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首取島篇(5)姬音魅影
黑幕高掛只聞蟲鳴的此刻,時間已接近午夜快零點整了吧。從戰(zhàn)場返
回一身疲累的椿姬,剛剛才結(jié)束對瀨遠的戰(zhàn)果報告,回到夫妻兩人專
屬的特別居住區(qū)。除了區(qū)塊入口的衛(wèi)兵外,這裡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寢室自然不用說,小型灶房與盥洗用的澡堂,在這裡都一應(yīng)俱全。於
僅有月光照明的通道上行走,帶有倦意的椿姬,來到了自己的房門前
拉開紙門進入後,因為已實施燈火管制的緣故,四周是一片遮眼的黑
暗。椿姬停杵於原地數(shù)秒,待雙眼瞳孔擴大能習(xí)慣黑暗後,再行入內(nèi)
「呼嗯──」
椿姬隨手一轉(zhuǎn),將雷光蟲燈的開關(guān)啟動,讓房間頓時變得明亮不少。
顯露疲態(tài)的她雖為習(xí)武之人,但於戰(zhàn)場上奔波及指揮,對這副女性之
軀而言,還是有些過於勉強。在體力的耗損,也差不多快到極限了。
此刻的她,只想好好洗個澡後,清去佈滿於身的汗水黏膩感。穿著於
身外的稀有防具【凜】系列,被一件件的卸下,再安置於盔甲座上。
「果然……還是有味道……」盔甲全卸去只剩一件白色和服的椿姬,
將手腕抬至鼻邊袖聞了一下。雖然早就知道會這樣,但一整天於戰(zhàn)場
上奔波,所產(chǎn)生的高運動量,加上現(xiàn)正值炎熱的夏季。乾掉的汗水在
她白晰的皮膚及和服上,留下一股不算好聞的異味。
身體都這樣子了,就算再疲累,也不能直接躺在床上休眠。不然到時
候要再多清洗床單,那多麻煩啊。因此去澡堂作盥洗,是勢在必行。
因為這樣,椿姬從自己的衣櫥裡,拿了一件水藍色的浴衣要替換。開
始脫下和服的她,平常穿著盔甲加上被和服包的緊緊的,所以看不出
來。其實椿姬那繞著纏胸布的上圍,是出乎意料的豐滿碩大。
將和服完全脫下,全身只剩纏胸布跟一件純白的丁字褲。正當(dāng)椿姬手
要抓起放在一旁的浴衣時,直覺告訴她有東西從背後快速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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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嗯???」
「椿姬,我抓到妳囉──」
出現(xiàn)的並非別人,正是椿姬的丈夫,織田軍的統(tǒng)御者瀨遠。他趁椿姬
換衣服而分心的時候,偷偷潛入臥室。從後面一把緊抱住了她。
「瀨遠大人!你怎麼突然就!」
「不對喔,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妳應(yīng)該怎麼叫我呢。」
「……夫、夫君?!?/font>
「嗯,這才是我可愛的椿姬啊?!?/font>
縱使四周沒有任何人,但於幾近全裸的狀態(tài),被男人從後方懷抱住。
就算對象是自己心愛的丈夫,還是會不自覺的產(chǎn)生羞恥的情感。
「──椿姬的身體,感覺好溫暖呢?!?/font>
「那個,不可以啦。流了那麼多汗,吾的身體一定有味道吧……」
「嗯,但是我並不討厭這味道喔?!?/font>
「啊──???」
不可否認的,椿姬的身體之前流了許多的汗水,不管再怎麼樣無視,
都一定會有異味存在。然而這股甘酸味對現(xiàn)在的瀨遠來說,卻是種極
上的催情劑,讓他不禁為之著迷。
不知是在捉弄,還是真心想這麼作。他伸出舌頭,往椿姬光滑的頸部
舔了下去。沉心悠然的品味,那溫?zé)嶂杏謳c甘酸味的汗水。
被自己的丈夫,作出這種突然的異舉,讓椿姬一時之間也慌了手腳。
「不、不行,那裡很髒啊?!?/font>
「一點都不髒喔,因為是椿姬的──」
「怎麼會……」
少女特有的羞澀,讓椿姬的雙頰皆染上紅暈,跟顆熟成的蘋果一樣。
如果考慮到她,是出自於名門的貴族千金,這樣的反應(yīng)其實也只是剛
好而已。
從小被過度保護,於家習(xí)武閱書的椿姬。除了家人與親戚之外,幾乎
沒有接觸過任何男性。而這樣的她,在初次與瀨遠相見時,便對其宛
如黑夜般深遂的神秘氣質(zhì),給深深的吸引住,因而產(chǎn)生好感。
