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旅程的開始
獸人聽法爾這麼問,想隨便說說打混過去,「哼!盜賊掠奪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盜賊有必要做到這樣?這種小鎮怎麼看都不是容易下手的目標。」法爾決定多說一些事情來刺激獸人,「我前陣子在野外解決了一群盜賊,他們自稱冥王的手下,你們不會是同夥的吧?」
「什麼!原來是你!就是你殺了我兄弟們!」果然如法爾所想,獸人一聽完怒氣爆發,開始朝法爾猛攻。
「喂喂喂!等等!先讓我問完啊!」法爾不斷閃避,「之前那群也是這樣,都不先等人說完!」
眼看獸人的攻擊沒有停下的趨勢,法爾決定先把那個盾牌給處理掉,周圍的火焰溫度急劇上升,炙熱的溫度就像要燒毀一切,「殘炎!」
比起剛才的攻擊,溫度高上好幾倍的火拳打在盾牌上,高溫將巨大盾牌燒熔。
「什麼!我的盾……怎麼可能!」
「回答我!是路西法派你們來的吧!」
「什麼!你怎麼會知道?你是誰?」
「果然是這樣!路西法那個混帳是墮天使,肯定對神器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只有可能是他!」接著法爾一拳轟在獸人身上,少了盾牌獸人完全承受不了炙熱火焰的攻擊,跪倒在地,「他現在在哪?」
「咳咳……我不知道,我們只是接到命令,你……你到底是什麼人!」獸人完全沒聽說這個小鎮上有這種怪物般的人在,開始求饒,「我們是被威脅的,要是沒有找到東西,他不會放過我們!」
法爾心想在天神的地盤內冥王的人確實不可能直接在這裡行動,所以才找附近的盜賊來當打手。
「是嗎,只是個被利用的棋子而已,那麼……」纏繞在法爾身上的火焰凝聚到拳頭,「區區盜賊就給我滾遠一點!」
法爾踏穩腳步,猛烈的火拳爆發,直接把獸人給轟飛好幾公尺,獸人倒地不起,其餘的殘黨看到這景像嚇的丟下武器開始逃跑,所有守衛全數衝上前將他們一網打盡。
騷動終於結束,鎮民們開始幫忙協助救治受傷的人,薇媞看法爾身上有點擦傷正要幫他治療。
「不用了,妳去幫其他人吧,我可以自己處理。」法爾拿起一旁的火把,火焰就像有生命一般跑向傷口,接著傷口就自己癒合。
「你也能這麼做!」
「我也可以?」法爾不解的問。
「只要吸收水分,我有受傷的地方也會像你剛剛一樣恢復。」薇媞以前認為某屬性的術式熟練到一定程度後都能這麼做,後來才知道根本沒有人能辦到,這是她獨有的能力,從水中汲取力量。
天界的生物,無論任何種族,有時會出現只有自己能使用的特有能力,這種特殊能力會依據個人的體質出現,有可能一出生就擁有,也可能一輩子都沒有。這種力量雖然也能經過不斷熟練魔力、術式等等力量的運用後激發出來,但主要還是依靠資質。
「我也還沒遇過有像我這種能力的人。」法爾也有點驚訝,他再次了解世界的廣大,不知道的事物還多著。
薇媞做完善後工作安置好傷患回到家中,此時已經是深夜。房內傳來東西砸落的聲音,一走進去就看到法爾在父親的書房翻箱倒櫃。
薇媞一拳打在法爾腦袋上,「我還想說你是跑哪去了!誰說你可以這樣擅自跑進我家!還到處亂翻!給我過來!」
「啊啊啊!痛!痛啊啊!」法爾摀著頭,被薇媞拉著耳朵走,然後跩到客廳的椅子上,兩人坐在方桌兩側。
「你說是爸爸派你來的?」薇媞問了她最想知道的事。
法爾揉著發紅的耳朵說:「等等,我先問妳一個問題,妳知道天界大戰以及七大神器的歷史嗎?」
「蛤?歷史?我只想知道我爸爸現在在哪,為什麼會突然離開!」薇媞著急的想知道父親離開的原因。
「妳講了之後就會知道原因了,我也會把我知道的全告訴妳。」
