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名:你與我也曾有片刻相愛
提醒:時間軸和人物關係設定與官設不符、我流OOC、私設很多的腦洞、自創角有
以下正文
他們從未細想一切是怎麼開始的。
每年的靈花祭兩人都是一起過,雖然後來只是藉著祭典雜亂的人流例行匯報均衡的近況。
阿卡莉平靜地講,不點自朱的唇藏在面紗後;而劫安靜的聽,偶爾提問,寬大斗笠的陰影擋住了大半張臉和表情。
人多時,劫會向阿卡莉伸出手,就像小時候怕年幼的她走散那樣,而阿卡莉則再自然不過的把手搭上去。或許在旁人來看,就是一個帶著孩子的父親。
不過有一年兩人邊講邊在慶典故作閒逛的時候在路邊小攤看到了一只頗為精巧的玉刻手鐲,阿卡莉沒忍住多看了兩眼,彙報到一半的內容頓了一下,劫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鬆開了她的手示意她在原地等待便往攤販走去,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那個鐲子,拉過她的手套到那沒有一件飾品的腕上。
那時的阿卡莉還年少,十二十三的年紀,看到美麗的事物多少會感到喜愛。劫戴著寬大的斗笠用陰影擋住了面孔,但對從小習慣與影子共處的阿卡莉來說,那張認真將鐲子戴到自己手上的英俊五官清晰得令人心中一動。
然後他們要分別了。
劫交代了新的任務,阿卡莉漫不經心地聽進去了,目光卻很認真地在研究劫的模樣,連多哪裡了幾條細小的傷痕都看得清清楚楚。
從阿卡莉有記憶起,劫就在她身邊了。他親自教養著她,握著她的手帶她練字、教她如何使用苦無,直到八歲。然後她被輾轉送去了均衡,讓她成為他離開均衡後的眼睛。
每年的靈花祭,他們都會在祭典某個隱密入口的櫻花樹下碰面。
「師父。」
正準備要離開的劫停下腳步,疑惑地轉頭,「嗯?」
這樣的日子是第四年了。
那種朦朧的感覺令阿卡莉一瞬間感到不安且困惑,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祝您一切順利。」
「嗯。妳也是。」
劫回過身,又摸了摸她的頭。
在那隻寬厚的大掌下,阿卡莉滿足的瞇起眸子,語氣還有些稚嫩卻鄭重。
「我會是您最好的眼睛。」
十五歲,已經到了一個少女最美好的時候,或許也是情竇初開的年紀。
均衡中,身為暮光之眼的慎對她有多照顧,或許是礙於職責或是年齡差距所以沒有多做表示,但阿卡莉還是敏銳地發現他對她與對其他人的些許不同。面對慎的沉默,阿卡莉心安理得的裝傻,心裡卻想到了另一個人。
那年靈花祭,阿卡莉走在劫身旁,手上還戴著三年前他買給自己的玉鐲。
在這種需要降低存在感的會面她很少打扮自己,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出門時看到一直放在桌上仔細擦拭的手鐲,神使鬼差還是拿來戴上了。
想想自從買下這個手鐲起,劫就沒有牽過她的手了。也不知道是覺得到了該避嫌的年齡,還是其他理由。
這年盛開的靈花依舊在靈樹上綻放著溫柔的光暈,一朵就代表一個逝去的靈魂。靈花能讓人們跟離去親人的靈體溝通,因此每年樹下總有許多人獻上了花和祭品,在靈樹邊走動希望能找到代表自己至親與摯愛的花。
為了理想,幽影軍團也失去了很多同伴,當年劫更是親手殺死了自己恩師。但相對人們悲傷又充滿眷戀的目光,劫從來不會真的靠上前加入其中,一直只是遠遠看著。
而阿卡莉跟在他身旁安靜地佇立,什麼也不問,只是等劫主動離開才繼續前面的談話。
「均衡最近打算擴大收徒規模,可能和最近精神領域的動盪有關,或者將來有需要更多人手的可能。目前我這邊還沒收到太多消息,不過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影響到幽影軍團發展。」
「嗯。」
「還有,均衡打算明年讓我在靈花祭上出演《切茨古瓦傳奇》。」
「不錯的考慮,妳很快就能成為均衡的『剪枝』,這對他們來說是很好的宣傳。妳不會讓這件事情影響到吧?」
阿卡莉明白他在說什麼。
「嗯。當然。」
