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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映姬大人!不要太超過了!(八)

作者:東風谷劍冥│東方Project 系列│2010-12-07 17:03:11│巴幣:0│人氣:290
  四季映姬紅著眼吃力喘氣,體內的靈力早已不堪負荷,靈氣所產生的阻隔甚至有數處破損,皮肉直接貼在銅柱上,神經被高熱燙的尖叫,唯有加快速度來逃避加溫,然而速度愈快就更是加速滅亡。
 
  惡性循環的可怕映姬當然明瞭,只不過她並無暇告知周身,理智早已被另一種東西給侵占——紅霧,侵入心志的紅霧,勾起那些尚未被原諒的過往,在心底纏繞的紅霧。
 
  回憶不斷在內心一幕幕湧現,錯縱而無邏輯穿插在眼前,那些本已塵封在的數百年前一股腦地打開,幾乎要將她心志逼得崩潰。過錯、消亡,本該與她無關的種種悲傷卻在「那天」同時發生,過了這麼久的歲月,那段甚至只會在夜裡出現的惡夢現在卻如此緊湊地將她逼上絕路。
 
  「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
 
  靈力散盡,全身靈泉枯竭的映姬向後倒去,隨著被紅霧吞噬的淚水,耳中似乎能隱約聽到霊夢賣力的叫喊,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雙手就連動都沒有辦法,自責、愧疚佔領了整具身軀,求生本能徹底癱瘓,讓地心引力隨意拉扯。
 
  回憶不過一瞬間,傷痛隨心永流傳。摔落的映姬閉上眼,任由過往將自己吞噬……
 
 
  那天,也只不過是一個正常不過的上班日。
 
  審判啦、公文啦,雖然對工作很有熱忱,但一名資歷尚淺的新人閻王並不能夠完美的面面俱到,源源不絕的公務在熟練公務員的手底下可能三下五除二就可以解決,但映姬每天都可以忙到頭昏腦脹,甚至是不計加班的留到深夜來解決事務。
 
  簡單來說就是認真過頭。就算是再微小的事件,也會一板一眼的去執行,這也是她能夠在這年紀就當上閻羅王的原因吧。
 
  官場競爭,就是在地獄也不例外,映姬令人注目的行動更是讓某些老人不快,閻羅王就算官位在大,這些不合作也使得她在工作上處處受限。映姬並不是這麼容易受到挫折的孩子,從沒想過彎腰媚陷,反而是加倍努力來減少那份不足。
 
 
  這天,也只不過是一個正常不過的上班日。
 
  隔天就是周休,工作狂人的映姬也相當期待久違的假日,手頭上堆積的工作已經處理乾淨,只待審判完眼前這堆看不到盡頭的靈魂,就能回家睡上一整天!
 
 
  但這也是要沒有其他事情的情況下。
 
  閻羅王這個位置坐了四、五個月,正逐漸坐暖,從來沒想過會發生什麼突發事件的映姬,在眼角擦過一塊破碎的漆紅木片時,仍傻傻地看著門口那大搖大擺進入的人影。
 
 
  「喂,上面的那個就是閻羅王吧。」
 
  披著斗篷的赤膊男子一甩手上硝煙,直接點名了正在發呆的映姬。
 
  「啊、唔……」映姬一時慌了神,手腳無措的看向週遭,不過附近只有一群窩在一起發抖的幽靈。
 
  「……搞錯了嗎。也是,這種小鬼怎麼可能是閻羅王……」男子對檯上的映姬「盡量」溫柔地道:「小妹妹,你去找個能夠說話的傢伙出來,我有些事情要辦。」
 
  「無、無禮的傢伙!」一瞬間被降級成小妹妹的映姬揮舞手上的令牌,嘗試找回身為閻羅王的身分地位:「來者何人,竟敢擅闖閻羅殿!」
 
  「所以我說了,請妳去找位能夠說話的傢伙出來,經理還是高層主管的什麼都好,最好能把閻羅王請出來……」
 
  「我就是閻羅王!」映姬氣鼓鼓的從懷中掏出證明身分的懺悟,不過一般人大概看不懂這是不是證明閻魔身分的信物。
 
  「……真的?」
  「如假包換!」
 
  「那真是太好了,我本來還以為是很嚴肅的人呢。」男子突然整個人放鬆了下來,雙手插在精壯的胸膛前,對摸不著頭腦的映姬笑道:
 
  「請把我內人交出來。」
 
  馬上就了解是怎麼一回事了。總是會有人自視甚高,靠著那麼一點微薄本領跑來冥府要回死去的親人、朋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雖然映姬尚未遇過,但在紀錄簿中是有數件這種事情發生。當然,結果無一例外——遣送回家。
 