或許是自幼習(xí)武的緣故,椿姬的身長硬是比瀨遠,要來的高一截。加
上兩人所展現(xiàn)出的氣質(zhì),在外人看來他們與其說是夫妻,倒不如說是
對姐弟,會來得更加恰當(d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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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真的不行啦。至少先等吾沐浴之後再……」
「椿姬啊,我都說不在意了。對付像妳這種壞孩子,就要像這樣!」
瀨遠原本環(huán)繞的雙手輕微一推,將原本背對著的椿姬,給轉(zhuǎn)面向他。
「──唔嗯!?」在椿姬還來不及反應(yīng)的瞬間,一個柔軟溫?zé)岬挠|感
壓上了她桃紅色的嘴唇。這個,應(yīng)該就是一般人所說的『接吻』吧。
如果想要掙脫,以椿姬強健的力量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但她並沒有
這麼作,只是任由瀨遠隨意擺佈著。而接吻的時間也算長的,都過了
近一分鐘,兩人都還完全沒有要分開的跡象。
嗯,只是覺得奇怪。接吻就接吻,為何從兩人的唇部之間,會不斷的
傳出吸吮物體的聲音啊。略為觀察了一下,原來不只是嘴唇。瀨遠還
把他的舌頭,也一併伸入椿姬濕潤的唇內(nèi)。
一開始雖然因為事出突然,讓沒有心理準備的她有點抗拒,但女人是
很容易被情感所左右的生物。對丈夫所深懷的愛,讓椿姬拋下身為名
門千金的矜持。貪婪的與瀨遠,互相交纏彼此的舌頭。
人類情慾的展現(xiàn),看著如此之景象。原本已炎熱無比的溫度,似乎又
升的更高了。這兩人緊擁著,開始進行黏膜接觸後,已不知經(jīng)過了多
久。舉動也變得更加熱情,到了可說是激烈的地步。
兩人於彼此的口內(nèi),交換著彼此的氣息與唾液,這是一般人所無法接
受跟理解的舉動。但,這就是『愛情』的真誠展現(xiàn)。完全裸露,沒有
任何一絲的遮掩與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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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嗯……」
「大家一定無法想像吧。那個平時嚴謹?shù)拇患Т笕耍婷婺烤故侨绱说囊??!?/font>
「這、這是只有在汝的面前,才會如此的……」
雖然不知道正確時間,但起碼也有四到五分鐘了吧。持續(xù)熱情擁吻的
兩人,現(xiàn)在總算是甘願分開了。兩方柔唇相離時,一道由唾液所構(gòu)成
的透明絲線,相連於彼此。彷彿在述說著不願離別的心聲般。
被自己的丈夫,如此熱情的疼愛著。就一個女人的立場而言,現(xiàn)在椿
姬的內(nèi)心,是感到無比的幸福與嬌羞。雙頰紅潤的程度,就連炙熱的
烈日之炎,也相形遜色。欣喜的心情,全部都寫在臉上,一覽無遺。
「不過,真的是很感謝你……」
「……夫君?」
在這滿佈情熱的氣氛中,瀨遠又再度抱住了椿姬。只不過,這次他的
樣子似乎有點不對勁。到方才還會開玩笑,而現(xiàn)在卻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
變,整個人的語氣落漠不少。
「嫁給我這樣無用的男人,妳一定很辛苦吧。」
「怎麼會!在吾的心中,汝是無人能取代的夫君。下嫁之事,吾一點都不後悔!」
「……妳從以前就是這麼體貼人呢。死過一次只剩殘缺軀殼的我,所
能給與的就只有盡全力來愛妳。這也是我現(xiàn)在唯一能做到的補償……」
將身體依偎在椿姬懷裡的瀨遠,已完全失去領(lǐng)導(dǎo)者的氣勢。現(xiàn)在落漠
的他感覺上,就只是一個向母親尋求慰藉的小孩子。感傷之外,就只
有孤獨,能接受這些感情的人,就只有誓言終隨的椿姬而已。
死過一次的自白,聽起來或許只是情感上的隱喻詞。然而這對椿姬來
說,卻不是這麼一回事。與炙夏不搭調(diào)的冰冷身軀,只見完全沒有任
何一絲的生命氣息纏繞於上。她知道自己嫁的不是個正常人,但深刻
的思念與情感,讓椿姬無怨無悔的相伴於側(cè)。