即將接任均衡的要職,即使已經在均衡多年她依然感到不安。但此刻聽著劫的聲音,阿卡莉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這種平靜給了她勇氣。
「對了,師父,還有一件事……」
即將分別時,阿卡莉向劫招了招手讓他低下頭,似是想在最後說什麼秘密。兩張臉湊近,阿卡莉偏頭,卻是撩開面紗輕輕吻在他的唇角。
看著劫瞪大的眼睛,阿卡莉眉眼彎彎,面紗遮住了臉上浮起的紅,退後兩步低頭行了個禮。
「阿卡莉告退了,祝您一切順利,師父。」
兩人幾乎都能算上落荒而逃,但隔天夜裡,劫卻悄悄出現在均衡的院落之外。猶豫了一陣子後一躍蹲到了阿卡莉小院的牆上,低頭不到一公尺,就是阿卡莉房間的窗。
正對著窗外發呆的阿卡莉此刻沒有戴面紗,日漸盛開的臉龐有著年輕的嬌豔,看到他表情先是意外,然後笑了起來,像是很高興。
「師父,大半夜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沒有。」
劫此刻也開始迷惑。本來這個時間點他應該要準備就寢了,但沒有由來的,就想看看阿卡莉──想知道自己究竟當她是個孩子、是自己的弟子,還是有別的成分……後者的可能性令劫有種近乎羞恥的不安。
明明當初,是他讓阿卡莉喚自己師父的。雖然別有居心,但過去,他也曾經認真照顧她、就像照顧自己的孩子。
或許來這一趟,就是試圖想搞清楚這個問題。但看著阿卡莉,劫反而覺得自己亂了,連脫口說出的藉口都顯得笨拙。
「我只是路過來看看妳睡了沒,很晚了。」
得到這樣的回應,阿卡莉看起來更開心了,半個身子都探出窗外,向他伸出手。
劫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但還是下意識伸手回應。
在他記憶裡,他從沒拒絕過阿卡莉向他伸出的手。或許就像阿卡莉從未違背他的命令一樣,不管是小時候在夜裡苦練影法還是離開幽影軍團成為均衡的臥底。
只見阿卡莉捏住他指尖輕輕搖了搖。
「師父,您不會丟下我吧?」
「……」劫深深嘆了口氣,「嗯。」
「我啊,一定會成為您最鋒利的一把刀。」
「我知道,妳一直都很優秀。」
月光與燈影的交錯中,阿卡莉看著他,美好的容顏上笑意模糊又有幾分溫柔,目光依戀,最後鬆手。
「請先回去吧,巡院的人快到了。阿卡莉這就歇息,請您放心。」
「嗯。」
阿卡莉離開窗邊,走了兩步又回過頭,含著笑意的紅唇動了動。
──晚安。
下一次見面,依舊是在隔年的靈花季。
這次阿卡莉沒有用覆面,而是戴上了跟劫一樣的寬斗笠,並在周圍籠上了輕紗。撫了撫手腕上的玉鐲,阿卡莉悄悄深吸了口氣,走上前神色自若地向劫伸出手。
明明籠紗足以擋住她的所有不安,但她還是強自鎮定,試圖展現出自己所有美好與自信。
劫偏頭看她時臉上沒什麼表情,面對她故作理所當然的模樣,沒有去戳破,也不知道是不是暗自嘆了口氣。
雖然看不清臉,但比起上次看到時,她似乎又更美了。
輕柔而穩定地將那隻手兜入掌心,劫牽著阿卡莉走入祭典的人潮中。
彷彿有什麼事情在這一刻塵埃落定。
「妳已經十六歲了。」
「嗯。」
「剛剛的表演,舞跳得很好看。」
「知道師父會來看,我練了很久。」
劫聽了一瞬間無語,聽著身邊人兒微微上揚的語調似乎可以想像她嘴角滿足的弧度,讓他忍不住稍稍將她的手握緊了些。
「……開始匯報吧。」
「遵命。」
其實就算鉅細靡遺把整年的事情說一遍,更多的也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他們緩慢而仔細地逛遍了祭典每個角落,到最後已經沒有說什麼,只是沉默地感覺著對方的陪伴。
臨別之前,劫買了一串糖葫蘆,低頭放到阿卡莉手中。
「我的年齡已經足夠當妳父親了。」
確實是吧。差了二十歲,可能更多。阿卡莉想。
「那又如何?」
吃了一口糖葫蘆,阿卡莉雙脣被糖色染得通透。接著她掀起紗帽,拉下了沒有一點反抗的劫,在陰影中將誘人的豔紅轉印到了那張蒼白卻堅毅的唇上。
糖葫蘆真的很甜。
「回來啦,阿卡莉。」
一踏入均衡大門,就看到一個正在澆花的女人轉頭看著她,年紀大概比劫小一些,眼角帶著嚴厲與風霜,但眼神慈愛。
阿卡莉規規矩矩地低頭行了禮,「貝瑞卡大人。」
「什麼大人?」貝瑞卡一手掩唇笑了起來,「妳都是剪枝了,和我還有慎是平起平坐的。」
「但我依然敬愛您。」
