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頁——旅途再啟、危機再現。
王國歷七百九十九年九月二十日,如果不是海上的迷霧之牆依舊,今日風平浪靜,算是個出海好日子——潔絲卡蘿如是想,隨特使來的眾公會船隻,已整頓、收容完畢,準備要回國。
「在起航之前,我再確認一次。」穿戴整齊的特使大人在碼頭,向前來的年輕獵人問:「你們真的不跟我回國嗎?」
「我總一天會回去的,」潔絲卡蘿回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好吧,」特使大人點頭說:「我祈禱妳早日完成目標,可以抬頭挺胸回去見令尊。」
「嗯?」她揚起工整眉毛問:「特使大人……認識我父親嗎?」「喔,那倒不是,我是從老友那得知的。他告訴我,令尊為了想在王國拓展狩獵業務,需要找個本領高強的獵人來當代言人,而妳自告奮勇,接受這個任務。」
潔絲卡蘿完全沒料到這回答,杏眼圓睜得說不出話,特使大人笑了笑,轉向蒙帕問:「那你呢?確定不回去?」
「新大陸的事物還挺有意思的,我想多見識一些。」蒙帕回:「更何況有些事情,我放不下心。」「的確,像是堡壘的大半殘骸,就連巨龍炮都不翼而飛,這情況很難不去想怎麼回事。
我信任你做為研究者的能力,新型狂龍病毒就有勞你繼續追蹤了。」「就交給我吧。」
「很好……志郎你呢?不想回貝爾納村看看嗎?」「龍歷院有很多獵人,我暫時不在也不要緊。」志郎回:「上位魔物、素材開始被發現,眼看快取得上位裝備,我沒道理放棄這良機。」
特使大人點點頭講:「比起舊大陸,新大陸的魔物較活躍,資源也豐富,留在新大陸,是對你有更多的鍛鍊機會,但切記,跑得太快容易跌倒,不可太強求,明白嗎?」「是……我明白了。」
「那就好。」特使大人拍拍他的肩膀,再換:「最後是喬——」
「只要潔絲卡蘿還在!我就不回去!」像怕潔絲卡蘿聽不見,喬伊大聲吶喊。
特使大人的表情複雜,很像是慶辛跟生氣混在一起講:「啊……ㄟ……不是,你沒有什麼掛念的嗎?想是父母啊?或是……或是……暗戀的女孩子之類的?」
「那是什麼?只要潔絲卡蘿還在!我就不回去!」
潔絲卡蘿面冒三條線,有點害臊說:「聽、聽我說啊,你不用為了要討好我,做到這種地步啦……」
見好像有反效果,喬伊慌亂講:「討好!?不不不不不!ㄟ~~~~~~~~~~~~~~我這是!這是!ㄟ~~~~~對對!是對世間萬物,那種無窮的好奇心在發作啦!我的獵人魂正因為危機而熊熊燃燒呢!」
「你根本是臨時想到的……算了。」特使大人聳聳肩講:「好奇心啊?這些年我遇過許多獵人,他們從事獵人業的理由形形色色,有財富、名聲、地位這類俗世事物,也有追求新知、強大、智慧這類自我實現。
優秀的獵人,或多或少,都有一個共通的人格特質,那就是對未知的好奇心。這種好奇心,驅使他們進入一個又一個的新環境,面對一個又一個的新魔物,為此樂之不疲。
你們呢?你們的冒險,應該也有各自的理由吧?喔~這問題不用急著去想,你們在接下來的人生,自然會找到的。」
特使大人拉下帽沿,轉身走向搭船階梯說:「我會找人來支援你們,在此先分別吧,祝讀心之神不保祐你們。」
目送特使大人上船,船團啟航遠離港口,潔絲卡蘿腳步不穩回到自己的小屋,坐到床邊抱頭——剛才是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她試圖從腦中挖出過往記憶,卻依然模糊一片。
何以她本人都不太記得的事情,特使大人卻能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好像,好像她之所以為她的重要一部分,不知不覺中被奪走了?
