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1)
我剛放學,一個人孤獨的走在,被黃昏染色的街道上,如果沒記錯的話現在是五點多吧,其實也不必那麼早回去的,我想夜市也差不多剛剛開始營業吧,吃完晚餐再回去也不是不行阿。想著這種日常般的問題,我站到了,決定該回家或是去吃晚餐的十字路口上。
向左?向右?當我正在苦惱時,四周忽然飄散起了淡淡的霧,沒有很濃,就像拜神時的香一樣,感覺一揮就會散去的薄霧,所以我也沒多注意,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當那霧濃得,我連提著書包的手都看不見時,我才忽然驚覺起來。太詭異了,這霧太濃了,現在連左右都分不清了,這下麻煩了,我盯著四周恍若牛奶般乳白的霧,有些緊張的想著。
「喂!你為什麼一直站在這?」突然的聲音打斷了我紊亂的思緒,聽到那聲音忽然覺得自己有救了。「這霧太濃了,我連回家的路都分不清了,所以只好先站在原地,或許這霧待會就散了。」「噗——你還真是好笑,想回家就走嘛,幹嘛考慮那麼多,而且這麼濃的霧你覺得,它很快就散了嗎?」那聲音的主人,聽不出性別,但感覺起來,似乎是個大神經的人,而且感覺起來他好像也不知道要怎麼走出這片霧。
「當然不會很快就散了。」我有些不高興的回答。「你生氣了?」那聲音有些驚奇的問。「當然沒有。」我不想和他糾纏著,因為肚子開始餓了起來,雖然想去夜市吃,但忽然不想去了,還是回家吃母親煮的晚餐吧。盡管霧還是一樣濃,但,他說的沒錯,想回家就走嘛,反正不是左就是右,走錯了,再重來一次便行了。我這樣想著大步的往濃霧裡走去。
(小恩1)
「奇怪,太奇怪了,真的是太奇怪了,都已經七點半了,林東怎麼還沒回來?」小恩緊挨著窗戶小聲的說,雙眼盯緊,路燈下的街道,她多希望,下一個走出來的是林東,而不是車子,車子,車子,煩死了!聽到聲音就厭煩起來,為什麼這世界要有車子的存在阿,不對這樣一想,不僅不該有車子,連摩托車、腳踏車、巴士等等的交通工具都該消失,掩蓋了林東的腳步聲,就該消失。看向時鐘,小恩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八點了。
該不會,林東他,在路上和其他的女人一見鍾情了,不想回來了,想把我給拋棄?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林東他不是這種人的,林東他愛著我,他清口告訴我的。」小恩緊挨著窗戶小聲的說,和前三十分鐘不同的是,她的手裡多了把剪刀,很可愛的一把剪刀,在刀柄的部分是小熊圖案,而刀柄是綠色的,是小恩最喜歡的顏色,同時也是林東最喜歡的顏色。喀擦——喀擦——小恩不安的開合剪刀,緊咬著深紅的唇,雙眼緊盯著明亮的路燈。
忽然,小恩的眼睛睜大了起來,啊!是,林東,他終於回來了!小恩感動得哭了起來,我就知道,林東不會拋棄我,不會離開我。她把剪刀放到一邊,急急忙忙的擦著眼淚「不行,不可以讓林東看到我醜陋的一面。」她說著對鏡子中的自己,擺了幾套衣服後,急忙的換上,在林東打開門前。
(自己2)
我走了很久,有多久?想到這個問題,我無奈的看著沒電的手機,大概有幾個小時吧,早知道就帶著手錶了,可是手機也太快沒電吧,才走幾個小時而已。
「啊!該死!到底要走多久才會有盡頭啊!我記得夜市是十分鐘的路程阿,而家更短,才五分鐘而已,我都走了好幾個小時,就算走錯了,也不可能這麼誇張!」我消極的說著,絕望實在是太絕望了,我覺得自己像在個異度空間,在手機還有電時,有打算要報警,畢竟走太久了,可是,居然沒有訊號,哪怕是最微弱的訊號也沒有,無法求援,所以只好一直走,沒有停下休息過。
「喂!你這樣一直走不累嗎?」是那聲音!我整個人激動了起來,我一直以為那聲音早就被我甩開,或是他自己脫離這片濃霧。「你!怎麼還在?不,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我知道,麻煩你別再說了,所以,你忘了,怎麼回家嗎?」「不是,是這片霧,太濃了,我無法走出去。」我感動的說著。早知道,就不走了,看來那聲音知道怎麼脫離這片霧。
