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啪噠、啪噠……
熟悉的校園一如往常的迎來天明，悲歡交雜的上課時段，今日卻格外喧鬧。
聚集而來議論紛紛的圍觀民眾，幾乎不清楚事件始末的在校學生，以及數臺停在大門周邊，鳴著吵鬧警笛聲的警車。
作為學校代表的校長攜著兩名教官一同與警方交談獲取情報。
沒有人料到，到底是遭遇了什麼才能將校園搞成這樣。
操場處處是肉眼可見的裂痕，就像是把極其鋒利的刀刃在地面上劃下的一筆筆痕跡一般，鮮紅的血液如同花朵，一朵朵的在四處擴散。
好在除了警方與校長之外，並未有人撇見那地下室的慘狀，對於尚未有實戰經驗的學生來說，恐怕會留下一道深刻的陰影吧。
。。。（諾茵）
一如往常跳步來到了校園，但今天的氛圍卻不如以往一樣愉快。
數臺警車在大門周遭排排站，無數的員警四散在校園各處封鎖著操場中好幾塊區域。
那裡的地面上充斥著一條條白色的刮痕與幾道劃開的裂痕與孔洞。
然而罪不能忽視的還是那分佈四周一大塊一大塊的血跡，沒有醫學專長也能明白，那不是一個正常人會有的出血量。
「昨天還沒有的，校園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怕的想法一閃而過，說到晚上還會在校園內，而且最具有可能性的人除了校長以外我只想得到他了。
抓著書包踏步衝向地下停車場，果不其然早已被員警們封鎖住入口，不過校長也剛好從底下走上來。
「校長，小黑怎麼了！還在樓下嗎？」
校長一把手直接攔下了正想往下衝的我，晃動了身軀兩眼直視著我。
那雙眼失去了以往的從容，感覺上更多的是焦躁、不安等的負面情緒。
隨即便嘆了口氣說道。
「冷靜、諾茵、冷靜，小黑已經被送往認識的醫院了，有愛麗絲和小楓跟著，不用太擔心，不過停車場就不要下去了，這是為你好......」
校長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一旁的警察才發話。
「這次案件畢竟攸關到學生們的安危，我們警政署一定會動員全力調查清楚，若有新消息將會第一時間通知您。」
「沒問題，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總之你們辛苦了。」
「不會，另外消防車已經在趕來的路上，現場的清理就交給我們就好，不過地下室的部分可能要花點時間，再沒完成現場的收拾前還允許我們派遣衛哨駐點，防止學生們的勿入。」
「好，那就拜託你們了。」
「是，能夠協助您就已經是我們最大的榮耀，同袍們都很榮幸與高興呢，那接下來我就暫時告退處理事情了。」
那名警察很快便離去，校長先生也搭上我的肩有氣無力的對我說話，語氣甚是沉重。
「總之，先到校長室吧，我跟你說個大概。」
「嗯......」
帶著既害怕又想知道的心情，我跟著校長往樓上走去。
原本寧靜的空間在現在都變得有些可怕，校長坐在椅子上低頭思考，過了好段時間後才緩緩開口。
「小黑現在已經被送到認識的大醫院去了，赤跟小楓也跟了過去，但是我不能保證牠並無性命之憂。」
「怎麼這樣......地下室到底發生了什麼。」
整個事件都充滿了疑問，小黑所待的房間是舊生物實驗室，重新整修過的區塊全是由品質相當高級合金搭建，由校長先生出資，且由我製造出來的。
雖然還無法稱上最堅固的防禦，但就算是校長先生，也無法輕易將它擊破。
更何況，這裡可是校園......鼎鼎大名的弧月高級魔法學院。
「你先回去跟其他同學上課吧，這件事情就交給警察跟我處理就好，你們之後還有實習呢，多去增強自己的能力吧。」
校長先生一手捏了捏額頭，一臉心煩得樣子。
造成這樣的原因可想而知，這裡可是有校長先生在的弧月高中，外圈佈有強力的結界，能夠讓校長掌握到校內人員的大致動態，任何異樣都無法躲過結界的追捕，就算是校長已經入眠的夜晚也是，他也能立刻感覺到並立刻趕來。
也就是說明傷害小黑的敵人，擁有能夠穿透或無效結界魔法的能力，而且能夠無視校長這種強度的魔法自如的在校園內移動。
完全無法想像是什麼樣的敵人。
離開了校長室走回教室，清晰的聲響傳遍整間教室，全班同學全部聚集在一角。
「嘔——」
只見七瀬跪坐在地抱著小垃圾桶不斷乾嘔，萊特和拓雪在一旁輕拍他的背部，薇菈則是在一旁拿著水瓶不知所措的樣子。
薇菈怎麼連這種時候都這麼可愛......
