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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神奇寶貝-命運之光 第三十七章 初遇櫻坂雫

作者:櫻色戀歌│2023-06-30 20:03:49│巴幣:20│人氣:228
 
  此章接續31章 栞子逃亡的盡頭,時間點已恢復正常
 
 

  栞子原本身處無盡漆黑之中,靜音的周遭僅有兩股異樣卻又平穩的觸感纏著她。
 
  良久,她突覺一道帶有日光的細長光束穿透進來,在眼皮上留下溫暖、明亮卻不刺痛的吻痕。
 
  此刻開始,第一種異樣感經由皮膚的辨識,紛紛搖身一變,成為接踵而來的高溫簇擁。而第二種則化身毫無水氣的乾燥暖風,緊緊敷在右側身體上,刮走大半水氣。
 
  熱風的滯留升起了亟欲伸手揮去的搔癢感。她的右眼皮癢得難受,逕自緩慢撐開。
 
  身體也在同一時間,在某樣物品的包覆中緩緩的由坐姿轉為雙腳併攏,雙手置膝的端莊坐姿。
 
  這期間,第一眼她目擊的是泥土痕跡仍在的背包,與一臺閃著燈,卻沒有絲毫運轉聲的暖氣機。同時她雙手向外一伸,藉由軟綿易摸的觸感便知這是厚棉被。
 
  她還未完全坐定,已然睜開雙眼的臉微張嘴唇、左右探頭:「櫻花兒?鈴鐺響?拉魯拉絲?」
 
  放眼望去,離她最遠的物品是露出縫隙,陽光竄進來的窗簾。
 
  焦點收回眼前後,木頭色與白色系客廳內,乾淨整潔的家具一一清晰了起來。由左到右分別是塞滿的木製書櫃、靠窗簾的木製桌椅、白色小沙發等。
 
  在小沙發上的小小身影,栞子再熟悉不過了。她不顧踩踏時的僵硬麻感,朝三道微小的呼吸聲直奔過去。
 
  掀起蓋在牠們身上的棉被後,她目視暗紫花瓣、通黃大臉、綠白身子的亮紅瞳孔很快滿載著欣慰。
 
  牠們的皮膚不僅一片透亮、無明顯外傷,且瞧著牠們緊緊相依、表露微笑的香甜睡姿後,栞子的嘴角也不自禁的上揚。
 
  櫻花兒與鈴鐺響都是靜靜側躺,依偎著中間的拉魯拉絲。然而中間的牠卻保持雙手置於腹前,捧著肚子的難看睡相。
 
  她的腦內臨時迸出牠抓著食物不放,大口吞下後倒頭就睡的模樣,不自覺笑出聲:「真是的。你的特性應該要改成『貪吃鬼』。」
 
  講到關鍵字,自己的胃也傳來轟隆的抗議巨響。
 
  她微低下頭,撫頭感嘆:「對了……我一整天只吃了兩顆樹果……逃出草屯的魔掌後,拉魯拉絲好像帶我『瞬間移動』了好幾次……」
 
  「這裡是……哪裡?」話未說完,視線便移到沙發前的桌子,長桌上的黑碗映入眼簾。
 
  她走去掀起碗蓋的那剎那,熱氣在雙眼間一躍而上,味噌的香味直通腦門。這下胃部抗議的更厲害。
 
  栞子一度猛力搖頭,用力縮回了手,不敢妄自動起準備好的餐具。
 
  然而她緩緩走去桌子的另一邊,瞥見黑碗旁附上了一張紙條:
 
