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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低音號小說「波亂的第二樂章後篇」第三章「她的共鳴」翻譯節(jié)錄 Part 4

作者：漆黑的狼煙│2022-07-10 22:43:45│巴幣：10│人氣：153

本文節(jié)錄自上低音號的原作小說「波亂的第二樂章後篇」，即俗稱「久美子二年級篇」的第二本。劇場版「莉茲與青鳥」的事件主要是改編自此，另一方面，「誓言的終章」在本書的故事占比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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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配合霙的獨奏，瀧分別對單簧管、打擊樂組下了指示，最後再交代希美要稍微放慢節(jié)奏。由於暑假期間每天都接受瀧的指導，北宇治眾人的適應力可說是今非昔比，第二次的演奏非常順利，希美那華麗的長笛回應著霙的演奏，讓雙簧管的樂聲更有魅力。兩人的緊密配合與先前截然不同，這是希美做出的選擇。

擔任社團經(jīng)理的友惠在一旁拿碼表計時，她的膝蓋上放著不曉得是誰的眼鏡盒。眾人好好地把握了合宿的最後一天，直到練習時間結(jié)束為止，北宇治吹奏樂部總共合奏了《莉茲與青鳥》十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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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guān)西大賽是八月下旬，距離八月初的京都府大賽本來就沒有多久，這使得北宇治的全體社員都拚命抓緊時間來練習。

這天是B組參加百貨公司演奏會的日子，因此低音組教室裡只有久美子、夏紀、後藤等A組人員，他們正在聽合宿演奏的錄音，這也是友惠負責的工作之一。

不過在「誓言的終章」的其中一幕，負責錄影、計時工作的人卻是B組的葉月跟五月。

「話說回來，加部學姊真的是很優(yōu)秀的人呢。不但負責準備講義跟辦理借用教室的手續(xù)，甚至還要指導一年級的初學者。難怪瀧老師會這麼仰賴她呢。」奏讚嘆道。

「小加學姊她當經(jīng)理的時候，比起當演奏者時感覺更加活躍呢。她也說過自己比較喜歡擔任輔佐的工作，這可以說是本人的特質(zhì)跟職務很契合吧。」

友惠從小號組轉(zhuǎn)任為社團經(jīng)理後，北宇治的社團活動品質(zhì)確實有著相當大的進步，這讓低音組眾人談起了社團往後的措施。

「目前相關(guān)事務是交給加部學姊，那麼明年該怎麼做呢？只有部長跟副部長兩個人的話，大概會忙不過來。不過有英明的夏紀學姊在這邊，肯定會先想好對策吧？」

「奏妳講話時非得要挖苦人嗎？」夏紀皺眉道。

去年的北宇治光是少了明日香就差點分崩離析。因此夏紀的確有先想到這個問題，也考慮要常設社團經(jīng)理的職位。不過會參加吹奏樂部的學生，絕大多數(shù)都是想要演奏樂器，友惠這種狀況不能視為常態(tài)。梨子認為除非當事人有意願，否則不應該把社團經(jīng)理的工作強加於任何人身上。不過夏紀還有另一個方案，就是增加幹部的人數(shù)。

「原來如此，這說不定是可行的。像我們隔壁的立華高中，就是以部長、副部長、樂隊指揮三個人為中心，來管理社團的喔。」奏補充說明道。

「奏，妳還真清楚呢。」

「還好啦，以前覺得很在意時有稍微調(diào)查過。」

有鑑於優(yōu)子、夏紀的狀況，只有兩位幹部負責統(tǒng)籌還是相當吃力，因此梨子覺得立華高中的制度相當值得參考。而且這樣還可以把事務跟演奏方面的工作分開管理，不需要讓部長跟副部長兩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一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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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這不是黃前嗎？辛苦了！」

聽到了走廊的另一頭傳來踢踢躂躂的腳步聲，把吹嘴清洗完畢的久美子關(guān)上水龍頭，只見友惠往這邊走了過來。

「小加學姊，妳也辛苦了。」

「不，完全不辛苦。因為沒事做，我還偷偷把作業(yè)拿出來寫了，還可以把大家的練習當作背景音樂，這可是社團經(jīng)理的特權(quán)啊！」友惠得意地說道。

