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是夢蝶和白詩真相約出遊的日子,美名是認識地方的特色,實則是瞭解地形環境,好為接下來為那個重要事情做好準備的環境勘查,因此夢蝶一大早就穿得漂漂亮亮出門去了,像花蝴蝶找到可口花蜜般地愉快。
瑪莎依舊是太陽高高掛上後才起床,用以研究為己任,而熬夜不停、爆肝不斷的美名來稱讚瑪莎,可說是完全合用,但身為現代都市人都知道,零點的午夜過後,才是夜生活的開始,凌晨兩點不過剛開始,四、五點,甚至到六點才是好孩子上床的睡覺時間,因此瑪莎是名符其實的夜行動物。
偉大的鍊金術師身份,再加上自己和一個身為親友、助手兼僕人的夢蝶,頂多加上一些奇形怪狀的鍊金術產物,在同這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屋簷下居住,實在是沒有什麼“人”有能力指責瑪莎極度不正常的生活習慣,把只會對瑪莎言聽計從的夢蝶排除後,那些比肉團更像未知生物的東西,其智能別說耗子了,連螞蟻都比不比的上,瑪莎心裡也沒有個定論,只能推斷牠們的思想型態恐怕比較接近植物或珊瑚蟲,都是人類這種大型動物難以理解的類型。
這種極度異常的環境中,與社會幾乎脫節的瑪莎,睡個二十四小時,也不會有人去計較,說不定這是和人類世界隔絕後,幾個實用的好處之一吧?
在這個前提下,和白詩真的會面時間自然不會排在早上,瑪莎自然挑個現代人適用的時間,吃晚餐後,這刻正是堪稱都市黃金時段,除了該時段的電視廣告費用特別貴,做在沙發上當馬鈴薯外,也是向同學要作業抄、和助教請教問題的絕佳時段。
別有居心的人還會先請助教吃一頓貴死不償命的高級料理,再誠懇的虛心求教,助教自然會“熱心的傾曩相授”,甚至連鮮為人知的歷代考古題、多年幫教授改考卷的經驗都會毫不保留地緩緩訴出,最後在野心家心中點燃學業有成的美好未來後,拍拍他的肩膀並語重心長的說:「明年,又要麻煩你了。」
那些人緣不佳、又不愛上課的獨行俠怪咖,自然不可能免費得到同學嘔心瀝血、絞盡腦汁、榨乾精力,連續幾天不閉眼的創世鉅作,在付出高額晚餐費後,未來地明日之星才拿出破爛不堪、黃垢白跡不缺的陳舊筆記,交給他親愛的同學,並嚴肅認真的說:「讀了它,保證功力大增。」
深受感動的怪咖翻開第一頁、第二頁,正著看、倒著看都無法理解筆記裡鬼畫符的內容,直到看見最後一頁,才發出主角之吼,只是不知他是吃了半本武功密籍大增內功的主角,還是吃全本武功密籍爆體而亡的主角,因為最後一頁上面歪七扭八的寫著,同學,讀書要靠自己。
由於離見面時間還有半圈短針以上,瑪莎並不急著做出門準備,反倒是神情凝重的讀起夢蝶的實驗紀錄,瑪莎不是在教育界打滾多年的助教,或是那個明日之星同學,夢蝶也不是企圖學業有成的野心家,和不討人喜歡的獨行俠怪咖更扯不上邊,因此這份的內容可說是毫無水分,連觀測時間都不會有一分一秒誤差的詳實紀錄。
正知道夢蝶實驗數據的精確性,才更讓瑪莎頭痛不已,那密密麻麻的數字所敘述並不是實驗失敗,而是結果出乎意料的好,好到瑪莎都覺得不可思議,不過越是這樣,瑪莎就越擔心受怕,在內心交戰多於看資料的十五分鐘後,瑪莎深深地嘆了口氣,輕輕放下夢蝶觀察報告,對無所不在的虛空之神問道:
「為什麼他可以這麼精準的預測實驗方向?」
稍早時刻,夢蝶和白詩真玩得很瘋,錢也花很兇,兩個人就像姊妹花一樣的踩過所有高檔及名牌,不管是服飾店、名牌包專售店、內衣店、珠寶店,還是美容院、SPA水療館、香水店、玩偶專賣店,甚至還去了執事店,過了一把帥哥們爭相服務的萬人迷乾癮。