多少能想起一些記憶片段,或聽過的話,然而畫面彷彿被打上馬賽克,既破碎又凌亂,整不出一個頭緒?父母、姊妹是長啥樣?故鄉、老家又是啥樣?為什麼?就像斷訊的電視畫面般……電視又是什麼?
潔絲卡蘿痛苦搖頭,她想回憶起來,又覺得想起來又如何?快逕行下個任——不!如果想不出自己的冒險理由,這一年來的辛苦有何意義呢!?
既然從無形的記憶之海找不出,只得求諸實體了!她下床,開始翻箱倒櫃,並要管家貓拿出她來時,遭遇船難但多少在海岸那回收的行李,逐一檢查——「這是……?」
發霉且頁面黏在一起的寫生簿,她翻開最後一張有作畫的,那張肖像畫……怎麼看都是蘭斯洛莎?她為之疑惑,這筆觸、這畫法,是出自她畫的沒錯,可是……她不記得什麼時候曾替蘭斯洛莎畫過啊?而且畫中人的氣質也……?
「AIBO~!」總像是算好時機般,普莉汀在外面敲門喊:「魯基狩獵回來了!快去看看吧!」「啊!?…………等、等我一下。」潔絲卡蘿只得先把寫生簿放在一邊,簡單梳理一些便出房門。
跟著她到捕獲魔物的區域,那裏圍觀著許多人,總司令與費朗托也在其中。令眾人嘖嘖稱奇的,乃是頭鱗片散發著櫻花色光澤,體色與眾不同的雌火龍?「哈哈哈!」魯基相當得意,拍拍潔絲卡蘿的肩膀講:「抱歉啦!這次我可跑在妳前頭囉!」
「恭喜你。」潔絲卡蘿隨口回道,這陣子團內盛傳發現奇妙痕跡,說分辨不出是啥魔物。蒙帕雖然三秒鐘就認為櫻火龍的可能性最高,然而其他學者堅稱說在新大陸從未發現過亞種,所以絕不是亞種,其他獵人也徹底沒提出過亞種可能性。
「AIBO!快看!」普莉汀與其他人一樣,眼睛發光說:「是亞種耶!在新大陸首次發現亞種耶!」「是喔?」潔絲卡蘿眼角撇到人群中,蒙帕他一臉漠然,她猜自己的表情大概跟他很像。
「居然在陸珊瑚臺地發現了亞種……」總司令感概樣說著,費朗托接力曰:「學者老師們說過,要能湊齊條件來產生亞種,那可不是件易事啊。」「嗯……話說回來,」總司令打量著魔物說:「這亞種的狀況可真不錯,想必是在營養相當豐富之地成長的的吧?」
「關於那點,我到是有些頭緒。」
來者何人?大家向那看去,就見到個人高馬大,毛髮濃密,簡直像是金獅子擬人化的肌肉猛男大叔扛著一袋東西,且自動分開人群逐步朝總司令走近。
「是大團長!你回來了嗎?!」費朗托驚呼道,大團長?啊啊,潔絲卡蘿心想那就是只聽過傳聞,在新大陸四處遊蕩,久久才回團一次的大團長啊。
「大團長!」「是大團長耶!」「大團長回來了!」眾人跟著驚呼連連,大團長看似也頗享受這氣氛,心情很好的講:「大家的活躍表現,我都看在眼裡了喔!」
總司令也難得的露出微笑,舉起拳頭碰向他厚實胸肌講:「既然你都看到了,好歹幫個忙啊?」大團長笑得豪邁說:「你胡說什麼?當然是因為我相信你們——好啦,別那樣看我,我也是有盡些力的。先讓我看看久違的露天會議室,咱們商量商量。」
如他所說,大夥都擠到露天會議室,各自就定位。「首先,看看這個。」大團長把他扛的那袋東西放到桌上,到出大小不一,散發青光的結晶體給大家看。
「哇~!好棒喔!」普莉汀拿起結晶體,好奇樣說:「感覺得到強力能量呢!」總司令端詳那結晶體並問:「這些是打哪兒來的?」「在你們迎擊那夭壽大古龍之處,」大團長指向地脈迴廊方向回:「往更深處走有塊土地,在那裡滿坑滿谷。」
