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不對,我猜伊恩大人鐵定是陽痿。」
嘖嘖,這女人好像每天不讓我吐槽一次的話就會死掉啊?
每天晚上大約是大家吃完飯洗完澡之後,伊恩大人允許我們自由行動,嗯~說是允許好像不太對,他沒說過我們也沒問過,是大家自然而然的演變成晚上想幹嘛就幹嘛,某個意義來說這位領主閣下還真是放任我們。
通常夜晚時,沒外出的人會集合在遊戲間,或說是被玲前輩拉去陪她玩她收藏的桌遊,這種時候大家多會穿著寬鬆睡衣,像我現(xiàn)在也是只穿棉質汗衫與短褲,與其他人坐在高級地毯上,圍著地圖玩『龍與地上城』。
我左手邊前方,一襲紫色連身裙的玲前輩,把手上的女神官戰(zhàn)棋放在地圖上的備戰(zhàn)區(qū)講:「你想想看嘛?法拉姊啊、潔絲小姐啊、賽西莉夫人……與好幾個大奶美女來往數(shù)年,關係也都很好,可他一個都沒上過,這除了陽痿外有何解釋?」
我該從那吐槽她好呢?是說她在晚上玩桌遊的時候問這蠢問題?過了一周她還在生伊恩大人的氣?還是她竟敢叫伊恩大人為渣男,這傢伙真的是女僕嗎?又或是……
我正前方拿著戰(zhàn)士戰(zhàn)棋,只穿短褲的伊恩大人愣住,右手邊前方,穿著米色長睡袍的潔絲小姐與玲前輩立刻把視線投注在他身上‥‥她居然沒神經(jīng)到在當事人面前問,小時候究竟是受什麼教育的啊?
啊,前天賢者大人來看情況時,我有問問他玲前輩的事情,聽說因為戰(zhàn)亂,她身邊的大人經(jīng)常不在,通常是拜託附近孤兒院的大姊姊照顧她,陪她玩桌遊與看漫畫長大的這樣。
話說她固然沒神經(jīng),可這問題我也有想過,有這種人在,某種意義上真是幫了大忙?我也就隨著兩個女人一起用眼神質問伊恩大人,等他回答。
「純粹我累壞了。」他嘆聲氣,把戰(zhàn)棋放在地圖上備戰(zhàn)區(qū)說:「自從被選為勇者以來,我成天要嘛不是在戰(zhàn)鬥、就是準備戰(zhàn)鬥。鍛鍊身體、修練武技、學習知識與魔法、再不然就是在應酬交際,難得有空閒則用在睡覺,累得像灘史萊姆的我何來心情去做那些男歡女愛之事?」
他拿起桌上的紅茶喝一口,再掀起戰(zhàn)士的能力狀態(tài)卡片繼續(xù)說:「平凡的石頭如我,必須花大把時間反覆擠壓,最後才有機會成為鑽石,與生為鑽石的鳳驕天不一樣,他倒是有空得很,可以四處去捻花惹草。」
「鳳驕天啊……」?jié)嵔z小姐回憶說:「現(xiàn)在想起來,他真是不可思議,好像天生有種奇怪的魔力能讓女生喜歡他,還什麼都能馬上學會,用的超級棒,那個時候只要我在他身邊,我就是連呼『你好厲害』『你好強』個不停。」
「酒店的看板娘、占卜屋的妖豔大姊姊、舞場的舞孃、教堂的修女、冒險者公會的櫃臺小姐等等等等,反正只是要姿色不錯的女性,絕大多數(shù)都上過他床。」伊恩大人闔上卡片說:「他遵照自己的慾望而活,某意義來說,我挺羨慕他的。」
「是喔~」玲前輩不以為然的說:「那潔絲小姐為何不是喜歡那啥鳳驕天,而是渣男……不對,伊恩大人呢?先說喔,我可不接受『因為他很溫柔』這種零說服力的老掉牙理由喔。」喂~?她又說了一次渣男不是?嗯~先聽聽潔絲小姐怎麼說吧?