「是霧阿,那你真該慶幸你不是忘了怎麼回家,要解開這霧很簡單,回答我十個問題,只要回答我就行了。」「這樣子......就行了嗎?」我不確定的問。「唉,配合一點好嗎?請相信我。」那聲音無奈的回答。「好,好的,請開始吧。」
「第一, 你是男人嗎?」「是阿。」
「第二, 你是女人嗎?」「......不是。」我有點不屑的回答。
「第三, 你的出生年月日?」「1997/7/11」
「第四, 你的初吻還在嗎?」「......在。」這什麼鬼問題阿。
「第五, 你最悲傷的記憶?」「不知道。」好像有又好像沒有,但就是想不起來。
「第六, 你最開心的記憶?」「國中時的生日派對!」真的好懷念,那個時候。
「第七, 你的書包放著什麼?」「當然是書阿!」又來了個廢話問題。
「第八, 你喜歡水嗎?」「應該是不喜歡吧,恩,不喜歡。」原因我也不清楚,但一聽到水渾身便不對勁。
「第九, 你父母的第一次吵架,是為了什麼?」「這個,我,忘了。」這是什麼感覺,好像有什麼想起來一樣,頭好痛。
「第十, 請問你到現在沒有什麼要想起來的嗎?」「我想起,不,我,我不知道,我沒有想起什麼......東西!」腦袋真的快要崩解了,好痛,好痛,好像有人在敲我一樣,有什麼東西,回想起來了。
(林東1)
我知道成為導師後的日子壓力有多大,但是,這幾天發生的班上男生連續失蹤,讓我了解了什麼才叫真正的壓力。一切的起頭,可以說是從那名受到了重大車禍然後失蹤的女學生——林小恩開始的,對於她我也感到很悲痛,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出去玩,誰會想到發生車禍,又有誰會想到只剩她一個人活下來,是的只有她一個人,她的父親、母親、弟弟全都葬生在無垠的海水中。
可是,為什麼,已經失蹤了近是十天的她,會出現在我家,還以那種“我就是你的妻子”這類語氣對我詢問。「現在都已經幾點了你知道嗎?這麼晚回來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她穿著綠色百褶裙,白色上衣,踏著拖鞋,一副賢慧的幫我把手上的手提包拿了過來,然後插著腰假裝不高興的說。「還不快進來!」
我連反映的時間都沒有,就直接被林小恩給拉了進來,順勢的關上了門,那瞬間家中一片烏黑,僅有淡淡的微光從半開的窗戶投射了進來。「林小恩,你為什麼會在我家?」「為什麼?」她聽到我的問話時微愣了一下,然後似乎在笑。「我是你的妻子,不去你家不然在誰家?好了,現在快去洗澡,你還沒吃晚餐吧,我現在去給你弄一份。」我抓住了她的手,以免她離開門口。「聽著,我知道妳因為那場車禍,導致現在心理狀況十分不穩定,非常需要一個可以為妳放鬆心情的人,但是,我只能說很抱歉,真正可以幫助妳放鬆的絕不是我!雖然我是妳的班導。」
我吞了口水,繼續說。「醫院才是妳該待著的地方,雖然妳身體沒受到什麼傷,但是心裡,妳真該繼續待在醫院,而不是搞失蹤,更不該來我家!我要先打給警方,告訴他們你在我這,不用繼續搜查了。」真是的!她會什麼會有我家的鑰匙?明明只有一把,而且現在就在我口袋裡阿,還是說他是用別的方法近來的?我拿出手機,打著號碼的同時,藉著這手機的光,觀察了四周,忽然我的手指僵在半空,好像我已經知道她是如何潛近我家了。
我的眼睛緊盯著她手上的那根鐵撬,然後再看到那扇半開的窗戶,不禁哀嘆了一聲,為什麼我現在才想到。「你們總是這樣子,一個又一個,每一個都是這樣子的,好吧,既然老師你不接受我,那我就以“我的方式”來讓你接納我……」她掄起來鐵撬,然後揮了下來,我的意識瞬間一片黑暗。
(阿賴耶識)
阿賴耶識,是自我的名字,意義指的是全知全能。
「喂!你到底發呆夠了沒?」我沒好氣的對著他說。似乎受到我聲音的刺激,他抬起了頭,滿眼淚痕,卻又掛著溫暖的笑容。「你知道嗎,原來我早就已經死了,現在還存留的,不過是一個執著罷了。」我不屑的回答「當然,我早就知道你已經死了,不然怎麼會到我家來!」「你家?難道你是什麼死神,還是閻羅王的存在?!」「不,我不是,我是阿賴耶識。」我平淡的回答,這種程度的驚訝,有點超乎我的想像,難道對於他而言神是不存在的?
