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最近天氣實在很冷，冷得過頭了。

　　寒風咻咻地吹，錢包跟身高卻不會咻咻地長大。當然，這只是我的妄想而已。

　　（以下內容注意，做好心理準備。）
　　（當然劍冥還是會做好給不喜歡的人一點預防措施嘛☆）
　　（建議先不要反白。）


　　我住的鄉鎮靠山，每年冬天的落山風都可以讓我打冷顫，最喜歡的秋天往往是其他地區的冬天層次；而溫暖大多也很遲著降臨，然後緊接著就是夏日。一年中大概有一半的日子都在與冷鋒抗衡，這也讓我養成了不怕冰寒的體質。洗冷水澡是家常便飯、穿內褲在家裡跑來跑去是日常風景、短袖短褲跑出去玩耍更是無毋庸置疑。

　　不過這還是有極限的，開頭也說了，最近冷得過頭。或許也有身子隨著老化而變弱的可能性，但每日慾火中燒，怎麼想也要先把這個選項排除在外。

　　天冷了，自然也不想出去活動，自己的房間就像隨時都有暖氣開放，門裡門外根本是兩個世界，一回到家就是窩棉被窩電腦，十分地廢。

　　基本算是單身生活，吃食什麼的自己處理是理所當然。外邊有如刀割的寒風更是為自己的胃口找到藉口，儘管便當店就離家門口不到一百公尺的距離，還是挽起袖子為了懶惰而勤勞。

　　不是我要自誇，光論蛋豆魚肉（突然發現沒有綠色成分），我還算是有點經驗的，雖然賣相不怎麼樣，味道或許可以拿出去賣了——不過這是自己的評價，也做不得準。

　　總之今兒個我還是過著自己煮飯的生活。打開冰箱沒有剩下多少菜了，想了想還是煮麵條吧。拿起萬能的中華炒鍋，隨意注入一點開水，放到瓦斯爐上「砰」一聲開啟大火，等待煮沸。

　　透明清澈咕嚕咕嚕作響，雖然知道站在原地沒有什麼意義，但那鍋熱水就像有什麼魔力，讓人不禁盯著它瞧。看著看著，腦內的翩翩思想便雲游天外，回想起數年前的記憶——


　　那年，我還小。當然，現在也沒有大到哪裡去，就是還未成年的我，要約定出一個大略範圍，就是國小的我，那純真無垢的我，對女孩子還沒什麼興趣，整天連活動都懶，甚至還被人家懷疑是不是有自閉癥的我。

　　哎，糟糕，這樣說來不是跟現在沒什麼兩樣？

　　總之那時候的我是個鑰匙兒童，回到家裡面經常什麼人也沒有，寫寫作業、洗個澡，接著就是自己一個人的自由時段；當然，這份自由雖然很是自由，就連要胡鬧一番，甚至喝酒都沒有問題，不過還是有著該有的代價：一切自理。

　　用現在的觀點來看，這孩子的家長是不是很不負責任？其實在我看來這是自找的。

　　如果你有一個國小的孩子，然後你什麼都不用管，這孩子就可以自己煮飯、自己洗碗、自己洗澡、自己洗衣服、自己倒垃圾、自己準時上床睡覺，那我想你也會放心的去忙於工作，反正附近一切治安良好，還有一群很熱心的阿婆幫你帶小孩。附帶一提，那孩子還非常有禮貌，禮儀上挑不出毛病，當小孩實在太委屈他了。

　　下廚什麼的，小時候自然是跟現在沒得比，頂多炒飯、蛋花湯，雖然簡單也算可以溫飽，再不然手上也有錢，出去買些便當也好；不過我不會這麼做，要是被阿婆看到自己拿便當回家，那一定會被受關愛目光，然後隔天就要接受大家的熱情攻勢，然後帶回家共進晚餐。這太折磨人了，他們的熱情讓我十分不好意思，我不是那種可以坦然接受好意的傢伙。