薇媞完全不明白法爾在打什麼鬼主意,為了知道父親下落也只好先配合他。
「好吧。」
在距今約一千兩百年前,渾沌時期末期。那時的生活比現在更為嚴苛,不時有戰亂發生,當時的凡德斯大陸有著兩股勢力。代表正義的是由七元素組織的「新世界」,為了創造一個適合居住的世界而成立的組織;反之,則是以鬼神為首的「七罪」,由各懷鬼胎的惡魔、惡人所組成。諷刺的是當時的各種族都只顧全自己不願意團結,只有那些惡魔組成有系統的組織,使得凡德斯大陸幾乎落入鬼神的手中。為了不讓他們的勢力繼續擴大,構成世界的七大元素,水、火、雷、風、土、光、暗才站出來組織新世界跟鬼神互相抗衡。
雙方各自集結勢力,免不了的大戰開始了。森林被燃燒殆盡、地層翻起、高山崩垮,這場大戰撼動整座大陸,兩大勢力不分高下。就在戰爭到一半時戰況突然發生了變化,一個名為亞利司的男子突然出現,只要被他碰到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體都像被抹去般消失,他不分敵我就像要將一切全部毀滅一樣的不斷吞噬,沒有任何存在能與他對抗。
突如其來的第三勢力讓戰爭發展到一個無法預測的情況,雙方都喪失許多戰力,開始下令撤退。但亞利司的攻擊絲毫沒有停止,最後七元素用盡自身的力量再加上七大神器才順利把他消滅,這場戰爭在兩敗俱傷的情況下宣告終結。在戰爭的影響下眾多種族因而滅絕,七元素也因為用盡力量而消逝,這眾所皆知的戰爭史稱天界大戰。
戰後的凡德斯大陸快速形成三股勢力,位於西方天堂的天神、中央地域的死神、東方荒土的鬼神。三方互不侵犯,但位於偏遠地區和交界處則時有大小紛亂發生。
經過五百年的和平後天堂發生一起大事件,有一位天使特曼斯為了篡奪天神的位置而私下製造動亂,所幸天神及時發現破壞他的陰謀並將他關入地獄深處。不過他在最後把戰時的七大神器──七武,交給他的手下藏匿於大陸各處,於是各個勢力開始尋找七武的下落。之後又過了四百年,有個人打倒鬼神成了七罪的新領袖,那個人被稱為冥王,於是天神、死神、冥王這三大勢力一直持續至今。
「所以?這些歷史和我爸爸有什麼關係?」薇媞問。
法爾沉靜了半晌:「這麼說來,妳爸爸什麼都沒告訴妳啊……蒂瓦爾斯.亞地.凱恩,就是『術式之書』的擁有者。」
薇媞瞬時瞪大雙眼不敢相信。
「爸爸他有七武?怎麼會……你的意思是他是……」
「要不是他意外找到的,就是他是特曼斯的同夥,不過他並沒有多說,只是很著急的要我趕來。」
法爾說明他來到這小鎮的原因,「他說最近都有天使到鄰近的小鎮跟村莊,為了以防萬一,他把假的術式之書帶在身上,想暫時躲藏起來,混淆來找的人。卻在半路上遇到冥王的手下,還好我當時路過救了他,但是已經被發現那本術式之書是假的了。」
「冥王的手下!難道是剛才那些盜賊?」
「對,不過他們就只是臨時找來的打手,實力不怎麼樣,畢竟冥王的幹部不可能直接到天神的地盤。」
「真是的!這麼大的秘密竟然一直隱瞞!」薇媞皺著眉頭一絲怒氣湧上。
「嗯……妳爸爸他現在受到『灰軍』的保護,那是一個不屬於任何一個勢力的獨立組織,我也曾被他們救過。妳爸爸大概是認為可以投靠他們,所以要我來把真正的術式之書拿走。」
「……那爸爸說東西藏在哪?」
「就在他書房地板的夾縫間。」法爾搔了一下頭,「不過我剛剛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任何的暗門或縫隙。」
接著兩人起身走到書房搜索了許久,薇媞在地板上找到了一些刻著符文的地方,發現這是個利用散落在房間各處的符文組成的特殊術式,可以用來對抗一些搜索用的術,兩人費了一番功夫把地板整個掀起才看到了一個用布包裹起來的東西。
