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特邁爾他們與瓦雷歐斯激戰的期間,
『呀啊啊啊啊!』
迦斯提爾率領的大軍,與艾莎等光之戰士的戰鬥也激化了。雖說聚集了精銳,但這個數量也實在是相差太大了。而且,敵方的干部眾也在合力阻止這邊的匯合。
『這邊可走不了哦!』
大部分的戰士都陷入了不得不獨自作戰的狀況。
『呵呵……刀刃相錯,鮮血流淌,生命凋零……真是不錯的音色呢。正合適作為世界終焉的點綴』
迦斯提爾在離混亂的戰場稍有些距離的地方進行觀察。雖說他是強大的魔王卻不喜歡要作正面衝突的激烈戰鬥。他的信條是,只要可能就用不會弄髒自己雙手的方法來推動事情。但是,
『……要自己動手怎麼都和我的性格不符呢』
從身後,頭頂和地面。迦斯提爾感受到了從這三個地點發出的殺氣,就稍微移動了身體的位置。
『看來已經沒得說這種話了呢』
方才他身體所處的部分,穿過了兩道攻擊的軌跡。
(箭、苦無……還有)
『……唔!?』
『盾牌、嗎。我不認為這是適合用於攻擊的裝備呢』
迦斯提爾從手中生出魔力,分別朝三個方向同時射出。各處均被魔彈打破,將進攻者全給逼了出來。
『呃……!』
首先是架著巨盾的龍被沖擊吹飛,掉到了地面。
『切,居然全都被看穿了嗎!?』
『不愧是原傭兵呢。可以默不作聲地進攻這點讓我對你的評價提高了呢,達姆吉德。不過呢』
接著,手執大弓的女神,和擁有邪眼的忍龍也在迦斯提爾面前現身了。
『還真是令人感動呢。身為敗家犬的異界憑依隊的諸位居然再次聚齊了』
『混蛋……竟敢說我們是敗家犬!?』
『達姆吉德,冷靜點』
女神「阿瑪魯達」告誡著架著巨盾的小龍。
『你應該也知道的。那就是迦斯提爾的手段啊』
「不知火」和「達姆吉德」,過去都曾是協助迦斯提爾的異界憑依者。特別是達姆吉德,還有著曾作為使徒協力的干系。
『但是你們諸位應當都是不可從自國外出,等候發落之身才對吧?』
『在世界面臨滅亡的危機面前,不可能放任戰力在一邊不用,就是這麼回事了』
『地上的大人們還真是有夠天真的呢。對付叛徒,就應該當即處刑才對』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令人火大的混蛋呢!』
『不過,無論怎麼做都是沒用的了。世界的滅亡。即使將你們幾個解放出來,也不會對世界的未來造成絲毫影響』
『我可不這麼認為。在這個世界生存的人們,比你所想的更強』
『沒能在那一邊和你相遇或許是件好事也說不定呢。我們肯定會合不來的吧』
迦斯提爾落到地面,與3人的目光相對。那詭異的面具上的,像是裝飾般的孔中出現了漆黑的眸子盯著他們,並作出令人毛骨悚然地蠕動。
『呃、好噁心……』
『若無法老實地享受破壞之刻的話,那就沒辦法了』
迦斯提爾在體內聚集著魔力。知悉他作為原初魔王的真正實力之人……如今已經不存在了。
『只能請你們先於這個世界衰亡了呢』
單憑自己一人走過殘酷戰場的原傭兵,達姆吉德。繼承了戰神資質的女神,阿瑪魯達。以及統領帝國諜報部隊“射干玉”中的一派之長,不知火。縱使聚集了這般的強者,與迦斯提爾間的戰鬥仍舊極為激烈。
『快散開!』
不等不知火提醒,3人就已經分別跳到了各自不同的方向了。與此同時,3人剛才所在的地方都遭到了爆炸。
『哎呀,還以為起碼能炸飛1個的呢』
『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地被幹掉啊!』
『那麼,這一招又如何?』
迦斯提爾再次在手中,讓魔彈躍起。雖然達姆吉德迅速地架起了盾牌,
『就擋給你看看!』
『達姆吉德!小心身後!』
『什麼!?』
不知何時朝其身後襲來的魔彈,已經被不知火砍掉了,
『抱、抱歉,得救了』
『居然能夠如此自如的操縱,由高密度構成的魔彈……而且』
『嗯,不止一個兩個。不僅在自己的四周,還能瞄準破綻飛到戰場的任何地方。看來是根據他的手部動向來操縱的呢』
『他彷彿音樂指揮家一般揮舞著手臂並非一時興起,而是在操縱著魔彈……就是這麼回事吧』
『一邊和我們幾個過手,還一邊去攪亂其他的戰場嗎……別太小看人啊!』
『達姆吉德,別被他擾亂了心緒!這正是他的企圖』
不知火告誡著憤怒的達姆吉德。
