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歌.ドーナツホール: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nX2CdOBcDI&ab_channel=KenshiYonezu%E7%B1%B3%E6%B4%A5%E7%8E%84%E5%B8%AB
優姬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記憶支離破碎,沒有完整的過去只知道自己生來便是王家的奴隸,也是無法真正死去的怪物。
她有過很多任以未婚夫為名的主人,也有過很多撫養過重生後自己的人,有些主人對她很好有些則對她非常的殘忍,有些撫養她的人會對她很好又或者只是把她當成殺戮工具培養,而每一次的死亡重生都會決定她要以哪種年紀復活成長並將她的記憶給選擇性的抹滅或是毀損,即便如此——總有三人的身影不曾被抹滅消失,一直留存在優姬的心中。
明明什麼都想不起來卻清楚的知道那三人對自己有多麼的重要,每想起一次就是椎心刺骨的疼痛和遺憾,挖空了心思想要想起些什麼,反饋的卻只是空白空虛。
近半個世紀來重覆生死的日子,就算很多的記憶被抹除被損毀,卻只有這三人相關的記憶始終沒被抹滅過反而越發龐大起來,漸漸的讓優姬心生怨懟起來。
又一次的死後轉生成五歲女孩,再一次的想起了那模糊了面容的三人,優姬只覺得滿心的惱怒非常,她很高興能想起這三人卻又埋怨著他們擾亂自己的心思,想要忘記卻又偏偏捨不得。第一回發現自己居然也會有「捨不得」這種情緒時,優姬忍不住自嘲,自己可是一輩子埋身於黑暗中手染血腥的冷血殺手,居然也有這種軟弱的情緒,她應該要忘卻這三人的,但真要選擇忘記時卻又無法做不到。
無法選擇遺忘卻又不能保留這份軟弱讓優姬陷入了僵局,又正巧這一世的主人是個自戀到炸的自戀狂,說著不需要奴隸在身邊礙手礙腳後放生了她,就一個人加入了彭哥列家族的暗殺部隊瓦利亞去了,被拋下的優姬就這麼過起了偶而接點暗殺過活,等待著哪天主人想到了傳喚她回去的日子。
因為高超的身手如同鬼魅一般又很擅長偽裝,只有少少幾人和死人才得見真容,優姬被大多數同行稱為魅影,任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殺手居然會是個絕美的年幼少女,直到她十三歲這年接了個暗殺某家族年輕首領的任務。
在接近任務目標時,看著對方明明是一個家族的首領,面對她時卻是那般的天真單蠢甚至對自己很好,不由得讓優姬聯想到了記憶中模糊面容的人,眼前的人不僅有著金色的髮還有琥珀色的眼瞳,對待自己也很是溫柔,輕易的就勾起了她的念想和柔軟。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就像個普通女孩子一樣和任務目標在一起似乎也不錯,驚覺心中這想法的瞬間優姬還是選擇了動手,明明只差一步就要得手時,她遇上了這漫長一生中第二個很強的殺手,一名嬰兒長相的殺手。
看著眼前的嬰兒,優姬對於自己居然會被一個嬰兒打敗而感到挫敗。
「年紀輕輕的,身手挺不錯呢。」嬰兒笑笑的看了一臉挫敗的優姬一眼,隨後看向身後狼狽的青年:「迪諾你忘了自己可是一個家族的首領嗎?居然因為對方是個才十三歲的小女孩就放鬆了警惕。」
青年——迪諾.加百羅涅尷尬的苦笑了笑,看看嬰兒又看看優姬說道:「我沒忘記。」
淡淡的撇了一眼迪諾,嬰兒看向了聽到青年名字而露出訝異表情的優姬,語氣肯定的問道:「妳就是魅影.優姬吧?」
聽到自己任務目標的名字就知道自己要殺的對象並非小人物,甚至是自己主人加入的部隊所屬家族的同盟,優姬心想幸好自己沒得手,而對於對方喊出了自己的代號,也僅只是挑起眉,粉色的眼忿忿的看著嬰兒,滿眼的不甘心和不服輸。