  想不到自己才剛上任沒多久就遇見了。映姬搔耳回絕:「做不到。死者與生者的界線就在逝去時畫明,就算讓你見到妻子的靈魂也是沒有意義的,趕緊回去——」
 
  砰。男子底下的地板被憑空震碎,話語依舊,但臉上笑容無影無蹤:「請把我內人交出來。」
 
  「不可能。」再次拒絕。對方既然從大門闖進來,想必路中警衛都被處理掉,而審判殿內並無多餘警力,身後就只剩下辦公處……也就是說這傢伙得自己解決了`。映姬握緊了緊懺悟棒,說實在她並沒有把握一舉拿下,指不定還會被對方壓著打。
 
  對方身上那洶湧的法力簡直肉眼可視,元素們靠近到他身邊便會歡快躍動,想來各式法術都是信手拈來。是名強大到極點的魔法師,這也不難理解渡船人為何會將其送來——為了身家安全,職業操守可以先放一邊。
 
  「是嗎,那可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法師雙手自斗篷中拉出,一陣虛晃,就連咒文都沒有詠唱,六二十二,一打火球像是古老傳說中高掛在天、尚未被射下的太陽兄弟將殿內照的光亮無比。
 
  雖然可能打不贏,但這有什麼辦法。開戰在即,映姬反而冷靜下來,雖然仍有點缺乏自信,不過還是有事情必須做的。
 
  因為我是閻魔嘛。
 
 
  手上令牌一揮,正方形的湛藍結界飛速漲大將整座審判殿籠罩!十二顆太陽同一時間消散回最基本的元素,徹底失去活力,就像死去一般,與任何事物都起不了反應。
 
  「把元素躁動都給鎮壓下來了嗎……」男子捏了捏手掌,登峰造極的元素親合力從來沒有像現在一樣安靜,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有人可以這樣阻隔他與元素之間的交流:「雖然還是個小女孩,真不愧是閻羅王啊。」
 
  「我說過我不是小女孩!」映姬皺著眉頭,跳到廳堂中。
 
  「那就用實際戰鬥來證明吧。」凝聚起最精純的法力,法師並不是只有靠勾搭元素來成為法師——祕法,是他們最熟悉,最基本的法術。
 
  揮指畫下,一道淡藍色的祕法之箭就連勾勒的制約動作都不需要,在空中瞬間成形朝映姬射去;被封印了調動元素的戰鬥方式,不代表連法術控制力都會失去,他仍是強大無匹的法師。
 
  映姬執起懺悟棒砸下,直插咽喉的法力之箭就像琉璃製品一樣被輕易打破,消散於空氣中;直線朝法師衝去,轉身又打碎兩柄湛藍飛槌,碎裂的法能後又是四把長矛、八支長劍、十六顆穿甲彈、三十二頭獵屍鳥、六十四名罪人……
 
  源源不絕的法力潮流將映姬吞噬,爆發的祕法光輝讓週遭躲避災難的靈魂更是不敢靠近,躲在後面的室內組更是不清楚身在中心的映姬到底如何。
 
  法師舉起的雙手圍繞法力,口中唸詠著極大凝聚咒文,數不清的法力細針在精細的操控力下時而化為拳頭、時而幻為兇蟻,千變萬化地朝映姬攻去。
 
  「喝!」
 
  隨著一聲震心大喝,在無數法力浩劫的中心被爆發出一圈圓形護盾將映姬包圍起來,雖然只在無邊無盡的攻勢中支撐不到一息,不過這足夠了。
 
  映姬隻手貼地,琥珀黃的光環從腳底下飛速延伸至審判殿的四角。
 
  祕法衝擊就在那一刻完全停止了。法師面上並不驚愕,又是習慣性的抓了抓手掌,現在體內的法力就如同先前的元素一樣,懶洋洋的無法掀起波瀾,僅能調動的部分微弱到連全力萬分之一都不及。
 
  「先是封印元素,現在又轉而封印法力?」
 
  「早該這麼做了,只不過在你的攻擊下要建構封印術式可真是不容易。」映姬端正有些歪斜的帽子,儘管身上的衣物都被先前那恐怖的攻勢打得破破爛爛,甚至有些地方被銳利切穿了肌膚,她依舊從容不迫地道:「現在請你束手就擒。」
 
  「不過……」法師右手翻轉,一顆小火球出現在手中:「看來一次只能開啟一種結界,不是嗎?」
 
  「是沒錯。」映姬坦承道,不過勝負早已成定局,對與一般人無異的法師來說。就算現在可以調動元素之力,用來當做引線的法力可以說是微乎其無,要想用一顆火球打敗閻羅王,癡心妄想。
 
  「妳現在在想我已經不可能贏過妳了,對嗎?」
 
  「客觀來看是如此沒錯。」
 
  「那真是太可惜了……」法師裂齒一笑,解下身上的斗篷,露出精壯的上半身,笑道:「魔法可是很主觀的術式!」
 
  眨眼間法師周身已經佈下數只橢圓形黑耀石,在法力牽動下裡頭蘊含的結界式被觸發,反向佈置的法力護盾不但沒有造成該有的效用,反而將整棟審判所內所有一切用靈力、法力這些能量體系的系統破壞殆盡。不過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現在,我又是名最強的大魔法師!」赤膊男子傲然笑道,散去手上那顆小火球,信手拈來卻比方才那顆大上十倍有餘。手上小太陽高舉,男子再次問道:「小妹妹,我再說一次,把我內人交出來。」
 