攪亂對手心緒,再用花言巧語來隨心所欲地操縱之,這正是迦斯提爾最擅長的戰術。正因為是過去曾被其話語束縛,而背上了罪業十字架的不知火,才會如此清楚迦斯提爾的做法。
『但是,我們該怎麼做?迦斯提爾大概還沒認真起來。一旦他認真起來的話……』
『……只有一個,可以製造出收拾掉他的機會的方法』
『什麼?』
『但是,萬一失敗的話我們的圖謀就會被看穿。如果變成那樣的話,他這次肯定會認真的將我們擊潰的吧』
『機會僅有一次、的意思嗎……』
被不知火那嚴肅的氛圍影響,阿瑪魯達的臉上也蒙上陰霾。然而,
『這不正好嘛』
應該是對達姆吉德會說出這種話感到意外吧。不知火和阿瑪魯達一同無言了。
『什、什麼嘛』
『不,只是有點吃驚』
『抱歉。只是沒想到膽小的你會是第一個贊成的』
『煩死了』
達姆吉德將愛用的盾牌立在地上,對兩人發出豪語。
『反正這樣下去也只是被他耍而已。與其繼續被搞到心情不好,還不如賭下運氣,生還概率可能還更高吧!?就只是這樣而已啦!』
『……說得也是呢,你說的對。達姆吉德,謝謝你』
『看來我們還沒互相了解呢。感謝』
『好了啦快給我說明下你的戰術了啦!』
達姆吉德面對感激,似乎感到很不好受似的。不知火點了點頭,就向2人說出了自己的計策。接著,
哎呀,看來你們的作戰會議已經結束了呢?』
『這樣老老實實地在一邊等著還真是謝謝你啊!』
『沒事沒事,只是覺得你們無論做什麼都是白費功夫而已,既然要與之一戰的話,我也想能享受一下罷了』
『吱吱……』
『達姆吉德』
『……我知道了啦』
迦斯提爾的嘴角因輕笑而咧起,將手高高地舉起。
『那麼,就讓我們繼續戰鬥吧!』
再度襲來的魔彈。
(在保護不知火的樣子呢……看來是想幹些什麼呢)
阿瑪魯達用箭擊落魔彈,達姆吉德則是用盾擋下。 2人一直都採取著保護不知火般的舉動,完全沒有朝迦斯提爾進攻的意思。
(說起來,這2人能撐到什麼程度呢)
從剛才開始,迦斯提爾發出的魔彈就是藉助基澤之力作出的,高密度的魔力結塊。無論是要將其打下,還是擋下,都需要消耗相當於那個魔彈的魔力量才行。因此,
『呼、呼……』
2人的魔力消耗非同尋常。接著,達姆吉德的盾牌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好幾道裂紋。這樣下去的話,再挨多幾發就會碎掉了吧。
『真是遺憾呢,看來你們的計策是趕不及了,請節哀』
『還、還沒完……!』
『無法理解呢。直到最後都對生命感到絕望的你,為什麼又要繼續戰鬥下去呢』
『……對生命感到絕望這事依舊沒什麼改變。一想到在那個行星上的弱小生物們能夠左右自己的命運,就覺得厭煩』
『那麼就——』
『但是啊!』
達姆吉德雙眼發出的光,讓迦斯提爾產生了一瞬的怯儒。
『在最後的那場戰鬥……那個女人毫無疑問是在賭上性命戰鬥的。你能明白嗎?明明只是個遠比我們弱小的,只要一爪子下去就會被奪去性命的弱小生物的人類,卻在賭上性命戰鬥著啊!』
『哪又怎麼樣?』
『在和那個女人的戰鬥中落敗,被遣返回庫雷的時候,我總算明白了。強大,並非單指個人的力量啊』
戴著面具的魔王,其腦海中關於那場遠古戰鬥的記憶復甦了。在過去,曾與他戰鬥過的光之戰士也說過類似的話。自己的力量根源並非源於肉體的強度或魔力總量的多少,而是寄宿在心中的強大思緒。
『笑話。真是個無趣的笑話啊。既然如此,你就憑自己那內心的強大,立即葬送我看看啊?』
瞄準達姆吉德的無數魔彈傾注而下。即使為盾牌注入魔力去防禦,從邊角處延伸的裂紋也慢慢地變大了。魔力的提供已經不足了。
『做不到吧?你做不到吧?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毫無力量啊!因為你是個弱者啊!無論內心有多麼強大,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都是毫無意義的啊! 』
『……那傢伙,是怎麼了!』
『喝……』
迦斯提爾因為忘我而熾熱起來,導致他有瞬間疏忽了警戒。那正是不知火一直等著的,
『邪眼開眼』
千載難逢的良機。
『輪迴斷絕』
『什……』
魔彈之雨,立即停下了。剩下的魔彈也因為失去了魔力供應而自行萎縮消失了。