最後活力不減,或說精神更旺的來到歌姬廳飆歌,雖然到了這裡也沒有馬上遇到瑪莎,畢竟人家正在興頭上,打擾別人的享樂,不管在哪個時代都罪該萬死的絕對重罪,只是能不能執行的問題,好不容易兩個女孩終於累了,也想起來要辦正事了,稍做休息後,夢蝶才帶著白詩真去瑪莎的專用包廂,既然叫做生死鍊金術,難免會需要用到新鮮且活力充沛的實驗品,因此這裡正是瑪莎挑活體實驗品的好地方,所以有專用包廂一說。
跟在夢蝶後面的白詩真提起十二分精神,面對還是鍊金術學徒時就殺人超過三位數得魔頭,絕對是有必要的,在這個臺上和諧,臺下小動作不斷的混沌時代,就算是德高望重、經歷悠久的議會三長老中,殺最多人的黑血長老也不過親手殺了四、五百人,這還包括不少仇家的親屬和敵對的獸族聯盟成員。
再怎麼說,神秘議會的立場是比較支持保護凡人的,因為偉大的鍊金術師、賢明的魔法師、喜好自由的異能者是需要凡人來襯托、服務的,所以凡人是神秘議會最重要,也最不重要的資產。
而眼前的殺人新秀很可能打破黑血長老的紀錄,白詩真打量著手拿精緻玻璃杯,慢慢品嚐名貴紅酒的瑪莎,瑪莎就外觀上來說,也不過是個十八歲左右的美少女,撇開綠到有種邪惡美的碧眼,清純的五官,姣好的身材,加上長過腰際的深棕色公主頭,頗有當上男孩追捧的校花資質,相較之下,在白詩真身上完全看不出發育的跡象,要胸部沒胸部,要屁股沒屁股,完全是個乳臭未乾的小鬼頭,貧乳蘿莉的最佳代言人。
白詩真完全無法想像那雙潔白如玉的小手,已經被多少腥臭污染?官方數據是超過三位數的生命,但真正讓人心寒的地方,在於她當時是人殺太多,又加上新手無知,不懂的做保密措施,才會因此驚動神秘議會,也讓眾人得知恐怖的三位數字,至於現在她究竟殺了多少人,恐怕多到只有那些慘死冤魂才算的出來。
「白詩真小姐,也許應該妳稱呼為白詩真同學,畢竟我們兩個年紀也不算相差太多。」瑪莎率先打破僵持已久的沉默。
「瑪莎小姐,您太客氣了,在您驚動議會長老時,我還一點名氣都沒有。」用著復古的貴族禮儀詞彙,打從內心的否定道。
「名稱雖然不是很重要,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妳叫我瑪莎就好,我可一點都沒有被人追捧的惡習。」瑪莎眉頭微皺,似乎想起一些不悅的事。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了,瑪莎,其實我會來這個地方,是要逮捕一個人。」以白詩真無憂無慮的大小姐經歷,能客套到這裡就已經很不錯了,身為古貴族說幾句檯面話還是做得到的。
「詩真,妳要抓誰?」對於這種直白的對話,瑪莎還是比較喜歡的,少浪費一點腦筋在不必要的地方。
「妳知道最近鬧很大的連續屠村事件嗎?」天藍色的瞳孔專注的瞇起來。
「哦?那個傢伙跑到這來了?」瑪莎的碧眼很配合的閃了幾下綠光,更增添了一些邪惡氣氛。
「瑪莎,妳的眼睛…」好奇寶寶對於會頻頻閃綠光的碧眼,頗感興趣。
「會閃光,我知道,接下來呢?」話題被扯開,讓瑪莎有點不滿。
「抱歉,雖然不知道明確的犯人是誰,但是從他移動跡象和習慣顯示,他下次應該會在這附近行動,高階預言師也做出同樣的預言。」熟練的切換成專業模式。
「連高階預言師都派出來做預言了,可見神秘議會還是滿重視這件事的嘛。」聽到高階預言師也被派上場,多少讓瑪莎有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