「我認為,最近一連串的亂象,與此有所關聯。」大團長兩手抱胸,嚴肅的說:「我這次回來,便是要找人跟我一起去深入調查。」「咦~?是那樣嗎?」普莉汀歪頭說:「我還想說大團長會直接要最活躍的人跟他去呢?」
「哈哈哈哈!瞧這女孩在胡說什麼!?」大團長笑說:「我可是大團長,豈能隨便找重要的團員去未知之地冒險犯難?我估計要找三隊,不,四隊獵人隨我前去,調得出來嗎?」
「說得是,」總司令點頭說:「未知的危險之地,人數多一些比較保險,就五隊吧……我很想這般應允,但工會要求我們以搜尋新型狂龍病毒為優先,頂多能出二隊。」
「新型狂龍病毒?這事我有聽原野大師提起。」大團長態度一變,嚴厲樣說:「所以呢?那可是新的未知之地耶!照本團的一向作風,不該是摩拳擦掌,勇往直前嗎?」
「我也很想去,然而公會方面……」總司令面有難色說:「你大概不知道,不只公會,王宮也視為重大事件,再怎麼說我們也是王國臣民,不可違逆行政命令。」
「難以置信,」大團長搖頭講:「這五十年來,我們可從不在乎什麼工會,什麼王國,全憑一股好奇心在新大陸開拓,立足紮根。你現在說,我們要顧慮大海那一頭,那群從未踏上這塊土地的傢伙們?」
總司令額頭冒汗,回說:「總會有人要回去,萬一被追究責任就糟糕了。況且,監督進度的特使大人,幾周之後還是會過來,如果我們沒做出些成果,到時可就很難向公會、王宮交代了。」
總司令與大團長目光相對,任何人都看得出氣氛不對,難以開口,直到費朗托打破沉默講:「大團長!請放心,人數雖然不多,但可以出發的成員,保證是團內最頂尖的!我也會跟隨!」
「嗯……」大團長看了他一眼,表情和緩些,再對上總司令說:「讓我們說清楚,不跟新型狂龍病毒有關的話,就不能多調人力是嗎?」「目前是那樣沒錯,望你理解。」
「真可惜,本來我想讓你們驚喜警喜的,」大團長聳聳肩,拔起綁在腰帶的小包袱,放在桌上打開,其內的玻璃瓶裝著一顆黑青交織之結晶體:「不用我說,你們也懂這是何物吧?」
「難道是……!?」普莉汀驚呼:「那種結晶體……也受到新型狂龍病毒侵蝕?明明是礦物,怎能有這種現象!?」
「老朋友,」大團長淺笑說:「這現象,應該值得本團多派人力前往調查,好呈上報告給上級對吧?」
「……這我就沒異議。」總司令用手背擦掉汗,顯然鬆了一口氣,眼光移向潔絲卡蘿說:「妳擔任領隊,明天八點出發可以嗎?」「八點嗎?我OK。」她簡單應好。
「那事情就說定了,」大團長笑言:「貼出任務委託,招集人手,今晚好好睡一覺,整頓裝備道具,嚴禁遲到喔!」
會議很快結束真是太好了,潔絲卡蘿著急回到小屋要繼續找,一進門就見蘭斯洛莎捧著那寫生簿,對方也馬上察覺到,向她說:「啊妳回來啦!妳什麼時候畫了人家的畫啊?」她腳邊的吉比醬也回:「喵喵,歡迎回來喵~」
「……我還想問妳呢。」潔絲卡蘿嘆一聲,自她手中抽起寫生簿,再坐到床邊說:「妳有印象何時畫的嗎?」「嗯~」她與吉比醬分別坐到潔絲卡蘿兩旁,伸頭思索曰:「說真的,人家也沒有耶?」
「喵喵?仔細看看,」吉比醬說:「這張圖的女孩……看起來邪氣多了不是喵?」「人家也覺得,而且,我應該沒戴過這種黑蕾絲頭帶啊?」蘭斯洛莎為之納悶。
兩位女性百思不解,獸人知道但不說,而差不多時間,辦理完大團長任務手續,在調査資源管理所那裡,蒙帕、志郎、喬伊三人各自翻著調查任務列表。