「七瀬怎麼了？」
我輕靠在薇菈身上，用整個身體將她摟住，頭倚靠在她的頭頂，向著男生三人組詢問著。
「七瀬說想去看看地下室，回來後就一直在吐了。」
「嘔——」
「意識不清楚，也基本上沒辦法說話，請愛麗絲老師過來檢查過，說是中毒了，不過癥狀輕微，在原地休息，不要亂動就能恢復了。」
地下室到底有什麼，越來越好奇了，校長盧一下的話確實有可能得到答案，除此之外就需要自己去一趟地下室，或者去詢問小黑了。
「吶，大家今天要不要一起去看小黑，就在附近的醫院。」
學校的其他學生或許很不名所以今天所發生的事情，不過在場的人基本上看到地下室被封鎖就明白了。
在地下室最深處所關押的異常魔物。
「嘔——」
「還有我也覺得該把七瀬送去醫院了。」
一旁的三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然而這時七瀬卻緩緩的從口袋取出錢包，開口朝下晃了晃，只有三張面額不大的鈔票掉落，聽上去就十分稀少的零錢聲。
像是在表示自己沒有錢付一藥費的樣子。
「沒事，我會讓校長處理掉的！你不會花到一毛錢。」
他收起錢包，慢慢的豎起大拇指，比出讚的手勢。
「好！那就決定了，等下就出發去看小黑！」
「喔！」
「嘔——」
其他人紛紛應答，卻還是有異樣的聲音。
「我看還是先叫救護車把七瀬載走好了......」
。。。（萊特）
「八尋，哥哥我感覺快不行了，你作為九優跟彌十月的哥哥可要好好照顧他們。」
他一個人在病床上做什麼呢......
將七瀬送到醫院後，很迅速的得到了診斷，說是因為吸到了某種腐臭的血液所導致的呼吸道異常。
聽說還具有腐蝕性，不過似乎很早就將發病源吐出來，因此並沒有危害到多大的範圍。
現在在服用過藥物後已經明顯沒有乾嘔反應，也能夠正常說話及行動，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他在病房中休養個半天觀察情況。
「在幹麻啊。」
「我為了哪天我真的發生不測，先給自己練習如何跟我可愛的弟弟妹妹們道別嗎。」
「少來，你命可還長著，校長他們準備要去看小黑的，你有要一起來的打算嗎？」
「我就不了，認真說我也沒什麼力了，我還是先在這裡靜養吧，希望能在晚上打工前出院。」
在來這裡的途中我們就遇到了校長，他也是來探望小黑的，看到我們的出現也相當的驚訝。
不過像是知道這是諾茵學姐策劃的一樣，還是把學姐叫過去念了一頓，我們先將七瀬送走而躲過一劫。
走到了小黑病房所在的樓層，校長不遠處的一扇門前向我揮了揮手，其他人則跟在後頭。
進到門內，裡面是一個靜謐的單人隔間，房間內沒有開燈，從窗戶撒進來的陽光就足以照亮室內。
在床舖旁邊有個面容姣好的女護士靜靜的坐在一旁待命，還有個看起來相當幹練的中年醫生拿著板夾在一邊記錄著什麼。
而躺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的人正是遭到襲擊的小黑，四周的幾臺儀器顯示著一些線條和數字。
雖然我不是讀醫學相關的學生，也確實看不懂儀器上顯示的究竟是表達什麼，但有一點我還是看的出來的。
有一臺顯示著一條線的儀器，那條線毫無波動起伏絕對不是一件正常的事。
「不知道算不算好事啦。」
一旁的醫生拿著原子筆輕點了下板夾，在這沉默的空間中率先發言。
「這隻、叫小黑是吧，可沒有死喔，也不是我們機器壞掉顯示錯誤什麼的。」
此刻所有明顯都鬆了一口氣，畢竟一進門就看到那條一動不動的線，所有人似乎都在當下做好了最壞打算的心理準備。
「那是什麼意思呢，醫生。」
諾茵學姐先開口發問，我們所有人也聚集到小黑的床舖旁邊。
接觸他的手掌，體溫偏涼，不論怎麼觸碰也沒有回應，老實說看起來完全沒有活著的跡象。
「他現在的狀態，屬於生物的一種自衛本能，將自己的身體機能與生存需求壓縮至最低限度，甚至更低，以此在一定時間內欺騙自己的敵人，也就是所謂的假死狀態。」
也就是說小黑並沒有真的受傷身亡，而是自己假裝死亡，以此來迴避襲擊者。
「但問題就在這個假死狀態，就算降低了消耗，但沒有補充營養還是會死去，雖然我們也有注入一些營養劑，不過吸收很慢，只能夠拖延時間而已。」