不論就物理或是神學(xué)層面來說,椿姬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jīng)是具貨真
價實的屍體了。但是他還能像平常人一樣活動,到底是死還是活,沒
有任何人能夠知道真相。虛實與真?zhèn)危急宦癫卦跓o盡的黑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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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真的好溫暖呢。能像這樣接觸妳的體溫,不知還能有幾次。」
落漠的氣氛只持續(xù)了短暫片刻,變了個人似的瀨遠,又恢復(fù)了元氣。
開始將埋入椿姬豐滿上圍的雙頰,左右輕柔的磨蹭著。如果再看著他
天生的娃娃臉,現(xiàn)在的瀨遠就像隻跟母親撒嬌的小貓一樣。惹人憐愛
「嗚嗯──夫君,那裡不行啦。如果那樣子磨蹭,吾的身體會……」
依著丈夫的撒嬌動作,讓椿姬的雙頰也越來越泛紅。原因探究起來,
似乎是瀨遠的頭髮隨之?dāng)[動時,磨擦到椿姬身體的敏感部位。悶起的
喘息聲,加上大量的發(fā)汗。瀨遠無意的舉動,間接引起了椿姬的情慾
「妳流了好多汗呢。對了!就這麼作好了!」
「夫君……?咿呀!?」
此時,突發(fā)奇想的瀨遠,一把抓起放置於旁,要用來替換的水藍色浴
衣。披蓋在幾乎一絲不掛的妻子身上,並於同一刻伸手抱起了她。這
個意料外的舉動,也讓向來風(fēng)格穩(wěn)重的椿姬,不禁亂了腳步。
「夫君,這是要……?」
「不用講,當(dāng)然是要去洗澡囉。最近公務(wù)繁忙,一直都沒時間跟妳獨處?!?/font>
「這麼說,汝該不會也要一同沐浴吧?」
「那是當(dāng)然的,椿姬的身體就由我來幫忙洗乾淨(jìng)。不論外表或『體內(nèi)』都是喔?!?/font>
「嗚嗯……」被丈夫以公主抱姿擁懷著的椿姬,在聽到那最後一句發(fā)
言時,害羞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為瀨遠很明顯的暗示著,他今晚
抱有想與椿姬恩愛的意願。兩個人之間的牽絆,真的是深不可分。
意氣風(fēng)發(fā),滿帶笑容的瀨遠。就在這種熱烈的情況下,擁抱著害羞不
己的椿姬,往目標澡堂出發(fā)去了。看著他們兩人,真是覺得好恩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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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冷風(fēng)呼嘯一望無際的雲(yún)海。在這裡由於極低的含氧量與氣溫,
就連素有【空之王者】稱號的火龍『利奧雷烏斯』也無法征服此處。
此般的惡劣環(huán)境下,卻有一個龐大的黑影在此翱翔。
全身覆蓋著傲黑堅韌的細長羽毛。不時散發(fā)出的蒼白電荷,讓祂行過
之處,皆引起陣陣的響雷。在傳承裡,有人稱祂作【稻妻神】並膜拜
著。然而死亡傳信者『送葬鳥』才是最真切且原本的名彙。
遠方的矇矓天際,正慢慢的掀起刺眼的晨曦,因為時間也快接近日出
了,夜行性的送葬鳥,對此現(xiàn)象只想快點遠離而已。
牠猛力拍動翅膀,加快飛行速度。同時間改變了航空角度,開始往雲(yún)
海下俯衝。突破深厚的積雲(yún),映照在前的景象,是一片翠綠的廣大樹
海。尚未被人類探索開發(fā)的此地,仍舊保持著遠古以來的原始樣貌。
在這片茂密的樹海上,高速飛行的送葬鳥目標是,一座高聳入天無比
粗壯的太古神木。在朝著目的地接近的途中,一頭身覆橙色羽毛的魔
物,與祂在空中擦身而過。
眠鳥『希普諾克』是這頭鳥龍種的學(xué)名。從側(cè)面觀看,交錯的兩者身
影重疊時,發(fā)現(xiàn)送葬鳥的體積,明顯比希普諾克來得龐大許多,接近
約三倍的驚人地步。這誇張的差異已經(jīng)可說,祂是披著鳥毛的飛龍。
生性好戰(zhàn)的送葬鳥,並沒有那個興致理會這個過客。吃飽喝足的祂,