貝瑞卡是「追日」,身負傳達均衡「正義」的使命。和負責執行裁決的「觀星」,還有消滅所有會威脅到平衡存在的「剪枝」,是均衡組織地位最高的鐵三角。
想當初貝瑞卡是反對阿卡莉成為剪枝的。不是討厭或是不認可她,而是認為她雖然能力出眾,但年紀太小,不該年紀輕輕就把一生綁在均衡中。
阿卡莉很感激她,但還是毅然決然地爬上了那個位置。而貝瑞卡見她堅持,也決定支持,對她有多照顧。
或許,對沒有父母的阿卡莉來說,貝瑞卡滿足了她對一個母親的想像。
「妳心情看起來真好。」
「是嗎?」阿卡莉摸了摸自己的臉,發現有點壓抑不住上揚的唇角就真的笑了一下。本來偏冷豔的五官,此刻明媚到彷彿能掃去夜晚的黑暗,「大概吧。」
貝瑞卡打趣地偏頭看她,「讓我猜猜……談戀愛了?」
「沒有。」
雖然是這麼說,但這個年紀的喜歡,就是即便捂住嘴不說,也會從眼中流淌出來。
「哎呀哎呀~」貝瑞卡笑了起來,沒有選擇戳破她,「不管有沒有,能讓阿卡莉喜歡的話,一定是很優秀的人。」
「……嗯。」
--他是最好的。
「好了不說了,幫妳留了妳愛喝的甜湯,快去喝吧。」
「好!」聽著貝瑞卡寵溺的話語,阿卡莉眼中綻放出光芒,上揚的語調一下有些壓不住,「謝謝!」
那之後,兩人見面的次數多了不少。
有時是劫悄悄來均衡,有時候是阿卡莉外出與他在外碰頭。一次見面約好下一次,讓等待的時間都充滿了期待。
直到隔年的靈花祭。
「我需要『追日』這個位置。」
看著平靜說出這句話的劫,阿卡莉有一瞬間是反應不過來的。
「……嗯?」
「除掉現任追日,設法將我們的人填上去。」
「……為什麼?不是已經有我了嗎?」
「均衡鐵三角,唯有占據兩角,才能真正架空整個均衡。」
「……我該怎麼做?」
「還不會那麼快。跟平常一樣就行了,確認時機我會再通知妳。」
「……」
「如果能是慎就更好了,但……嗯,慎就先留著吧。」將目光從遠處開著靈花的樹上移開,劫摸了摸阿卡莉的頭,「妳要動他還是不太容易,我不想妳陷入危險。」
「替代追日人選已經有了嗎?」
「有。妳還沒見過他,但他會在最適合的時候成為最理所當然的那個人。」
「……我明白了。」
半年過去,貝瑞卡身邊出了一個年輕的弟子,叫慨影,據說是從戰場上救回來的孤兒。
十四、十五歲的年紀,入門是晚了點,但資質很不錯。更難得的是經歷磨難後依然笑臉迎人,五官長得好,親和力十足格外討人喜歡,對貝瑞卡也表現得十分敬愛。
作為「追日」,貝瑞卡的職責就是向更多人傳達均衡的理念。但在均衡這個嚴以律己的組織,學員一個接著一個向慎看齊,早就沒有這麼活潑開朗的孩子了。這讓貝瑞卡格外疼愛他,更有傾囊相授之意。
但阿卡莉此刻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就是這個孩子了。
好幾次,慨影笑著向她打招呼,向她展示自己剛找到的漂亮石子、分她廚房偷偷塞給他的點心,阿卡莉都暗自摩娑著刃鐮,思考是不是只要沒有他,劫的計畫就能延後了,她能再想想辦法。
但看著慨影,阿卡莉就想到自己。
如果她能接受自己的立場與做法,慨影又何嘗不是同樣的存在呢?
懷抱著對劫的尊敬與愛,在這個年紀出來執行任務,對將來要背叛的人笑臉相迎、培養感情。
阿卡莉一臉矛盾的接下了慨影送的點心,慨影沒馬上走,反而是端詳了她一陣,收起了笑臉,認真地說了一句話。
「師姊,記得保有初心。」
這句話一點額外的資訊也沒有,抓不到話柄,但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阿卡莉臉色瞬間難堪起來。
「不用你說。」
而慨影只是笑笑。
劫最近似乎忙碌了起來,兩人見面的次數少了。
阿卡莉有試著想打探幽影軍團的動向,但劫總笑著搖頭說不是軍團忙,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們似乎沒有以前那樣親密了。
「您厭倦我了嗎?」
「沒有。」劫歉意地伸手摸了摸阿卡莉的頭,「我只是在為未來做打算。妳能忍耐一段時間嗎?」
「在均衡的日子我很不安,師父。」上前抱住劫,阿卡莉將臉埋在劫的懷中,聲音悶悶的,「現任追日對我很好,對慨影更好。我還沒準備好……」
「我知道。」劫安撫地順著她的背,「還不會那麼快。或者妳想辦法勸她退下那個位置,我們就能不動到她。」
然而能有什麼方法呢?勸又能怎麼勸呢?
