？」菲爾德似乎稍微驚訝了一下，然後喃喃的道：「這樣的話...」
「會怎樣嗎？」蓓兒丹娣問著。
「人界會如何看待我們，可能不無疑問了；」菲爾德嘆了口氣，「還有，我也看到人類在天界扔下的那個東西了...」
蓓兒丹娣腦海中浮現出Mobius告訴她的情景，身心顫動了一下，「那個東西到底是...」
「我也不清楚...和力量衰減魔法陣有些類似的效果...但是遠複雜許多...在我離開魔界到這裡來之前，那塊地方一直還是一片黑暗，可見效果不是瞬間性的而已...」
所有女神臉上都浮現出驚愕的表情，
「人類為什麼會有那種連我們都不知道的武器...」佩歐斯道。
菲爾德看向她，「我不知道，天神也是?！?/font>
機場大坪
「你說『沒有需求書』、『也沒有概念驗證』是什麼意思？」Larry驚訝的對著話筒另一邊道。
『沒錯，至少不管我怎麼翻以前的資料，XM135這傢伙完全沒有所有計畫應有的這兩個階段；而且，連『全尺寸發展』也只有到結構而已，沒有技術來源、驗證、研發、測試過程，什麼都沒有！就像是憑空量產完、直接進行實彈測試的東西；還有跟你說的一樣：這是一個對什麼都沒效果的武器，我做實彈測試時不管對準什麼東西射擊，除非目標就站在它旁邊否則根本毫髮未傷，但是驗收的上級都說滿意，然後就下令量產；』對方回應道。
「滿意？是誰會說滿意的？」
「我沒有看過那個人、也不知道名字，只接到通知，可能是個將級的吧...」
「有沒有可能資料被刪除？」
「是有這可能，我的層級只能找到這個程度，更高層的傢伙也許還會有資料；也許你去問局長會比較快。」
「好啦，我知道了，再聯絡。」
Larry掛斷通訊後，Cipher問道：「如何？」
「那時有人知道內情，至少他們知道這武器有另外的效果?！?/font>Larry迅速回答。
「知道？碰到神屬也才這兩年的事情吧？」
「是呀...」說罷Larry再度拿起了PDA，輸入研究計畫上層單位的通訊號碼。
旋翼聲響傳來，返航的ARH-70從附近經過，Cipher抬頭望了一下，然後又看向他們的座騎─2架CFA-44E，夥伴Larry正在和話筒另一邊的上級吱喳著複雜的對話，
「事情遠比想像的複雜...」Cipher喃喃道。
醫療中心
又一陣寧靜後，凜德首先打破沉默：「菲爾德，妳確定1995當時倖存的女神是位白羽嗎？」
「天神是這樣講的?！狗茽柕罗D向她道。
「克羅諾；」
「啊？怎麼了？」
「妳記得妳是什麼時後成為白羽的嗎？」
其他人看向她們倆，克羅諾歪著頭想了一下，伸出雙手掐指計算著，
「2、4、6、9...17、19...」突然間，克羅諾輕微的愣了一下，「沒錯，是19年，人界的單位...」
「18年前，我很確定有兩位白羽一直待在我和范萊那身邊學習，而且都不是妳，銀翼跟我說第三位白羽奉命到人界實習，我記得她直到1996才回來；」凜德認真的看向臉色漸漸蒼白的克羅諾，「如果沒錯的話...18年前...1995年的那個時間，那時候妳在哪裡？」
「我...我記得...等等...我...應該...在......」克羅諾用力的回想，但是臉色不斷的發白，渾身開始顫抖，「我...我不記得...」
菲爾德、Mobius和其他女神，全都以呆滯的眼神望著不知所措、驚恐的克羅諾。
創作內容
交錯之空 三十三章
同人小說研究室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