現(xiàn)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太古神木近在咫尺,送葬鳥停止拍動
翅膀,改用滑翔的方式進行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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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翅膀切過空氣,發(fā)出呼嘯的風(fēng)切聲。碩大的體積加上纏繞於身
的蒼白電荷,讓送葬鳥看起來,就彷彿一架滿載彈藥的重型轟炸機。
極欲回巢的祂,飛到了神木的最上方。送葬鳥猛拍了一下翅膀,將滑
翔中的巨體給煞停下來。緩慢降落的祂,身處的地方是由無數(shù)盤根錯
節(jié)的粗壯樹枝,所交雜而成的巨大平臺。
這佔地寬廣的程度,初步估測直徑,至少也有三公里那麼龐大。為何
一顆樹能長到這麼大,可能是與長久的生長紀年有很大的關(guān)係。
被稱作【世界樹】的這顆古木,據(jù)說是在天地開闢,世界創(chuàng)始的同一
時期,就已經(jīng)存在於大地之上了。現(xiàn)今僅存數(shù)量不超過五顆的古木,
又有著『優(yōu)格多拉希爾』的別名,這意思是古語中的『魂之回歸點』
而現(xiàn)在這個聖地,已經(jīng)變成異種『送葬鳥』的巢穴。巨大的身軀落地
時,風(fēng)壓將散落一地的樹葉,給吹散開來,露出深褐色的平臺枝幹。
一處上有茂林下有枯葉堆的平坦地,是祂固定的休眠地點。踩著轟隆
作響的腳步,送葬鳥一來到枯葉堆上,便立刻躺了下去,呼嚕大睡。
在活動機能休止的同時,原本堅韌的漆黑羽毛,隨之縮了起來。覆蓋
於身的蒼白電荷,也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瞌睡泡一顆接著一顆的,
從送葬鳥的鼻孔冒出來。
氣泡隨著張力破掉後,空氣中隨之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從祂口腔內(nèi)部傳導(dǎo)出來的異味,是來自於覓食時,所吃掉的人類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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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種到底是什麼?有人說那是生物的基因突變,或是大自然的演化程
序。在宗教人士的想法裡,祂們則是神與惡魔的化身。世界構(gòu)成的三
大基礎(chǔ),『時空、元素、生命』都是異種掌握於中的真理之力。
傳承中,於『起源之戰(zhàn)』裡被全數(shù)封印的異種,現(xiàn)今又再度重現(xiàn)於人
間。這是否意味著,世界又將再度產(chǎn)生重大災(zāi)變呢。
不論有再多的疑問,一切也只能等待時間,來開啟通往真理的門扉。
第二十一回待續(xù)……
==============後記==============
這次的主題很明顯,就是被去死去死團所厭惡的『閃光文』
嘛~第一次挑戰(zhàn)這種類型的劇情,不知道寫的好不好?
瀨遠與椿姬的情感,原則上就像蜂蜜一樣甜到不行
但若只是寫單純的閃光文,那也未免太無趣了
於是便在瀨遠中途的自白裡,鋪了一點梗進去
雖然現(xiàn)在還不能說,但他的確是個活死人(僵屍?)
事實上在寫那一段文的晚上,我在睡覺時夢到了一個很不錯的靈感
其劇情龐大的程度,就算要寫成另外一個回憶篇,也不是問題
但是現(xiàn)階段就已經(jīng)回憶了兩次之多
若再弄下去,劇情就會變得很混亂
讀者大概也會因此失去閱讀的耐心
所以這關(guān)於瀨遠身世的回憶篇
會等到首取島與佩恩村篇結(jié)束
再讓本篇劇情向前推進後,才有可能寫出來
不然我女兒『娜特麗』跟『莉莉亞』根本就被鬼隱掉了(汗
再來是關(guān)於樹海的場景,位於中央的那顆巨木
我從遊戲一開始就在想,應(yīng)該可以在上面作點文章
後來便引用了『世界樹』來作為故事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