「在本人面前問!?」她有些害羞的點點手指,想了幾秒後說:「因為他總是能傾聽他人的心聲、體諒他人的苦衷、尊重他人的選擇。」
「錯了吧?」玲前輩回:「是漠視他人的心聲、嘲笑他人的苦衷、踐踏他人的選擇才對吧?」
「喂~妳也該差不——」我抗議到一半,就見伊恩大人在他嘴前立起一指,向我示意別說下去了。
「咳咳,總之啊,」伊恩大人咳個幾聲後說:「這十五年來我天天壓力巨大,尤其是第一次魔王城攻略戰(zhàn)後,我所認識的鳳驕天消失,勇者這名號的重擔全壓在我身上,使我的精神與肉體都瀕臨極限,那五年就像是在醒不來的惡夢中渡過。」
他喝光紅茶,眼光望向女神官戰(zhàn)棋說:「要是沒很多人支持,也許我早就崩潰了,加爾巴多與奧利安他們兩人不用說,尤其是法拉蘭,我視她為最重要的心靈支柱。」
玲前輩瞇起眼回:「……法拉姊她說,那時期,你和她往往是睡在一起的。」
「那個時候啊,住宿時通常會將最好的房間給我們。雪華的話,對她的人際狀況略知一二吧?法拉蘭的狀況與我差不多糟,布萊克擔心我們的精神狀況,便安排雙人房,希望夜晚時,我倆能好好的渡過。」
伊恩大人拿起戰(zhàn)士戰(zhàn)棋,放到女神官戰(zhàn)棋身邊說:「她會趴在我的腿上向我訴苦,躺在我懷內(nèi)撒嬌,向我尋求安慰,有時我們的腳色也會對調(diào),說是互相扶持、關懷並不為過。」
「等等等等,我確認一下,你們睡在一起?」真不敢相信,我光與她坐一起就暈陶陶了,伊恩大人竟然說跟她睡同張床睡了五年還沒上了她?
「不是你想像的睡同張床。」伊恩大人將兩個戰(zhàn)棋貼一起說:「我們只是睡同間房,雖然有時早上起來會發(fā)現(xiàn)她躺在我身上,或著上床前她直接就要求睡一起……唉,我這樣說好像沒解釋到什麼?
我還是爽快點,對,我們就是睡同張床。」
「聽到這裡……」我也瞇起眼說:「我也覺得太扯了吧?伊恩大人,您莫非……是同性戀嗎?」
「哈哈哈~太離譜了啦~」?jié)嵔z小姐邊賊笑邊指著他說:「他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可是能找來一排爆乳美女用她們的大奶排成乳橋,讓他的頭能從最左邊刷到最右邊,再叫她們轉過來排成臀橋,讓他從最右邊啪到最左邊耶~」
喂喂喂……潔絲小姐貌似講出了非常不得了的證言!?
「潔絲……我不是說過,麻煩妳把我喝了吐實藥後講出來的事情忘了嗎?」伊恩大人很難得的害臊起來,而她又追擊說:「抱歉勒~算一算我們頂多也就四個人四對咪咪,排不成你夢想中的乳橋勒~」
「好了好了好了,我投降,求妳別提了。」伊恩大人舉個白旗,再強行帶回話題:「不瞞妳們,我當時是很想與法拉蘭有進一步關係的,無奈我倆都太疲倦了,上床都是抱在一起講幾句話,了不起親個幾下啊、摸摸一會啊,親熱沒多久就睡著了啊,眼睛睜開也立刻被嚴酷現(xiàn)實所淹沒。」
「囉哩八唆那麼多,講得皆藉口。」玲前輩斜眼瞧伊恩大人說:「法拉姊都表明隨時能獻身了……那有正常男人能忍得住……我看你是不願意對她負責任,也不想給她承諾,才沒做到最後,算什麼勇者嘛?根本是軟弱的懦夫。」
「要說軟弱的話,人家也算喔。」?jié)嵔z小姐拿起藥師戰(zhàn)棋,放在戰(zhàn)士戰(zhàn)棋的另一邊說:「發(fā)生了那種事……我退出了聯(lián)合軍,回到家鄉(xiāng),好幾次我想要再找伊恩談談、並向法拉蘭道歉,就怪我太軟弱,害怕受到拒絕,也不敢回到聯(lián)合軍去。」