　　不過，那天我並不用自己做菜。

　　順著燈光，我背著書包走進廚房——是母親，那個工作繁忙的母親。

　　我問道，今天不用工作嗎？她笑著沒有回話，那麼我想是沒有工作了。

　　我並沒有因為她的工作而跟母親疏遠，相反的母親十分努力的經營著親子關係，父親也好、爺爺也好，儘管家裡面的人都忙到像是被錢鬼拉走，家中的氣氛並不是那麼糟糕；真的要說就是有些沒有活力，因為大家回來都是晚上甚至深夜，倒頭就睡然後早上出門，跟小學生的我基本沒有交集。

　　不過前面也提到了，家中的關係還算和樂，只是工作難以脫身。既是獨子又是長孫，我養成這種個性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雖然我並不討厭就是。

　　母親正煮著一鍋濃湯，濃濃的玉米醬香跟濃稠色澤表明了是鍋玉米濃湯。

　　嗯，有飯、嗯，有湯、嗯，沒菜。

　　……好吧，玉米濃湯加飯我也是能夠接受的。告知母親一聲，我便回樓上扔下書包，拿了衣褲後先去洗個澡，帶著暖洋洋的身子回到餐廳，那香氣已經迎鼻而入，肚子也因為這誘惑開始打鼓起來。

　　進到廚房，沒有人在，只有蓋上鍋蓋直冒白煙香氣的鍋子。

　　……母親大人，扔著鍋子會釀成火災的。拿了兩副碗筷，我想湯差不多是好了，白飯也煮的飽滿晶瑩，接下來就是等著開動。

　　轉動扭柄將瓦斯爐關掉，後來想了想還是轉成小火，畢竟母親大人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那麼在這冷天還是稍微加溫才好。

　　抓起一旁的湯杓，上面隱約有些蛋花的沾附，我打開了鍋蓋，準備自己搶先大快朵頤——


　　人頭。

　　鍋子裡面有一顆人頭。

　　十分眼熟的，父親的人頭。


　　喀啦。湯杓落地。

　　或許是落地的刺耳聲掩蓋住了腳步，又或者被震驚的忘了分寸，一向五感靈敏的我直到來人發出聲音，我才發覺她已走到廚房門口。

　　「阿呀，看到了。」


　　我轉過頭去，是站在門口的母親。

　　身上沾染著一大片深紅，我曾幾何時想要深信那是那件廚房圍裙，可惜不論怎麼回想——

　　只會是滴落地板的血紅。


　　口中咀嚼著白色的腸子，卻因為說話而落到地上，與血漬躺在一起，卻不能掩蓋那瘋狂的慘白。

　　「爸爸，不想再回來了。

　　「你呢？要跟著爸爸走還是要跟媽媽走？」

　　這時我才發現母親手上抓著一根棍子——雖然我不知道棍子為什麼會滴下悲傷的淚珠，但可能是我眼框中的淚水讓世界模糊一片。母親一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她等待我的答覆，手上抓著那根棍子咬了一口——

　　血管、脈絡、骨頭，我知道了，是手臂，是一條血淋淋的手臂。


　　「……也是呢，要一個小孩突然之間回答這種問題，太殘酷了。」

　　母親笑起來依舊很美，就算是苦笑也是很美，但從沒有一次笑容讓我如此膽寒。

　　「來，先吃飯吧。」

　　噗。母親把那手臂扔給了我。

　　我下意識的接下，鮮血從破損的斷面四溢，些許血珠砸在臉上。

　　依然是熱的。依然是熱著的鮮血，肌肉彷彿還在痛苦哀嚎；血管似乎還在尋求不會到來的支援；關節不再能夠驅動，因為早已沒了提供活動的支架。

　　「快吃。
　　「快吃，乖、快吃。
　　「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快吃。」


　　「吃你妹啊。」

　　我從廚房的椅子上醒來，中華炒鍋內的開水早已沸騰到極限。

　　原來剛才睡著了，回憶到一半變成奇怪的東西。

　　打開烏黑的鍋蓋——


　　自然什麼都沒有。就連水都快被煮掉一半。

　　重新加了些水進去，再次等待煮沸。


　　嗯，做了奇怪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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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之路，不進則退。

每天寫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也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