「咦?她就是魅影?真的假的?里包恩,她不過是個才十三歲的小女孩欸!?」
迪諾這話一出馬上就被嬰兒.里包恩給一腳踹翻在地。
「十三歲怎麼了?你可別忘了你差點死在她手下喔。」里包恩冷冷的掃了一眼迪諾,然後說道:「別把她和她重疊了啊,傻子。」
聽了這話的迪諾一愣然後抓了抓頭苦笑著不再說話。
撇了一眼苦笑的迪諾後,里包恩看向優姬手中綠色的槍指著優姬:「兩條路給妳選,要馬死要馬歸順,選一個吧。」
對於女性,里包恩一向很包容,而且又是少見的好苗子看著似乎很有收攏的價值,咬著牙看著里包恩,本能的知道自己只有這兩種選擇,並不想死的優姬果斷選擇了歸順,頂著家族其他成員的敵意成為了加百羅涅家族的一份子。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優姬感受到迪諾對自己比起先前更加的疼寵,這份疼寵讓優姬總會想起自己記憶中依舊模糊面容的那三人,眷戀著這份溫柔卻又厭惡著這份溫柔,卻也漸漸的對迪諾有了些許的好感,更對於這如同黃金獵犬般的大男孩是一個合格的家族首領這點感到強烈的反差。
不止一次的覺得迪諾溫柔到愚蠢,優姬卻發現自己其實並不討厭他的這份溫柔愚蠢,但根生蒂固的殺手思維和心性總會在她心中瘋狂的吶喊著,要她抗拒這份溫柔。
又一次的收到了迪諾送的絨毛玩偶,感到惱怒的優姬衝到了迪諾面前把手中的玩偶扔到迪諾臉上。
「不要再送我這種軟綿綿的玩意了!」怒氣沖沖的雙手插腰,優姬滿眼鄙夷的看著迪諾:「我說,你對一個本來要殺你的人也太好了吧?又是送衣服飾品又是送玩偶的——難道你喜歡小女孩?」
一臉尷尬的抱著玩偶,迪諾驚慌失措的連忙說道:「才不是喜歡小女孩,我只是……」
看著欲言又止的迪諾,直覺這人有秘密,而這秘密跟這人疼寵自己有關,優姬倒是好奇了起來。
被優姬那雙粉色眼眸直勾勾的看著,迪諾不免有些慌張尷尬起來,最後禁不起對方那貓兒般閃亮亮看著自己的眼,也想解釋自己不是個蘿莉控就老實的交待了原因。知道了加百羅涅家族還有個失蹤的小姐時,看著眼前述說著對於還未找到的妹妹的心疼和擔憂的迪諾,優姬突然有些羨慕嫉妒起這個還未被找到的小姐。
「所以……你把我當成你那個妹妹的替身在寵?」優姬表情很是難看的瞪著迪諾,語氣非常的不滿:「渣男。」
「等等!渣男不是這樣罵的啊!?」
迪諾一臉無語汗顏的看著優姬,不懂自己只是把優姬當成了妹妹一樣疼寵,怎麼就變成了優姬口中的渣男。
知道了自己不過就是對方妹妹的替身,對迪諾的好感瞬間少了許多,優姬忿忿的說道:「不管,你就是個玩弄人感情的爛渣男!」
丟下這句後,優姬離開了加百羅涅家族的勢力範圍,重新過起居無定所的生活,偶而回家族裡看看或是幫忙解決阻礙。
得知了優姬和迪諾之間發生的事後,里包恩只是滿眼鄙夷的看了迪諾一眼,涼涼說道:「先不說優姬只是個十三歲小女孩,某種程度上來說,你確實挺渣的。」
「怎麼連里包恩也這樣說啊?」迪諾一臉的委屈,看著里包恩說道:「我真的就把優姬當親妹妹看啊。」
「你把她當親妹妹看,可她到底不是你親妹妹,照你這種疼寵的方式只會讓人誤解。」
馬上就明白了里包恩的意思,迪諾更加的尷尬了起來,他倒是真沒想的那麼多那麼遠,就是單純看著優姬就想到了自己行蹤不明的妹妹,移情作用下想著對她好一點,想起了優姬那時候的反應,迪諾就滿心的愧疚。
「要疼要寵不是不可以,但要懂點分寸。」里包恩涼涼的看了迪諾一眼:「女人可是不好惹的,幾歲都一樣。」
這話讓迪諾直接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只能苦笑以對。
就這麼和迪諾維持著上下屬的關係,偶而耍弄一下自家首領玩和接點任務維生,優姬早早的就忘懷了迪諾把自己當替身疼得這檔事,過得很是愜意愉快,就算想起模糊面容的那三人也不會讓她心情差。
