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狹小、到處堆滿垃圾,隱隱散發刺鼻酸味的狹小房間裡,贛話殺手正窩在擺滿飲料罐、洋芋片空袋的電腦桌前,一邊聆聽新聞直播,一邊瀏覽哈哈母湯政治版。
放眼望去,『贛話政客死好』、『說贛話的就是該死』、『本世紀的救世主』等等,讚頌贛話殺手的標題占滿整個政治版,莫名的成就感洋溢於心頭。與此同時,那些為了增加收視率、發出的專題報導無不與贛話殺手掛勾,更使得贛話殺手達到前所未有、High到不行的境界。
「很好,就是這樣!這樣的話,一定可以改變逮丸……」
『沒錯,就是這樣。要對自己有自信唷──。』
甜膩而妖豔的女聲透過通訊APP──萊茵的語音通話、向贛話殺手表達自己的支持,儼然是個狂熱支持者。
「謝謝大姐頭。要不是有妳,我也沒有今天。」
一想到自己悲催的過往,贛話殺手點滴在心頭,說不上的鼻酸。然而,在一年前的那天,也就是遇到女性的那一天起,他的人生迎來轉變。
「從那天開始,我不再是沒人注意的無名小卒,而是擁有偉大天賦,足以開創新時代的英雄!」
所謂的逆境之下,終能逆風高飛大概就是如此吧?相比於前面的淒慘,現在的風光早已超過贛話殺手所預期。因此,贛話殺手對女性替自己所做的一切感恩在心。
「只要大姐頭說一聲,褲襠著火在所不辭!」
先不提贛話殺手的成語水準如何,至少能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到真誠。也正是這般心意,女性才得以掌控住贛話殺手。
『呵呵,只要你能快樂,我也很高興喔──。』
女性話鋒一轉,向贛話殺手提出疑問:
『那麼,接下來的行動,你規劃到哪兒了呢?』
贛話殺手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發出異議不明的奸笑,有如滿心歡喜、準備拿鴨嘴獸做實驗的瘋狂科學家。
「是啊,大姐頭,差不多了。只要到了那天,我就會讓他們嚐嚐,什麼是統獨對穿腸的滋味!」
贛話殺手說得興起、自顧自的開懷大笑,完全沒注意到女性充滿疑惑的呢喃。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把他們做成串燒嗎?』
女性發出詢問、確認自己的猜想沒錯,同時也把贛話殺手從幻想中拉回現實。不知是不是為了討前者歡心,贛話殺手幾乎是秒答,甚至不斷稱讚女性的聰明才智。
『那麼,今天就先這樣吧。期待你的好消息唷──。』
「啊!等等,大姐頭!」
不同於前一次的通話,贛話殺手似乎還有話要說,只見他支吾了半天,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連耳根子都紅了。
對於贛話殺手的扭捏,女性早已見怪不怪、甚至有想再多捉弄他一會兒的打算。但比起享受捉弄小男孩的成就感,女性仍舊選擇了任務。
『好,我知道,任務前的視訊,對吧?』
下一秒,手機上的通話畫面切換,令贛話殺手癡迷的容顏出現在畫面中,驚得他又叫又跳,毫不掩飾心中的狂喜。
「大姐頭,我、我……」
『這次的任務,一定要成功唷──。』
話說到一半,女性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發出一聲驚呼、接著說道:
『要是再像上次那樣,遇到礙事的,就一起處理掉吧。』
贛話殺手欣然領命,依依不捨的結束通話。
§
充滿液晶螢幕的暗室中,女性在結束通話的瞬間,難得發出無奈的抱怨:
「果然,只有在煽動他的時候最聽話。」
如果說完成目標就有六十分,那麼,贛話殺手絕對是那種達到目標後、出於某些原因,就是不肯再精進一分,頑固程度直逼老師傅級別的小屁孩。
「不過,這也是他可愛的地方嘛。」
俗話說得好,可愛就是正義。不同於年過四旬的老男人,贛話殺手不僅在年紀上勝出許多,其外表更是可愛得討人喜歡,幾乎到了男女通殺的地步。
「但願接下來一切順利……」
收起對贛話殺手的種種思緒,女性富有電力的雙眸再次集中到螢幕上、繼續撰寫記錄,絲毫沒有注意到位在座椅之下、那顆默默接收音訊的鈕扣型竊聽器。
§
當竊聽器的電子訊號再次轉化為聲音、迴盪於另一間密室的同時,負責監聽的女性眉頭一皺、僅剩一絲的耐心終於磨耗殆盡。
「是時候了,開始行動吧。」
不同於指使贛話殺手的女性,她的語調柔和、彷彿睡前喝下的熱牛奶,令人感到無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