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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群們收到消息從四方趕來時,龍王已經被護衛馱進莓乾洞中,他們只能守在洞外,嗅著血腥味以及龍毛味對著洞內的一堆暮光龍屁股乾瞪眼。
在這憂心忡忡的氣氛中,眾龍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看著那個榮耀民族使者在荒野部族使者靠近他一步時就退兩步。
現場的龍很多,而且由於太多的關係,沒有職位(有些龍覺得這種事簡直糟蹋龍生)的龍只好待在更外圍,或是提供尾巴、爪子、翅膀、甚至自己本身給被群龍吸引而來的暮光幼龍排解無聊。
在漫長的等待中,洞外的龍開始了交談。
「你帶了?」坎德拉龍首領轉頭問身邊的溫特加龍首領。
「五箱西瓜、三袋烈麻果……噢,對了,還有三公斤的公文信件。」溫特加龍首領舉起翼手,用上面的三根手指數給坎德拉龍首領看,貼心地用了坎德拉龍語,因為坎德拉龍通常對語言沒什麼天分,需要其他龍配合他們。
峭壁另一頭傳來不知道哪個倒楣的龍的痛呼,似乎又一位暮光幼龍練習了過肩摔。溫特加龍首領在心中狠狠讚賞了那個有犧牲奉獻精神的龍。
「你呢?」溫特加龍首領反問。
「海豚?!箍驳吕埵最I舉起只有一根關節指的翼手回答。
「你——帶——會——發——臭——的——食——物——來——」一聲低沉的巨響插嘴。山頂上趴著一位洲龍,巨大的體型導致他的節奏比其他生物慢,一個字要說上一秒多。
「他——還——沒——醒——你——會——害——洞——穴——臭——掉——」
坎德拉龍首領很耐心地等洲龍說完,難過地垂下腦袋回話道:「是啊,所以被孩子們吃掉了?!?/div>
他不是擅長從海中捕食的龍,但是因為暮光龍愛吃鯨,他才千辛萬苦逮了一條海豚來湊湊,結果暮光龍們二話不說就把那條海豚扔去給孩子們當點心,因為海豚再過不久就要發臭了。
「你怎麼抓到海豚的?」溫特加龍首領問道??驳吕埖捏w型跟自己差不多,那條被幼龍分屍的海豚比他大一半更多,他不可能從水中抓到海豚。
「學榮耀民族,誘餌?!箍驳吕埵最I嘗試表達道。
「釣魚?」溫特加龍首領很快地理解了。
「我的尾巴,沙丁魚?!箍驳吕最I抬屁屁,秀出有一堆海豚齒印的短尾,看來牠釣了不只一次,「然後,海港,郵差龍?!惯€補充了關於那條海豚在地面被拖得悽慘無比,但是他後來有把皮剝掉了。
溫特加龍首領恍然大悟,原來坎德拉龍首領還用了牠族群的企業啊。他拍拍對方,建議道:「下回有大型包裹要托運可以買一個專用哨,我們會到現場運送喔。」
「小金屬,沒有?!箍驳吕最I表示牠們族裡沒在用貨幣。
「沙丁魚就好,最近大家很想換口味,叫我不要再買羚羊了。」溫特加龍首領從身上的工作背心口袋中抽出一根龍羽筆、一盒墨泥、一卷空白牛皮紙。
龍羽筆在他的前爪上轉了一圈,看得坎德拉首領目不轉睛。
「再——一——次——」山頂上的洲龍要求道,眼神閃亮亮地。
溫特加龍首領再秀了一次最擅長的轉筆,而且盡可能放慢速度讓洲龍看清楚。
「讚——」洲龍發出愉悅的轟鳴聲,吐出一陣大風。
坎德拉龍首領的短尾左右搖搖搖。
「如果你們有新鮮的沙丁魚,坎德拉龍的到場運送服務我們可以打折,還免費提供哨子……」溫特加龍首領邊說邊在紙上開始畫圖,不識字的坎德拉龍首領感興趣得幾乎要把臉貼上去。果然不識字是正確的決定!