把包裹著的布拆掉後是一個跟書本差不多大小的長方體盒子。薇媞仔細端詳,找不到任何像是鑰匙孔或機關的地方。
「這就是七大神器之一的術式之書……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呢,要怎麼打開啊?」薇媞搖晃著盒子。
「嗯……不知道,反正我只是要來拿回去的,給我吧。」
法爾伸手要拿,但薇媞把盒子抱到胸前,「我跟你去。」
「欸?什麼!」法爾對於薇媞的要求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多一個人照應沒什麼不好吧,而且過程中如果你受了傷我還可以幫你治療!我早就想要離開小鎮去看看這個世界了。」薇媞語氣中帶了點興奮。
「我才不需要治療!我一直都是獨自行動的,絕對不行!快把東西給我!」
薇媞槌了桌子一下,「知道了這些事之後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還有,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這不是請求!」
「這……」法爾有點困擾的說:「妳爸還交代我千萬別把妳捲入這件事,他會做這些事也是為了要保護妳。」
「我可沒有那麼弱小!你想想看,今天發生了這些事一定會有天使過來的,到時候說不定會找到這裡來,我怎麼可能還像沒事一樣繼續待在這裡!還有你,你都被通緝了,還想到處亂跑?真不懂怎麼會是找你來拿神器!」
「我被通緝?」
「不然舅舅怎麼會說你是惡魔,你看看通緝單吧。」薇媞把偷偷從佈告欄撕下的通緝單放在桌上。
「什麼鬼?為什麼?」法爾突然看到發佈通緝單的屬名是某個國家的名子,想到之前這個國家想要借助他的力量讓自己的軍事更壯大,但被他拒絕的事情,尤其那個國王又很愛面子。
「超沒水準的報復……」法爾放下通緝單看著薇媞思考了一下,低頭嘆氣,「唉……算了,隨便啦……」
薇媞拍了一下手,「好!那你今晚可以睡在這裡了!」
「咦?原本不給我住嗎!」
「你要是不答應,那我也沒有讓你住下來的理由啊。」
「我可是救了你爸爸耶!」
「喔!對吼!謝謝你!」薇媞給了一個微笑。
「不是,這……嗯……不客氣……」
法爾得到了一個可以過夜的地方。
隔天早晨,鎮上的墓園飄著淡淡的薄霧,有一名少女把花束放在墳前。
「媽媽,我要離開小鎮了。」
從小在哈瑟琵託鎮長大,如今要離開這裡,薇媞心中還是有些難捨的情感,收拾好行李後,她駐足在小鎮入口處望著整座小鎮。
肯瑟正在一旁跟要到遠處城鎮貿易的商人交談,法爾跟薇媞兩人就是要搭他們的順風車。肯瑟幫兩人準備一路上所需的物品,正好看到迎面走來的法爾,語帶威脅的向他說,「你要是沒有保護好薇媞,我絕不會饒了你。」
薇媞聽到馬上站到兩人的中間,面向肯瑟,「好啦,我會照顧好自己的!這是我自己的決定,你就別擔心了,舅舅!」
「薇媞妳一定要小心,這個世界比妳所想的還要危險,記住妳父親告訴妳的那些事。」肯瑟擔心的心情全寫在臉上。
「舅舅……你知道爸爸他是……」
肯瑟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是個深愛著姐姐的男人。」
「該走了!時間差不多了!」坐在馬車上的商人喊著。
法爾先跳上了馬車。
薇媞停頓了半刻輕柔的開口,「嗯……我走了,肯瑟舅舅。」她揮手向肯瑟道別,踏上了馬車。
兩人的冒險,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