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楓林 第17章 危險之人
「音國師?!」日衍驚訝之際,颶風及未神等人剛好到達祭壇,藍漪也離開周公的懷抱。
「音國師,這時間你為何在此?」藍漪仍趴扶在未神背上,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日衍看不下去說道:「老爸!醒了就從柳兒背上下來,要有點作為天刑的尊嚴啊!」
「我來此─」音國師語音未落,地板即傳來隆隆作響聲。
眾人四處張望欲尋找異處時,突然間一陣天搖地晃,地鳴伴隨著如巨獸般的地鳴,響徹整個黑霧山,鳥獸頓時聞聲四散,林間混亂四起。
颶風第一個驚叫出聲,跳起身扒住暴雨,「哇啊!!哥哥~」
「冷靜點~什麼大場面沒見過!臉都被妳丟光了!」嘴上訓斥著,暴雨倒沒把颶風甩下去,任由她緊抱著自己。
音國師聞聲色變,緊捏著長煙管,似乎正努力抑制著什麼情緒一般,正色說道:「你們莫要出手,這是來找我的。」
才剛說完,一道狂癲的大笑聲由巨石方向傳來,「啊哈哈哈~~音笙!你這我族叛徒,也知道為兄要來清理門戶了啊?」
一名蓄著黑髮及背的中年男子,用手將自己凌亂黑法往後梳理,眼裡滿是輕蔑與狂大,身著硬皮革衣裝、披著純紅色緞面披風,由右肩披落而下進而遮掩住右側身軀,左手持一支長柄且形狀乖戾的鐮刀,稱未世鐮。刀身充滿不規則的鋸齒、刀身弧度並非完整新月形,像極了巫婆枯萎彎曲的食指,扭曲歪斜。
「音國師的哥哥…?」日衍一細看,那男子與音國師果然有幾分神似,他緩緩轉向藍漪,驚見藍漪已站定在他身旁、拿出法器滅魂棍,一臉正色地緊盯來者,說道:「傻小子,難道沒發現那個人散發出的氣息並不屬於嵐楓林所有嗎?不管他是誰,都來意不善。注意點!」
「唷!老傢伙倒是很明白嘛!」男子給了藍漪一記讚賞的眨眼。
「音嶽!此處與外面世界顯不同調,對世界而言只是塊微不足道的土地,就讓它遺世獨立吧!」音國師急切的語調中透露著惶恐。
音嶽聽聞後立即目漏兇光,用未世鐮直指音國師,厲聲道:「躲藏一時,躲不了一世!只要嵐楓林根落這個世界,便不可能逃脫未世之力。我族使命就是確保未世流轉不息、讓人類生生不息、進步不息,難道你忘了!?」
兩名退休的天刑明顯聽不懂兩兄弟的談話內容,但能感受到音嶽越發強大的懾人氣場,父子兩人不約而同將靈氣集中,準備隨時接招。
音國師沉默了,看來對方說詞並沒有可糾正之處。
音嶽滿意地一笑,並邪佞地笑道:「這個國家相當原始,人心與魅仍是劃清界線,只要略施小計,讓魅迅速匯集,事情發展就像洪水來襲般勢不可擋。有時確實會懷念這種人心單純之時呢~」
音國師沉默地怒視著音嶽,似乎知道最近各村最近災難四起的源頭即是他的兄長。
音嶽用食指點著下巴,看著石下的眾人及神將說道:「嗯~不過你養的娘子軍倒是跌破我眼鏡。啊~天刑,又是一個懷念的字彙,她們每每擺平我造的亂子,尤其某個頂著栗子頭髮型的小丫頭,戰鬥方式怪異卻異常的機靈,連魔都被她給剷除了。」
藍漪和日衍交換了一個眼神,似乎想的是同一件事情,『小燁遇上魔了?!』
音國師用長煙管指著音嶽,嚴肅說道:「音嶽,嵐楓林與其他國家不同,它有自我意識,你的計畫頻頻受阻就是證據,別再造成無謂的傷亡,回去吧!」
「回去?」音嶽露出疑惑說道:「才正要上主菜呢!沒有未世吞噬不了的國家!」說完,高舉大鐮就往巨石切削下去,巨石頓時撞出裂痕,他驚訝地睜大演,說道:「嗯?這封印竟在反彈我的靈力…難道是那個天刑用生命封印的嗎?哈哈哈~那代表我來對地方了!」
「住手!!」音國師、藍漪、日衍異口同聲喊道。
音嶽再次舉此未世鐮,「天刑靈力脈動與我族相斥,看來得費些力才能破壞這封印!」語畢,他的巨鐮落下。
「阿日!」藍漪一喊,日衍立即動作,將他拎起,集中靈力丟了出去。
千鈞一髮之際,鏘地一聲,藍漪的滅魂棍及時突入巨鐮下方,阻擋了他破壞巨石的一擊。
音嶽透露危險地瞇起眼,與藍漪僵持的力道絲毫不減,「老傢伙,勸你不要插手了,天刑也只是我族製造出來的東西,摸著鼻子養老去吧。」
藍漪咧嘴一笑,「哼,讓你瞧瞧什麼叫薑是老的辣!」語畢,手一使勁,輕易彈開音嶽的巨鐮。