但她的好日子很快就到了頭,迪諾難得的主動得找上了她。在知道對方的來意,優姬的心稍稍的刺了下,那個行蹤不明的小姐在日本被找到了,而迪諾主動來找她是希望她去日本保護那位小姐。
「你要我去當保姆?迪諾,你這是在開我玩笑嗎?」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讓優姬胸口一陣堵塞,語調像是結了冰般冷寒:「我可是堂堂的殺手.魅影。居然讓我去給一個柔弱女孩當保母?你是想嘗嘗被凌遲的滋味是嗎?」
「優姬妳……」一旁的羅馬利歐一臉嚴肅的瞪著優姬才正想說什麼,就被迪諾給抬手阻止。
迪諾露出了苦笑,語氣充滿懇求意味的說道:「當然不想,只是這任務只有優姬能勝任,我才想交給妳。」
「哼!你覺得我哪一點像保姆了?」優姬一臉不屑的抱著手臂看著迪諾,大有如果不給她個好理由就甩手不幹的意思。
情感上,優姬想要拒絕這個護衛任務,不僅是因為她只擅長殺人不太會保護人,也是因為她有些嫉妒這個被找到的小姐,但本能卻告訴她這個任務她必須要接,她必須去見那位小姐。
「優姬很善良又溫柔,所以我才會把我最重要好不容易找到的妹妹托給妳照顧。」
聽了迪諾對自己的評價,優姬心底微微一震回懟道:「……你瞎啦?我哪時候善良溫柔過了?我可是殺手欸!叫我去還不如叫羅馬利歐去!」
佯裝一臉嫌惡的翻了翻白眼,優姬內心十足的尷尬,只得別過頭無視迪諾請求的目光。
「只要妳肯去,不管什麼條件我都答應妳。」迪諾眼神懇求的說道。
「老大……!」羅馬利歐緊張的叫道。
「羅馬利歐,什麼都不用說了。」抬手制止羅馬利歐,迪諾眼神認真的看著優姬:「求妳了。」
看著如此懇求自己的迪諾,優姬內心十分複雜酸澀,想著反正就是保護個弱女子要不就答應吧,但那麼簡單答應又不是很甘心,想著在多為難為難對方。
「喲?堂堂加百羅涅家族的首領,居然對我一個殺手這般低聲下氣的請求?這可真是稀奇。」優姬諷刺的笑笑,語氣有些輕佻:「我倒是有些好奇你那終於找到的妹妹是怎樣的絕世美人了,竟讓你這麼緊張她的人身安全。」
「優姬……」
看著對方的表情,優姬終究還是心軟的揮了揮手,一臉不耐煩的說:「我答應你就是了……誰叫你是我親.愛.的.首.領。」
「謝謝妳。」迪諾微微鬆了口氣。
「別放心的太早,我是答應你沒錯,不過你可別指望我會多照顧那女孩。」丟下這句,優姬瀟灑的轉頭離開。
風塵僕僕得來到了並盛後,見到了澤田綱吉和羽雪時,優姬心裡是她也說不上來的激動和懷念,明明記憶中那三人的面容依舊的模糊,但看著澤田綱吉和羽雪卻讓她有濃濃的熟悉和懷念。
為什麼呢?她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兩人,卻有種非常非常懷念的感覺,並且有著想和兩人親近的衝動。
就好像長久以來的追尋得到了結果一般,但優姬卻害怕這份欣喜,看著羽雪柔柔弱弱的被所有人保護的樣子也很是不爽,作為掩飾她本打算給羽雪一個下馬威,讓她畏懼自己好方便自己的護衛任務。
「因為我看這隻弱小兔子不爽。看起來弱不禁風,真是柔弱的可以。」優姬一臉冷淡的看著羽雪,語氣充滿了鄙視:「這樣的妳,被暗殺掉一百次都不奇怪!」
羽雪聽了委屈的低下頭,不明白自己到底哪招惹對方了。
「那可不一定喔。」里包恩突然出聲說,臉上帶著詭異的笑。
「哦?你的意思是……」
「雖然現在處於失憶狀態,不過身體還是會記得自己所學過的技能。」里包恩看著羽雪,語氣中帶點得意:「畢竟她也曾經是我的半個學生。」
此話一出炸翻了一票人,而羽雪整個人呆住了。
「羽雪是里包恩的半個學生!?怎麼可能!?」澤田綱吉驚叫,馬上被里包恩賞了一計飛踢。
伸手摩娑自己下巴,夏馬爾玩味笑笑:「哦,這可有點意思了。」
