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只要是你什麼都可以

要說千葉有什麼最神秘的部分，絕對就是眼睛了。

大家都很好奇掀開瀏海的他會是什麼樣子，速水也不例外。

某次放學後，大家三三兩兩地道別離去，留下了千葉和速水兩人。

空空落落的教室裡，速水正滑著手機，和往常一樣，瀏覽著各部落客和自家喵星人的合照。

看著小貓可愛的樣子，速水心裡開了一朵又一朵的小花，充滿著滿足的同時也羨慕得緊。

後方傳來噴嚏聲，她忽然想起自己這麼晚還留在教室的原因，轉向後方，發現千葉趴在桌上熟睡著。

她拎著書包起身，緩步走到千葉身旁，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忽然起了玩心。

她把書包放在一邊彎身，小心翼翼地，帶著難得的惡作劇意圖，把手向千葉的瀏海伸去，想把它撥開一探究竟。

到底會是什麼樣子呢？

好想看看，少了瀏海的千葉。

就在手即將觸碰到的瞬間，速水的手被誰握住了。

她反射性地想向後縮，卻突然發現那是千葉的手。

「不……要。」千葉似乎沒睡醒，他咕噥著發出了聲音，又轉向另一個方向，似乎只是剛好要翻身。

速水鬆了口氣，微微使力掙脫千葉的手，再次向前探去。

這次一定要看到，她想著。

然而，天不從人願。

「速水？」千葉不知為何醒了，他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的速水。

速水有些困窘，「要走了沒？」她別開臉，掩飾著微紅的面龐，試著轉移千葉的注意力。

「啊，抱歉。」千葉稍微收拾書包，提著起身，「走吧。」

速水拎起書包跟上他，兩人並著肩離開了教室，走在路上，速水還是時不時地向千葉的瀏海望。

「怎麼了嗎？」千葉注意到她的目光，停下腳步，側頭看向速水，帶著納悶問。

「沒有。」速水把頭搖了搖，低下去，不敢抬頭，擔心千葉發現自己臉上驟然上升的溫度。

「這樣啊。」兩人又繼續緩緩前進著。

一路走著，速水拼命地按捺著好奇心，最後終於難得主動地開了口。

「能拜託件事嗎？」速水雖然問著，眼神卻是撇向自己的腳邊。

對於速水的反常，千葉有些意外，他眼底滿佈著溫柔(然而沒人看得到)回答，「只要是妳，什麼都可以的。」

速水輕輕碰了碰自己的臉頰，有些熱熱的，但比起羞澀，她更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於是她抬起頭，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剛才在速水心中浮現的小小惡魔心，似乎移轉到了千葉身上，「自己伸手吧。」

速水有些愕然，這是千葉嗎？

她有些緊張地向千葉的位置踏出一步，舉起手，就要碰到他的瀏海了，忽然……

「凜香！起床了！」速水母親的聲音傳來，「這都幾點了！」

速水從床上坐起，有些迷迷糊糊地走向浴室，開始梳洗。

嗯，別懷疑，剛才的那一切都只是夢。

一邊刷著牙，速水努力地回憶著，剛剛是不是夢到了什麼……？

不管她怎麼思考著，挖掘，翻攪著她的記憶，還是想不起來，夢境這種事情，果然很難留下痕跡啊。

不過好像，一直有某個墨綠的身影在？

怎麼嘗試還是想不起，夢裡發生了什麼，但是那抹身影卻越發鮮明了起來。

誒，千葉？

連做夢都夢到他……

速水捧住自己的臉，感受到預期中的高溫。

一個畫面忽然閃進她的腦海，一個溫柔的聲音忽然像在耳邊響起，「只要是妳，什麼都可以的。」

「哇啊……」速水小聲地嗚咽了一聲，蹲下身去。

原來我這麼地，在意你嗎？

她嘆了口氣，漱口。

到學校要怎麼面對他啊……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