  小姐,若妳醒了還請慢用。
 
  櫻坂。
 
  僅是一轉眼的速度,栞子的雙手已經握好了筷子湯匙。
 
  就算腦裡的想法:「櫻坂……我在櫻坂小姐的家裡嗎?」冒了出來,然而胃部接連抗議阻斷了腦迴路,只能先打發抗議。
 
  第一口下去,微辣的湯汁刺激著喉嚨,栞子嘴唇微垂,改從溏心蛋下口。半液態狀的蛋黃在喉嚨裡一口化開,滑順柔軟的口感久久殘留。
 
  在不知不覺間,扎實又有嚼勁麵條、澀味青蔥、酥脆豆芽菜與海苔都大口大口的吞下,甚至不顧喉嚨的刺激,連微辣湯汁都下肚了。
 
  儘管吸麵聲音之大,但一旁的神奇寶貝們仍然呼呼大睡,似是完全未覺。
 
  最後栞子捧起碗,一口乾了湯汁的畫面被一雙水藍色瞳孔盡收眼底。此時她還沉浸在爽口的餘韻中,雙眼不願移開空掉的碗片刻,渾然沒注意周遭的情況。
 
  當然她也不忘雙手合掌,表露感謝:「感謝招待。擔擔麵十分美味。」
 
  「聽到小姐妳喜歡這碗麵,我非常的高興喔!」此一少女般的中高音調嚇得她直立身子,大聲的倒抽口氣。
 
  「對不起,我嚇到妳了,妳沒事吧!」
 
  栞子稍稍深呼吸,呼出濃厚的辣湯味後,才轉頭望著那雙伸出的白長袖手臂,皮膚與栞子差不多白嫩。
 
  從手臂處延伸一看,說話者一身白色毛衣、下身粉色長褲;馬尾處掛著粉紅色蝴蝶結;有著藍瞳的棕髮少女。
 
  這位少女手置胸前,掛起微笑,微微鞠躬:「妳好,我是櫻坂雫。請多指教。」
 
  栞子的腰彎得比她更低:「妳好,我是三船栞子。承蒙櫻坂小姐照顧了。」
 
  雫的雙眼飄向她滿頭大汗的臉龐與滿佈辣湯的嘴角之際,微微一笑的嘴唇被栞子一覽無遺。
 
  她為了轉移尷尬,提議道:「對了,三船小姐。我剛才放好了熱水,想問妳有沒有使用的需求?」
 
  流下的汗珠這才進入栞子的視線,於是一口答應:「那麼,我就不客氣了。非常謝謝妳願意讓我借用浴室。」從頭到尾她都掛著微笑。
 
  「浴室裡的用品有需要的話還請盡量使用喔!我也準備好一件乾淨衣物了,可以借妳穿。」
 
  這話一出,才促使她低頭望向身體,一身純白蕾絲長裙已然染成了大片黑、棕交織的顏色。
 
  這期間栞子不只對染髒棉被表示歉意,也不忘再度道謝,過程中少不了數度鞠躬。
 
  目睹這些行為雫,其笑容依然未減,語調很是上揚:「請把這裡當自己家喔!」
 
  雫稍微收拾了下,二十分鐘就溜走了。爾後她掛著一臉笑容,來到浴室門前詢問:「水溫還可以嗎?」想當然,收到了滿溢禮貌的言謝。
 
  道出下一句話雫吞了吞口水,背部轉身倚靠一旁木頭牆壁,頓了一會才垂下臉龐,緩慢開口:「三船小姐。如果妳不介意,願不願意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大半夜拉魯拉絲身體發紫、明明站不穩卻還揮著雙手大力求救;以及栞子倒臥暴雨之中、呼出寒氣的嚇人場景還未離開她的腦海。
 
  浴室內僅僅徘徊著欲言又止的低語:「我……」不過數秒,闖出門外的聲音除了十足的嘆息,就是平靜的如刀割的啜泣聲。
 
  聲音傳入雫的耳裡,把她嚇得撐大五官、花容失色、轉身朝著門內鞠躬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揭開妳的傷疤的!」
 