「半個學生?呵呵呵,真有趣。」優姬冷笑著看著羽雪,她倒好奇這樣一個看著柔弱的女孩居然會是里包恩的半個弟子。
「要試試看嗎?」里包恩笑笑。
倒也沒有拒絕,優姬笑了,但後面的一切卻讓她笑不出來。
看著羽雪從笨拙到熟練,優姬只覺得冷汗涔涔,本能告訴了她眼前的女孩是天生的殺手,劇烈的反差讓記憶中其中一人鮮活了起來,有一瞬間和眼前的女孩重疊了樣子,但也就那一瞬間的事情很快的記憶之人的面容再度的模糊。
「到此為止了。」里包恩跳到兩人之間,看看羽雪最後看著優姬說:「優姬,妳已經明白羽雪的實力了吧?
雖然不太甘心,優姬只能扭曲著臉點點頭。
就這麼待在了並盛,看著羽雪和澤田綱吉的日常互動,優姬的心中總有種說不出來的鬱悶感。
一種針對著兩人的難以言說的鬱悶,讓優姬總會時不時的去捉弄羽雪或是澤田綱吉,看著兩人對自己露出無奈的表情,然後心中湧起了沒來由得欣喜感。
羽雪和澤田綱吉都很溫柔,對於自己的捉弄都會給予包容,如果能夠一直跟在這兩人身邊似乎也很好,但優姬卻知道這樣的希冀不會成真。每每被溫柔的對待,優姬就會深刻的體會到自己的黑暗,自己那破碎不堪滿是污穢的過往,若是讓溫柔的兩人見到了也許會恐懼遠離。
自己,根本不配被這樣溫柔的對待。
想到這裡就是一陣又一陣的絕望和心痛,讓優姬始終無法坦誠面對自己的越來越柔軟的情感,直到接到了主人久違的傳喚。
出於逃避心理,優姬對於自己選擇離開並沒有任何的猶豫,她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讓心中那份柔軟就此割捨,卻沒想到離開了之後卻會如此的不捨和悲傷,甚至被主人給看出了端倪。
看到了那不論重來幾次都記憶鮮明的禁術儀式呈現在自己眼前時,優姬打心底的恐懼和抗拒,不願意那些柔軟的記憶被毀損,不願意忘記對她而言很重要的人,她掙扎抗拒卻抵不過主人的一句威脅而妥協放棄——死去重生,一切遵循著既有軌跡重新上了軌道。
轉生之後的某天夜裡,難得的陷入了夢境之中,看著再一次出現的金髮青年,剛經歷過轉生的優姬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心竟隱隱的作痛。
「你到底是誰呢?」對這眼前青年詢問,優姬的心痛著。
青年並沒有回答自己,明明面容如此模糊但她卻確信對方正溫柔的看著自己。
「不要用那種溫柔眼神看著我啊?說句話啊!你到底是誰啊?」優姬痛苦的問著,上前揪住了青年的衣領。
青年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優姬,然後另外兩人一左一右出現在青年的身邊,同樣是無聲的溫柔的看著優姬,這可讓優姬滿心的痛苦不已,有種自己快要瘋掉了的感覺。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都不願意回答我?」瞬間的歇斯底里起來,優姬抱著頭死死瞪著眼前的人們:「我想不起來你們是誰也沒關係嗎?」
一直以來糾纏著她,不曾忘卻過這三人的身影,但她不僅對方容貌想不起來,甚至是回憶也破碎不堪,她知道這三人對自己很重要,但是怎樣的重要她卻什麼都想不起來,她知道自己和那三人曾經很幸福,但自己卻連細節都想不起來甚至是快要遺失那些情感。
『殺手不需要感情,不需要過去,什麼都不需要!朋友、家人、情人……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絆腳石般的存在,妳要成為獨一無二為了自己生存而存在的殺手。』
低沉的嗓音響起,像是要催眠優姬般響起。
「我……不是的……我才不是……」歇斯底里的低語著,優姬按著自己幾乎快要被捏碎般劇痛的心臟。
