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今天早上要去宜蘭拜過世快一年的阿嬤,快100歲過世的阿嬤似乎生前跟我爸爸吵架,原因是我同父異母的大姊跟阿嬤拿錢?我大姊的女兒年紀都比我大了卻還這樣,所以讓我爸覺得每個月都給阿嬤錢,阿嬤自己都過不好還這樣拿錢給我大姊。
所以去年6月左右阿嬤過世後,爸爸就沒回去過,打算今天回去拜一拜,搞不好只是阿嬤鬧脾氣讓爸爸身體不好,結果早上醒來後說身體真的沒辦法,只好臨時下午去看醫生。
門診輪到我們後,主治醫師說報告已經出來了,很輕鬆的說是小細胞肺癌,可以上網查一下是怎麼樣的東西,當下我跟爸爸似乎鬆一口氣了。
但當我用手機google後傻眼,『小細胞肺癌在臺灣的5年存活率僅6%,比胰臟癌的9%更低,是名符其實的「癌中之王」!』
醫師說這個沒辦法用標靶治療,只能化療加上電療,做化療的話還要接人工血管等等,以後每個月要住院4-5天治療,而且副作用依照每個人都不一樣,有噁心、嘔吐、掉頭髮等等。
我問爸爸會不會怕這些?他說:「我都幾歲了,這些有什麼好怕的?」結束後我單獨留下來問醫師。
結論大概就是即使治療後也沒辦法活很久,蠻多在一年左右過世的,而且有的人最後是受不了化療的副作用選擇拒絕治療。但目前腫瘤已經壓迫到氣管,若不治療只會更嚴重,治療可以讓腫瘤變小,但一停止很快就長大繼續壓迫氣管。換句話說我爸好像怎樣都很痛苦,這時如果有安樂死會怎樣?我做得出決定嗎?
回家的路上我爸說了兩次不要治療,我不知道他真正想的是什麼,我沒把治療存活的機會跟他說,直到他躺上床後我實在受不了了,說我要去繳電費就出門了,留我媽我爸在家,否則我一定在家裡爆哭。
繳完電費後找了一家咖啡廳坐,真的是一邊哭一邊點餐,好怕因為這樣被店員趕出去,只好想辦法轉移注意力。
跟姊姊講狀況後,問她要來看爸爸嗎?她卻只說她明天下課後會帶女兒跟她老公來看爸爸。我心想為什麼不是現在來看?從住院第一天後就再也沒來過家裡看爸爸,上禮拜說是姊夫還沒回國要顧女兒,那女兒去上課的時候呢?姊夫6/8回國後到現在呢?但我覺得我或許有道德勒索,就沒在說什麼了。
現在正在吃平常最愛的咖啡跟鬆餅,但心情卻無比的低落。平常我都覺得做人不願佔便宜,寧可被吃點小虧也不想錯過需要幫忙的人,有時候遇到年紀大的拿重物還會問需不需要幫忙等等的,也覺得自己活得算蠻踏實的,但終究還是面臨這樣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