就算找了慢性毒藥,一點一點地讓貝瑞卡身體越來越差,貝瑞卡也堅守著崗位不肯離開。
對她來說均衡就是一切,裡面的子弟都是她的手足與孩子。
眼看繼續下藥可能真的會要了貝瑞卡的命,阿卡莉不得不停手,看著在床上咳嗽的貝瑞卡還有侍奉在側的慨影,手緊緊捏著裝有解毒劑的小瓶子,在門後捂著臉,深深地難受起來。
「是阿卡莉嗎?」
貝瑞卡突然出聲。
發現自己沒藏住,阿卡莉走了出來,在貝瑞卡榻邊規矩坐下。
「怕影響您休養不敢貿然打擾,沒想到還是驚動您了,十分抱歉。」
「說什麼傻話呢孩子,妳來看我我高興都來不及了。」
「您身體好些了嗎?」
「這幾日有比較好了。謝謝妳的關心啊,阿卡莉。」
阿卡莉完全無法忽視另一側慨影投來的銳利目光,但貝瑞卡笑著偏頭看她,全然沒有注意到這些。
一瞬間阿卡莉感覺如坐針氈,只得匆匆告辭。
「我失敗了,師父。」
看著垂頭喪氣的阿卡莉,劫安慰地摸了摸她的頭。
「無傷大雅。追日的能力確實被削弱了,對幽影軍團來說依然是好消息。」
「……」
「別想太多,今天回去早點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就好了。」
「……師父,今晚我能回幽影軍團過夜嗎?」
劫有點訝異地看著她,但還是點頭。
「當然。妳的房間我還留著,一直沒動。」
回到小時候住的地方,確實一點也沒變。被褥蓬鬆柔軟,空間乾淨整潔,似乎都有人定期整理打掃。
算一算,她已經十年沒回來了。
躺在床上聽著窗外寧靜的蟲鳴,阿卡莉卻是輾轉難眠。良久,阿卡莉咬了咬牙,起身去了隔壁劫的住所。
外頭的長廊下吊著光線微弱的燈油照明,隔壁院落內則一片漆黑,作息規律的劫早已入睡。
對於影法阿卡莉是再熟悉不過,要悄悄摸進室內並不是難事。在阿卡莉彎腰將手按到床上的那一刻,劫幾乎是瞬間睜開了眼睛。
「妳……?!」
只見阿卡莉低頭看著他,交疊的領口鬆散,半邊衣袖隨著動作滑了下來,在透窗而入的月光下露出光滑的肩。
「師父,今晚讓我陪您好嗎?」
劫的目光震驚,但隨即又是嘆息。在阿卡莉想將身上的衣料徹底脫下時,伸手將滑落的袖子拉了回去,攏緊領口。
「妳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向我證明。」
「……師父,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阿卡莉咬著唇,難堪的淚水從眼眶浮現,又被倔強地強壓下去。
「我知道,妳是我最珍貴的女孩。」
在陰影中靜默了幾個呼吸,劫從一旁扯過自己的外衣披在阿卡莉身上,起身向外面走去。
「跟我來吧。」
抿了抿唇,阿卡莉迅速擦掉眼眶中幾乎滑落的淚水,還是跟了出去。
一前一後,兩人走出森林,來到海邊高崖上的一片大草坪。
今天天氣很好,沒有月亮也沒有雲朵。鋪天蓋地的星辰閃爍,銀河清晰可見,美的讓人失語。
劫在柔軟的草地上坐了下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然後往後躺。
「一直想帶妳來這。」
「……」
阿卡莉不知所以然,但還是靠上前,學著劫的樣子做。
草地褪去白天的溫度有點涼意,風吹過時在皮膚上帶來一點柔軟的搔癢感。空氣中傳來潮溼海風特有的淺淡鹹味,卻還是有著清新的感覺。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阿卡莉面對著星空,不由自主地放輕了呼吸。
在這樣浩瀚的星河之前,阿卡莉終於停下了繁雜的思緒,似乎能聽到自己焦躁不安的心跳聲,在深呼吸中轉為和緩平穩。
「很久以前,我的師父曾跟我說過一個故事。」
突然開口,劫提起被自己親手殺死的、慎的父親,聲音平靜。
「很久很久以前,那歐的某個村落因為上游連日大雨引發了大洪水,淹沒了整個村莊。卡古在危急時刻抓住了一塊浮木,緊接著去找他不會游泳的母親與弟弟。
母親距離他近一些,弟弟卻已經被大水沖出了一段距離。卡古連忙抱著浮木游去找母親,拉住母親讓她靠在浮木上。母親著急地喚著弟弟的名字,但等卡古轉頭要去找自己弟弟時,弟弟已經在大水中失去了蹤跡。
災害過後,村人聽聞此事,有些認為卡古先救母親的舉動很正確,也有些人認為卡古做錯了、應該去救弟弟……甚至連母親也這麼認為,她哭著和卡古說、寧願是自己死了。