「學姊，妳還沒寫完作業(yè)嗎？」

「咦？黃前妳已經(jīng)寫完了嗎？妳果然很認真啊。」

「倒是沒有，不過暑假已經(jīng)剩下一個禮拜了耶…」

兩人閒聊了一下後，友惠隨即切入正題。

「話說回來，我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說出來的話感覺會造成黃前的困擾。不過，溫柔的黃前肯定會助我一臂之力吧？唉，我到底該不該講出口啊？」友惠裝模作樣的語氣讓久美子苦笑出來。

「妳就算沒有用拐彎抹角的方式來問，小加學姊的請求我是不會拒絕啦。」

「真的嗎？不愧是黃前，真是學弟妹的榜樣！」友惠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她環(huán)抱著久美子的肩膀，湊到久美子耳邊說道：「夢說她想要當社團經(jīng)理。」

「咦？」

「畢竟她的性格挺敏感的，對於當演奏者還是會感到害怕。」

「不不不，這麼說起來，夢她已經(jīng)是小號組的即戰(zhàn)力了不是嗎？」

「這就是她在煩惱的事。雖然我跟她談了很多，不過似乎沒有什麼說服力，她都沒聽進去的樣子。所以我就不小心把…『我會請黃前跟妳談談！』這句話給說出口了。」友惠笑道，豎起了大拇指。

從久美子的角度來看，怎麼想都覺得友惠像是在開玩笑，而且跟自己比起來，友惠才是跟夢比較熟識的人。不過友惠會想要拜託她，除了久美子是優(yōu)子的推薦人選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

「這種事情呢，有時候關(guān)係比較好的人反而是沒辦法把想說的話傳達給對方的。」

「這…」

「原因很單純，因為我跟她就像是在互舔傷口一樣，對於太過相似的人來說，在這種狀況下出面反而不適合。黃前，我知道妳很忙，不過夢的事情可以麻煩妳嗎？」

友惠的這番話讓久美子相當驚訝，一個是自願去當社團經(jīng)理的三年級生，另一個則是進入正式比賽名單的一年級生，她從來都沒想過這兩個人居然會有共通點。

「我知道了。就像我剛才說過，學姊的請求我是不會拒絕的。」

「真不愧是黃前。妳很溫柔這一點，我超喜歡的！」語畢，友惠趁著這股氣勢抱住了久美子。這突如其來的發(fā)展讓久美子一時沒反應過來，友惠則是催促道：「快點，接下來應該換黃前妳講了吧？說妳喜歡我的哪些地方？」

「啊，原來是『最喜歡的擁抱』啊。」

「沒錯，這個莫名其妙就流行起來了，尤其是一年級生特別喜歡玩。」

「每次都能夠受到小加學姊的幫忙實在讓我很感激。不論是為了誰都拚命努力這點，我打從心底感到尊敬。」久美子回應道。

「…黃前，妳這樣講不會覺得害羞嗎？」

「這還不是因為學姊妳要我說的。」

「是沒錯啦，不過這樣直球?qū)Q果然還是很害羞啊。」

看著友惠面紅耳赤地摀住了耳朵，久美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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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奏練習結(jié)束後，只有少數(shù)留在音樂教室練習，麗奈因為要上課就提早回去了，優(yōu)子、夏紀則是去跟其他組長開會。至於久美子正忙著練習指定曲的獨奏，這時她感覺到一股視線在盯著自己。久美子轉(zhuǎn)過頭來，發(fā)現(xiàn)是手提樂器盒、沒戴眼鏡的小日向夢。

「那個…怎麼了嗎？」

「哇啊啊啊！」

久美子的發(fā)問讓夢立刻發(fā)出慘叫，她還撞到了旁邊的另一位學姊。

「久美子學姊剛才是發(fā)生了什麼事嗎？」彷彿是察覺到了些什麼，奏語帶笑意地問道。

「沒有啦，是夢她在瞪著…呃，看著我。」久美子一邊看著夢跟學姊道歉，一邊說道。

在一年級生中交際廣泛的奏便向久美子解釋，夢在合奏的時候並沒有戴隱形眼鏡，而是裸視的狀態(tài)，所以才會看起來像是在瞪著人。「誓言的終章」的比賽畫面裡，也能找到夢沒有戴眼鏡的小細節(jié)。