『這股力量,我是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使用』
(邪眼……但是,應當不具備這種程度的力量才對……不,難道說)
不知火那完成了超越共鳴(Stride·Fusion)後的邪眼,可以將對象的肉體與靈魂的聯繫切斷。亦即,普通的生物只要被這邪眼看到,就會立即死去。
『超越共鳴(Stride·Fusion)……擁有你也不知道的可能性。這就是你小瞧未來的結果』
(身體完全無法動彈……肉體與靈魂的聯接被切斷了嗎?那麼,只要進行一次分離的話)
迦斯提爾擁有,能自由的將靈魂分裂·分離的特殊能力。在死前進行分離,慢慢地等待再生,然後再重返肉體即可。但是,
『沒用的』
(就連靈魂也……!)
被強化過的邪眼之力,不禁能切斷聯繫。還能將已經中招的對象完全被不知火的邪眼束縛。即便是靈體,也不例外。
『你就被自己授予我的力量所束縛,然後消滅吧』
迦斯提爾那從肉體中被扯出來的靈魂,就像是藍綠色的薄霧,
(嘛、好吧)
『我深信!位於這前方的未來!』
被阿瑪魯達注入了全身魔力的箭貫穿了,
(世界的滅亡已經無法制止了。即使消滅了我,也——)
『你這混蛋就獨自一人空虛的,在這裡死掉吧!』
達姆吉德的盾牌化作霧散,是到達極限了吧。失去了的光輝的盾牌,與散去的薄霧一同崩潰了。
『被你當作笨蛋的內心的強大……你就在地獄裡好好看著,想要保護些什麼的那傢伙的強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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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在世界的一角誕生了一個男孩。他沒有血親。若問緣由,那是因為,他是為了成為神之容器,而從其魔力碎片中誕生出來的。
他自誕生之刻起就一直看著這世上的種種醜惡。為了活下去而去盜竊,有時甚至還得去殺人。他被強迫著以這種吞吮污泥般的方式生存,令他的內心被漆黑無光的負面情感所溢滿。
接著,在他成長到應被稱為少年的年紀時,與一名身披黑色盔甲的騎士相遇了。他收養了少年,在與之一同生活的每一天,都盡己所能的給予他溫暖。最終,少年的心中生出了敬慕著騎士的「心」,這為他自己的內心點亮了希望之光。在寄宿於他心中的希望之光照耀下,囤積於其心中的負面情感雖然只是一點一點的,卻也著實的被驅散著。
然而,在少年成為青年的那天,悲劇發生了——唐突到來的騎士之死。與家人的別離,使得希望之光被擋住了。其內心再次為絕望所染,令他的命運為複仇而扭曲。急速孕育出的負面情感。在那其中,化作他內心依靠的「復仇之旅」卻以其預期之外的形式迎來了結束。神之使徒等待的,就是這一刻。
就這樣,青年化作了神之容器。成為了神之軀體與世界相連所需的連接器。這便是給予青年的,原本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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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上的使徒與光之戰士們進行激戰的時候,時刻督導者與基澤也繼續在上空戰鬥著。將作為王牌的融合超越(Stride·Evolution),與Z器官的完全驅動(Full Drive)相組合的時刻督導者之力,是超越了基澤預想的驚人之物。然而,那終歸只是在生物範疇而已。
【可惡!太大隻了! 】
雖然就速度而言是時刻督導者略勝一籌,但是在攻擊層面上就完全不行了。那裝甲的厚度自不必說,光是體型的差距就已經有巨大的影響了,
《消失吧》
【嗚哇! ? 】
而相反,基澤的攻擊全都有著一擊必殺的強度。一旦被其射出的光線碰到的話,時刻督導者就會連同這個空間一起被吞噬消滅掉吧。因為要一直注意著迴避攻擊來行動,所以完全不能進行正常的戰鬥。而且,
【唔……盧亞德......! 】