她拉遠藥師戰(zhàn)棋,說:「況且當年,我也逐漸聽說,伊恩與法拉蘭越來越親密
,就剛才說的,每天夜晚都一起渡過,同床共眠,我也不是小孩,猜想的跟大家一樣,啊啊……到頭來,她們才是一對,我不過就是個第三者而已。
抱持著這消極想法,這一晃眼,五年就過去了……我也以為與他們的緣分已盡,這一生不會再有瓜葛了。」
她又把藥師戰(zhàn)棋放在戰(zhàn)士戰(zhàn)棋的另一邊,並展露笑容說:「所以說啊,當我接到邀請函時,我真的很高興,是當場跳起來歡呼喔~不過呢……」她嘟起嘴,抗議說:「我真沒想到,你居然不只是我,還邀了賽西莉與羅維莉亞來?你未免花心過了頭吧?」
嗚哇~今天是啥日子?玲前輩與潔絲小姐的攻擊力好高!看來她們對上週的事情依然超不爽的,我看我還是趕快打圓場好了!
「幸好戰(zhàn)爭已經(jīng)過去,生活也穩(wěn)定下來,伊恩大人可以好好梳理他的感情帳了。」我把我的魔獸使戰(zhàn)棋也放在備戰(zhàn)區(qū),打圓場說:「大家正是為此而來的,小的很期待能快選出女主人!伊恩大人不是說很羨慕那個啥鳳驕天遵照自己欲望而活嗎?小的認為大人如今也該放輕鬆,可以多多忠實慾望了!」
咦?伊恩大人閉起眼睛,手扶下巴,看起來很認真很認真很認真的在考慮?咦咦咦咦咦咦?我只是隨便講講耶?他想了快一分鐘才點點頭說:「你說的有道理,我該多多忠實慾望了。」
講完他就慢慢移身子,逼近潔絲小姐到大腿都快互碰了?「伊、伊恩?」她略顯害羞的低下頭,伊恩大人則一臉正經(jīng)的說:
「潔絲,妳說妳接到邀請函很高興,也接受邀請而來,也就是說,妳是在願意與我結婚的前提下來的,對吧?」
「你……你怎麼也突然……?」「妳能先回答對不對嗎?」
「……對,人家願意與你結婚。」「既然如此,也表示妳願意與我生小孩?」
「當、當然!人人人人家的計畫是一男一女!」「那理所當然的,我可以對妳做各種色色的事情對吧?」
「呀~~~~~!這種事你怎麼在人前講啦!?只要你想要的話,人家就……」
哎呀呀,潔絲小姐她羞得雙手放大腿間搓手指得不停,上臂往前擠使得她本就很大的大咪咪更加突出,害我也不由得股間有了反應了!
「嗯嗯,意思是……」伊恩大人面不改色說:「我現(xiàn)在想摸妳的話,就可以摸對吧?」
「馬上就要!?好……好!」她先快速朝我貶眼,大概是暗示我?guī)值煤冒桑烤o接著她就閉眼抬起臉,要讓伊恩大人摸她臉,或著親吻她吧?
「那,潔絲,我要摸了喔。」「來……來吧!」
於是乎,伊恩大人就在我與玲前輩的注視下,伸手摸摸她的淡黃臉頰——才怪!他直接就抓住潔絲小姐的大奶揉起來啊!好耶!
「人、人家以為你會摸臉的。」「我是想先摸臉沒錯,但我的手選擇服從慾望,畢竟我很久沒有摸過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至少要照順序啊。」?jié)嵔z小姐沒有照老梗那樣回以巴掌,而是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泛紅臉頰上說:「如果是賽西莉的話,肯定揍你。」
該說她不愧是成熟女性,應對方式真是冷靜?還是說潔絲小姐果然是深愛著伊恩大人,才允許他那樣的呢?