『得了吧?妳就是個冷血無情的殺手,別忘了妳一次次的轉生都是為了什麼?』
那聲音滿是嘲弄,掩住自己的耳朵不願意去聽,優姬蜷縮了身體,心臟的劇痛和陣陣的耳鳴中,而一直以來一直糾纏著她的那些記憶正一點一點的淡化。
『妳就只是為了成為王室最稱手一把刀罷了。徹底忘記那些會讓妳軟心的事物,對妳才是正確的——反正妳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啊。』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眼淚突然的奪眶而出,優姬滿心的痛苦卻笑了出來。是啊,就算再怎麼努力的想要想起他們,其實她也並不能證明記憶中的三人是否真的存在過,但自己和他們早就再也見不到面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已經明白這點了。
猛然的睜開了雙眼,滿身大汗的優姬坐起身來,大口的喘著氣,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照射在優姬的身上。
「……該死。」手按在還隱隱作痛的心上,優姬悶聲咒道:「該死!」
悶聲咒罵著忍著內心的空虛和劇痛,優姬頹然的倒回床榻上,像是要尋求一絲安慰般拉過被子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回想著剛才的夢境,感覺到自己似乎忘記了些什麼的空虛讓她難受不已,眼淚一點一點的滑下,這夜之後優姬對於能否想起那些過去已經不再抱有期待了,而那份空虛她只求能透過殺戮來獲得滿足,偶而還是會想起一些變調的聲音述說著話語和曾感受到的溫柔都一點一點的忘卻,心裡的那份空虛也始終沒有得到填補。
再一次的見到了羽雪時,還記得她是誰的優姬只覺得心中那份空虛更加的龐大起來,對此感到憤怒非常的她和身邊的同伴說了要解決點事情後,便將她引到了並盛神社。
「優姬,告訴我,妳回義大利之後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攻擊阿綱他們?」
聽著對方的聲音,只覺得自己內心更加焦躁的優姬忍著這份情緒讓自己冷靜下來,想著不能殺了眼前的女孩,好歹也揍她個幾下出氣也好。
「剷除阻礙的石子有什麼不對嗎?」冷冷的回應了羽雪,優姬轉過身來看著羽雪:「為達目的本來就該毫不留情的下手。」
羽雪瞠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就算石子是朋友也無所謂嗎?」
「還真是天真的大小姐啊,妳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般,優姬嘲諷的笑著羽雪:「我可是堂堂的殺手魅影啊,殺手怎麼可能會有朋友?再說了,妳真的了解我嗎?」
看著羽雪一臉錯愕震驚的樣子,像是不敢相信這一切般的天真愚蠢樣子,優姬滿心的嘲諷卻又帶著點點的傷感,驚覺自己心中居然感到傷感,她馬上壓下這分情緒冷冷的看著羽雪。
「不過是場虛假的友情遊戲,大小姐這是當真了啊?那可真是蠢透了天呢!」
想著用言語去激怒羽雪,她就可以順理成章的動手,卻沒想到對方居然蠢的可以。
「……騙人。」
聽到這詞,優姬微斂了笑容,粉眸微瞇閃過一絲不悅。
「我沒騙人,看在妳是同盟家族的人份上,乖乖閉嘴我還可以留妳條命。」
優姬強忍著心中殺意的看著眼前的羽雪,畢竟自己上頭的人說了先別跟同盟家族起衝突,要不以她的個性早就殺了惹她不高興的人幾十次了。
完全不理會優姬的威脅,羽雪不認同的說道:「妳騙人,優姬!妳明明就是個溫柔的人,為什麼要裝成冷酷無情的人?」
