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花──給母親〉
那座瀑布是面鏡子，妳照著
照映出妳。沈溺地張口飲下
向心谷傾瀉，淹出一段
分不清火與水的日子
妳曾試圖理解
女字心口上的一扇暗窗
隨無數枝葉拂過直到，他迎面緊握
如雨灌溉湧動的妳──妳結果
忽然霧氣瀰漫，隻身迷蹤於森林
他負責，僅僅負責解惑
行經雙眸，於窗口探頭
留下無窮的瘡孔
後來妳遇見瀑布，不再好好走路
：溪水是解藥，得隨時服用
暴漲、侵蝕，體內遍地震央
攤在綠玻璃瓶鋪成的草地
歪斜地爬向，無止盡的出口
但願妳不再是
困於山谷的一朵花
但願兩山夷為大地，將心從陰影
還給陽光。不再需要倚著斷面
俯視終點，溪水反映出妳
卻不認得自己是誰，誰是自己
在遠處大喊，回音蕩漾
但願妳知道──有人回應
那些淹沒妳的，也曾試圖淹沒我
它氾濫，卻幻化為湖泊
水面滿是如沫升起的願
與之同源
是我的瞳孔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