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之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章盈枋,不知何時又將面具帶了回去,難道就這麼害怕讓我看到偷哭的樣子嗎?還是不喜歡自己把眼睛哭腫的糗樣,真在意自己的形象呢……
不過張盈枋也睡得太沉了吧!我走到床邊了都還沒有察覺,還是說他想像上次那樣,故意製造陷阱等我踏進去,我可不會像參觀大學那時一樣了,同樣的把戲我可不會中招第二次。
站在床邊,確定張盈枋雙眼閉著,伸手緩緩地將面具摘下,面具下的容顏美得像一幅畫,情不自禁的多看幾眼,不料張盈枋卻在這時睜開了雙眼,快速握住我拿面具的手。
緩緩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盯著手腕脈搏的位置,有些戲謔的揉搓著手腕的位置,我試圖甩開被他握住的位置,卻發現怎麼甩都甩不掉,此時張盈枋微微一笑,將我的手腕靠近雙唇,伸出舌頭舔舐著脈搏的位置,隨後輕輕地含住,對視的瞬間有些難以為情。
「髒死了……這是在演哪齣啊……」
鬆開含住的手腕,中間的細絲相互牽連,張盈枋眼神透露著渴望,輕輕一拉,沒站穩的我直接撲進他的懷裡,用手撫摸著我的頭,隨後在我眉間上留下一吻。
「白封~你在學我說話嗎?」
鬆開手中握著的面具,輕輕撫摸他的髮絲,隨後將手搭在張盈枋的肩上,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同樣的人、同樣的動作、同樣的情感,但卻比以前穩重許多。
「要不先去洗個澡?之後在進行下一步。」
「夜曙~現在不是時候,我們各自有傷在身,不宜作太激烈的動作,等穩定、恢復了我再來補償你。」
脫去身上的衣物,將它擺放整齊,在準備脫去下半身褲子時,張盈枋伸手輕撫著我的背,透過梳妝臺上的鏡子看著他臉上表情,注視的眼神很是耐人尋味,得到所有記憶的他現在究竟在想什麼?我……無從推測……
「我的背怎麼了?有很多刀痕嗎?之後我會想辦法去除的,絕對不會留疤。」
「不必……我覺得這疤痕組成的樣子很好看,有幾分相似鬱金香,有些忍不住上手去摸,莫非傷還未痊癒,弄疼你了?」
我搖了搖頭,背對張盈枋脫去身上所有衣物,隨後緩緩的走進浴室,手指使探性的測試水溫,溫度剛剛好,於是便走了進去,這幾日的奔波勞碌,終於能夠好好的休息了……
前腳剛進來,後腳張盈枋也跟著到浴室了,自動地往旁邊挪出位置,卻不料這動作似乎被他誤會了,欲言又止,抓著飄在池中的長髮,隨後整個人泡浸了水裡,只剩鼻子和眼睛露在水面。
「你這事發什麼神經?醒來之後就變得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噗嚕嚕嚕……」
這應該不是出了什麼問題,這明顯是降智了!是因為之前變成貓的關係嗎?怎麼感覺他的個性跟以前差好多啊!真好奇他經歷了什麼,但要怎麼開口問他呢?於是我學著張盈枋的動作,將身體和脖子埋進水中,緩緩的靠近他。
就這樣四目相對了一陣子,突然!張盈枋往我身上撲來,失去重心的身體,猝不及防的吻,被摟在懷中的感覺,不被池中的水嗆到喘不過氣,掙扎的逃到池邊,無法停止的咳聲。
不料張盈枋也跟了過來,從後面緩緩地抱住我,下巴輕輕地靠在我的肩上,淡淡在耳邊說道。
「你也太冷漠了吧……」
我冷漠?有嗎?我不是也有追過去中庭找張盈枋,是他突然哭一哭就睡著了,想說給他安靜的地方休息,所以順便去問張嶺傢一些事情,沒想到居然被說冷漠,實在是太傷心了……
握住他環抱的手臂,輕輕地靠在張盈枋的身上,而這樣似乎還是不能滿足他,於是我便轉過身,扣住他的脖頸,利用水的浮力將雙腳扣在他的腰上。
「剛剛不是說現在不合時宜嗎?現在這又是做什麼?」
「終於正常了~我不是說過了嗎?有什麼話直接說,別讓我去猜,好嗎?」
張盈枋伸手將我托住,輕咬我的脖頸,來回磨蹭著上半身,隨後將手伸向我的後腦勺,對望一陣子之後吻了上來,唇舌碰撞,身體相互接觸,這份熱情被點燃了。
「噗哈!感受到我的熱情了嗎?還會覺得我冷漠嗎?」
張盈枋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隨後又吻了上來,緩緩地坐在池邊的石階,就和以前一樣,坐在他的腿上,感受著近距離的肢體接觸,明明這個池子還其他的空間,但是卻只喜歡待在他身邊。
「差不多該出去了,還是……你想多待一會?」
「出去吧!手指都泡皺了。」
前腳離開水池,後腳張盈枋就跟了過來,簡單的沖洗,用浴巾將身體擦乾,左顧右盼並沒有發現放浴袍的地方,只見張盈枋圍著浴巾走出浴室,隨手拿了件向和服的衣服給我。
寬大的袖子,半透明白色薄紗材質,領口和袖口有著奇異的金色花邊,這怎麼看都感覺張盈枋在整我,哪有人洗完澡穿這種衣服啊?這應該是當襯托本體的裝飾外衣吧!
