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那是一開始遮蓋體味的玩物。代表著身分地位。
繫上領帶套上西裝，今天是我為國家做事的第一天吧。出國回來後透過父輩親戚的介紹與黨中常委的賞識說做學者是埋沒。我算是登上了枝頭。算是出人頭地在總統府跟著「老闆」做事。見識著許多形形色色的政客與人物。也有著不同的味道。
下班後，秘書長帶我到了黨內中常委的招待所。這裡的味道夾雜但都不算什麼好東西。我是皺眉喝了整晚的酒。然後醉醺醺的被送上計程車。這些政商名流的香水味對我來說極其不適應。甚至是厭惡。
到府工作月餘，在學時期的朋友找我吃飯然後送上了禮物。打開包裝，那是撲鼻濃烈的香味。刺激之下我吐了。我覺得噁心。他說是什麼法國的香水。
可我無法接受。
雖然工作是在府，但我的層級還是沒法太常見到老闆（總統）不過總統好像對我抱有冀望，常常會召見讓我說些對於局勢與政策的想法，還會分享他在康乃爾留學的故事。有時還會邀請我到官邸陪他讀書聊聊。總統的身上沒有味道。就是像風一般的感覺。
「文朝，人啊就像活在水裡面。這個魚呢，也是水濁濁的才好抓。」
「是總統，受教了。」
「哈哈哈，真正了解你就不會這樣了。」
「是，文朝會努力。」
「人啊，鼻子太靈不是一帆風順就是容易引禍上身啊……」
「給總統見笑了。」
「先來習慣，適應。我們再來談改變嘛，要學的還多的呢……」
離開官邸我又被秘書長拖到招待所去，這晚看他們玩得荒謬。要是出現在報紙媒體上應該會集體自殺吧。
「呦，發呆呢。喝！」
「該罰該罰！」我喝下一罐可能是做教授好一陣子的名貴洋酒。卻覺得這味道不怎麼好，混雜著其他人身上的這些味道。簡直快要讓胃抽筋。
數月後我還是辭職了。對於總統說的我都放在心上。我也很憧憬著成為總統這樣的人而不是像秘書長還是中常委這樣。
而在多年後，在我有了髮妻與家庭。我卻沒離開政壇。成為當年黨外勢力的立委到院長。到總統選舉剛落幕。老總統的話還是像昨天一樣。正當我繫上領帶看著手上的香水，又將它放回了盒子。
「總統早！」
「早。」
我坐上了車，前往府院。今天是就職的第一天。
創作內容
【自由象限常駐活動】香水
短篇小說《沉默年代》合集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