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神殿-黑狐-08
「你得明白你的願望越是複雜,成功的機率就越是渺茫,我們指的不是努力和天賦而是時限,在你回去的那一刻開始,你還有一年一個月又十九天二十三小時五十八分來準備,任何有利於拖延的行動和事件最多可以再延遲到一年半左右或著是加快,半年之後就開始世界大戰了,還有任何問題嗎?」
「話說-這相親談了這麼久,讓我看下新娘長甚麼樣不過份吧?」余零隨口一問,他其實沒有很期待對方會馬上有畫像或甚麼能夠明示對方樣貌的方法。
「這是小事-」聞言他抬手一揮,圓桌的正中央又有半透明的畫面浮現,
那是一個全身赤裸的女人型態,她的臉被埋藏在建築物的陰影之中,她雙腿微開躺坐在地上,無數的鐵鍊和鋼環綑綁著豔麗的身軀,整個身體有如人體彩繪般刻滿了紋路,甚至連私處和乳房上也是滿滿的塗料。
有數條蓬鬆且雜亂的尾巴穿插在牢籠中的縫隙之處,一抹紅光從她的瞳孔中微微散發,半睜的雙瞳不知道是夢是醒,在看的第一眼時會覺得危險、恐怖、奇特。
然而隨著觀察時間的長久,便無法從她香豔的胴體上移開視線,兩團碩大的巨物垂於其中,粉色的凸梅映照在月光下,即使余零看過這麼多號稱龐大的尺寸,此人也是在前三排回的等級。
不過礙於光線問題,余零依然看不清這名女的子長相,看再久也僅是身材火辣符合個人胃口,只能揮了揮手作罷。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請說-」
「如果我失敗了還能有第二次機會嗎?」
「不-求道者僅有一次機會,當你在第二次踏上萬神殿的同時,你已是佈道者的一員了-通常大部分的人都不會回到此處。」
「為什麼?」
「失敗者會在世界的角落默默消失,誰也不會去多看一眼,而成功的逐夢者請你把握得來不易的緣份,願你不再需要神的幫助與引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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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啦-你苦等到我出獄不是來幫我還租金的吧?有屁快放唄-」羅森獨自拎了杯葡萄酒,一飲而盡,扔掉瓶罐又喝了一瓶。」
「余零?你在恍神嗎?」羅森的手在好友眼前揮了揮皺起眉頭來,他感覺對方現在的模樣和中了催眠師之仗的那群女孩子差不多,雙眼無神,面色呆滯。
而如夢初醒的余零像被嚇了一跳的樣突然原地跳起,然後瘋狂摸自己的脖子。
「我的頭?!還在?」
「兄弟我勸你最好做個全身檢查,要去教會測一下有沒有中詛咒的那種,你在發什麼神經?」
嘴上雖然不饒人,羅森還是默默地發動了自己的護符來偵測惡意詛咒,這東西是消耗品,而且價格不便宜,結果相當讓人遺憾,他的護符給的答案是
"余零一切正常"
「羅森,今天是幾號?」余零如夢初醒的揉著太陽穴,他就像一個剛睡起還沒徹底清醒的人一樣,對別人的話三句有兩句聽不清。
「日耀曆208年10月11號啊,你真的很不對勁,是不是哪個王八蛋朝你射了一發幻覺毒針,沒毒死但產生幻覺了。」
「沒吧-我應該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余零心有餘悸的摸著自己的脖子,正在打算再多問些甚麼的時候,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衣領口袋被人塞了東西,拿出來一看是個巴掌大的筆記本。
黑色的書皮封面甚麼也沒寫,但一翻開後,密密麻麻的文字寫滿了整頁,
這本筆記上頭的標籤全是10/13號從半夜開始發生的事件,一路至隔夜的是10/14,他看了五分鐘終於明白這是做甚麼用的
"預言書"
但手冊的第一頁就有告示,歷史齒輪的大方向不變,小方向卻有可能千變萬化,萬神殿再神也不可能準確的預測某個人究竟想在半夜12點起床上廁所,還是在隔天憋了一肚子的尿起床這種小事,他頂多只能算準,新年慶典、冬季活動、國安局長被暗殺之類比較一些高概率的事件......。
余零翻到了209年6月13日~6月15日,國安局長被暗殺日,被畫了一個很大的標記上寫著"難以迴避",更後面的帝國入侵也有同樣的標示。
基於好奇,他又翻到了整個筆記的最後一頁,上頭寫著
持有此書的朝聖者皆沐浴在恩光之中,萬神,從未離去。
*
余零心情複雜的看著最後一頁,然後把這本書拿給了羅森對他問道「你看的到這本書裡面寫甚麼嗎?」
羅森短短的接過那本黑色筆記,翻開裡面的每一頁之後回答「哈?什麼都沒有啊,不就是個空白筆記本嗎?兄弟你真的很不對勁,我們明天就去教會一趟,我請那個老太婆幫你檢查下。」
「不必了-我只是不小心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現在稍微清醒了下罷了。」
「你覺得沒事就好-不要跟我說又被哪個邪教給盯上就行。」
「嗯?說到邪教,羅森我記得你要搭三個月的船前往東方大陸去是嗎?」
「是阿-怎麼了嗎?」
他興致勃勃的翻到了209年1月10日左右,並且認真翻過了每一個章節(註:這本筆記本雖然很薄,但頁數是上萬)
最後在海難、沈船、遭遇襲擊幾個字眼的標題上停了下來。
余零把那本筆記闔上開口「你搭飛船去吧,別走海路了。」
羅森馬上反駁「你開玩笑-航空旅遊現在可是淡季沒優惠,直達東方大陸的飛船光是轉泊三次就要花十萬金磅,搭船才不到兩千,怎麼可能......」
只見余零從自己的背包拿出了一個首飾,一串金色閃閃發光的項鍊,上頭還有幾顆細微的寶石。
「我在賭場贏來的-那老頭沒騙我的話說這東西值九萬金磅,靠你的口才賣到十萬應該不難-」
「你幹嘛這麼想讓我搭飛船啊?」羅森狐疑地接過那條項鍊,儘管戴著面罩依然可以聽出口氣十分的不願意。
「你是我兄弟嗎?」
「是阿。」
「是就別問-」
*
隔月,提早兩個月到達東方城的羅森基於好奇心開始打聽海路的傳聞,在聽到某海盜王死後其下勢力重新洗牌,政局動盪不安,無數的商船被劫掠時候,他的心理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