但只有卡古清楚,在這種危急的情況下,他不該丟下母親先去救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的弟弟。要是弟弟沒救回來,還與母親失散,那是得不償失的。
卡古愛自己母親,同樣愛自己的弟弟。失去了弟弟,不只母親,卡古的心裡也很難過。」
阿卡莉偏頭偎到劫的身側,被劫伸手摟住。
「阿卡莉,妳能明白嗎?有時候若我們面臨了險境,沒能果斷做出抉擇,有可能一個人都救不了,或是什麼也得不到。」
「所以,您殺了孤朽大師。」阿卡莉輕聲。
「嗯。」劫簡短的回應,沒有閃躲,「這是我當時認為,我該做出的決斷。就算慎會跟我決裂,就算可以重來一次,我也會這麼做。總有一天妳也會遇到各種情況,做出妳認為對的選擇就行了。」
「我害怕我選錯了。」
「沒有什麼選擇一定是對的或錯的。」
「……您這麼相信我嗎?」
「當然。」
「……」
「……」
「師父。」
「嗯?」
「……沒事,就是想叫您。」
劫輕笑起來,沒有說什麼,只是調整了一下動作,讓阿卡莉在自己臂彎中能躺的更舒服。
聽著遙遠的海潮,枕著劫規律的心音,阿卡莉閉上眼睛,放任自己的意識在安寧中沉入黑暗。
等阿卡莉醒來已是天光乍現之時,而人已經回到自己房間了。
低頭一看身上還披著劫的外衣,說明昨天並不是一場夢境。
在床邊,阿卡莉坐了很久。昨天的交談似乎還在腦中迴盪,她拿起放在一旁矮桌上的匕首,在胸前比劃了一下,又放了下來。一會兒她起身將身上不屬於自己的衣服換下疊好,放在床上後往隔壁院落而去──
去向劫告別。
端詳著晨光中身姿挺直的她,劫放下正在擦拭的手甲鉤。
「下次見面就是靈花祭了……去吧,做出妳自己的選擇就行了。」
阿卡莉點頭,回均衡去了。
*
轉眼間三年又過去了,貝瑞卡雖然再也無法回到過去的水平,但在這些年的休養下還是康復了不少。劫已經很久沒派任務給阿卡莉了,最多聽她回報均衡的動態。
阿卡莉深深藏起矛盾與內疚,這些年不停地在均衡內部擴大影響力,對貝瑞卡也表現得愈加敬愛。
日子平和了好一段時間,安穩到阿卡莉有種可以一直繼續下去的錯覺。
但那天站在劫身邊看著海潮與夕陽,劫還是說出了她最不想聽到的話。
「三個月後靈花祭,應該就是那時候了,準備一下吧。」
那一瞬間,阿卡莉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冷了。
感覺到阿卡莉的驟然僵硬,劫輕柔地將她拉入懷中擁住,像是安撫,語調卻是近乎冷淡的平靜。
「已經籌謀太久了。如果妳實在不忍心,那天就別去了吧。」
「我……」感覺到語調的乾澀,阿卡莉低頭將額頭靠在劫的胸膛,嚥了嚥口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穩定,卻依然沒掩飾住一絲頹然,「我明白了,師父。」
耳邊傳來劫輕輕的嘆息,「我是不是勉強妳了?」
「是我無能,對不起。」
夕陽沉入了遠方的地平線,夜晚終究還是來臨了。
靈花祭當天慨影找了藉口沒有參加,阿卡莉作為《切茨古瓦傳奇》的主舞,沒有選擇地跟了出來。
靈樹前劫一如往常地戴著寬斗笠,兩人面對面,一時間竟有無話可說之感。
劫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我知道妳難受。今晚妳回幽影軍團休息吧,我結束任務就去找妳。妳回去的時候就說被纏住就可以了。」
阿卡莉抬頭,目光穿過朦朧的面紗看著劫的臉,然後沉默點了頭。
然而沒人想到,就在夜裡混戰成一團、劫對準目標要落下最後一擊的時候,本該待在幽影軍團的阿卡莉突然出現了,還衝到了手甲鉤的刀刃軌跡上。
阿卡莉牢牢護在貝瑞卡身前,篤定了劫不會傷害她。但貝瑞卡卻奮力將她拉到身後,揮出了苦無……
手甲鉤的刀鋒沒入了貝瑞卡胸膛,那雙睜大的眼中徒留下了最後的驚慌,就永遠黯淡了下去。
貝瑞卡死了。而劫看了被推倒在地上的阿卡莉一眼,拔出了插在手臂上的苦無,轉身就走。
隔著面具,阿卡莉看不出來對方此刻究竟是什麼表情。
但在劫身後的遠處樹影間,阿卡莉彷彿看見了慨影的身影,面無表情地盯著這裡,目光森然。
前方有人匆匆趕來,擋住了視線,再定睛看時已經空無一人了。
*
貝瑞卡的屍體被運回了寺院,整個均衡都沉浸在一種咬牙切齒的哀戚之中。
除了一貫維持無心無情的慎。
他找來了阿卡莉。
「均衡需要新的追日。」
阿卡莉理解他的意思,略略張望了一下。
「慨影呢?」
「守在貝瑞卡的靈堂邊。」
「……你想用他嗎?」