因為在意被基澤吸收的盧亞德,所以時刻督導者也無法用出全力。從剛才開始淨是作出些零碎的打擊,就是因為擔心流彈會打中盧亞德的身體。
(時刻小龍。不要放棄呼喚盧亞德。基澤應當仍未能完全掌控他的內心才對)
察覺到其內心的時刻噴射龍的聲音,傳達到了腦中,然後這把聲音又添加了勇氣,時刻督導者向基澤作出了突擊。
【明白了!盧亞德——!盧亞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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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誰在叫我?)
(是在……叫我嗎?)
(我的名字是,盧亞——)
《非也,汝之名為基澤。乃神之容器也》
(我是……基澤)
(我是,神之容器)
(那不是,在叫我)
(我是,獨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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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啊!從戰鬥開始後,盧亞德就完全沒動過! 】
(別放棄。你的聲音,你的光芒,必定會傳遞到他的心中)
【……嗯!爺爺,謝謝你! 】
但是,狀況依舊不佳。這樣繼續戰鬥下去的話,遲早身體和內心都會陷入疲憊,迎來終結之刻。
【盧亞德————! 】
在變成那樣之前,必須得把盧亞德奪回才行,但他的心卻一直都在被基澤侵蝕著。
(最起碼,也得將他和基澤進行物理上的切離才行)
【我也明白啦……!但是完全無法靠近啊! 】
每當飛往盧亞德附近的時候,基澤的攻擊就會變得更加激烈。雖然不是無法躲開,但這樣就無法接近了。
(雖然這麼說,這種攻擊……也無法仰賴其他戰士能幫忙……)
除了時刻督導者以外的光之戰士,都無法對基澤的光線作出反應。如果在此叫來同伴的話,無疑就是自殺行為。
【唔,不能叫大夥來……只能憑我們兩個來解決了! 】
即使如此,也決不放棄地繼續飛著。一定會等來機會的。在那一刻到來之前,不能放棄希望。
《為何反抗。神所定下的命運乃絕對。在吾之力量已超過救世主的時點,汝等的未來就唯有抵達破滅這一條路而已》
【我·說·過·了!命運還沒定下來!那不是神能夠決定的東西啊! 】
《無法理解。汝應當已經明白,汝之力量不及於吾的事實才對》
【就算是這樣也還不清楚的吧!接下來我的體內或許會覺醒出超強大的力量,將你打飛也說不定! 】
《在等待奇蹟嗎。何等悲哀——》
基澤的聲音嘎然而止。巨體的頭部朝下,望向自己的胸部。盧亞德已經不在那裡了。
『怎麼能被區區的神決定我們的命運啊!』
消去自身氣息的不知火,斬掉了束縛著盧亞德的觸手。
(正因為基澤太過小瞧地上的生物,不將他們視作敵人。才能夠去到其腹地之中……)
被從觸手中解放出來的盧亞德被不知火拋到了空中。
『他就拜託——』
緊接著,
《區區螻蟻》
『嗚咳……』
『那個忍者!』
不知火的身體被基澤的光線擦過。因為察覺到攻擊襲來而將身子投向空中,所以沒有遭到直擊。但是,其右手和左腳被整個消滅了。
『不用管我……!盧亞德、和世界,就拜託你們了!』
【……嗯!就交給我吧! 】
時刻督導者往墜落中的盧亞德急速下降。然而,
《那是,吾之容器》
【嗚哇! ?別妨礙我! 】
基澤已經對不知火失去興趣了吧,他執著地將觸手往盧亞德伸去,想要將之奪回。也兼作阻礙時刻督導者接近的手段。
【這樣話就和之前沒分別了……這樣下去的話那傢伙就……! 】
《容器喲,回到吾之懷中吧》
【盧亞德————! ! 】
就在基澤的魔手即將碰到盧亞德的瞬間,他的身體被炫目的光芒籠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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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亞德』
(誰?)
