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後段好像有出現淨化世界觀起衝突的設定,但是我覺得我腦中的死神世界觀已經和淨化世界有難以抹滅的歧異了,似乎不缺這點就是
在指示下伊都來到房間,從牆到地,房間的一切被毫無情調的黯淡灰白色淹沒,天花板上的兩盞燈為這裡增添的光明並不多。
而且雖然寬闊,但遑論擺設,甚至可說沒有半點稱得上家具的東西存在,與其說是房間更像牢房,不過牢房的話起碼還能有張床,但這裡連床都沒有。
但這樣的房間就是和宮家的常識,從當家到門生再到僕人,每個人的房間都是這樣,除了石灰巖就只有石灰巖,差別只在大小而已。
在指示下伊都不發一語的跪坐在房間中央,雖然稱作恢復原狀,但也只是左手掌、無數骨折處有經過回道治療,身體其他地方都還是布滿著不斷冒出鮮血的挫傷和撕裂傷。
在指示下伊都站了起來,眼前的人是那個被稱作當家大人的高大身影,這次正面看上去大概能知道起碼超過190公分,特高與特矮的兩邊,讓伊都視野最高只有看見他的胸口處。
在指示下伊都伸出了手,在伸出來的同時,赫然發現全部十根手指的指甲縫已經全被插著鋼針,但連痛都來不及感覺到就是一根一百五十噸的鐵柱從砸下來,不偏不倚的壓住雙手手掌,如果不是反射性的蹲下身體,大概直到肩膀為止都被扯下來了。
接踵而至的是快到幾乎只能同時發生的四道手刀,精準打斷左右手的肱骨和尺骨,雙手頓時變成三個關節的奇怪模樣。
鐵柱消失,不用檢查也能知道,手掌徹底陷入粉碎性骨折,應該說有賴和宮流每日徹底的部位鍛鍊,不然手掌已經整個消失;同時指縫的鋼針在被壓住的時候,也往上撬開了所有的指甲。
「接下來三年的時間,妳必須維持用折斷的手臂和粉碎、沒有指甲的手掌來進行鍛鍊,三年過後雙手才能治療,再怎麼嚴重的傷都能用來使用貫手,這才是和宮流。」
那位擁有師範地位的身影在擲出鋼針、施展縛道、使用手刀後,對這著才剛接受完應急治療又變得渾身傷的女孩冷冷說道,淡然的語氣裡面除了械性傳達事情以外,沒有包和任何企圖。
要求那位女孩進行這種不合理的訓練,是和宮家的常是;被要求進行這種不合理的訓練,是和宮伊都的常識。
在指示下伊都回到自己的灰白房間,躺在石灰地上閉起雙眼。
女孩張開了雙眼,周遭非常暗,空氣中有一股不可名狀的氣味,雖然很難形容,但是種非常衝擊五感的強烈氣味。
她揉了揉右眼,有種睡了非常久才醒來的感覺,但是腦袋卻異常的清醒。
她清楚的記得大前天的晚餐菜色是蚯蚓和蚱蜢;前天的她在花了七小時後把四把匕首中的第三把完成淬毒;昨天難得訓練休息所以一整天只看了六本書後又睡了十三小時。
──然後也記得今天是她開始訓練和宮流後的第五十八年五個月十九天,然後被授予免許皆傳和準師範的資格。
──最後當然女孩也清楚記得。
在五分鐘前她把自己以外的全家包括門生共八十九人給殺死了。
不過大概是睡了太久的關係,女孩沒有想起殺死他們的理由,也可能是本來就沒有理由。
於是她站了起來,走向離她最近的那個屍體,因為太暗了只能看見身影,不過她很清楚這是以前在家族中被稱為當家的那個身影、也是以前在和宮流中擁有師範地位的那個身影、也是以前身為她父親的那個身影。
高大的身影倒在地上,這次她能看見這個身影的臉。
不過臉皮被過好的手法給撥了下來,底下的輪廓也被摧毀的太嚴重,女孩這次一樣沒有看到他父親的臉。
『記憶這種東西是很曖昧的呢,以前看過、以前聽過、以前感覺過、以前知道過;但是也有需要時原本銘記的東西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的場合。偶爾……或者時常人們會有這種感覺呢。』
碎裂到了物體極限的某物開始重新接合,從粉末變成破片、從破片變成團塊、從團塊變成骨骼、從骨骼變成骨架。