翻著翻著,蒙帕平淡樣問:「大姊頭整理的表單總是整然有序、一清二楚呢?想來以前是個商貿大戶?可以請大姐頭跟我們說說往事嗎?」
「哎呀~你嘴巴真甜!好啊,姊姊在舊大陸就是做生意的,那時——」物資班隊長忽然止住,目光呆滯了數秒,才回神說:「抱歉啊,小弟弟,姊姊是那種不回顧過去,只向前走主義者!你還有什麼事嗎?」
「沒有,」蒙帕在表格上勾一勾,簽名交給她說:「請幫我列入這些,謝謝。」「沒問題,」她接過且看過說:「確認無誤,加油啦小夥子。」
三人走離調査資源管理所,志郎質疑曰:「蒙帕,你何須問她的往事?」「我認為是時候了,」蒙帕臉色凝重回:「我們到那邊桌談。」
在餐廳前的石桌就座,蒙帕馬上問:「我們到星辰,有多久了?」「ㄟ~~~」喬伊抓抓頭講:「半年?」「是八個月又九天,」他手指比出八,再比出九說:「你們各自說自己的事看看?」
「我想想~」喬伊皺眉,視角往右上飄說:「我是駐優克摩村獵人,也是龍歷院的獵人。家鄉在江波村。這次是跟你們兩個一起來調查……啊勒?啊勒勒?怎會?我想不起來爹娘長啥樣?優克摩村、江波村又是啥模樣?」
志郎摸摸下巴,邊思索邊想:「我追隨已故師父背影,離開家鄉,成功當上駐貝爾納村獵人,龍歷院獵人,日復一日為了更強而努力……奇怪?師父的臉是……?跟喬依一樣,我也回憶不出畫面?」
「我的情況也是,」蒙帕十指交叉置桌,眼光放遠講:「隸屬於駐基路迪卡拉的王立古生物書士隊,是獵人也是書士,獵人目標為追尋有趣事物……就這樣,其他事情皆渾沌未明。」
「我說,那很重要嗎?」喬伊手一攤,擺個鬼臉問:「我們現在不該填飽肚子,去整頓裝備後就睡覺,明天可是要跟大團長去新地方探險耶?」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喬伊。」蒙帕朝他比出食指,正色說:「沒發現嗎?我們的心理反應,可是違背常理的!」
「違背?心理?…………啊!」志郎恍然大悟,手敲手心講:「你說得對,記憶失去大半,我們應該要為此困惑,甚至恐慌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對吼!」喬伊跟著喊喊:「我們該像蘭斯洛莎那樣成天喊著我要找回記憶,那才是正常人反應!」
「沒錯,但我們卻漫不經心,把失去記憶的事放一邊。」蒙帕再問:「你們再想想,自從來到星辰後,可曾聽過誰詳細談過昔日往事?」喬伊與志郎異口同聲:「一個都沒有!」
「正是,」蒙帕手指點著桌面講:「這些日子,我總像剛才那樣,詢問每個人。他們也總是虛應了事,僅有最粗淺記憶,還會用些樂觀積極說法,說服自己避免去回想。」「喂,等等,照你那麼說,那意思不就是……!?」蒙帕向二人點點頭,說:
「失去記憶的不只是我們四人,而是所有人,所有新大陸古龍調查團全員。」
「這……要不是實際發生在自己身上,真難相信是真的。」喬伊打了個冷顫,志郎逼問:「如此重要的事情,你為何現在才說?」
「就因太難相信了,在收集到夠多案例前,我才不輕易出口。」蒙帕拿出筆記:「說實話,要不是有這筆記,我大概要花更多時間,才能察覺到不對勁,坦白說,喬伊、志郎,我們並非第一次來到星辰。」
