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歐洲巨變
但幾個月後,我跟柯爾一致認為要延遲到二十一世紀的德國統一問題卻忽然被急促的提上議事日程,在這種情況下我該如何與西德繼續交涉,柯爾保證「西德絕無破壞東德穩定的意思,我只希望這種末日的激情會自行平息」
雖然不管柯爾怎麼說蘇聯都沒有意願干涉兩德統一,因為我們要是這麼做,就會落人口實
然而三周不到,柯爾就發表了他自己的「十點計畫」,事實上這就意味德國正往統一進程的方向加速走去,柯爾很急切,他害怕落後情勢,尤其那時正是選舉將近。
歐洲幾個大國都不希望德國過於快速的合併,而我從密特朗,柴契爾夫人等人的會談中了解道,有些國家根本反對德國統一,有的甚至在試探蘇聯是否願意出手阻止德國統一,對此我回應「我們不會作出任何動作......在任何形式下,若因此引發武力衝突,就可能發生難以想像的結果......吾人有責任避免。」
1990/10/3德國正式統一,11/9那天我訪問波昂,過程中以「蘇德睦鄰,友好與合作條約」作為前提,圓滿結束,為了解決德國的分裂,同時也要排除歐洲的分裂,這需要很多努力,並克服各種政治和心理障礙。
兩德人民的統一運動可說是建立在蘇聯國內的民主化,以及自1989年夏天開始的互信政治基礎,大家相信1956在匈牙利,1968在捷克斯洛伐克發生的憾事不會在出現,這都讓東德的大規模抗議如此團結。
對兩德統一我抱持著以下原則做事「道德上不該無窮盡的支持國家處於分裂狀態,讓下一代為過去的決定負責。政治上能影響德國統一的只有在東德的蘇聯軍隊,然而出動他們等於讓之前一切努力付諸流水。戰略上阻止德國統一將永遠傷害兩國人民關係,並對俄羅斯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
在馬爾他與布希開會,他說「美國輿論支持您,也力挺改革重組,以及您在東歐多元進程裡的角色,您在這當中的作用不是拘束克制,而是促進變革。」
我道「我無法接受某些美國政客的說法,結束歐洲分裂沒有必要建立在西方價值觀上,那是在輸出美國價值觀,我認為這不符合現在的變革精神。」
布希道「我們需要一種負責且深思熟慮的解決方法......讓北約與華約日益政治化,而不再是軍事組織。」
布希再道「柯爾明白,有些西方盟國口口聲聲支持德國統一,卻又對這個展望驚恐不安......我不會進行任何草率的舉動......急著跳過這道牆的風險太大了」
布希總統說的這句話引用自雷根1987/6/?訪問西柏林時發表的著名演講「戈巴契夫先生,請把牆拆了」
我道「對,跳牆不是總統該做的事」
布希提出了與蘇聯經濟互助,減武,還有在環保領域的共同合作
對此我說「讓這些計畫賣出付諸實現的步伐吧,探討我們能從冷戰總結出甚麼經驗,我認為對我們來說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們該擺脫視彼此為敵人的想法。
12/3日的會議中我說「新任美國總統應該知道,不論在任何情況下,蘇聯都不會對美國開戰,蘇聯已不再視美國為對手。」
在之後的私人座談中布希道「您不可能要求我們不承認德國統一,這不是在挑撥離間」
我道「我明白,這就是為甚麼要發展「赫爾辛基協議」的重要原因」
之後通過的「新歐洲巴黎憲章」也是源自於此。
布希在面對美國民眾時也總是說道「戈巴契夫是和平演變的擁護者,他不會動用武力解決問題。」
我們在尊重加盟國的自主權政策中得到了積極的反響,更有益於緩解緊張情緒,解決問題。
同時我們也強調分裂主義會導致最嚴重的後果,我們的歷史與國家無比複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民主是唯一的解決辦法。
我也向布希強調「如果您想破壞蘇聯與美國的關係就來鼓吹分裂主義吧。不過當然,我們也很依靠美國總統在這特別微妙的環境中,細心思考後所做的行動。」
他道「我了解您的意思了。」
我們讓駐紮在東德的軍隊撤出,以及讓六國主導會議中原本設計的「4(蘇、美、英、法)+2(兩德)」變成「2+4」,這些舉動使我在後來受到出賣蘇聯利益的批評。
那時貝克曾說「我們認為,在德國統一,並不會導致北約東擴」
德國統一時,簽訂的條約上寫道「禁止在東德部屬外國軍隊,以及核武與其裝載裝置,同時削減西德軍力。」
我與柯爾會談「德國人必須自己做抉擇,但要好好考慮現實環境。」
過去曾有場戰爭帶給我們沉重的包袱,我們正在重新檢視改變這個東西,我們想從對抗和仇視中走出來,加入歐洲,這是種世界政治的新思維。
柯爾回答「德意志的土壤中,只該孕育出和平,這不是空話,而是認真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