一旁,打算避開那幾個想「打招呼」的野蠻人的南方榮耀民族使者還在退,泰拉巫祭手上有一團發出詭異氣味的巫術藥泥,親切友善地(雖然他的面部刺青看起來超嚇人)打算給使者一個祝福。
結果使者一頭撞上溫特加龍首領的背脊,嚇得彈開。溫特加龍首領抖了抖羽毛,沒有在意,繼續畫漫畫給龍看。
使者換方向一退再退,這次他一頭撞上阿克亞飛龍。
阿克亞飛龍衝他噴出一團鼻息,在使者的尖叫聲中,飛龍把他叼起來,拋到旁邊垂頭喪氣的亞龍背上。被龍族暱稱為暖爐龍的寬嘴含火龍遲鈍地回神,從沒能給龍王的龍窩噴火的打擊中醒來,試圖扭頭看看自己背上的東西,結果徒勞無功地轉起圈來。
山頂上的洲龍好奇地盯著發展。
泰拉祭司的眼神閃亮亮的,不打算放棄送出他的「祝福」。
使者被暖爐龍背上的短棘扎得想打滾,好不容易翻身下龍,結果雙腳剛要接觸地面,飛龍又把他叼了起來放回暖爐龍背上。
「你有這麼無聊嗎?」使者欲哭無淚地發問。
飛龍點點頭,表示他在洞外真的無聊透了,並且在使者再度下龍前又把他叼回暖爐龍背上,樂此不疲。與此同時,有個髒兮兮的龍降落下來,狼狽地滑壘(說難聽點就是摔)在暖爐龍附近。
這個髒龍龍看起來被揍得滿頭包……
「過肩摔?」玩弄使者的飛龍發問。
「還有直拳、上鉤拳、俯衝拳、掃尾、劈尾。」滿頭包的飛龍回答。
現場的所有龍給了他一個無比讚賞的眼神。
山頂上的洲龍忽然被什麼嚇到似地擠出一團生物瓦斯……他的背上爬滿了暮光幼龍!全都用熱情地盯著剛剛陪他們「玩」過的阿克亞飛龍。
玩弄使者的飛龍趕緊叼起又想下龍的使者,匆匆走到一旁去,用行動表示「我已經有玩具了,而且不想分享」來逃離暮光幼龍的火熱目光。
洲龍繼續保持沉默降低存在感。
暖爐龍無精打采地抬頭查看狀況,視線不小心與暮光幼龍們對上。牠用一種會扭傷的速度將頭轉回來,四條短腿一軟,扁平臃腫的身體砸到地上,就這麼趴著不動了。
牠還記得翻白眼,演繹一個完美的裝死。
滿頭包的阿克亞飛龍拍動翅膀扭屁股掀起一陣狂風。這個山凹處不是一個好的起飛地點,但他還是憑著種族的優勢拼命地升空了。
「他要跑了!」一個幼龍喊道。
「還剩下左鉤拳跟右鉤拳??!」另一個也喊。
「啊哈!他飛進落山風了?!棺钆值哪汗庥埮d奮地跳啊跳。對只能滑翔的暮光龍來說,只要是直行的風道就能追上當中的大部分東西。
「那是一隻風神翼龍,試問如何處置?」
阿克亞飛龍直接被當成了假想敵。
「有機可趁,把他從風隙踹下去!」幼龍們尖聲尖叫,從洲龍肩上一躍而下滑進風中。孩子們的討論聲遠遠傳來。
「可是阿克亞飛龍不會失速,我們要怎麼把他踹下去?」
「不知道,但是我們可以先從頭槌開始!」
「上啊上?。 ?/div>
落山風中直線飆龍的小傢伙們一擁而上淹過那個倒楣的飛龍,大龍發出掠食者不該有的受害者慘叫。他們撲騰撲騰地消失在一座高崖後。
某個半躺的暮光龍發出不滿意的呼嚕聲:「頭槌跟鉤拳的角度錯了?!箒K決定去實踐幹架龍的種族稱號。
她跳進風中離開後,眾龍默契的沉默才被打破。
「我們還能再看到你的同伴嗎?」溫特加龍問阿克亞飛龍。
叼著使者的阿克亞飛龍不太確定地開口說:「他和龍捲風搏鬥過,他會沒事的。」然後迅速低頭,銜住因為自己鬆口掉下去的使者。使者的慘叫像掐斷的鋼琴線。
他生無可戀地開始詛咒自己的職場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