『快起來啊,盧亞德』
(是在,叫我嗎?)
『真是的,還是和以前一樣叫不起醒啊』
『這……個……聲音……是』
盧亞德辨識到令人懷念的聲音,其意識終於覺醒了。抬起沉重的臉看到的是,
『總算起來了啊』
『大……大哥……?』
「達格達」”——給予了盧亞德心和希望後,因為神之謀略而被給予了死亡命運的男人。
『我、死掉了嗎?』
『沒有哦,還好好的活著呢』
倉促地看了看四周,看到了虛空遺域的昏暗天空。
『大哥……大哥!』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是。但是,對現在的盧亞德而言,只要有他所渴望的家人在這裡這個事實就已經足夠了。他抓住穿著堅固盔甲的兄長胸口,像小孩子似的哭著。
『我啊、一直想,為大哥報仇……但是』
『我知道的。雖然我也有很多話想和你說』
基澤的觸手向2人逼近。但是,
【危險! 】
時刻督導者用手刀切斷了觸手,只要作為容器的盧亞德在身後,這次就輪到基澤無法隨便使用光線攻擊了。
【慢慢聊吧!你們可是一家人啊! 】
時刻督導者將逼近的觸手接連砍掉。達格達點了點頭,重現轉向盧亞德。
『雖然他那麼說,但實在是沒多少時間了。所以,就只能依賴你的魔法了哦』
『將思念共有、嗎』
『拜託你了哦,讓我看看你的成長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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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亞德站在一個純白的空間裡,而達格達則在他面前站著。現在,借助盧亞德的魔法令2人的精神處於同調狀態。
『大哥,並非複活了對吧……』
『嗯。正因為是在那個空間,我才能暫時性的變回這個樣子』
『這樣啊……』
達格達將手擺在消沉的盧亞德肩上。盧亞德將自己的手蓋了上去,向他問到。
『大哥是因為我的錯才死的……如果那一天,沒有把我撿回去的話,你現在也……好痛!』
達格達隔著頭盔地用頭撞向盧亞德的額頭。達格達用強有力的口吻,對著不由得在地上打滾的盧亞德說到。
『對你的怨恨什麼的,根本就不存在!』
『大、大哥……』
『盧亞德。我啊,原本並非什麼厲害的騎士。就算在「暗影騎士團」裡,也只是混日子罷了。根本就沒有什麼要保護國家,或是什麼人的想法。僅僅是事務性的,過著為了團裡的任務而出行的日子……就是在那時候,我發現了小小的你』
雖然達格達的表情,因為在頭盔里而看不到。但是盧亞德對他的神色變化,卻是一清二楚。
『最初,我就只是心血來潮罷了。或許是因為我的人際交往實在是太少了,所以渴望和他人接觸也說不定。但是和你一起度過的,什麼都不用在意的每一天,我們一起生活的時間,讓我的內心變強了』
『是我、讓大哥變強的……?』
『必須得保護那傢伙才行。只有我才能保護那傢伙……就連真正的家人都無法信任的我,照亮了我那荒廢內心的,就是那時候的,弱小的你啊』
『弱小的我…….喔』
被達格達伸出的手握住。被比想像中來得強的力道拉著,盧亞德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你給予了沒有生存目標和覺悟的我,活下去的理由和變強的理由。對我來說,你既是無可替代的恩人,也是我親手拉扯大的弟弟,也是我最棒的家人。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可能去恨你的』
『大哥……』
就在盧亞德似乎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空間開始了不規則的閃爍。
『看來,差不多到時間了呢』
『大哥……我也覺得大哥是最重要的,一直都很想和你說一句謝謝……』
『我明白的』