「說起來呢……」?jié)嵔z小姐再次賊笑說:「初次見面的時候,你也是直接揉我胸部。」「沒這回事,」伊恩大人輕輕撫摸她臉說:「那時妳是從馬車上掉下來,我趕快去接妳,豈料沒接好,妳就壓在我身上,很湊巧的我雙手扶在妳胸膛前。」
「嘻嘻~當年我起身就打你巴掌喊色狼,你說你是前來救援的勇者~我還不相信呢~」「哈哈哈~說實話,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摸到女孩子的胸部,以及被女性甩巴掌。」「那人家可以自豪說是我讓勇者大人的手脫離童貞的嗎?」「那個就免了,拜託妳不要。」
喔喔,難得看見伊恩大人與潔絲小姐在打情罵俏耶,我有感而發(fā)說:「好好喔~我也好想要有女朋友可以成天愛愛~咦?等等耶,看妳們那樣,法拉蘭閣下不會不高興嗎?」
「說來那算是神明的惡作劇嗎?」?jié)嵔z小姐眼光朝上:「我也好,賽西莉也好,羅維莉亞也好,我們與伊恩相遇的時候,她都湊巧不在他身邊,總是我們各自的事情告一段落,她才過來會合的。嗯~想想當時也沒什麼特別感覺?」
「當然的,」伊恩大人說:「即使是法拉蘭,也是在相處了好幾年後,才互有男女感情的,例如說‥‥潔絲妳是在我把聖劍託付給妳修復時,才熱烈愛上我的對吧?」
「咦咦咦!?為什麼你會曉得!?」?jié)嵔z小姐嚇得碧綠圓眼睜得更大,伊恩大人則輕笑說:「因為妳在那之後,看我的眼神就不一樣了,而且還變得會忌妒別的女人親近我了。」
就看潔絲小姐頭頂冒著熱氣,再單手扶臉頰,另一手反覆拍著伊恩大人肩膀講:「討厭啦!你不要在別人面前欺負我啦~~~!」
這那算欺負啊?分明是她被講得心花怒放,原來伊恩大人對女人這麼有一套嗎!?我一定要好好觀摩學——
「吼吼吼,妳們不要花快二千字在那邊放閃啦!」眼睛快瞎掉的玲前輩,抓起兩個骰子一丟,丟出個九十四的數(shù)字,立刻喊:「好,判定出現(xiàn)超強敵!」緊接著自魔物箱抓出獨眼巨人戰(zhàn)棋放在備戰(zhàn)區(qū)前方:「發(fā)動先制攻擊,目標藥師!」
又一起抓起兩個骰子一丟,又丟出個九十九數(shù)字,她指著潔絲小姐宣示:「造成九三八傷害,潔絲小姐妳死了!」
「嗚哇!人、人家死掉了……」?jié)嵔z小姐抓著自己的一邊咪咪、啊不、是心窩,過度配合的裝死傾倒,我才想這在演啥?她小姐卻是倒在伊恩大人懷裡,有氣無力的說:「誰快帶我去床上補血啊……?」
「好好好,我來。」伊恩大人也很配合,一手伸過她大腿下、一手扶起她背,來個公主抱抱起她再向我們說:「我先帶她去房間,再去找賽西莉來補位。」
等他們兩人那冒著愛心泡泡的背影走遠,我不禁感嘆:「潔絲小姐果然也不是吃素的~~嗯嗯~~~」看那泡泡都飄到這邊來了,也許現(xiàn)在是好機會?「玲前輩~~我想我們是不是也該多親近——嗚哇!」
她又揪住我的領口猛搖兼猛喊:「你這王八蛋!都是你按下伊恩大人奇怪的開關啦!你要怎麼賠法拉姊啦——————!?」
啊哈哈哈哈哈哈,最近玲前輩的暴怒模式也維持太久了吧?總有一天,我一定要用我的㊣㊣堵住她的嘴!
……話說伊恩大人抱潔絲小姐去床上,又馬上去找賽西莉夫人,這樣沒問題嗎?