「快套上吧~這裡洗完澡就是穿這個,沒有浴袍,材質可舒服了,而且更『透氣』。」
張盈枋身上穿的是同樣款式的外衣,只是差別在於顏色,一黑一白難免令人有些起疑心,腰間簡單的綁了一條黑色布帶,感覺隨時都會鬆開。
而對我而言這件衣服明顯太大了!一邊肩膀套上,另一邊必定會滑下去,更別說拿起一旁的白色布帶了,可說是穿得很狼狽,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像張盈枋求助。
「你雙手上舉不就可以了嗎?這點是還要我教。」
「我雙手上舉是要怎麼將衣服理平?是要怎麼綁繩子?我當然知道雙手上取衣服就不會下滑,但我又沒第三隻手。」
「我幫你理、幫你綁繩子,可以嗎?」
這句話怎麼聽起來不太對勁,是我的錯覺嗎?有種心懷不軌的感覺,他該不會想趁人之危,做一些激烈的動作。
緩緩將手上舉打直,張盈枋拿著繩子朝我走來,上下看了一眼,隨後抓住我的手臂,將兩手上抬、手腕交疊,快速地用手中的繩子將我兩手綁起來,一手握兩手手腕,一手摟住我的腰,輕輕推至靠牆。
「你……果然居心不軌!」
「或許吧~但你現在又能奈我何?」
輕吻鎖骨的位置,伸出舌頭舔舐著,而我越是掙扎,張盈枋就越過分,磨蹭的位置逐漸下移,含住胸前的敏感點,吸吮、輕咬,我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沉吟聲,盡可能的要住雙唇不發出奇怪的聲音。
「算了~不鬧你好了!」
張盈枋鬆開雙手,理了理我身上的衣服,將衣服前面的兩片交疊,隨後鬆開我被綁住的手腕,將帶子繞過腰間,隨意地在前面打了個蝴蝶結,心滿意足的走出衣帽間。
看著衣帽間的鏡子,不自覺臉紅得自己,我剛剛是在期待什麼……明明知道不行……
走出衣帽間,張盈枋正坐在梳妝臺前梳著頭髮,而衣服也因為這個動作變得鬆散,胸肌、腹肌展露無遺,這簡直引人犯罪,快速的撇過頭,拿起一旁的吹風機,裝作沒看到。
吹完頭髮的我簡直像剛睡醒,雜亂到自己都看不下去,隨手抓了幾下,沒想到自己的頭髮居然長這麼長,都快碰到肩膀了,轉頭看了一眼張盈枋,他正好也正看著我,四目相對,氣氛有些許曖昧。
「白封~你拿吹風機過來幫我把頭髮吹乾。」
我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用他之前教過的手法將他的頭髮吹乾,甩動的手臂,撥動長髮的手,感覺肩上的衣物逐漸下滑,無奈長髮實在難乾,全吹乾時腰上的蝴蝶結也鬆了。
快速地放下手中的吹風機,努力想把散開的一幅整理好,卻發動做越大,衣服散開的速度越快,於是指隨意地打個結,確定衣服不會掉就行,至於肩上就隨它垮著吧。
「白封~過來幫我整理頭髮。」
「梳子不是在你前面嗎?為什麼還要我來幫你整理?」
張盈枋有些失落的地下頭,拿起桌上的梳子開始整理頭髮,而我最經不起他這樣裝無辜了,走過去握住梳子,鏡中的他一副得逞的模樣,真的是被這傢伙拿捏得死死的。
「白封你還真是溫柔呢~打結的地方千萬不可以硬扯喔~」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經果一番折騰,終於把那一頭長髮給整理完了,不得不說,看著這些被理順的頭髮其實挺有成就感的,看著手中握的其中一搓頭髮,忍不住靠近聞上面的香味,還是一樣誘人呢……
「你應該再靠近一點……」
張盈枋抓住我的手臂,將我的手掌貼在他的臉上,笑容很是滿足。
「或許還能在更靠近一點……讓我感受夜曙你的心跳吧……」
將手掌緩緩下移,貼在張盈枋的胸口上,果然這頭野獸已經快壓抑不住自己的情感了,隨時都有暴走的可能性,這心跳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像是要跳出來,告訴所有人他對我的感情。
放下梳子,將另一手放在自己的胸上,果然我的心跳也變快了,我怎麼都沒有察覺呢?是對於感情太過遲鈍,還是我眼中只看得到心上人,其餘的都被忽視了,就連自己情感變化都沒注意到。
「這樣還不夠近,你應該貼著我用身體感受。」
身體緩緩地往下沉,手臂從衣服的領口鑽進去,兩手將張盈枋扣住,下巴磨蹭著他的肩膀,巧的是他在這個時候將頭轉了過來,唇與唇接觸的瞬間,是前所未有的心動,鏡中的自己正逐漸臉紅。
「這樣還不夠近……」
