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星魂這麼一說,心頭一急便丟下手中碗筷,打算立刻趕往月神所在的望舒殿探個清楚。
「站住?!?/div>
正當我將要邁出辰極宮時,星魂一句站住,就這麼打亂了我的步調。
「過去在墨家的那段日子,月兒她待我…」
「瓏。」
星魂一聲冷喚,硬生生地將心頭焦躁的火焰給撲滅幾分。
「你在太一殿未按計畫行事也就罷了,如今你又要不顧眼下局勢莽撞起來?」
「當時在太一殿會如此突然違逆東皇,全因他早知我對他有所懷疑,要換做過去的我,遇到此事一定是反抗為先,哪會假意臣服?!」
在情緒激動下,我將過往在機關城外遇到的所有事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整個過程中,星魂未有絲毫詫異之色,他眼眸低垂,細細傾聽,一時半會似在思考著什麼。
片刻,他才將目光對著我,說道:「可還記得方才提到救你之事?」
「你是指有關月神的決定?」
「呵,對?!剐腔贻p輕一笑,便有些漫不經心的把玩起手中杯盞。
「若是當初我未撞見扶桑之景,未聽見五君那番話,我亦不會知曉月神領了東皇閣下之命,竟是去接引幻音寶盒的鑰匙姬如千瀧,也就是你口中親暱喚道的”月兒”?!?/div>
「而打從我踏入陰陽家那刻起,那女人就是鋒芒不露,難以窺測。」
「你…討厭月神?」
星魂雖態度淡然,但話語中透著不屑與不滿,難不成月神與他過去有所過節?
「你過去與月神是有什麼嫌隙嗎?」
只見星魂眉角顫動,有那麼一瞬他的眼眸暗了幾分,像是原本精靈的神色頓時失了色彩,一種似愁非愁,似憂非憂的感情流露出來。
「這不是重點。」
「東皇閣下將帶回姬如千瀧之事交予月神去辦,你以為如何?」
「我不明白,交與你或她有何分別?」
「這裡頭有三大要點,你且仔細聽好?!?/div>
「其一,此頭等大責,自然是先交予信任之人去做,而東皇閣下最先授予月神,便是有其用心?!?/div>
「其二,撇除其一不談,以陰陽家的規矩,若只是單純讓月神辦事,其內容應會告知另一位護法,以免在任務途中與其他任務有所牴觸,又或者防止另一人因情報不合而破壞任務,及造成他人誤會,而東皇閣下並未告知除了月神之外的任何人?!?/div>
「其三,月神平日的職責所在均在咸陽宮,而其中撇除占星不談,文,禮,樂,祭皆有她的蹤影,照理說此次任務最適任者並非月神,況且只是帶走一位女孩,即使如此,東皇閣下依然選擇了月神,這其中也許與月神的身份有關,畢竟,月神與姬如千瀧同樣為繼承千年姬姓之人?!?/div>
「何謂文禮樂祭?」
「文禮,乃平日公子受教之學,不論親國愛民,抑或獨斷獨行之帝王學術,皆有月神從旁輔助指導,再者便是王家規矩等禮制,而樂祭,自然為樂禮祭祀之法事操辦。」
「我還以為陰陽家就是占占星,讀祭文這般事項,沒想到在咸陽還涉略如此多?!」
「哼,凡夫俗子總以為陰陽家皆是這般,而其中機蹺可又是他們能夠窺探的了得?!剐腔暧行┑靡獾男α诵?,看起來傲氣的很。
「那你呢,你過往去咸陽宮也是為了此事?」
「與月神不同,我的職責首宗大以軍刑謀術,小以百工之學,其餘藥理商業便由雲中君代管。」
「蛤?!」
「蛤?」
「這是何意?」
星魂愣了一瞬,才道:「罷了,你自從醒來後,便時不時有些怪言怪語,此次也就當是你平時的胡話了?!?/div>
「蛤…就是什麼的意思…」我小聲咕噥道。
阿鈴你教的都是些什麼啊,而我這傻子怎麼盡學些沒用的…要不是突如其來的一聲蛤,星魂也不會滿頭疑問的同”蛤”了一聲,而此”蛤”一出,與他往日形象根本天差地別,聽起來怪好笑的。
「我只是好奇,你怎麼也涉略如此多,難不成全大秦官員都要聽陰陽家的?」
「天真的想法,國師一職本就是從旁指導提議,並無實質權力?!?/div>
「切,我才不信呢,從旁指導不就代表有一定的話語權嗎?」
「過去是如此,只不過…」
他移開了目光,本欲繼續說下去,卻不知因何種原因而打住了。
「總言之,既然月神本身已身受重任,我這邊便不能落下,至少得獲得身入此局的資格才行?!?/div>
「所以你就想救我來當你的籌碼?!」
「哦?這次倒是精明許多?!?/div>
「哼哼,經歷了幾番磨難後,也是時後長進長進了,你說是不是啊,星魂。」