…………………………………………………………………………………………………
「分隔多年只是讓我更愛你~~~人家期待的本來是這種浪漫橋段耶……」
賽西莉獨自一人在官廷少數(shù)沒被毀壞的牆塔上,雙手扶著細長臉蛋,靠在壁面頂端上,一雙藍眼俯視下方城市夜景,帶著海洋氣味之微風吹過她只著輕便白色連身裙之女體,且?guī)铀慕鹕L髮為之飄揚。
(父親大人的期望、賢者大人的計畫……和他結合生下孩子……)她鬆下一手,摸摸自己的結實小腹:(多了那些額外因素,這件事似乎不再浪漫了……唉。)
眼下的城市閃著班班燈光,與海面上的月光互相輝映,地表上沿著大河邊緣的光點有處特別集中,她知道那是羅維莉亞正在那裡的露天劇場那表演:(不管什麼時代,娛樂都是最能促進經(jīng)濟發(fā)展的,她是那麼說的吧?)
她再嘆氣,皺起眉毛想,自己小的時候,無可想像說到了晚上,市景依然光亮,全都是託這十年來靈晶石相關工業(yè)發(fā)展,這年頭除了窮困人家外已經(jīng)很少人在用油燈、蠟燭了,都是使用火晶石當發(fā)光素材,更亮更持久更安全,富貴人家例如這座官廷用的乃是電燈,而促成這一切的大推手之一正與她暫時住在一起。
(我既不像潔絲那麼聰明,可以發(fā)明各種神奇東西,也不像羅維莉亞那麼有女人味,又擅長談情說愛……我有什麼可以跟她們競爭的嗎?單論戰(zhàn)鬥力的話,我相信我在女人中有排在頭三名內(nèi)啦,但現(xiàn)今……)她越想越喪氣,心聲漏出嘴:「虧我還在法拉蘭面前逞強,這下如何是好?」
「妳向法拉蘭說了什麼嗎?」「咿咿咿咿咿!不要嚇我啦——!」
一身樸素的灰布長袍,手提著燈的伊恩慢慢走近她,輕笑說:「抱歉抱歉,嚇到妳了。今天吹的是什麼風?平常妳都不單獨行動的。」「那是人家的自由吧?」賽西莉回望市景不看他。
伊恩走到與她並肩,將燈與手皆放壁面頂端上,俯視市景問:「防衛(wèi)兵團的狀況如何?」「恐怕連哥布林集團都會陷入苦戰(zhàn)吧?」她回:「軍心散漫、欠缺經(jīng)驗、裝備欠佳,想要有一般正規(guī)軍水準,還有得訓練的。」
「如今軍方人力吃緊,此事只能先拜託妳了。」「我盡力而為,另外有個傳聞。」她指向海面說:「有些士兵,發(fā)現(xiàn)魚人出沒在海岸邊。」「魚人?能分得出種族嗎?」「夜色深加上距離遠,目擊者只看得出有帶武器,也許是落單,也可能是前來偵查的。」
「魚人……哼,如今想進攻基亞蘭,也不用特別找那種族了。」伊恩望向海岸線那長長堡壘;做為王國海運的重要一角,基亞蘭自古以來便承受海盜、大型水棲魔物等等威脅,以致大興土木,建造堡壘時也建立了可自由開闔的巨大水門。
從巖岸上的兩邊城牆,一層一層伸出,切割海面來闔上,將港口與海洋分隔開,阻止敵方入侵,此等壯觀景象乃是王國少見的工業(yè)奇觀,也有些觀光客就是專程過來看水門開闔的,可惜久經(jīng)荒廢,現(xiàn)今沒一處水門可正常啟動,也撥不出預算來整備。
「總之此事不能輕忽,」伊恩手點著壁面說:「有需要什麼就說吧,我會盡量去張羅。」「我想想……」賽西莉也望向海岸線那頭的幾座水門。
她回憶起來,從前她赴鳳驕天的約到海邊那走走時,他曾告訴過她,在那水門之中,有其中一座下方有秘密洞窟,唯有在退潮時才會露出入口,是他和伊恩偶然發(fā)現(xiàn)的——