  她道歉時嘴唇接連顫抖,音也忽高忽低,使得聲音聽來十分陡峭。沒有回音之前,她沒有抬起頭來的跡象。
 
  過了一會,浴室內的啜泣聲才有停止跡象。裡頭平穩且溫柔的語句揮走了方才的悲傷:「……我沒事的。請別擔心。」
 
  語音剛落,雫才終於抬起頭來。懸著的一顆心也在一聲呼氣後得以放下。
 
  她的背部再次倚靠牆邊。只聽栞子幾度哽咽、發出顫抖的語句傳來:「我的姊姊……還有我的朋友們……」
 
  數次的停頓使得音量跟語氣皆愈加強烈:「被草屯家……還有理事長給……拘禁了!」
 
  雫的瞳孔頓時放大,顫抖的嘴唇低語著:「草屯家……花落市府!」
 
  栞子的嗓音再度混入啜泣。就算是不甚強烈的哭腔,仍然足以來回割著雫的內心,令她心頭一揪:
 
  「我有個朋友名叫桑恩晴嵐。她為了保護大家,選擇隻身戰鬥。」雫眼眶裡的淚水也悄悄跑出。
 
  「她假扮成櫻坂小姐妳,藉以吸引草屯的注意力,擾亂敵人的選擇。最後卻……卻……」嗚嗚哭聲取代了剩下的言詞。
 
  吸收完這些憂傷自白的雫,她的臉也僅存愁容。
 
  她低垂著頭,棕色髮絲蓋住了溢出淚水的眼眶。小聲卻又沉重的音量打穿木門,鑽進栞子雙耳:「……這一定是我的錯。」
 
  在場所有聲響戛然而止。一個深呼吸發出之後,浴室內的栞子送上故作平穩的安慰:「櫻坂小姐,請別這麼說……」
 
  閉上雙眼的雫搖了搖頭,發出了更沉重的低氣壓蓋過一切:
 
  「說到底,要不是我領導劇團不利,惹出爭端,這一切也不會發生。」
 
  「劇團的各位還能每日快樂演戲;三船小姐也能與令姊與令友們平靜度日。」
 
  數句悲傷的語調背後,反射了接連幾聲異常沉重的謾罵:「螺絲鬆了?」、「這種劇本敢拿出來,我還不敢看!」
 
  這些話語纏繞愈久,浸濕地板的淚水就愈多。
 
  她把方才栞子所言,組織出一個虛擬的畫面:一個女孩的黑影,在草屯家族眼歪嘴斜的奸笑底下倒地不起。
 
  這場景過於恐怖,促使她雙手掩面狂搖頭,任由淚水浸濕手掌。
 
  剎那間,語調極速壓低的崩潰哭聲環繞整間屋子:「想不到,我寫的劇本……不只害了整個劇團……連不相干的人都因此被捲入……失去人身自由。」
 
  哭泣聲以及腦海裡迸出的沉重謾罵聲過於繁多,她完全沒意識到身旁一隻通體藍色,酷似忍者,腰間掛著兩個貝殼的神奇寶貝已悄悄踏近她的身旁,右手背傳來好幾下輕拍。
 
  雫僅憑觸感與溫度,浮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頻頻在淚水中言謝:「雙刃丸,謝謝……」
 
  浴室內傳出一聲情緒更加堅定的柔和語氣:「櫻坂小姐,妳沒有錯。這一切都是草屯家的所作所為,我……」
 
  雫不等栞子說完,心頭的一股流水流竄全身,旋即轉身面對木門吶喊:「但是三船小姐,還請放心。我會負起責任,傾我全身之力救出令姊與令友。」
 
  她掛著淚水滿佈的雙臉,雙手用力抓緊褲管,鞠了個躬後,隨即抓著雙刃丸的手跑離。
 
  沒過多久,栞子上身套上白色蕾絲袖子襯衫,下身套上深藍色百褶長裙,梳著一頭整齊的烏黑中長髮濺著水花踏出浴室。
 
  空檔的走廊僅存在著淚痕,以及牆壁黏貼的白紙黑字。紙張已遭受滿滿淚水的侵蝕:
 
  客廳的物品與食物,有需要的話還請自便。
 
  櫻坂。
 
  「櫻坂小姐……」當她朝著右方唯一歪斜的地毯處踏出腳步,雙腳被心裡的一個念頭牢牢的拉住:
 
