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說來很奇妙,我與她素未謀面。在她開口前,我們不過是坐在醫院椅子上的兩人,椅子有點長,將我們劃分成兩個世界。
我來探望朋友的,我不知道她為何在醫院,也沒有必要知道,更沒理由跨入她的世界。就跟世上所有路人一樣,互不牽扯。我喝完手中的咖啡,沒有久留的必要,該就這樣遠去。
邁出的步伐,卻因為她的話語停頓了。事後一想,這完全與我無關,我根本無需因她的話停住。但內容實在令人震驚,阻止不了,身體逕自地回首,與她四目交接。
我相信一種說法,人與人,從四目交接起,就搭上了某種橋梁,聯繫起兩人的世界。因此不擅交際的我,總是迴避人的眼神,避免牽扯進別人的世界。
我想躲開,卻被她搶先了。她很快地別開眼神,垂首,眼簾也垂下了點,不是害羞,是某種失落。我可以直接離去的,雙腳卻被釘在了足下,無法離開。
寂靜片刻,她再次開口,又重複了一次。
──「我今年十五歲,我想要結婚。」
若是她的父母或老師聽到這話,應該會嚇死然後臭罵她一頓吧。都還未成年,結甚麼婚!但那並非我的責任。
我仍舊被釘在原地,只能抓抓頭。醫院、這年紀想結婚,故事看多的人一定會聯想到不治之癥,快死前想完成願望,我也只是這程度。
「妳得了甚麼病嗎?」
意外的是,她搖了搖頭,否定我唯一的猜測。
「沒有,我就是想結婚。」
既然如此,我也猜想不出甚麼,是的,就這樣吧。我沒有理由與她牽扯,那本來就與我無關,她想結婚就結吧,我只要為這對話帶來句點,就可以離去。
「是喔。」
「是的。」
終わり
久違的寫稿,時隔好幾個月,原來我還寫得出一點。其實只是剛看到篇心理測驗,說要是被十五歲的女孩說想結婚會有甚麼反應。就靈感來文章就蹦出來,但寫到這又突然很懶,於是就句號這故事了。
想寫的人拿去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