慎點了點頭,「就目前的表現來看,他是很適合的人選。」
低頭思索了一陣,阿卡莉抬起頭來,目光堅定。
「我不贊成。」
慨影得到消息時,已經無力挽回局面了。
一如先前劫所說的,阿卡莉的支持者還有慎的子弟擁護著均衡的鐵三角的其中兩角,牢牢掌握住了話語權。
憤怒的慨影找到阿卡莉住所來,本來愛笑的臉上一分笑意也沒有,眼神更是冰冷得連平時一絲一毫敬意都找不到。
「為什麼是那個約德爾矮子、不是我?妳在搞什麼?」
面對著這樣判若兩人的慨影,阿卡莉這才確認了貝瑞卡死去那天,她並沒有看錯人……
『我不贊成。』
『為什麼?』慎問。
阿卡莉毫不猶豫回道:『他還太小了。年紀輕輕還有很多風景可以看,不該這麼簡單就把一生綁在均衡中。』
當時慎望著她,被暮光侵蝕的白色瞳孔像是能看透一切。
『妳不也一樣嗎?』
『……』
低下頭,阿卡莉輕聲,『我註定會留在均衡。我不一樣的。』
是怎樣的注定呢?從小時候被劫送來的時候嗎?從她控制不住對貝瑞卡產生了親情?還是從她開始想違逆劫的意思找到折衷的辦法?
她情緒低落下來。
而慎點了點頭,沒再多問,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從回憶中脫離出來,阿卡莉故作淡然地低下頭品茶。
「你還年輕,你還有選擇……」
但慨影冷硬地打斷了她的話,「我不需要妳來幫我做選擇。」
阿卡莉訝異地看他,看到了滿臉厭惡。
「妳跟這個虛偽的地方一樣噁心。我是一秒也不想待在這個地方了。但凡妳還是個人,就早點回去跟師父請罪吧。」
從那天起慨影就從均衡消失了,而來自班德爾城的凱能成了新的「追日」。
關於慨影,慎問起過一次,但阿卡莉只是搖頭說,他做了其他選擇。
他們的任務都失敗了。他做了選擇,她也是。
端坐好身姿,阿卡莉身體向前傾,低下頭,做出了祈求的姿勢,「慎大師,凱能。我需要跟你們坦白一件事。」
*
劫已經很久沒有聯絡她了。
新的追日上任,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交接。阿卡莉忙得幾乎能遺忘所有她不願回憶的事情,但有時候想起這些年,心臟還是會不由自主作痛,不知道算是不捨還是恐懼,幾乎能讓她無法呼吸。
然後她甩開記憶,按了按心口,繼續往她選擇的路走去,用瑣事填滿一切。
直到這天均衡收到了沒有署名的拜帖……或者說是戰帖。
來到指定地點,是綠葉垂滿的靈樹邊。
阿卡莉毫不意外地發現劫的身影,站在靈樹下,卻似是在端詳樹上新長出的一朵花苞。
靈花祭又快到了,這還是有記憶以來,阿卡莉看劫離靈樹最接近的一次。
查覺到身後來了人,劫轉過身來。全副武裝戴著面具,沒人知道在那之後是什麼樣的神情。
兩人對峙,沒有以往的招呼或是親暱,只有滿滿的戒備與無言以對。
感受到身後不遠處堅持跟來的慎還有凱能隱含擔心與警戒的眼神,阿卡莉揮了揮手,讓他們先行離開,自己則靠上前去,停在劫面前三步遠的一塊石頭上。
最後只剩下兩人若有似無的呼吸聲在風中消散,然後又是沉默……
「決定好了嗎?」
劫終於開口了,聲音平淡的彷彿他們只是在談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
阿卡莉呼吸一滯,移下了目光,但還是緩緩點了頭。
然後又是一片默然。
「我知道了,祝妳未來一切順利。」
得到這樣的回應,阿卡莉微微睜大了雙眼。
作為一個失敗、甚至叛變的臥底,阿卡莉認為劫可能會殺自己,畢竟換位思考,她也會這麼做。阿卡莉早已暗自做好了全力戰鬥的準備,也想過要是就這麼死了也對得起均衡、對得起劫、對得起自己。
但劫似乎什麼都沒有打算做。
這種巨大的落差感加深了內心某種空洞,這讓她在劫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竟然抬頭開口喚住他。
「師父,您不……!」
劫確實停下腳步,沒有轉身,似乎知道阿卡莉在想些什麼。
其實劫知道自己讓阿卡莉作為臥底的舉動是有很多漏洞的。光說一年匯報一次的頻率,若有什麼突發狀況絕對都太晚了。
他甚至沒有徹底讓她像其他影忍那樣發誓效忠自己、效忠幽影軍團的意志。
或許他一開始只是把阿卡莉當成可以利用的棋子,後來是弟子,漸漸的他開始覺得幽影軍團不那麼適合阿卡莉。他希望她好,最後細想之後送走了她,送去那個他繼幽影軍團以外唯一可以放心的地方──均衡。
再然後呢……?