「妳想到什麼了嗎?」伊恩打斷她的回憶,她逐回:「沒事……我這幾天會列出清單。」她轉腰面對他,問:「你真的,真的不能再戰(zhàn)鬥了嗎?」伊恩頓了一下,再回:「真的,日常生活還沒問題,要作戰(zhàn)是不可能了。」她打量他全身上下,說:「不過,就我來看,你的魔力並沒有衰退啊?」
伊恩聳個肩,雙手拉開上衣,讓她見到胸膛上那大大小小的傷疤:「一次次的瀕死復生、一次次的超越極限,我的肉體已經(jīng)破爛不堪。布萊克認為,復健效果不佳的話,也許我五十歲就要坐輪椅了。」
「到那時,」她伸手,拉回上衣說:「我會給你推輪椅的。」兩人相視而笑,賽西莉放手,轉回去面對市景說:「我父親一定會很失望,他可是期望得要死,早上又催促我要盡快攻陷你呢。」
「他老爺還是老樣子。」伊恩也轉回去面對市景說:「不好意思,他理想中的女婿沒了。」「你得感謝我父親……老實說,我原本很猶豫要不要應邀的。」她雙手扶臉頰說:「是他,以及我哥哥,都大力支持你,我才下定決心來見你的。」
「我明白……畢竟妳那時既憤怒、又失望的神情,至今仍烙印在我心頭上。」「雖然我哥說不在意,可我難以放下,我如此相信你,你卻背叛我。」
「我無話可說,不,我能說的當時就說完了。」伊恩闔眼嘆息說:「妳不原諒我,我唯能承受。」「你真逆來順受……何以這樣的你會是人類最強呢?」賽西莉揚起上身,微笑說:「造化弄人啊~想當年,我們初遇時,我還比你厲害多了呢。」
「啊啊‥‥那時候,我、加爾巴多、奧利安三個年輕小夥子,在前往城寨時,遇到魔王軍伏擊,想說這下要提早升天了,幸好妳帶領的部隊趕來救了我們。」
「開玩笑吧!?三個乳臭未乾的初心者,就是教廷指派來支援的勇者小隊!?我是那樣向父親抗議的。」她懷念樣說:「後來你歷經(jīng)種種苦難,克服種種試煉,越來越具備勇者的風範與實力,從何時起,我已是望塵莫及了。」
「別說了,我如今僅是個提早退休的傷殘人士。」伊恩苦笑:「對了,記得妳說過,只有世界最強的男人可以抱妳,現(xiàn)在還算數(shù)嗎?」「別把人家少女時期講的夢話當真啦~嘻嘻~如果我說算呢?」「那我就要抱妳了喔?」「你自認世界最強的話就抱啊?」
伊恩轉過身,從她後面輕柔的抱上去,雙手環(huán)著她纖腰,臉埋入她金髮內(nèi),令她小小叫了一聲,純白臉頰稍稍泛起紅暈,然後順服的放鬆身體貼在他胸前說:「真意外,你突然變主動了呢?」「有人點醒我,該多多順從慾望了……我可以摸妳胸嗎?」「你不怕我揍你的話就摸啊——呀!」
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一對爆乳被捧起且輕輕揉捏,臉頰更為火熱的說:「你、你還真的摸啊………………………………你要是早幾年那麼積極的話,說不定我早就是你妻子了。」「哈哈,那我此刻求婚的話,妳會答應嗎?」
「那可不行喔~」她拉開他的手,走離他幾步說:「你身上有潔絲的香水味,剛剛才抱過她,又馬上來找我?你這渣男得跟其他女人斷個乾淨,我才會答應你求婚。」
她踢開個小碎石,以背影說:「說到這點啊,聽說你和法拉蘭撕破臉了?她可是陪伴你十五年的女人耶,後幾年還同床共寢不是?真虧你做得出來。」
「有些話不能在雪華面前說,」伊恩嘆氣,手放心頭說:「我和她並沒像外人所見那般如膠似漆,那怕我們是同床共寢,心裏頭卻有段怎樣也跨越不了的距離。多年來我嘗試過許多次,希望能跨過去,可她從來就不懂,也不曉得那段距離的存在。」