「能夠跟上指揮，也把樂譜熟記起來了，似乎是沒有問題的。真不愧是小號組成員中，唯一能夠進入A組的一年級生，這樣看來，在一年級生裡面可說是脫穎而出了呢！」奏稱讚道。

「完全稱不上是脫穎而出，我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人而已…」

「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呢？我講的明明是事實啊。小號組的競爭者很多，身為一年級生卻能夠晉升到A組，這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我很尊敬小日向同學這一點。」奏把雙手交疊在下巴，微微歪著頭，她的可愛程度可說是極具殺傷力。

夢招架不住奏的攻勢，著急到整個人都快哭出來了，這使得久美子決定立刻介入，引開了奏的注意力。

「好了奏，捉弄人也差不多該適可而止了。」

「才不是捉弄呢，我只不過是很直率地表達我的欣賞而已。話說回來，小日向同學剛剛為什麼要看著久美子學姊呢？是有什麼事嗎？」

「啊…那個，加部學姊她…」因為被奏一語道破，夢的眼神飄移著。

「該不會是…那件例行公事吧？那麼我們?nèi)e的地方談談好了。」

「既然學姊都這麼說了，那就這麼辦。」

考量到夢的事情不應該隨便讓他人知道，久美子用打迷糊仗的方式把她和奏分開。兩人離開了學校，來到位於平等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值得一提的是，這段有提到久美子點了抹茶星冰樂，因此可以推測兩人是去星巴克的平等院表參道店。

「我一直很想要跟夢道歉。第一次遇見妳的時候，我完全沒注意到妳是北中畢業(yè)的學生吧？那件事真的很不好意思。」久美子開口道。

「不…不會，畢竟社團的人實在很多，就算忘記我這種不起眼的人，…再說，我根本不值得浪費黃前學姊的記憶力來記住。對同個學校的學長姊來說，我根本是個黑歷史，很抱歉在妳多姿多彩的青春中染上了污點。」

夢的這一連串自我貶低讓久美子一時招架不住。儘管久美子出言勸阻，但成效顯然非常有限。

「我從國中時就很崇拜高坂學姊。學姊她跟我是截然不同的人，對自己很有自信，實力也很強，又是個學業(yè)優(yōu)秀的美女。」夢如此說道。由於她跟久美子、麗奈一樣是北中出身的，因此國中時麗奈就已經(jīng)是她的直屬學姊了。

「嗯，憧憬麗奈的人很多呢，我們低音組也有喔。」

「她那麼有魅力，無論是誰都會覺得很憧憬。不過受到我這種人的崇拜，恐怕會拉低周遭的人對高坂學姊的評價…」

「不會有這種事的，別擔心。」

「這樣啊…能夠聽到身為高坂學姊的摯友的黃前學姊這麼說，我稍微有點自信了…」

「摯友…」

「難道不是嗎？好幾位學姊都這麼說。」

雖然久美子自己是這麼想的，聽到別人這樣形容自己，還是會覺得有點害羞。

「不過黃前學姊也非常厲害。很有人望，跟國中時比起來更加活躍。學姊妳升上高中之後，果然有點改變了，該說是能夠感覺到妳做事情變得有重心了嗎？妳指導一年級生的時候真的很帥氣，完全可以瞭解為什麼妳會成為高坂學姊的摯友呢。」

「如果是麗奈也就罷了，我並沒有厲害到可以被誇讚成這樣啦。」

「願意跟我這種人渣相處，妳已經(jīng)是非常溫柔了，學姊真是好人。」

「妳為什麼總是要貶低自己呢？」久美子勸諫道。儘管她已經(jīng)跟許多不同的人相處過，像夢這種自卑的人，對久美子來說還真是頭一遭。

「對不起，學姊。我…我這樣很煩人吧？」

看著用雙手摀住臉的夢，久美子認為她說的話是真心的，而不是像奏那樣善於包裝。面對這麼容易自卑的學妹，麗奈想必會陷入苦戰(zhàn)，想到這裡的久美子不由得苦笑起來，並且把剛才順便在櫃檯買的餅乾遞給夢。