  「還是讓她靜一靜吧。」隨即轉身,緩步返回走廊左方,過了轉角回到客廳。迎面而來的是掛著開懷微笑,一跳一跳的櫻花兒與鈴鐺響。
 
  拉魯拉絲的臉也少不了微笑,然而牠徐步前進同時不斷撫摸腹部,距離差其他兩隻一大截。
 
  栞子手放背後,扶住裙子之際欲蹲下身的雙腳發出些微抗議,只得依序彎腰抱起牠們:「沒事的。這裡是櫻坂小姐的家裡。等一下你們還得當面謝謝她。」
 
  栞子把牠們抱回小沙發後,緩步走回方才躺過的沙發。呆坐的她閃爍著空洞的兩眼,看似朝前,實則陷入了深思:「我們……今後如何是好?」
 
  面對來襲的鬱悶,儘管紛亂的思緒在栞子眼前化作一張幻影,忽然顯現出一張髮尾染紅的烏黑頭髮、亮紅瞳孔以及露出虎牙的微笑。
 
  而該張溫柔的臉龐再次重申了一句:「以後妳在旅行途中有困難的話,就跟神奇寶貝一起合作吧!這樣再大的困難都能變小問題。」
 
  此次她僅能吐露低音又沉重的絕望:「姊姊……這次的危機,能夠成功活命就是我最大的極限了,請原諒沒有對戰適性的妹妹……」
 
  其後無論是星耀抱著波克基古,毫無情緒波瀾的一臉沉默,亦或者晴嵐那臉足以溫暖他人的甜蜜笑容。皆拉出了她無垠的長嘆。這已不是牠們的安慰可以舒緩的。
 
  「晴嵐不用說。就算今天遇到危機的是星耀同學,也一定會挺身戰鬥到底的吧。」
 
  一旦重提「挺身戰鬥」四字,方才盤旋在耳邊的吶喊,組織出一副滿溢淚水,卻閃著堅定的水藍色瞳孔的想像畫面:「我會負起責任,傾我全身之力救出令姊與令友。」
 
  語音還未完全顯現,栞子心底堅定意志便緩緩浮出,轉化成一股打氣的力量:
 
