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光色下,襯托出了窗外的墨般夜色。
涼爽夜風下,使得溫暖的一切顯得淒涼。
樹葉搖曳下,隱藏於世間一隅光色微現。
然而……
潛藏於萬物之下的「一切」,尚未全然袒露。
只因為……
「……」
朦朧意識中,阿緹斯感覺到自己沉浸在唯有一處微小光亮的一片昏暗且冰冷如水的世界之中,不論他怎麼奮力去展開四肢,試圖在朝著那抹微弱的光色游去。
也不知怎地,不管他怎麼努力游去,那抹光所在的位置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仍在前方等候著他。
他的努力在這廣大的空間中,好似微小且飄渺的力量,幾乎起不到什麼作用。
直到……
『你的碎片在這裡,記得取回去。』
某個聲音伴隨著一抹淺銀藍光球來到了他的面前,一瞬照亮了他所在的廣闊空間,展現出了原本的大片自然翠綠樹林,眼前的微光也早已消失了蹤影,他人也整個狠狠地跌趴在草地上,摔得他腦袋一片空白,也對這一切的發生感到迷茫。
以及……
◇
「他的狀況依然沒有好轉嗎?」
於四面潔白牆上掛有不同色彩的布料、繡著同一精美圖騰。
淡淡的迷迭香芳香,充斥於醫務所的某一間病房之中。
冷望著眼前那名臥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身穿祭守師袍服的冰灰髮少年微皺眉,斯文俊秀的臉蛋上滿不解,也不怎麼能理解為何會有人過了這麼久依然醒不來。
再加上,不久前另一名同樣從事發地回傳的少年也無故失去了下落……也不知現下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況。
實在是令人焦躁懊惱,對於難以掌握的是,總是令阿爾緹感到不安又不爽,恨不得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還來得安心不少。
「……」
一頭及腰的淡紫髮綁成鬆散麻花辮撥於胸前,右眼受到略長的瀏海遮掩,樣貌秀美的青年,隔著左眼的圓框鏡片望著眼前的那名正在哇哇叫的少年,鏡片後方明亮的橘黃色眼眸不顯半分笑意,反而閃過了一絲難以捕捉的光芒。
他將雙手伸入醫師袍的兩側口袋中,唇角勾起了一抹不帶笑意的淺弧,輕柔地說了句。
「倒也不能這麼說?」
「怎麼說?」
阿爾緹聞言,側過頭,將目光挪向了身後的那名青年身上,臉上的不悅絲毫沒有減退半分,反倒多了些懊惱之色。
不在乎對方的臉色有多抱歉,青年淡笑著說出了他不久前才剛觀察到的事。
「與其說是沒有好轉,不如說是不願意從中甦醒過來,以至於他的狀況才會幾乎沒有好轉的跡象。」
阿爾緹一聽,眉頭深鎖,重述了一次對方話中的關鍵字,反射性地回過頭,再度望向床上的那名少年,心中的疑雲更甚了。
「不願意甦醒?」
「嗯。所以還有疑問?」
青年仍維持著一定禮儀上的表面功夫,內心卻是皮笑肉不笑地冷哼對方的無知,思一此,他的嘴角又微微上揚了些,故作感興趣的樣子。
不多想其他的可能因素,也不覺得需要多加去留意此地的各方線索,一向靠裝了滿腦子肌肉來行動的阿爾緹,不屑地勾起一端的唇角,透出了些許挑釁意味。
「有,非常多。」
「多少?」
青年眨了下眸子,溫和笑著。他想著若是只有幾個問題,花不了多少時間,多半很快就會回答完了。
回首望向青年,阿爾緹咧嘴一笑,眼中流露出來的一絲貪婪光芒。
「可能一天都問不完。」
「你滾。」
對於這向來不熟卻老來裝自來熟的不速之客,青年歛下了臉上的笑言,冷酷地凝視著他,吐出的一字一句聽來都是冰冷無比,令人寒毛直豎。
若不是他在外有著冰酷山的稱號,不然他這說變就變的態度說不定會直接引起對方的警戒與一箭紅心的欣喜之情出現。
只可惜……對於那名腦袋由肌肉組成的少年來說,要分辨如此明顯的差異,似乎都頗有難度,也令人十分質疑其能力是否真能擔起護好這座城鎮的安危與存續。
很顯然,答案早已呼之欲出。
(此部為,一大系列中,《星辰花》、《祈絢之鳴》的下下半部故事,內容頗長,請小心食用)
『如今的你,正看著誰?』
『此刻的你,活在哪個時刻?』
『現在的你,又身在何處?』
晴天萬里,氣候宜人。
沁風吹起、一道銀鈴笑語,伴隨著大自然樂聲響徹林間。
煦光如金粉,透過林葉間隙,灑落於染上了一絲破曉氣息的世間。
林葉婆娑、於大自然祝福下,各處滿是生機。
鳥兒悅耳啼鳴,來自遠方的氣息也隨之悄然回應。
一股如絲般的細微魔力波動,也隨著縈繞於此的自然氣息,如水染般,
繼百年前,再一次地散布於四面八方,
好似在尋覓著什麼,卻始終尋不到一抹片影。
一如每隔百年之初,它依然一無所獲。
然而,殊不知……新一代的際遇,即將透過某場機遇,如天降甘霖,降臨於此,
也將會為這世間,明鏡般的世界,掀起何種風浪……
而,如今的此刻……也早已然……
這是關於一名少年,在經歷了一段驚心動魄的人生片段,
而終於下定決心突破自我的故事……
在未來,也可能將會成為你生命旅途中,不可忽略的一個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