「嗯，這樣確實是個問題。」
一旁的校長面有難色的低頭思考著。
「怎麼說？」
其他人也是一臉不解的樣子，我則是是率先提出疑問。
「假死狀態還是有些模糊意識的，清醒也是自己可以主動的事情，但過了這麼久時間仍然保持著這種狀態，那就只能代表一件事。」
「一旦清醒就有性命安全的顧慮，襲擊者還在可以感受到他氣息的位置。」
「在附近嗎？！」
我的一聲驚呼也連帶影響了其他人，我和拓雪分別向房間的兩側觀察，諾茵學姐則是抱著縮成一圈的薇菈查看著窗戶外的景象。
「怎麼可能，這麼閒還來觀察屍體。」
「唔。」
校長先生一臉無奈踢了下我的膝蓋後側。
差點就跌下去了。
「對方可能擁有超人類的感知手段，範圍很廣，大概還在這座城鎮中徘徊。」
「原來如此......」
「好啦，我跟醫生討論一下其他事情，你們回去上課吧，再給我翹課我真的會敲你哦，諾茵。」
學姐俏皮的吐了下舌頭便飛奔出去門外。
跟隨著學姐所有人一同離開了醫院，知道了小黑的情況後學姐的氣色明顯好轉。
「呼姆！既然小黑已經沒事了，那也就沒什麼好擔心了，回去自習囉！」
不知道學姐算是心大還是相信校長，明明就還有一名怪物身處於我們生活的環境，小黑也處於死亡倒計時的狀態，是我的話倒是絕對無法放心下來。
但仔細想想，學姐的這份心也不是無憑無據，畢竟校長可是引領時代的偉人，即使自稱為國家第一也不會有人提出異議的絕對實力。
這樣的人說會解決這件事，那自然是不會去擔心其他事情，我們也插不上手，或許學著學姐這樣抱持著樂觀的心態前進才是正解。
。。。（諾茵）
動蕩的一天落幕，斜陽在遠處悄悄探頭，金黃色的視線籠罩著操場的一大片。
悠揚的鐘聲敲響今日的最後一響，學生們紛紛離開學院，只留下還在操場運動的學生，以及仍然在作業的老師們。
想必在夜色沉寂之前便會陸續離開吧。
我踏步在走廊間，雖然小黑出了點意外，但是幸好沒什麼大礙，今天也算是愉快的一天，和可愛的學弟妹們都有頗親密的身體接觸。
「明～天～要做什麼呢～」
兩手平舉至肩像是飛機機翼一般固定，身體來回晃動悠閒的踏步移動著。
真的是太無聊了。
新配件的製作已經告一段落，今天又不怎麼想回去，雖然也不知道做什麼就是了。
今天也是做了魔法的練習，接著體能活動，果然還是跟別班討論一下，來個跨班比賽嗎？
畢竟沒有教師跟教材還是有極限的，班內比賽也已經舉辦了很多次了，基本最後面都是萊特跟七瀬對峙僵持不下，或著是拓雪的裏人格出現直接壓制獲勝。
傷腦筋，我認識的班級也不怎麼多呢。
「嗯？」
漫步間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樓，地下室的入口就在一旁，兩名警察分別站在入口的左右兩側，防止他人進入。
呼姆，果然還是相當好奇裡面的樣貌呢。
操場的的血印已經清理乾淨，警方也已經撤離了大半，只留下輪番站哨人員。
其他人大概被分配到警衛室旁邊的會客室休息吧。
七瀬的病癥是因為吸入地下室裡面的髒空氣才住院的吧，那應該戴上面罩就沒問題了。
守衛的問題也不用擔心，那實驗室畢竟也算是我管理的，埋藏在校園裡，校長不知道的密道可是還有幾條的。
嗯！沒問題，在回去製作新裝備之前就去探索一番吧！
回到實驗室裡頭，從流理臺底下的櫃子中稍稍推動底層便能向抽屜一樣縮回，中空的內在空無一物，只有一片與實驗室地板相符的磁磚碎片。
它連接著緊貼流理臺的一片大磁磚，從最底下的小口伸出，完美的契合原本的磁磚。
將它抽出後便露出了一根手指大小的孔洞，吃力將它拉起後出現的便是一個直線向下的樓梯。
這裡面才是我在學校真正的實驗室！
戴上了遮擋口鼻覆面式黑色面罩，與擁有手動調整視野距離功能的特質防風眼鏡，以防萬一再背一罐氧氣瓶。
呼姆！準備完畢！可以出發探險囉！
。。。
夜幕降臨，所有師生都已經離開學校，只留下站哨的警察們與巡邏的警衛伯伯，以及某些擅自把校園當自己家的人。
「嘿咻！嗚欸！」
從下水道移動過來的諾茵來到了位於地下停車場底下的排水溝蓋下方。
一掀開蓋子便流淌了黏稠的暗紅色液體下來，宛若一個流速很慢的瀑布一般緩緩滴落。