「你怪女方?哼~」賽西莉雙手放臀後回:「她說為了你守身守到現(xiàn)在……好了不起,可以忍那麼久,像我可是二十出頭時,就在這裡和鳳驕天做了呢。」
「當真!?」
「呵呵呵~唬你的啦。」她手放唇邊,竊笑看著他臉說:「看看你的表情,還說你不在乎喜歡的女人去找別的男人?太偽善了喔~」
「這……這是男人的本能反應!」他有點害臊的咳幾聲,再說:「唉……好吧,被妳給點破了,我與鳳驕天不一樣,並非只要對方漂亮就行了。法拉蘭與我都年紀不小了,不該再維持那種貌合神離的虛假關係……我希望她能離開我,去尋找別的幸福。
我會悲傷痛苦,會難以接受,但無所謂,因為她所夢想的幸福,我無法給她。」
「然後你就能心安理得的去找其他女人了嗎?」賽西莉晃晃腳,講:「卑劣……但,我也是個壞女人,聽到你與她分手了,比起驚訝,我更為此高興……最強力的競爭者居然最快出局!太好了!明明我和她也算有多年戰(zhàn)友情誼的說……我好壞。」
她晃了幾步路,接著站直,望向黑夜星空說:「伊恩,告訴我,對一個稍早前拋棄深愛他的女人,又曾重重背叛、傷害過我的男人,我該再相信他一次嗎?」
「我希望妳能再相信他一次,」伊恩毫不遲疑的回:「然而要做出何種選擇由妳決定。」
「你太不乾脆了吧?假如是鳳驕天,他必定會拍胸膛說相信他就對了。」
「我不是他。」
「唉……你總是那樣,總是那樣……」賽西莉甩髮轉身,快步走到他面前,兩手摸上他的臉頰,對方也順勢讓自己雙手再環(huán)上她的腰身——
「所以,我愛上的並非鳳驕天,而是你,伊恩?艾爾登啊。」
她闔上眼,立起腳掌,紅唇微張著迎向他的嘴唇——
「抱歉打攪你們的接吻場景。」超不識相的雪華一手拿著文件、一手提著燈出現(xiàn),害兩人頓時僵住,一起睜大眼看著她,聽她說:「教廷寄來正式的通知函了,請大人過目。」
雪華一點也不尷尬的遞出通知函,伊恩只好裝做不尷尬的接受,打開信封,兩人也湊過頭來看看通知函寫了些什麼。
「法拉蘭那臭女人……」賽西莉皺眉說:「明明曉得我們暫時住一起,還把出庭的日期錯開,分明是找碴嘛。」「這也無可奈何,」伊恩遞回給雪華說:「就當我們有理由去出遠門遊歷吧。雪華妳明天開始準備。」
「遵命,我明天就著手。」雪華收回文件,面無表情說:「夜深了,我想去睡覺,請兩位也快就寢吧,遊戲我叫夏隆紀錄後收好了。」
她小姐鞠個躬便轉身離去,剩下的兩人也沒心情調(diào)情了?賽西莉摸摸自己的金色髮絲說:「我們也睡覺吧。」「好吧,反正——嗯?」
冷不防的,賽西莉親了一下他的左臉頰,伊恩手按住被親的的地方,柔笑說:「這算妳原諒以前的事情了嗎?」「這個嘛……」她雙手放身後,笑得嬌豔回:
「看你以後表現(xiàn)囉,我的愛人~」
作者的話:「這陣子看過一段文,『作品會受作者的精神狀況所影響,因為在現(xiàn)實裡,擁抱、親吻、撫摸都是遙不可及的,所以故事裡就有了很多擁抱、親吻、撫摸。』
作者我覺得這段話很有道理,本回的製作中,似乎也多少體會到後宮輕小說爽文作者的心理了,哀哀哀…………
目前大概就以伊恩/夏隆篇作長期連載了,請各位多多支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