張盈枋站了起來,將椅子靠進梳妝臺下,將我拉進他的懷裡,靠在胸膛上的耳朵,清晰地聽到陣陣心跳聲,是如此的快速,如此的響亮。
「這、這樣太近了……」
「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夠近,應該再深入些。」
張盈枋轉了個方向,向後往床邊倒去,而我也順著撲在他的身上,肩上的衣服滑落至手臂,我緩緩地將身體撐了起來,腰間環抱的手漸漸上移,再次將腰上的帶子繫好。
「這是什麼意思?」
「嶺傢不是說不能有太激烈的動作嗎?剛才的樣子會勾起我的慾望。」
張盈枋的手上移至兩側臉頰,有如欣賞藝術品,深情地望著我,而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迴避他的眼神,此時張盈枋冷笑一聲,雙手搭在我的肩上,轉身將我撲倒,此時氣氛讓人窒息,笑容透露出那不懷好意的心思。
「放心~我不會有太激烈的動作,蹭蹭就好。」
手撥動著他耳後的髮絲,觸摸著耳朵上的耳釘,張盈枋腰上的帶子逐漸鬆脫,肩上的衣物隨著身體的曲線滑落,健美的身材完全展露,實在忍不住伸手觸碰。
「真的只是『蹭蹭』就滿足了?」
「是的~等你恢復了再加倍補償我,現在就在表面『蹭蹭』。」
肩上的手逐漸往背後延伸,身體被撐了起來,張盈枋親吻、磨蹭著我的上半身,可能是太久沒這般親熱,身體變得敏感,雙手不自覺得抓住被單,閉著眼、咬著雙唇,壓抑不住的沉吟。
「不是說蹭蹭就好嗎?這、這明顯越界了!」
「我又沒說怎麼蹭,反倒是你~敏感成這樣~」
胸前的敏感點被嘴唇來回磨蹭,時不時的輕咬,身體忍不住發抖,再被含住的瞬間明顯顫抖,背後的手臂有沒閒著,一點點的往大腿邊滑去,緩緩將大腿抬了起來。
愛撫的動作逐漸往下,每被咬一下身體就會忍不住發抖,而張盈枋似乎很享受這樣的互動模式,動作一次比一次過分。
「痛……輕一點……」
張盈枋撫摸著剛才咬的那一處,似乎對自己的傑作很是滿意,輕輕將我的腿放到肩上,輕吻著大腿內側,在接近根部位置輕輕一咬。
「哈嗯……夜曙你過分了!不準、不準含…….」
「好的我明白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張盈枋竟在周圍用舌頭舔舐著,這反而更敏感了,簡直是另一種的享受,確實沒有激烈的肉體碰撞,但也不會有想被入侵的渴望。
身體被翻了過來,背向張盈枋的我頓感不妙,想逃離的我卻被他快速抓住,外衣被拉了下來,手指從赤裸的背上滑過,順手解開腰間的帶子。
「夜曙……不準……不準放……要是你敢放進來,我一定會殺了你!」
「放心不會的~別把我想成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張盈枋緩地靠近,前胸貼後背,下巴輕輕地靠在我的肩膀上,在我耳邊吹著熱氣,手臂從後面環抱著。
「你好重啊……壓的我快喘不過氣了!」
張盈枋撐起上半身,轉頭看向他,喘息的模樣像是在跟自己的慾望做抗衡,他果然很努力地在控制,真沒想到他也會有聽話的時候,看來他也是知道現在不適合。
用手臂撐起上身,此時張盈枋的一搓長髮垂至後背,搔癢的感覺使我將手伸至背後,但無奈就是撥不掉,盯著張盈枋想請他把頭髮撥去一邊,但他似乎誤會我的意思了,快速地吻了過來。
「噗哈!等等我不是……」
張盈枋完全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但似乎有明白我想表達的意思,將那搓頭髮塞到了耳後,伸長手臂牽住我的手,十指緊扣,像是怕我從他身邊溜走,侵入式的強吻,不容有喘息的空間。
最終無力的趴下,眼角的餘光看著被馴服的野獸,唇間的細絲,這種感覺真是令人意猶未盡,而張盈枋確實也還不滿足,撥開我後頸的頭髮,輕輕的吸吮著我的脖頸。
「看久了還真覺得這朵花有些單調,是不是該多一些裝飾來襯托這多花?」
「喔?你打算怎麼做?」
張盈枋用下巴磨蹭著背上的疤痕,伸出舌頭輕輕舔舐,最終在左邊肩胛骨的位置輕輕咬下,隨後鬆開交扣得手,側臥在我的身旁。
「要是嶺傢知道一定會罵我的,一定會說我折磨你。」
「知道就好……但相較於以前的你,可說是穩重許多。」
聽到這句話的張盈枋微微一笑,拉上外衣將背上的疤痕蓋住,在我臉頰上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