看著一臉激動的羽雪,優姬只覺得心裡某處微微的動搖,但也只動搖了那麼一瞬間,她抽出了自己的刀指著羽雪,認定了眼前的人會動搖自己的心,是必須殺除的對象。
「妳果然非常的礙眼,得殺了妳才行。」丟下這句話,優姬持刀衝向羽雪。
短兵相接,幾下交手後,明白對方並沒有使出全力,優姬感到惱怒只覺眼前的女孩當真天真愚蠢到家了,自己可是招招致命但她
卻始終不願意反擊只是防守著。
「妳是打算死嗎?還是小看我?」心知對方沒有使出實力,優姬不悅的看著始終不動真格的羽雪:「使出妳的全力來啊!」
羽雪咬著牙卻還是沒有依優姬的意,此舉徹底激怒了優姬並讓她對羽雪使出全力一擊,這一擊竟將羽雪右手的圓月輪擊裂,更因為衝擊力道強大讓羽雪往後翻滾了幾圈倒臥不起,緩步走到倒地的羽雪跟前,優姬一腳踩住想撐起身軀的羽雪肩膀將她壓制在地。
「妳這麼做,是想昭顯自己是多善良的人嗎?妳真正讓我感到生氣和噁心!」
羽雪想反駁但一張口卻是吐出血來,剛才的衝擊多少傷到了她的內臟,腥甜感讓羽雪感到陣陣噁心和暈眩,全身都已經痛得無法動彈,意識也漸漸得模糊了,看著這樣的羽雪,優姬有一瞬間的心軟,而記憶中某個女人的身影突然的鮮明起來。
『優姬,這世界並不是只有殺人和被殺……』有些走調女性聲音響起。
某段破碎的記憶猛然竄入優姬腦海中,激得她一陣頭痛。
像是要反駁腦海中的聲音,優姬高舉起手中的武士刀就朝羽雪砍下:「這世界上不是殺人就是被殺,記著這句話然後下地獄去吧。」
眼看著刀刃就要砍上了昏過去的羽雪,一把三叉戟撞擊開自己武士刀的橫擋在羽雪身上並將她給逼退了一步,優姬滿臉不悅的瞪向了對方。
「Kufufufufu,如果讓妳殺了她我就很困擾了。」
看著眼前紅藍異色瞳,有著魔性氣質的少年,殺手的直覺告訴優姬此人雖是幻象卻不好惹。
「哼,這女人的保護者還真多。」不太甘願的收刀,優姬果斷的退離。
而後知道了自己要和羽雪爭奪夜暝之戒時,看著手中半枚戒指想起了天真愚蠢的羽雪,優姬卻首度有了種自己絕對爭奪不過對方的預感,而心中的那份空虛大洞著急想得到填補的感覺也讓她越發煩躁起來。
殺了羽雪的話,是不是就能將這份空虛給填滿呢?
優姬默默的想著,隨手拿起一個裹著糖霜的甜甜圈,看著那空洞就像看著自己心中的空洞般,腦海中浮現出了黑髮女人的身影,隨後被羽雪給取代,那些被她所給予的溫柔和包容無一不刺痛的優姬的心和身,眷戀卻又厭惡不已,腦子裡像是有兩個不同的想法再拉扯著。
直到兩人再次兵戎相向的那一夜,再次的敗在了羽雪手下的優姬看著對方朝自己伸出的手心,一瞬間被動搖了的心產生了奇蹟,本已經被清除掉的情感在那一瞬間全數自優姬心中湧現,眼淚流下的同時優姬對羽雪顫顫的伸出手,但還沒能握住,後頸上刻印所散發出的詭譎光芒卻整個炸開將優姬和羽雪捲入。
霎那間被黑色的光芒所吞噬,優姬在劇烈的痛苦中昏了過去,在夢之中被無數的利刃貫穿折磨,知道這是刻印的制裁,優姬沒有反抗只是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終於要結束這漫長悲哀的一生了——優姬慢慢的閉上了粉色的眼,一抹暗橙色的火光卻點亮了四周一切,溫暖的包裹住了她。
「咦?」
『……』模糊的女性嗓音響起,但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麼。
優姬錯愕的看去,那模糊了面容的黑髮女子從暗橙色的火光中出現並溫柔的抱住了自己,過於溫柔和熟悉的懷抱讓優姬不由的流下了眼淚,滿心的委屈和悲傷,只全心的回抱住那名女子,破碎的記憶隨著哭泣一點一點的收攏,慢慢的想起了眼前女子的一切,呼吸隨著心情慢慢的平覆,一個名字隱約的出現在了腦海之中,只是直到她醒來還是沒能想起那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