「這個嘛，妳先冷靜點。來，先吃塊餅乾吧，這個麗奈也很喜歡喔。」

「謝謝妳。」

一反剛才那自虐的態(tài)度，吃著餅乾的夢露出了幸福的表情。久美子不禁思考著，眼前的學妹比起自己所想的更加神經(jīng)大條也說不定。

「那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聽說夢妳想要當社團經(jīng)理？」

「這是因為…我的過錯造成學姊們的困擾，覺得十分抱歉…」

「困擾？夢妳不是每天都很努力練習嗎，怎麼會造成困擾呢？」

「我指的是我加入小號組這件事。要是我選了不同的樂器的話，高坂學姊跟吉川部長就不會吵起來了。」

夢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自從她從第一小號被調(diào)整到第三小號之後，麗奈與優(yōu)子就發(fā)生了好幾次衝突。即便是面對身為部長、第一小號成員的優(yōu)子，麗奈依舊會嚴格地指正對方，夢認為自己如果有堅持擔任第一小號，就會吸引住麗奈的注意力，進而讓兩人不會發(fā)生衝突。

不過，夢只有在個人練習時有辦法吹奏第一小號。凡是有觀眾在場、低年級的自己勝過了高年級生、糾結(jié)於自己在小號組的人際關(guān)係，這些事情造成的壓力就會導致夢的表現(xiàn)失常。

「夢妳以前有負責過獨奏嗎？」久美子問道。

「有，擔任過一次。」

「什麼時候啊？」

「國三的時候，在吹奏樂競賽。我原本想說自己絕對不能失敗，正式上場時卻連嘴唇都動彈不得…雖然大家都一直鼓勵我，但我們之所以沒辦法打進關(guān)西大賽，是我的過錯造成的。那是我這輩子最想要消失不見的時刻，從那時候開始，只要遇到獨奏我就直接拒絕了，只要不去挑戰(zhàn)就不會失敗，也不會添麻煩了。」

「所以妳才會想當社團經(jīng)理嗎？為了不在演奏時造成大家的困擾？」

「是的，看到加部學姊的工作後，我想說像她那樣在幕後努力也不錯。不過，加部學姊似乎不希望我當社團經(jīng)理，她在各方面都給了我很多建議，像是演奏時不戴眼鏡也是她提議的。」

友惠認為，只要夢在表演時看不清楚人臉就不會那麼緊張，不過實際效果不如預期，夢的緊張問題並沒有改善。但考量到學姊的一番美意，夢依舊會在演奏時把眼鏡交給友惠保管。

「夢妳會害怕正式比賽，不過對於小號，妳是喜歡的沒錯吧？」

「這是當然的。」

「那麼請妳堅持下去，畢竟妳能演奏到這種程度是很難得的。」

「這…我很清楚的，連甄選時落選的學長姊的份，我非得認真練習不可…可是我明明很想要努力的，卻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夢自嘲道。

夢的右手靠在桌上，食指、中指和無名指不斷擺動，那是按壓活塞鍵的三根手指。即便跟久美子談到一半，她依然能夠下意識地演奏自由曲的一個小節(jié)。

「雖然這輪不到我來說啦，麗奈和優(yōu)子學姊的矛盾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夢妳完全不需要在意，因為去年的時就已經(jīng)是這樣了。」久美子的這番話，讓夢頓時愣在當場。

「…是這樣啊。」

「所以妳不用對她們兩位感到抱歉。如果心裡還是會覺得在意的話，夢妳要不要向優(yōu)子學姊和麗奈表達心裡的感謝呢？她們肯定會很開心的。」久美子提議道。

「可是…像我這種人講的話，難道不會對她們造成麻煩嗎？會覺得『妳算哪根蔥？』之類的，我就是不想要惹人厭才不太敢跟別人搭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