喬伊鼻孔噴氣喊:「蝦毀!?我就想我怎麼跟潔絲卡蘿感覺那麼熟!原來我們早就認識!啊!莫非是男女朋友!?」「不,那是你想多了。」志郎乾脆的否決,再問蒙帕:「話說到這,你應該有些想法了吧?」
「新型狂龍病毒。」蒙帕偏頭看向海上迷霧:「之前喬伊受到感染,令他智能倒退,行為退到野人等級,與集體失憶之間想必有什麼關聯……不,目前我們也只能循這條線來追查了。」
「然後……」志郎雙手交叉置桌說:「找到那頭黑蝕龍,討伐牠,我們就能找回記憶了嗎?」「我不能確定,」蒙帕嘆氣說:「但我們別無選擇。」
「我覺得有些後悔,」喬伊揮揮手講:「也許我該跟特使大人一起回去,可是我又割捨不下潔絲卡蘿,啊啊~受歡迎的男子真痛苦!」「好啦,我曉得你貪圖人家美色。」志郎也嘆氣說:「沒證據說,我們回去就會回復記憶,況且啊,我想靠我們自己解決這事。」
「啥?當真?」喬伊睜大眼曰:「我們不告訴大家嗎?」「你蠢啊?」志郎露出看到白癡的臉回:「那麼扯的事情,誰會相信?我們自己有個底就好。」「我也同意,」蒙帕幫腔:「別人不會相信我的,說那些只是白添亂。」
「那就照這樣囉,咱們三人組,為了取回記憶,展開尋求元兇之大冒險。」喬伊勉為其難接受,再舉手向餐廳那邊喊:「服務生!我們要點餐!」
三人點了一桌菜,努力把食物塞進胃裡以備明日之需,此時隔壁桌的男獵人正在大聲嚷嚷:「我跟你們說啊!昨天我獵到一支奇怪魔物!打著打著突然躺平,我還想說我今天這麼厲害打這麼快,沒想到嚇死人!牠熊熊就爆黑氣就復活了!」
(聽來像是遇到狂龍化魔物呢。)蒙帕豎起耳朵,聽他說:「我嚇了一大跳!趕快操起傢伙繼續砍,然後我——」
咚,那獵人冷不防就臉砸入盤中,上身攤在桌面,同桌獵人嚇得停下動作,周遭看到的人們也投以疑問眼光。他一旁的女獵人試著去搖搖他,搖了幾秒依然沒反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隨著慘叫,他猛然抱頭站起,更二話不說,拔出背後的斬擊斧直接把石桌劈成兩半!叫圍觀者睜目結舌。這還不夠,他居然亂揮武器,襲擊附近的獵人!
「喂!你發什麼瘋啊!?」喬伊趕快衝上前,從後架起他,未料對方的力氣異常強大,一下子就掙脫開來,害他一屁股坐地。
「啊啊啊啊!」抓狂的男獵人舉高斬擊斧就往下劈,喬伊舉出盾牌準備防衛,下一刻志郎一刀打掉對方的武器,緊接著一發睡眠彈正中男獵人腦袋,令他搖搖晃晃了幾步後倒地不醒。
眾人圍上來,但是不敢靠太近,舉著重弩的蒙帕慢步走近,用槍管把男獵人翻過身,見獵人那翻著白眼,嘴角與眼角所流出的紫色液體,他臉色大變——
「怎麼可能……是狂龍癥!?」
下回預告:「前進龍結晶之地!『在龍結晶之地,重逢嬌小又危險的她。』
作者的話:「大家安喔,最近每回都要三周才更新一次啊,想必是最近電動打太多,昨天偶終於把放置許久的路易吉洋樓3給破了,接下來要來破萊莎(咦)。
本篇差不多也到中繼點了,作者本以為遵循原作路線會比較好,不過看情況並非如此呢。嗯啊~不管怎樣,如上次所說,原創故事的比重要變多了。
眼看5月要結束了,小夫龍還是沒出病院,嗯~今天日本宣布解除緊急事態了?希望下個月能有消息喔~(還有創潛者快復播啊啊啊啊啊啊)!
附帶一提,這幾天香港又出大事了,真是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