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大家好,我是約瑟。這段時間,有想我嗎?
這三個月的沈寂,誠然,我並沒有心放在創作小說上,大學的生活、人際、選課,對我的認知算某種衝擊吧!尤其是人際的部分,我經歷了一些令人感到羞辱卻又無可奈何的事,根據分析量表,我的焦慮程度為二十五分,分數越高越不焦慮,滿分一百,這些不愉快的經驗,若有機會改天再跟大家聊聊吧。
總之,適應了三個月的大學生活,就目前的狀況來說,我覺得我在這個星期調適到一個相對完好的狀態,感覺我已經能突破這些難關,活出自己嚮往的生活了吧(笑)!
最近我報名了微電影比賽,擔任了編劇的工作,目前正在爭取導演的位置。想說好久沒發文章了,就用這劇本的故事來暖身一下,作為高中與大學寫作風格的分水嶺吧!
這是在我身上真實發生的事,經過一些奇妙的幻想點綴加工而成。對於我的人生,在意識與觀點上產生了不小的影響。我覺得也許正是因為小時候發生了這些事,才造就了現在的我吧······
···
···
···
···
一睜開眼,便看見我最愛的父母出現在我的面前。
「生日快樂!」
我開心地抱住他們,對了,今天正好是我的六歲生日。
「這是你之前最想要的禮物。」爸爸從媽媽手中拿了一隻毛茸茸的玩偶遞給我道。
玩偶那呆萌毛茸的模樣深深吸引著我,我接過娃娃,緊緊的抱著不肯鬆手。
「要好好愛護它喔!」只見父母看到我抱緊娃娃的模樣,不禁相視而笑。
那一刻,我真的很開心,我緊緊抱著娃娃,緊緊抱著······
二度睜開眼,我發現自己仍躺在那搭著蚊帳的床上,抱著手中的娃娃,娃娃似乎不再像以往那般蓬鬆可愛,但熟悉的氣味就像是我跟我相處多年的家人,感覺什麼煩惱都能跟他訴說似的。
過了整整一年,又回到了我生日這天,周遭的一切似乎未曾改變過,彷彿還停留在去年那充滿歡愉氣氛的生日,但當我起身清醒了下腦袋,便意識到,一切不再像去年那般美好,只因為我的父母不再像以往那般和睦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家裡只剩下我跟爸爸。媽媽搬到娘家住了,理由是「跟爸爸吵架」。
而爸爸又因為工作的緣故,常常很晚才回家,我也開始被迫習慣家中沒有家人等我的生活。照理來說,這需要一段很長的適應期,但意外地,我沒花多久時間就習慣了。
原因並非我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力,也不是我特別成熟穩重,令我能適應的最大因素,我想是關於我玩具身上的秘密。那是一個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驚人事實——我在去年生日收到的玩偶,是活的。
事情要回溯到那一天,當我發現媽媽不再像往常一樣迎接我回家的那個禮拜,當爸爸說媽媽一段時間不會回家的那個星期,我感到異常焦慮。感覺陰暗處似乎有隻黑手正拉扯著我的生活,試圖將我原本美好的家庭生活弄得支離破碎,我有某種預感,深怕今後再也看不見家人齊聚一堂的光景。
正當我的心情跌到谷底,眼角即將潰堤之際,剎那間,我注意到床上的玩偶突然跳下了床,我將頭探過去看,竟發現眼前的娃娃竟然巨大化了,竟然變得跟我爸爸差不多高。
「咚————」他霎地彈跳起來,扭著頭看著我,見到如此奇怪的場面,我立刻將身體縮至床角,害怕得不知所措。
我睜大雙眼瞪視著眼前看似熟悉卻陌生的巨型玩偶,就這樣盯著它整整一分鐘,但玩偶卻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裡,年幼的我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摸了摸它的肚皮,玩偶似乎很和善,甚至將頭低下來讓我撫摸,就這樣,我交到了一個新朋友。
我為他取了個名字,叫做「小吉」,每當家中沒有人的時候,覺得煩悶的時候,小吉總會第一個跳出來跟我玩遊戲,它永遠知道我喜歡什麼,而奇怪的是,我似乎也永遠猜得到它喜歡什麼。我們就像是孿生兄弟,總是最明白對方心中的想法。擁有這樣的朋友,讓我就算一個人在家也不曾感到孤單。
一日傍晚,我跟爸爸在沙發上看電視時,突然媽媽從門口走進來,那是個陰冷的下雨天,媽媽將雨傘扔在玄關前,悶不吭聲進去自己的房間開始翻找東西。
「你幹嘛啊!」爸爸似乎覺得莫名其妙,跟過去跟媽媽理論。
「我進來拿東西的。」
「兒子要睡了,你這麼晚衝進來幹嘛啊?事前也不說一聲!」
「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決定什麼時候進來拿東西?」
「妳還把這裡當作是妳家嗎!?」
「你說什麼······不然你說、你說到底是誰逼我搬出去的!?」
兩人大吵起來,破碎撞擊聲此起彼落。當時我非常害怕,隨著聲響逐漸劇烈,我二話不說直接跑進房間,並鎖上門,眼淚不禁順著雙頰流了下來······
為什麼他們要吵架?
為什麼他們不能快點和好?