  「怎麼可以只讓櫻坂小姐負責,而身為當事者的我,卻沒有任何付出!?」突如其來的高音嚇出了神奇寶貝們的扭曲臉。
 
  旋即搖了搖頭,喊出尾音拉重的信心:「我不能讓櫻坂小姐獨自承擔一切。我不希望再看到遭遇傷害的第二個晴嵐。」
 
  方才殘留的憂傷,已然被認真的雙眼與緊抿的嘴唇趕走:「我得打氣精神。必須把知道的一切分享給她,一起合作。」
 
  她望著左後方的眼神,已然懸著不一樣的心情:「或許她還在調整心情吧。既然如此,首先我來幫忙再找出更多線索。」
 
  「來找出草屯為何針對櫻坂小姐的線索。」
 
  語音未落,她已逕自來到書櫃前,左手手指間抓著一疊最近的報紙,標題斗大的「反教育爛作引起各方不滿」被黃色螢光筆塗的很厚。
 
  右手掌則抓著一本厚書「緋特曆127年劇本」。由於書本太厚,她僅能彎腰抱著劇本前行。因而左手夾著的報紙折到了。
 
  「糟糕!」為了調整雙手,一度受傷的腳踝再度發出抗議,疼痛的電流又一次竄入下盤。
 
  幸虧那三隻即刻前來扶助栞子的腳踝,她才得以免於跌倒,緩步坐回沙發。
 
  栞子確定最後幾頁的日期離今天最近後,藉由雙目吸收那幾頁內的所有文字。
 
  就在同一時刻,走廊上唯一燈火通明的僅有浴室不遠處的雫的房間。
 
  明亮的電燈與暖色系的壁紙底下,是臉部愈加緊繃、眼白微紅,在散落數面紙張、電話歪斜置放的書桌前,大力揮灑筆墨的雫。
 
  上頭寫滿的文字被自己塗掉的愈多,雫的低語更加的強烈:「請放心、請放心、請放心!既然是我的責任,一定、一定會負責到底!」
 
  紙張上有著各種雜亂的圖案與筆畫,不少地方還有著穿透紙背的大力劃痕。
 
  剩餘沒有被劃掉的文字則通通畫圈,滿載計畫內容的分鏡與說明開始集中在一張紙上。
 
  無論雫喊了多少聲「請放心」,雙刃丸反而更頻繁的拍她左肩。然而雫的手一刻都沒停歇過。左手還得忙著按電話按鍵。
 
  約莫三十分鐘,客廳裡的栞子注視著劇本的每字每句。尤以快結尾處,女主角與壞人的對峙更久久駐留於腦裡:
 
  「韓佐:(撫摸下巴)(奸笑聲)我是未來的攝政大臣,位高權重!沒有我得不到的女人!
 
  米蘭達:(抬頭)強摘的果實是不甜的。就算你把我監禁在此地,我的心也早已……
 
  韓佐:(打斷)(奸笑)我就愛吃不甜的果實!」
 
  「米蘭達背後的波克比一躍而上,盡力張開小小雙手,無懼的面對韓佐。
 
  韓佐:(抬高頭部,往下一瞪)怎麼?就憑你這隻小波克比,也打得過我的鐵面忍者?
 
  旁邊的鐵面忍者摩擦前肢;波克比面露生氣表情、雙眼發光、準備使出『神通力』。」
 
  這段劇情裡「韓佐」的行為,在她腦袋裡描摹出一張掛著黑框眼鏡、露出邪惡奸笑的面容:「草屯!」屬於他的數句口癖又迸出好幾句。
 
  以此記憶為基地往下深掘,挖著挖著,就連當日草屯家手下的那句:「有仇就對了。」都攤平於腦海裡。
 
  有了這個前提,她也對該報紙所言之「反教育爛作」為何,建立了概念。
 
  將報紙攤平於桌面後,第一眼目睹的便是用螢光筆畫滿的粗黑體標題:櫻坂雫導演螺絲鬆了?反教育爛作引起各方官員不滿!
 
  「櫻坂劇團於上週在港之都的訓練家學校展開戲劇公演,結果引起各方諸多不滿。」
 
  「港之都政府與花落市政府發言員也對此發出聲明稿,強烈譴責櫻坂雫導演打著教育作品之名,行反教育行為之實,意圖教壞莘莘學子……」
 
  她長嘆一聲後,雙眼轉而游移於報紙下方的部分,有一位受訪學生的半身照佔了一整個角落。
 
  那位男生頭髮兩側削平,披上紫色襯衫,以鼻孔面對鏡頭。栞子立刻勾勒出腦內一副噁心的臉孔:「張肇勳!」
 
  想起以前在夢想市內,不知道看了他那副臉孔多少次,一股噁心感湧上心頭。
 
  栞子閉目凝神,仔細把以上兩者與「晴嵐假扮成櫻坂雫,結果敗於草屯後被拘禁」一事共同梳理了一番後,眾多線索終於連結:
 