他希望她好,然而他都做了些什麼?
手蓋上了眼睛的位置,又放下,劫偏了偏頭,開口時聲音平靜,「我只是有點意外,但沒想過要對妳做什麼。」
一瞬間阿卡莉喉裡的話哽住了。
意外什麼?他從沒想過要傷害妳,妳卻背叛了他嗎?
過去的阿卡莉也曾堅定地相信天長地久,也想過義無反顧跟著劫走遍天涯海角看盡風花雪月。
只是某種驟然碎裂的怪異感戳破了不算幻象的美夢,讓她猛地清醒過來。
「我確實愛過您。」
垂著手中的刃鐮,阿卡莉低聲嘆息。
——可你和影流都是劫。
END
我們一路停停走走
越來越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我們我們 誰也不肯承認
摀住了耳朵 聽見的笑聲是假的
真的可以了 我可以了 放棄相愛資格
耽誤的青春 是美好的天真
你的痕跡還在我這 像塵埃沒有分寸
如影隨形著 狂妄刺痛著我
真的可以了 我可以了 或許不置可否
讓我當那個 提分手的罪人
走不到的路就算了 我們永遠停在這了
不在乎的 沒有捨不得
後記:
「好久不見了,阿卡莉。」
有點變化但還是異樣耳熟的聲音來自樹梢。阿卡莉一瞬間向反方向躍開,掛在腰間的鈎鐮眨眼就出現在手上。
「不用跟我打,我只是來打個招呼。」
阿卡莉沒有理會,一把苦無精準地投擲了出去。
而聲音的主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秒換了個位躲過了攻擊。
「師父死了。」
聽到這句話,阿卡莉正準備繼續戰鬥的動作突然停止了。
而慨影從陰影中浮現,口中話還在繼續:「在對諾克薩斯的戰場上。」
蹲在樹上,慨影經過這些年已經徹底長開了,英俊邪魅,體格完美如雕塑。肩上扛著鐮刀,臉上帶著鄙視與嘲諷。
「……開玩笑也要有限度,作為均衡的頭號宿敵,劫哪是會這麼輕易死掉的傢伙。」
聽著阿卡莉冰冷的語調,慨影揚了揚眉,語調有些好笑。
「反正我就是特別來和妳說一聲,以後幽影軍團歸我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看妳似乎一點也不傷心的模樣果然還是有點失望呢。」
「什麼?」
「聽說妳是師父最愛的女人,不是嗎?」
「……」
嗤笑著,慨影的身形漸漸融入樹林的陰影中,消失了。而阿卡莉站在原地,卻是失神了很久。
沒有人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屍體並沒有找到。慨影篤定要是劫若是沒死一定會回到幽影軍團,但現在已經過了太久了。
幽影軍團不能一直群龍無首,所以他登上了領導人的位置。
在與諾克薩斯的戰爭過後愛歐尼亞還有些紛亂,而均衡與幽影軍團各自在戰場奔波,倒是相安無事了許多年。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靈花祭,阿卡莉一如往常在臺上跳著切茨古瓦傳奇的舞步。正是是最風華盛放的年歲,身段完全長開,纖腰折、素手抬,無不恰到好處,修長的雙腿隨著抑揚頓挫的旁白與音樂踩著節拍,真的是熟練得閉著眼睛都不會跳錯半步。
但在某一瞬間,阿卡莉卻彷彿看到遠處有個戴著斗笠的身影,站在綻放的靈花與垂落的樹影間,沉默地注視著,與周遭的熱鬧格格不入。
而舞步一個旋身後再看,已經沒了蹤影,彷彿那一眼只是錯覺。
腳下不停,接著是一個親吻纏綿的手勢。戲曲中的切茨古瓦會為了愛人戰勝絕望,面具之後的阿卡莉卻是感覺一行溫熱從眼框滑出來。
藍兒碎碎念:
又是一篇從三千變成五千、五千加成一萬的東西
本來真的只是想寫個小短篇,修修改改加加就變成這種東西了
然後,本來也是沒有後記的,後來寫著寫著又加了
但說真的,加了又不滿意
BE變成雙重BE沒什麼必要我感覺
但靈感君都來敲門了,還是放著,只是跟正文區隔開來
人死沒死我沒想法,自由想像
正文靈感來自我朋友的遊戲ID,也是現在用的標題
有將文章回饋給他,希望他喜歡
說真的,我沒有想到會寫成這個樣子
本來只是類似遠距離師生戀的東西,最後找資料參考的時候變成戀父情結+戀女情結
我到底為什麼會寫出這種東西RRRRRRRRRRRRRRRRRRR
本來還想強化一些劫的心路歷程,但真的卡太久(應該有放一兩年了)也太沒有靈感了,寫完阿卡莉的部分感覺以我的能力沒辦法繼續優化了
只好先這樣
其他查了一堆資料的東西還有他們的武器
專有名詞出來我都不知道讀者能不能看懂到底是三小了Orz
然後故事裡,一切關係都是默認的--
默認相愛、默認在一起,最後又因為理念不合默認分開
唯一一次提過「愛」這個字眼,是最後阿卡莉說:「我確實愛過您」
這點我也研究了一陣子,但要發刀片讓人噴眼淚有公式可以套,「壓抑感」這種東西到底要怎麼讓讀者感受到啊????