為什麼我們不能再像往常一樣,一起吃飯、一起洗澡、一起看電視······
這時我感覺身體一陣溫暖,就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時刻,玩偶抱住了我,雖然沒有聲音,但他似乎在跟我說:「別哭了,孩子,別哭······」
我順著心中湧上的一股暖流,在它懷中逐漸安定下來······
爭吵隨著沈重的鐵門閉合聲嘎然而止,我聽見父親在門的另一頭,以那一如往常的溫柔語調說著:「小喬,沒事了,快開門吧。」
聽見父親的聲音,我這才緩緩推開房門,看到父親的那刻,我情緒霎時湧上心頭,擁抱父親的那刻,眼角直接潰堤······此時的玩偶就像是變魔術般,又悄悄回復成原本的模樣,躺在了門邊一動也不動。
我瞄向臥房內的狀況,發現裡頭一片狼藉,傢俱、衣服散亂在一地。
「小喬,想不想喝紅豆湯,我現在煮。」父親見我直看向臥房內的慘況,緩緩將房門給關上。
「嗯······」我默默點了點頭,只見父親起身,便轉去廚房,將鐵架上鍋子放在爐上······
但我其實更希望,我們全家人能一起吃呢······
從那天至今,也過了一個多月了,在這段時間,我沒能再看見我的母親,如今我的生日到了,她會不會也忘記了呢······
我將娃娃放在床上,推開房門走到客廳,發現爸爸正坐在客廳講電話
「送小孩去上學後我就去公司,寶貝別急······」
「寶貝」?我心想也許是同事的暱稱吧?並沒有多做留意,但父親瞥見我走出房門後,卻像是在掩蓋些什麼,匆匆忙忙將手機塞進口袋。
「桌上有我剛買的早餐,趕快吃完我們就去上課。」
桌上擺著剛買的三明治和豆漿,我看了看,便拆開包裝紙吃了起來。
「話說,小喬······」
聽見爸爸突然對自己說話,我心頭一緊,心想是不是要跟我說媽媽會回家跟我過生日的事?我耳朵直豎,期待他能講出我想聽的事情。
「我跟你媽媽今天要辦離婚手續,可能會很晚才能回家。」
聽見消息的那刻,我呆了半晌,接著便一如往常地跟爸爸說:「喔好。」
爸爸看見我冷靜的反應後 ,愣了一下。
「走吧!」他拍拍我的肩,我們便踏出了家門······
一路上,關於我生日的信息,他隻字未提,我不禁猜想,父親是不是也忘記了我的生日?
下課後,我自己到咖啡廳買了一塊蛋糕來慶祝自己的生日。
「我回來了。」
我打開家門,果不其然,燈是暗著的。我並沒有選擇開燈照亮視野,而是將蛋糕放在客廳桌子上,點起蠟燭,透過微弱的燭火照亮這早已失去溫度的家。
今年的生日,是我第一次一個人過呢······
「祝我生日快樂······」
唱到一半,我突然聽見房間傳出熟悉的腳步聲,我轉頭一看,只見小吉頭上戴著派對帽,搖頭晃腦地對著生日快樂歌的節奏搖擺,他緩緩走近,抱住了我因為難過而冰寒的身軀。
我默默閉上雙眼,許願收到生日禮物、自己能快快長高,以及最重要最重要的願望,希望爸爸媽媽能夠和好如初,我們三人能有再度慶祝生日的一天,接著,我吹掉蠟燭上的火······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當我睜開雙眼,眼前一幕令我喜出望外,爸爸媽媽竟然坐在我的兩側,為我唱著生日快樂歌。此刻我看見爸爸拿著一塊超大的蛋糕放在桌子上,將原本的小蛋糕挪到了旁邊,媽媽則用慈愛的眼神看著我,輕撫著我的頭說:「你怎麼這麼可愛,還自己買了個生日蛋糕?」
語畢,她從背後緩緩抽出一個東西,陰暗的光線令我看不清那東西的輪廓,然而,當媽媽將其拿到我面前時,那一刻我簡直開心得要跳起來。
那是一隻與小吉同款的玩偶,只是小吉是白色,它則是粉紅色的。
「這一隻可以當原本那隻的好朋友喔,要好好愛護它們喔。」
我欣喜地接過玩偶,偷偷瞥向早已恢復成原樣的小吉,只見它的臉頰處有些紅潤,看來對於新朋友的到來很期待呢!
「小喬,你要記住,爸爸媽媽都很愛你,一定會記得你的生日,不需要買蛋糕自己過。」
爸爸說完,便緊緊抱住了我跟媽媽,就在那一瞬間,我似乎以為我最重要的願望就要實現了,我將頭依偎在兩人的懷中,想要盡情享受在這可能隨時再度消逝的美好當中。
不過當時的我並未注意到,原來爸爸的背後也藏著一樣東西,一張離婚同意書,上頭有爸爸跟媽媽的簽名······
父母離婚以後,我跟爸爸從臺北搬家搬到了桃園。而我每個月總會回去看媽媽幾次,爸爸仍然是每日操勞,很晚才會回家,不久娶了個阿姨,還生了一個妹妹,而我在這段期間逐漸長大,也習慣了搬家後的生活,但我並不為此感到恐懼,畢竟,現在不只有兩隻玩偶陪在我的身旁,而且我也深深明白,就算面臨什麼樣的變化,爸爸媽媽對我的愛,是永遠不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