  「原來如此,草屯那麼急著下重手,甚至與張肇勳聯手的原因,是認為櫻坂小姐在隱射他。」
 
  「所以櫻坂小姐的劇本本身沒有問題,只是被草屯家族單方面曲解一番之後,大肆抹黑罷了。」
 
  她對此結論也是一聲長嘆:「唉。但是,這種恐怖情人的行為其實也不少見;仗著家世欺人太甚的事蹟,更有如天上繁星一般。」
 
  「草屯此行為,真是欲蓋彌彰。」
 
  她的雙眼只顧游移在報紙上,竟再一次未察覺雫的逐步接近。
 
  此刻她換上打了水藍領帶的黑色西裝與西裝長褲,長褲後方掛著三顆寶貝球。頭髮背後也改掛純紅色蝴蝶結。
 
  她的腳步隨著話語走來,最後定格在沙發前:「三船小姐,請放心。我已置頂好計畫,也與劇團的成員聯繫過了……」
 
  當她的視線聚焦於桌上厚重的報紙與劇本,她五官撐大,手裡的一疊紙張差點因手的鬆開掉至地上。
 
  「三船小姐,妳怎麼……」
 
  此言語氣時高時低,洋溢著滿滿的不敢置信,這令栞子立刻鞠躬道歉,欲抓著厚重的劇本,慢慢拐著腳起身。當然神奇寶貝們也重覆剛才幫忙的動作。
 
  這下雫的神情反而更為慌張,急促的腳步奔去壓住劇本,揮著發抖的雙手道歉:「我沒有責怪妳的意思,是我不對。」
 
  栞子的視線轉移至那疊滿是筆墨與分鏡圖的紙,上面有好幾道風乾的淚痕不請自來,部分字體因而模糊化。最上層的泡泡字標題「作戰計畫」甚是搶眼。
 
  雫道出下一句話前,她左手緊握那疊紙,右手置於胸前:「我既然說過:『可以自由使用客廳物品』,劇本跟報紙當然也可以看,請吧。」最後還附上了一臉微笑。
 
  栞子的神情稍微放鬆,也掛著一臉微笑答覆:「櫻坂小姐,謝謝妳。我想如果可以,希望能同意我盡棉薄之力幫助妳。」
 
  下一句話來的甚是突然,雫來不及接話:「請務必讓我參與此次的作戰計畫。」
 
  「三……三船小姐!」
 
  雫那雙些微伸出的手臂被栞子那臉僵硬、瞳孔高光亮起,表達出嚴肅認真的神情喊停:「請不要獨自承攬責任。」就算她旋即補上一抹微笑,嚴肅的感覺絲毫不減。
 
  栞子先是手持報紙往內翻,把張肇勳以及花落市府發言人的的照片亮在她眼前,爾後再次翻開桌面上的劇本,指著女主角與壞人對峙的段落。
 
  這期間她一五一十的,拋出腦際裡所有冷藏中的記憶與推測。
 
  看著雫雙手自然垂下仔細聆聽,過程中瞳孔放大、嘴唇微張,嘴裡的音不成文字的樣態,栞子也灑了一些「安慰」的上揚語調,稍微舒緩了雫緊繃的肌肉。
 
  最後栞子以此作結:「我不能手握敵人資訊與情報卻不分享。我更無法呆呆坐在原地,等別人救援。」
 
  隨後她垂低臉龐,藏住髮絲後方的憂傷雙眼:「而且,我也不希望再有人承擔責任,結果……遇害。晴嵐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櫻花兒、鈴鐺響、拉魯拉絲也依序躍至兩人中間,雙手不斷指著自己,嘴裡高分貝的鳴聲沒有間斷。
 
  接收栞子與神奇寶貝們決心的雫,終於露出了嘴角上揚,臉部舒緩的自然微笑,順帶送予牠們三隻舉高大拇指的手勢。
 
  栞子的嚴肅也因雫的笑容,完全褪去,放鬆嚴肅神情的道出:「請務必讓我參與此次的計畫。」
 
  這一次雫不假思索的點頭答允:「我了解了。那麼三船小姐,我就來說明計畫吧!等一下我還會借妳一套可以掩蓋身份的衣服。」
 
  這一說明就是數個小時。等到兩人西裝筆挺的走上白濁天空底下人滿為患,歡笑不間斷的道路時,路邊餐廳的餐桌已經擺滿了英式下午茶,招待絡繹不絕的客人。
 
  若此刻遠遠望去雫身邊的那位戴著墨鏡與歐式西裝帽的身影,還以為是哪位男性。不仔細看其紅色瞳孔、張嘴時露出的虎牙的話,根本看不出是栞子。
 
  那兩人的行走路線都被一位倚靠大樓角落、頭戴米色貝雷帽、頭髮的咖啡色比雫的髮色還深、一身紫、黑衣褲的少女注視著:「那兩個人是……」
 
  她僵著一雙沒有感情、看上去令人發抖的雙眼回頭之際,額前與兩頰垂下的髮絲正好襯托了透白皮膚與咖啡色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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