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剛剛提醒我該唸的段落,要不是妳我可能會被老師就此盯上了?!?/div>
「呵,這樣就感謝我?那看到我待會做的事妳還會想感謝我嗎?」
蛤?
當徐荷雅還在思考疑惑劉暮暮話中的意思時,劉暮暮就已經拿起了幾本課本站了起來走向陳子釉位置,途中不忘從其他兩位小跟班手中拿走同樣的課本,然後一起全部丟在了陳子釉的書桌上。
原本還在專心作著筆記的陳子釉被這一弄受到了驚嚇,她略顯慌張的眼神在抬起頭來看到是劉暮暮後,又瞬間恢復平靜。
「親愛的子釉同學~身為好朋友應該要互相幫助吧?我們幾個放學後都很忙,國文作業就麻煩妳囉~」劉暮暮用著故作親密的口吻,輕蔑的看著陳子釉。
"又開始了阿?"
"反正不關我的事"
"雖然劉暮暮有些過分,但陳子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活該吧!"
班上同學都對此情況屢見不鮮,但他們完全沒有想上前阻止的意思,唯一做的就是無視跟閒言閒語。
陳子釉對此沒有任何反應,她乖順的打開書包,準備將桌上劉暮暮等人的作業收進去時,一雙纖細白嫩的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指尖,阻止了她的動作。她愣了愣,再次抬起頭來,看到的是憤怒的與劉暮暮對視的徐荷雅。
「妳到底為甚麼這麼討厭她?!」徐荷雅咬牙切齒的說著,話裡頭是滿腔的怒火。
「我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跟徐荷雅不同,劉暮暮一派的輕鬆,眼裡全是玩弄「好吧~如果硬要說得話,就像在路邊看到蟑螂,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髒吧?」
「為甚麼...為甚麼妳就不能將心比心?!換妳這樣被對待你不難受嗎?!」
「呵,妳這句話真好笑,妳會對隻蟑螂將心比心嗎?」
「妳??!...我一定要去告訴老師!」
「噗!妳是小學生嗎?妳覺得告訴老師他能做什麼嗎?記我大過?還是退學?別鬧了徐荷雅~班導他早就知道了,妳現在甚至請來校長他都動不了我。」劉暮暮一臉輕蔑,就像是剛剛徐荷雅說了句蠢話。
果然...果然不管到哪裡都一樣...
劉暮暮的過分舉動、同學們的冷眼閒語...
這些都隱隱的在刺激著徐荷雅的神經,然後再看到陳子釉把那些作業收進書包時,徐荷雅終於無法克制自己走上前與劉暮暮針鋒相對,她沒法接受陳子釉遭到這樣的對待。
這樣的衝動也促使她做了她以前都不相信會做的事。
原本緊握的手離開了陳子釉冰冷的手指,轉而抄起桌上那幾本作業簿,用力的摔在水泥地板上,厚實的課本與地面的撞擊沉重聲,重重的抨擊了在場每個人的心裡,全班是一片的安靜,門外的吵雜顯得多麼刺耳。
「妳這是什麼意思?」開口說話的是劉暮暮,她表情不再嘲弄,轉而皺起了眉頭瞪著徐荷雅。
而徐荷雅也不躲避的走上前直視劉暮暮,腳下踩的是劉暮暮等人的課本。
「劉暮暮,我現在就跟妳聲明清楚,我不會放任妳再這樣對待子釉。」她握了握拳,手指的關節慘白的浮現著「我會保護她!」
保護?
陳子釉又再次用複雜的眼神看向徐荷雅,徐荷雅可愛甜美的側臉浮現的是因憤怒脹紅的面頰,眼裡是堅定不移的信念,看著這樣子的她陳子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之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的安靜的看著兩人對視的火花,皎潔的明珠裡是隨情緒起伏的波動。
「呵,看樣子妳是個浪漫主義者。」劉暮暮首先移開了視線,臉上又再度掛上那瞧不起人的笑臉,轉頭看向呆坐在位置上的陳子釉「不錯阿~繼學生會長後,妳又抓住了背景強大的千金小姐?!?/div>
意有所指的劉暮暮又再次看向了徐荷雅「那祝妳們友情萬歲,邊沁。」說完便轉身大步的向門口走去。兩個小跟班面面相覷,猶豫的看著已離開的劉暮暮的身影,又看著被踩在徐荷雅腳下的作業簿,注意到目光的徐荷雅將腳
移了開來,兩個小跟班馬上上前撿起,拍了拍後又馬上轉頭追上劉暮暮。
"沒想到荷雅同學剛來第二天就跟劉暮暮槓上了"
"而且竟然是為了陳子釉,她到底是耍了什麼手段?"
"可憐的兔子小姐想幫助狐貍小姐,但卻不知道狐貍小姐多陰險狡詐"
劉暮暮一走後,班上又開始冷嘲熱諷起來,這使得一直在一旁觀察形勢的林元靜受不了,大聲的怒吼道「下節音樂課的鐘聲都要響了,還不趕快準備去上課?!」說完便拉著還在恍神的邱宇晶離開了教室。
大家注意到時間後也紛紛閉上嘴的趕緊準備上課的用具,便接二連三的衝出了教室。當鐘聲終於"叮咚叮咚"的響起時,班上已空無一人,只剩兩個單薄身影的女子。
一個呆站著看著地面、一個呆坐著看著對方,沒有交談、沒有互動,對她們來說此刻世界是如此沉默的安靜。
「打鐘了呢...」徐荷雅打破沉默,她掛著無奈的微笑與陳子釉對視,陳子釉的雙眼依然像昨晚那樣的清澈透明,美好的人到底為何總是被欺侮。
她愈想愈氣,愈想愈不甘心,體內像是有某股氣賭在胸口,令她覺得難受,脹紅的雙眼似在替她宣洩,眼眶頓時的濕潤,在她忍不住的同時她覺得自己的心裡下起了大雨。
【荷雅,為甚麼大家總要霸凌我?】
【是不是因為大家都覺得我很骯髒...】
不是的...
她多想忘記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也好想就忘了那個人的容貌、忘了她的名字、忘了她的存在,但那人的一顰一笑總是向詛咒般深深烙印在她的腦海,像癌細胞般的甚至擴散到她的心,徐荷雅痛苦的閉上眼,覺得自己像癌末
患者般只能掙扎等死。
而這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這時陳子釉站了起來,輕輕的抱住了身軀顫抖的徐荷雅,徐荷雅明顯愣住,她呆呆的轉頭看著對方,而對方那溫柔似水的眼眸就像在給她力量。
「謝謝妳...」
很神奇的,短短的三個字就真的讓徐荷雅平靜了下來,剛剛的負面情緒全部一掃而空,連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徐荷雅享受著對方有些冰冷的擁抱,享受著彼此眼神間的安定交流,但很快地她就對兩人這樣的親密接觸感到害臊,她捨不得推開對方,只
能紅著臉的撇開頭,嘴裡說些話來轉移注意。
「劉暮暮的西洋史學一定很差。」
「那的確是她唯一不及格的科目?!?/div>
兩人輕輕的笑了起來。
之後徐荷雅回想,那時的衝動或許不只是情緒造成的結果,或許還為了陳子釉的那份擁抱跟那句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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