『但是我,已經完了……我犯下了數之不盡的罪孽。給很多人帶來了麻煩,甚至奪去了他人性命……已經……』
『你這個大笨蛋!!』
『啊!?』
再次被達格達的頭槌擊中。雖然不像剛才那樣被撞翻在地,但也使得盧亞德仰頭痛得快要昏厥。
『說什麼已經完了啊。你還好好的活著吧?那麼只要重新來過就可以了。無論要做多少次』
『但是,大哥已經不在了的這種世界……』
『我應該說過了。除了我之外也有其他想要理解你的人。即使知道你的情況也還想幫助你的人』
『啊……』
在腦海中浮現出,迄今為止的旅行中相遇的許多人。有時是相視而笑,有時是互毆。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雖然只是一瞬間,但也讓他忘記了復仇的事。
『大哥、我……我想要保護那些人,想要保護大家!』
達格達點了點頭,將拳頭伸到胸前。盧亞德察覺到他的意圖,也立即伸出看自己的拳頭與之相碰。
『這就是男人間打招呼的方式,你還記得呢』
『大哥教我的東西。我一件都不曾忘記』
『是嗎』
在這開始了激烈閃爍的空間裡,
『那麼,就已經沒問題了』
盧亞德最後看到的,
『我要去了哦,大哥』
『要加油哦,弟弟』
是達格達脫下頭盔後,露出的一臉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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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盧亞德!快起來! ? 】
醒來後,已經不見大哥的身影了。他看到的就只有時刻督導者抵禦著觸手的身姿。但是,
『嗯,我起來了。謝謝你保護了我』
擦掉臉上的眼淚,作出了凜然的表情。從他那無畏的笑容裡,感覺不到絲毫絕望。達格達的靈魂殘渣就像是在慶祝他的複活似的,化作了光之粒子飄蕩在空中。
(達格達……他也有著,應當能成為光之戰士的資質才對。所以他才能介入到盧亞德命運之中吧……)
【之後你要買,很多很多的糖果給我哦——! ! 】
『無論你想吃東西我都請你。所以現在就……』
舉起的左手,變成了龍爪。接著是右手,左腳,右腳,形成了雙翼和尾巴。接著,
『龍刻超越共鳴(Drag-Stride·Fusion)!』
他的身體被光柱包裹後,出現的是一頭,漆黑之龍。
【哦哦哦!好厲害!變成龍了! 】
『上吧,說起來你是……』
【時刻小龍哦,不過現在的話是時刻督導者,爺爺也在這裡邊哦……】
『太麻煩了啦,我叫你時刻(Chrono)就好了。上吧,時刻!』
【嗯!上吧——! 】
在正要一鼓作氣的時候,光線的亂射朝2人襲來。得到了驚異的身體能力與魔力的盧亞德總算成功的避開了,但也不可大意。
《一無是處。難以挽救。汝已,不再是吾之容器了》
『嗯,很好。我還不想當你的容器呢!順帶一提,別再用我的聲音說話了!』
《汝就作為在此行星上蔓延的無數螻蟻之一,毫無作為的死去即可! 》
『那可不行!我已經有要做的事情了!那就是……保護大家和世界,這一重要的使命啊!』
【我也是我也是!要保護好大夥兒! 】
《毫無意義! 》
再次飛散而至的光之雨。但是,很明顯2人的動作與先前不同了。以能夠輕易迴避光線攻擊的雙龍為對手,基澤也出現了些許的困惑。
『和他人一起戰鬥的話,就會湧現出這種力量!』
【我也變得比剛才更強了!這都是因為有盧亞德在這裡的關係! 】
『很好,那就讓他嚐一發,我和你的組合技吧!』
【組合技! ?雖然不是很懂,不過我知道了! 】
一邊迴避著光線,一邊以高速翱翔於空中的黑白雙龍。 2人的身體描繪出閃耀的二重螺旋,與基澤前額處的紋章激突。
『這麼一來,就結束了!!』
【喔哦——————! ! 】
但是,
《太渺小了》
沒能貫穿。
《太脆弱了》
要粉碎神的身軀,力量還是不夠。
『可惡……這樣都還不行嗎!』