「算你有點自知之明?!?/div>
「我了解你心急如焚,只為了確認那女孩的現狀,但以那女人的心計,你若隻身前往未必能全身而退?!?/div>
「但…」
「放心,以月神的個性定是對姬如千瀧關照有加,你不必為她的人身安危擔心?!?/div>
「況且,她已從東皇閣下那領命,對於那女孩,她必然會用心良苦?!?/div>
「就算如此,月兒現在定是很害怕!」
「她雖是個堅強的女孩,卻也會不安驚惶,如今突然被帶到陰陽家裏頭,被迫與親人朋友分離,那不是十幾歲孩子能承受的!」
我氣憤道,星魂看著我不發一語,原以為他會不留情面的反駁我,可他卻沒這麼做,片刻,他若有所思的將目光移開,最後,他的目光停在牆角邊的傀儡裝飾上。
「東皇閣下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名字,當她拾回自己,陰陽家的一切便是理所當然。」
「她的陰陽術天賦是千年難遇,當初在太一殿時東皇閣下便提點過月神,那女孩將會揭開寶盒之密,那也是她與生俱來的宿命。」
「不就是個破盒子,我來代替月兒解開!」
「胡鬧!」星魂大喝一聲,眉頭緊蹙,頓時四周氣氛冷冽無比如入冰窟。
看著他怒眉嚴厲之態,我亦不退縮,雖心中顫抖,卻依然奮力一說。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你可知這代表什麼?」
「幻音寶盒,魔音千萬,一不注意別說是喪命了,使你人性喪失,五感俱廢皆有可能?!?/div>
「總之,我不允許你做此胡來之舉,此刻你就給我老實待著,別再出什麼岔子?!?/div>
「還記得我說的神女山鬼嗎?就是她提點我,讓我去找寶盒的!」
「那寶盒或許與我過去有所關聯,我有自信能夠破開謎題!」
「瓏!」
星魂怒身站起,不知使了何種術法,只見他身形閃動,剎那間,便已來至我的面前。
他的神色閃過一絲慌亂,藍眸中光影晃動,一種焦躁煩悶的情緒透過他的眼瞳傳進了心裡。
頭一次見到星魂為了某件事而慌成這樣,儘管他努力克制臉上流露的情緒,卻也無法阻擋這強烈的感情流淌進我的心中。
此刻,我下意識地伸出了手,手掌輕輕地覆在他的右臉頰上,燥熱的觸感,驚詫的眼神,不知不覺打亂了我的思緒。
霎那,時間彷若靜止,我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臉龐。
原來,他也會露出這種表情,這表情我曾在天明臉上見過,那是初見天明時的場景,那日的荒漠之遇,那夜風沙漫漫,在蓋聶力戰蒼狼王時,天明在旁就是這般神情,但…此刻星魂的表情與天明又有那麼些微的不同。
我輕撫著星魂的臉頰,試想找出那些許的不同之處,在指尖來回摩娑於他白皙的肌膚上時,那右眼處的紫焰紋路悄悄地勾起了我的注意。
第一次見著星魂便是在那太一大殿上,當時的我怎麼就沒注意到他右臉眉間的紫焰呢?
雖說這紫焰看著詭異邪魅,但生在星魂的臉上竟也不突兀,反而為他帶來了非比尋常的神祕感,可為何當我越是瞧著他眼角的紫焰,心頭就越來越悶,就好似某種感覺堵塞在了深處,封埋了起來。
「瓏!」星魂大呼一聲,將出神的我給喚了回來。
「嗯?!」
「你要摸到何時?」
只見我右手依然覆在星魂臉頰上,他神色複雜的盯著我,且右手早已抓住了我的手腕,不過看他這樣子,倒未用力拉扯我的右手,只是些微抵抗便在無其他。
「我只是好奇你怎麼會如此著急。」話說完,我便將手從星魂的臉上挪開。
一拿開手,星魂先是閉起雙眼,正當我對她的舉動滿頭疑問時,他陡然睜眼,便疾言厲色的怒喝道:「你忘了你原先的目的了嗎?」
「倘若你揭開寶盒之秘,你還妄想能從月神抑或東皇閣下那安然而退?」
「如今你身在陰陽家只為了解開自身的禁制,而現在你要向眾人暴露出自己的弱點,讓自己在太一殿做的努力付之東流?!」
「姬如千瀧早已不是過去的高月,她亦有她該背負的使命,而你,你真的曉得你自己的處境與選擇嗎?!」
「如若你的決心是這般軟弱無力,那我便親自送你去望疏殿,讓你逞這無謀之勇,讓你了解何謂幻想!何謂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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