由於是為了排水，因此水溝蓋的設立位置一定是下坡地，若停車場充斥著液體，那基本上一定是往這裡流淌。
此時的諾茵正慶幸自己保險起見戴了塑膠雨鞋與手套，但同時也後悔自己為什麼不一起把防護服給穿起來。
就因為這樣，雖然她迅速的從排水口脫離移動到地面上，但還是被密集的洪流給噴濺一身，沾染了衣服、褲子、手臂、大腿，甚至正好流進了雨鞋內部。
「嘔......」
雖然沒有真的吐出來，但卻是發自內心的作嘔。
即使沒有吸入毒氣，卻感覺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惡臭與濃稠液體的噁心觸感。
地下室裡頭一片漆黑，探了探頭頂便能發現佈置在這裡的燈光全數破裂損壞了。
周邊的車子與石柱都有毀壞的痕跡，撞擊、焦痕，還有切裂開來的痕跡。
唯一有點光亮的實驗室內部倒是沒什麼損傷，只有大門詭異的像是被切斷一樣碎裂成幾片。
地面上滿是那鮮紅液體，再加上令人作嘔的粘稠度，不難理解出下水道時所出現了鮮紅瀑布了。
「嗚哇，狀態真慘......」
【啪噠、啪噠......】
詭異的聲響在地下傳開，雖然不大聲，卻在這片寂靜中顯得清晰。
混雜著水滴落的聲響，傳來了像是物體踏進這片水池中的聲音。
【啪噠、啪噠......】
一次就是六個聲響，速度相當緩慢，卻不阻礙聲音越來越接近的事實。
【啪噠、啪噠......】
聲音來自諾茵的反方向，那是警察守衛的入口的位置。
【啪、啪、啪......】
物體掉落至水面上的聲音傳來，水花飛濺，波紋也隨之傳遞過來。
已經距離很近了。
「是、是警察嗎？」
諾茵慌了，一股惡寒在強烈的往她的方向吹拂，聲音顫抖，身體也不由自主的發抖。
甩掉手套，取出手機，在顫抖與慌亂之中，慢慢的點開手電筒功能。
一縷光線穿透而來，在光芒下映照出的卻是無不令人惶恐的景象。
一個極其詭異的白色面具，空洞的雙眼看起來就像是盯著自己一般，微笑的開口令人不寒而慄。
在其身後還連接著怪異的身軀，類似骸骨一般的細長軀體，整體外觀像是脊椎與肋骨，連接著主幹，六根像是肢體的骨刺立於地面。
剛才的物體墜落聲也掀開了真面目。
不過有些事情反而還是不要看到會更加好受一些。
飄在暗紅色液體的池子裡，混雜著鮮紅的顏色，一塊有一塊的。
能看到貓分離的頭顱與身軀，還有一些不明的塊狀物，但是諾茵很快就理解到了，包裹在外的是人的衣服，不是其他人，正是在外站哨的警察所穿的制服。
照明的手機脫落，諾茵脫力向後攤倒，整個人使不上力，腦袋一片空白，無法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無法理解對面到底是些什麼，無法理解自己為什麼要出來這種地方的搜主意。
明明沒有面容，卻覺得對方似乎在注視著自己。
明明沒有聲響，卻覺得對方似乎在狂笑。
明明應該逃跑，身體卻不聽使換，校園內早已空無一人，卻還期盼著誰來拯救自己。
不，現在能做的也只有期盼。
諾茵只是個少女，柔弱無力的少女，沒有任何準備便毫無力量可言，即使如此卻仍在學校努力的她，這是頭一次遭遇死境。
重新感受自己的無力，即使在絕望下，也只能期盼發生奇蹟。
「啪噠、啪噠......」
而這，就是現實。
「啪噠、啪噠......」
「啪噠、啪噠......」
第十五章－完
設定補充：
警政署－更貼近民眾生活的國家戰鬥組織，負責派遣人力去處理人民在生活中所遇到的各式疑難雜癥，除了少部分特殊部隊以外，大多數是不能夠使用魔法的人們，但是接受過專業的戰鬥訓練並持有著不錯的武器裝備，因此就算是面對魔物也能夠擁有一戰之力。
能夠使用魔法的人群一般只有三種出入，一是加入軍隊、警政署等國家機關，擁有穩定的資源來增強自己，但無法拒絕國家的命令，二是加入民間運營的特殊公司，所做的事情大同小異，所獲得的資源不穩定，但相對自由，三則是無視自身能力，僅僅作為一個正常人生活。
作者小談：
我～終～於～有～東～西～發～啦～～～
好啦，我也不講廢話了，都講膩了。
下一章，存在於校園深處的傳說即將現身！還望各位期待一下～～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