太難了我
另外本來有想委託阿卡莉搭著劫的掌心走入祭典的圖當宣傳圖,但我沒找到滿意的繪師
宣傳圖也找不到滿意的,只能用愛歐尼亞的徽章了
桑心
感謝看完這篇的人
喜歡可以幫我按個GP或是留言跟我說喔~
((需要更多動力QQ
((欸我也好想吃糧我真的是要餓死了只能自產自銷
以下是近況
我終於跟巧娃畫界線了
不是說老死不相往來,還是有天天少量聯絡,但我在這個月六號和他說,我已經不愛會像愛一個異性那樣愛他了
其實我們很長時間以來都沒有在一起,他不承認我是他女朋友,我對外也說我是單身
只是沒放下而已
在終於累積足夠多的失望與痛苦之後,我終於治癒了他當初跟我提分手對我造成的影響
和他說這件事那天我們還待在一塊,隔天送他離開後不免哭的很傷心
但哭完隔天就好了,宛若新生
我學會了一個人生活,學會了不對他人有所期待,白天上班晚上固定練一段時間鋼琴,給自己烹煮三餐、玩玩遊戲消遣……我得到了更穩定的靈魂與更充實的生活,學會了愛自己。
對我來說就是新得到了一個家人吧,畢竟相處了這麼久,他就像我弟弟一樣。甚至我對我弟都沒有對他那麼好。
反正我心態是擺正了,他應該也是。
估計他彆扭的時間比我還長(他整整躲了我兩個星期才開始回訊息跟我打遊戲)
反正現在我們能好好地生活下去了。
然後我最近入了礦石坑
真的是最近,6/10看到一顆拉利瑪海紋石的貼文開始的
但到今天為止我下單的金額已經破兩萬了,並在因此認識的新朋友的帶路下開始看起了寶石?!
我:突然疑惑我怎麼從找石頭變成看珠寶
朋友:跟你講買石頭最後就會變成這樣
好吧
不過確實都是很美的東西(而且聽說有些會漲),目前考慮把藍色系的石頭收一套起來當擺飾
順提我下一個立志要買的東西將近十萬臺幣,是一隻海紋石手鐲。
要好好上班了。
現在工作穩定,雖然同事白癡很多八卦更多(例如三角戀、兩個互有男女朋友的傢伙跑出去約會被看到、分分合合的小團體、不食人間煙火的老闆和不做一般工作總是叫一堆吃的野餐的管理層),但我還是覺得能繼續做下去
應該至少會做到九月吧
近況大概就這樣
最近身體很不好,在五月底的時候開始了長達兩個禮拜多的腸胃炎,在我清湯寡水營養均衡養了個大概後,無縫接軌免疫失調
到上個禮拜甚至更早以前開始長疹子,到現在全身都是,還在吃超苦(但已經吃習慣了)的中藥調養
其他大概就是還在努力寫
《一個遺憾》,然後越寫越多根本寫不完(而且是第三章越寫越長沒辦法只好切成兩章然後發現還是越寫越長)……反正現在Word的字數已經逼近六萬了,估計會往十萬大步邁進吧
真希望早點寫完阿,不過靈感君只有心情好才會回來踢我兩腳
喔然後上次被詐騙我月底還要去打民事官司
我發誓要是我拿回錢我馬上就去把那個十萬的石頭買下來
另外我家族的大八卦也很多,那個神棍小舅糖尿病截肢了還是堅持只是血糖高一點而已
還說醫院都是騙錢的之前還把我外公的癌癥藥全丟了換成胃藥還有神明配的中藥什麼的(我外公去年八月膀胱癌+肺癌過世了)
想到我媽的事情就來氣,沒想到死了我媽一個還能多一個我外公
我就看他什麼時候去找他供奉的神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