  映姬嘆了口氣,整了整酸痛的肩膀,她還是頭一次這麼想早退。映姬再次回答:「不可能。還有我是閻魔,不是小妹妹。」
 
  「那我就把妳解決掉,然後一個人慢慢找出來!」隨著法師的咆吼,無形的法力束縛撞上映姬嬌小的身軀,將她牢牢釘在牆上,無法喘息。隨著深沉咒文,法師身前又再度浮現十二顆不斷壯大的太陽。
 
  突如其來的一招落敗,昏著頭的映姬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聚起大招將自己轟殺至渣。全身僅剩的霊力不斷凝聚,然後一舉爆發!
 
  壓縮到極致的靈擊將束縛給擊碎!甫落地的映姬就連半點拖延也沒有,一口咬破自己的指頭,將鮮血塗抹在懺悟棒上,用精血來誘發所剩無幾的靈力。
 
  紅芒爆閃,所能發揮的極限劍罡附著在懺悟棒上,朝對方一把擲出!速度極快,讓人無法捕捉的高速不斷突破法師先前放置的法力阻礙,夾帶點點破滅法能眼見就要欺近護身法盾——
 
  一顆白色的、看起來暖呼呼,實際上冰冷的幽靈衝了出來,擋在懺悟棒行進的道路上。身為一坨什麼也不剩的幽靈,自然沒有法力,也不帶有任何一種能量,直接被劍罡給切碎、消亡。
 
  幽靈的阻礙並不能帶來實質上的任何一種效益,簡單來說就是白白送死。先前被過多障礙給大大削弱的劍罡在法力護盾上僅僅砍入半分,便無力掉落地上。
 
  
 
  ——然而她的消失並不是沒有價值的。
 
  ——要是那時候她沒有衝出來,那相信我們的位置就相反了。
 
 
  落入地獄的那天,也只不過是一個正常不過的上班日。
 
 
 
  「……不可能……」
 
  神念、回憶、想要傳達的事物。那位幽靈,在消失的瞬間一股腦的全部扔到法師身上,儘管傳達可能有誤……
 
  「不可能……」
 
  ——不過那份溫暖的心意是不會歪曲的。
 
  「不可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法力失控了。十二顆擬式太陽開始如真正的太陽一般噴吐出驚人的高熱火焰,法師全身上下的魔力正藉由術式不斷輸入火球,熾白太陽們逐漸融合,最後成為一顆幾乎佔據了整個審判殿的巨大太陽!
 
  限界到了極限,爆發就是必然!
 
  爆炸!劇烈的爆炸!能夠毀滅一切的爆炸!爆炸將整棟審判殿給夷平,數公里外的彼岸花也受到恐怖的高熱影響萎縮低頭,三途川那條似水不似水的冥河百年難得一見的掀起陣陣波紋……
 
 
  映姬立於一片什麼都沒有的地方上發呆,瓦礫廢墟、死者屍首,什麼都沒有見到,一切都被高溫所蒸發毀滅。
 
  廳堂中漂亮的紅色地毯沒有了,被火焰焚燒殆盡;身後的辦公室也沒有了,昔日那些仗著年資的同胞連渣都沒有剩下;待審的幽靈也沒有了,通通被能量風暴給捲成粉碎——
 
  不,還有一顆。映姬看著眼前緩緩漂浮的幽靈,馬上就知道她是誰了。
 
  是那名法師。剛死亡的迷惑比誰都清楚,悲傷比誰都難受,幽靈是能夠散發出所見所得的奇妙存在。
 
  是了,幽靈。幽靈全部都在方才的爆發中「消失」了。
 
  映姬握著胸前破碎的翡翠項鍊,那是前任閻羅留給自己的,本以為是退位的前輩留給自己的升官禮,想不到還有救命的功效。
 
  是了,自己還活著,而所有人都「消失」了。
 
  看著對面跟自己一樣突兀的存在,映姬心中突然冒出一種奇怪的想法。
 
 
  ——然而她的消失並不是沒有價值的。
 
  ——要是那時候她沒有衝出來,那相信我們的位置就相反了。
 
 
  ——那麼,要是我沒有擲出那一下,是不是死去的就只有我?
 
 
  映姬執起了懺悟棒,想要在自己崩潰之前完成今天最後一項工作:
 
  「犯人!因擊殺數百生靈、擾亂冥府之罪責,故墮入無間地獄!」
 
  令牌甩下,人亦倒下,而魂亦墜下。
 
 
  這是唯一一次,直到現在還不能分個黑白的判決。
 
  落入地獄的這天,也只不過是一個正常不過的上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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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五右衛門
所以一直到現在,跑業務的只有小町?(無視室內組

01-05 17:13

東風谷劍冥
以目前來說是吧,畢竟大家都放假去了嘛……01-05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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