【別放棄啊盧亞德!我也會繼續努力的——! 】
『那是當然!喔噢噢噢哦哦!』
強大並非單單由肉體或魔力的差距來決定的。而且,這裡還是靈魂聚集的空間。
《唔》
靈魂,心靈,思緒更強的一方,就會變成勝利者。在這裡,不存在個體的差別。
《不可能……壞掉的容器,區區螻蟻,竟能抵達神之境界……》
時刻督導者與盧亞德的思緒是一樣的。那就是想要守護這顆行星,守護大家的心。對手的力量越是強大,想要從這不講理的力量底下保護大家的的思緒就會變的越強。
『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消滅這個世界啊!我還得活下去,償還自己的罪孽呢!』
【我也想一直一直和大夥兒在一起!所以,我絕對不會放過想要消滅世界的你! 】
《咕、嗚》
慢慢地,基澤的身體開始被壓制了。受到2人突擊的,發著光芒的紋章也自末端開始,慢慢地開始失去光芒。
『要上了哦!這麼一來就!』
《吾乃神明。吾乃絕對。這個世界必須得破壞》
【怎、怎麼了! ? 】
在基澤的胸口——失去了盧亞德的那個部分,開始聚集起詭異的光芒。雖然時刻督導者立即察覺到此事,但卻也不清楚這究竟是什麼的預兆。然而,
『那個顏色,那種光……難道說!?』
【怎麼了,盧亞德! ? 】
『這傢伙,是打算自爆嗎……!』
【……自爆! ?沒問題的吧! ? 】
『這不可能沒問題的吧!像這傢伙那麼龐大的東西爆炸的話,莫說我倆,就連庫雷本身都會被消滅掉!』
【欸————————! ? 】
『可惡!得盡快收拾掉他才行了!』
雖然紋章慢慢地消失了,但是以這個速度來看。比起2人貫穿基澤,他完成自爆的準備來得更快。
『不行……都走到這一步了,好不容易才明白該做什麼了』
原本,身為聰明魔道士的盧亞德,在冷靜的就現在的狀況作出分析。然而現在卻反過來造成問題,令他的內心生出陰霾。
【別放棄啊,盧亞德! 】
『我知道!雖然知道……』
【你是想保護世界的吧?你已經決定要去贖罪了吧?那麼,就決不能捨棄希望! 】
這把毅然的聲音,令盧亞德低下頭看向了時刻督導者。
『你是,時刻噴射龍嗎……』
【你,還有時刻小龍,希望能讓大家在此生存的這個世界……絕對不能被破壞! 】
『但是該怎麼做?再怎麼說,這也已經超過了能單憑心意就可以解決的範圍了哦……』
在喘了口氣後,
『哇……?喔哇——!!』
時刻小龍,被從時刻督導者的體內彈了出來。
『怎麼了……嗚哇』
【抱歉,借我一用】
接著,龍刻超越共鳴(Drag-Stride·Fusion)所使用的時空之力,被從盧亞德體內吸收了。失去了力量而被解除變身的盧亞德,變回了人型然後被吹到了二重螺旋之外。
『你……!』
【時刻小龍,就拜託你了】
盧亞德從這句話中,明白到時刻噴射龍的想法了吧。他什麼都沒問,就跑去救墜落的時刻小龍了。
【Z器官,超速驅動(Over Drive)】
(這顆行星庫雷的創造神,救世主啊。向你借來的這份力量……全都是為了這一刻)
【將救世主能源與器官連接。開始多重激發! 】
紅·白·藍·黃·綠……時刻督導者體內的寶珠,開始變成各種各樣的顏色,反復的閃爍著。
《這個姿態……這股光芒……》
紋章被消滅後,時刻督導者發出的能量全都向基澤直擊過去。就算是神之身軀也無法承受的,龐大的能力波襲向基澤。
《汝是……神的……》
基澤的巨體開始了急速的崩壞。用出最後的力量朝時刻督導者伸出手來,
【和我一同消滅吧,破壞之龍神!這個世界並非棋盤!人類也並非旗子! 】
以舉起的劍為中心,時刻督導者與基澤四周的空間開始扭曲。
【這裡是環繞著希望的行星,是由尊貴的生命們所紡織成的,未來的搖籃! 】
從魔力飽和了的基澤的胸口,發出炫目光芒的瞬間,
【他們將會繼續展示!大家所希望的,滿溢著希望的世界——】
他們的身姿,消失到了時空的外側。
(轉自侑子醬的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