音嶽被力道震退幾步,差點掉下巨石祭壇,站定後的他長長吐了口氣,一反手,巨鐮幻化成紫煙消失於他手掌之中,音嶽慢慢將雙手合十。
音國師見狀,臉色一沈,喊道:「快阻止他!」
日衍反應極快,一個蹬跳便往音嶽處衝去,暴雨、颶風伴隨左右,但音嶽施法速度更快,隨著他雙臂往外一甩,射出無數小型紫色飛鐮,速度極快,肉眼幾乎追蹤不了,暴雨兩神合力在日衍前方一個負責架出防護牆,颶風更強化了防護牆,但瞬間就被飛鐮挾帶的強大靈力擊碎,1人2神被狠狠地衝擊到地面上,日衍身體直接承受最大撞擊。
失去意識前,日衍聽見暴雨和颶風的大喊。
「老大!!」
「阿日!!」
同時,藍漪雙眼一眨,連他都無法看清飛鐮軌跡,殊不知其中幾個飛鐮已來到危險的死亡角度,意圖合擊取他性命,不過立誡的未神雙眼看得一清二楚,但她來不及傳遞消息給藍漪,只好一個閃現在他面前,緊抱住他,一個旋身脫離飛鐮攻擊軌道,閃過一個、以身作盾,承受了4道攻擊,半月形如巫婆手指歪曲的飛鐮就這麼刺入未神背上,她緊閉雙眼,痛苦得全身顫抖。
事情發生得太過快速,藍漪尚未反應過來,只知道未神將自己撲倒在地,而音嶽再度雙掌合十,準備發出下一波攻擊。
飛鐮觸碰到音國師時,頓時化為紫煙消散,音嶽的攻擊似乎對有血緣關係的他起不了作用,情急之下,音國師奮力一吹長煙斗,裊裊白煙似有生命一般兵分兩路,包裹住了現場2人3神,以免他們再次受到攻擊。
「你這王八蛋!!」暴雨吼著同時揚起巨弓,一拉弦便出現五支實心冰箭。颶風也一同拉弦,出現一支男人大腿般粗的尖銳鋼箭,吼道:「不要傷害阿日啊!!」
兩人朝音嶽同時鬆手放箭,音嶽一見揚起一抹奸佞的微笑,鬆開合十雙掌,手腕一轉,未世鐮現身,一揮擊中兩人的攻擊,改變了箭的軌跡並賦予更強勁的力道,往巨石而去。
竦地6支輕易地射入巨石中,只見音嶽仰頭大笑,「哈哈哈~多謝你們啊兩位!」
暴雨颶風兩神將恨恨地瞪著他,皆舉起巨弓再次瞄準。
「這封印本沒那麼容易解,但若是脈動相似的靈力,比如天刑永世的友軍…」音嶽用手指隔空點了點暴雨、颶風的頭,「時神將。封印便不攻自破了~」
音嶽語音方落,他後方傳來匡噹一聲,巨石破碎成小石堆,頓時,一聲駭人獸吼透過土地震盪傳遍整個嵐楓林,整個國家迴盪著可怖的尖嘯,就連皇宮裡的4名召喚師,各在不同處所感受到一陣深至靈魂的恐懼感。
赤丹燐星在後院花園與老弟下著棋,頓時手抖棋落,她啐了聲:「媽的羔子,怎回事啊?」
「老姊,妳也到這年紀啦?」赤丹未神一臉擔憂的說道。
燐星瞪他一眼,起身道:「我回玄鴿廳瞧瞧,說不定天刑出啥亂子了。」
玄鴿廳即是召喚師們平日處理天刑常務的召喚廳。
虹列誠自從受銜召喚師後一直待在皇宮裡的佛堂大院裡,身穿無袖黃衣,右臂上刺著梓荷二字,正合掌冥思的他被突然其來的煞氣撼動平靜,猛睜雙眼、渾身發抖。
在玄鴿廳打瞌睡的森河被驚醒、乾宵佐猛然抬首望向門口,怪笑道:「喀喀──好可怕啊…」
森河破天荒地跑了起來,出了大門仰首觀天,心想:『…原來那星象指的不是鏡堂燁身陷危機,而是所有天刑嗎?』
音嶽收起未世鐮,單手將自己凌亂黑髮往後梳整,愉悅地說道:「嗯~看來有人被困了近千年,脾氣相當暴躁呢。」
音國師雙手合十,集中靈力,瞬間閃現至音嶽面前,他抓起音嶽的衣襟,怒意從雙眼迸發而出,咬牙道:「你放出荒世鬼神,難道打算毀了嵐楓林嗎?」
音嶽反揪回去,表情發狠道:「就像你說的,這國家對世界而言僅是微不足道的土地。迷惑我親愛的弟弟的鬼地方,我很樂意將它整得滿目瘡痍,不論你願還不願…就當是你任務失利的懲罰吧,若非你反叛轉而護著這破地,嵐楓林早就可以被你用未世之力吞噬掉了,也不用我在這裡撒野,不是嗎?小、弟。」
說完,音嶽一把將音國師甩落在地,邊張開雙手邊鞠躬說道:「後會有期了。」
滅魂棍破風射出,僅一秒之差音嶽的身影率先消失無蹤,沒有尖頭的棍直直插入大理石打造的祭壇壁上。
藍漪抱著虛弱的未神,持續地輸靈力予她,他怒對音國師道:「音國師,我們有很多話得聊聊了。」
暴雨背起日衍,颶風則輕撫著他的額頭,將散亂的髮絲撥至一旁。
音國師眼見特使中佼佼者的鏡家也難敵音嶽的力量,只滿面愁容的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