『錯雜、混亂、零散、無序,像拼貼挪湊的剪報筆記一樣,在不知道的時候連原樣都不記得了,上面記載的真的是原本的事情嗎?』
血糊凝聚收束、肉泥堆疊成型、組織構築安置、筋膜貫穿連接、皮膚包覆固定。
『甚至應該這麼說吧,要是上面多了幾頁不該有的東西,也沒有辦法發現呢,想著理所當然理所當然地用著那本筆記。』
碎肉恢復成人類。
『贄祈祭子就是以死者作為容器成立的儀式,所以她的大腦並沒有「意識」的存在──打從一開始那種東西就不是這個「屍體」所具備的,神明碎片隨機交替上去時,一個個借用著大腦中的記憶,祂們各自都會在僅限那段時間中,產生出「和宮伊都」這種意識。』
「原來如此」
靜靜在旁邊聽著雯那常人摸不著頭緒的長片大論的塚微微頷首,就如同雯料想的一樣,只要這樣的模糊的前言,他就能從隻字片語中找到背後的目的。
『跟你說話就是輕鬆這點讓人愉快。』
「你的想法本身倒是意外的樸素。」
『所以本來就不需要過於複雜的東西,她本身就是複雜化的個體,追加東西是沒有必要的,但是倒是有需要補齊原本缺失的東西,不然就是從奇怪變成異常了。』
「斬魄刀除了少數屬於傳承而下之物,本質上以淺打為媒介是將棲於靈魂深處的形象所展現而來的力量──單刀直入來說斬魄刀就是使用潛意識的力量。遂本身並不存在靈魂的她,絕無斬魄刀這種東西」
雯特地提高音量發出一聲毫無誠意的驚呼鼓了鼓掌後,一邊「呼哼呼哼呼哼」地笑著一邊用力地點著頭,誇張又虛假的反應模樣如果是第一次看到她的人恐怕會忍不住火冒三丈揍下去。
『沒錯,確定她本身是死者後,製作個斬魄刀置入她的身體裡面,我只不過是要這麼做而已。畢竟你想要把她當作丟進瀞靈廷擾亂的道具,那麼毫無潛意識的靈大概在身體檢查後她就是被鎖進鬼雛的實驗室了,不過鬼雛把它拿來研究應該也會發生很有趣的事情,但怎麼說也不想要能夠那麼輕鬆就開始研究,何況和本來的目的相悖。』
聽完雯的長篇大論,塚沉默了五秒鐘,突如其來的安靜讓詭異氣氛籠罩在兩人之間。
接著低沉且震耳欲聾、一如悶雷聲似的重響打破死寂。
塚在笑,是那種從喉嚨深處發出的冷笑。
「也罷,你也不是會和盤托出的人,不過你特意做過什麼別以為這樣曲折詞彙就能瞞過吾人,至於是為了何等目的這次吾人便不多問了,反正對你而言,行為方是重點,目的向來沒有意義。」
『真是太好了,你不只頭腦好、更重要的是夠明白我,認為我特地帶有目的去行動也太看不起我了……總之,既然她的外面恢復原狀,那最後的步驟就開始吧。』
是在對話的空檔瞬間進行?還是用了某種手段?不知何時雯的衣服已經從那件為了外出用的素雅和服,變成了上白下紅的傳統巫女服飾。那件巫女裝束並不是外面賣的那種娛樂用的東西,而是現在川端家唯一一個……不,是目前世界上最後一個巫女的身分象徵。
右手的御幣輕輕揚起,一股與所謂靈力截然不同的莊重靈氣瀰漫周遭,打開僅有川端雯與和宮伊都兩人的神域。
為了寫被鐵柱砸到,只好去查了一下實心圓鋼的重量公式,查完之後……我說五柱鐵貫是縛道實在很奇怪啊!
實際算一下就知道了,為了方便計算,把鐵柱視為完全圓柱體,根據目測,鐵柱高起碼有三公尺左右,直徑比較難判斷,這邊就先抓三十公分好了,不過感覺實際粗,這樣的高度和直徑根據計算後,應該有約150~170噸左右。
而動畫上鐵柱掉下來是有一定速度的,那麼假設速度和汽車的公路速度差不多,也就是約時速50公里左右,重量取中間值用160噸來算,然後代入動能的公式計算一下,五根時速50公里的鐵柱同時掉下來就是78400000焦耳,而每公斤的黃色炸藥則可以釋放4600000焦耳,也就是說五柱鐵貫命中的時候大概高達十七公斤的黃色炸藥爆炸。
請把這招放到破道好嗎?沒有八成也有七成的破道是威力比不上五柱鐵貫的,拿這種招式封住別人行動前,基本上已經被砸成碎肉的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