「阿賴耶識?可是,阿賴耶識,不是指……」「是,都是,只要是你所想的都是,全知全能、人的第八識、自我、一切的初始。」「禰是說,我現在,是在自己的最初中?」「不是,如果是的話,你連我都見不到,只會趕著去下一世。」我很無奈的說。「那我現在到底是在哪裡?」他很混亂,臉上還是淚眼斑斑,語氣卻彷彿一切都結束,自己都掌握好自己的結局的想法,但他的想法卻還是一如之前一般——想要回家。
「你現在,是在別人的內心中,確切的說,是在你的姐姐——林小恩的內心中。」我說出來,毫不猶豫的把現實扔給他。果然,他一臉錯愕彷彿自己什麼都不了解一樣。「為……為什麼,我會在姐姐的內心中?」「你的執著。」「執著?」「想回家的執著,還有你的姊姊想要把你就回來,卻失敗的痛苦,導致你現在,是在你姐姐的心理活著,我認為,你應該歡呼的——對於活在別人的內心中這種事!」
(自己3)
我,我,我說,這一切是否過於荒唐,開頭的部分我還記得很清楚,我只是想吃個晚餐,然後身陷迷霧中,在裡頭不知走了多久,然後被阿賴耶識給說出我是活在別人的心中這件事,恩,大概就是整件事的順序了,不過聽阿賴耶識一開始的語氣,似乎我已經重複了好多次這件事了,我想這次大概可以終結了,因為我已經想起來了,關於那場重大車禍,我全想起來了,接下來,我會鉅細靡遺的說著,以免自己會在這片迷霧中,再一次的忘卻了自己。
(回憶)
貝多芬的命運,響在我的耳邊,聽著那旋律,我這才想起來,我穿著正式的西裝,還打上紅色的領帶,然後我正在隨著指揮臺上的指揮,拉著小提琴,是阿我正在表演阿,一想到這哩,我便奮力的拉著小提琴,同時也正在觀察臺下的觀眾,似乎注意到我的眼神一樣,穿著紅色禮服的姊姊,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像在怪我沒認真表演一樣,我縮了脖子,不再看底下,異常認真的專注於這場表演中。
「哈哈,表演得真好阿,真不虧我投資了那麼多錢在你身上!」父親大聲的說著,不過著重語氣在錢上,我在心中哀嘆了一聲,他們一直以為蠻得過我和姐姐,但我們早已經知道了,他們打算要離婚,理由似乎是因為姐姐男朋友的問題,很難想像,一個外人是如何介入我們家庭的,甚至導致成這番景觀,什麼也不能形容那傢伙的內心。
似乎聽到父親的暗示,母親也不甘示弱。「哎喲,小羅,我可是一直相信你的能力,我相信你最後一定可以成為一位優秀的小提琴家。」我的汗不斷的流,和我差兩歲的姐姐似乎注意到了,她開口姐緩一下這尖峰相對的氣氛。「爸爸、媽媽,我們待會不是要去山上玩嗎?怎麼一直不開車呢?」「啊!說得也是呢,在這裡說話只會一直浪費時間的。」放緩語氣的父親,似乎也知道自己有點太故意了,不發一語的發動車子,然後踩著油門上山。
其實我們也不是沒有努力著改變父母間的感情裂痕,就連姐姐也有打算要和那男朋友分手,但是,事到如今,誰的脫離也改變不了這局人生游戲,因為每個人,都已經自己甩起了骰子,然後開始前進了,換言之大家都沒有退路了,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出遊,選在我表演完的那個下午,全家一起去森林裡散個步,鬆個心,同時也算是對於父母是否真的要決裂的抉擇的一天。
但是,事情真是諸事不順阿。
似乎是母親先起的頭。「哼,小恩的男朋友和你談得那麼來,為什麼不帶他一起來呢?」「妳再說什麼?還有妳的語氣是怎麼回事?!最好收斂一點妳的不屑!」「哦!你是說,這樣的語氣嗎?」「夠了,別再說了可以嗎?」姐姐忍不住插了進來,但時機有點錯誤,兩人間的火藥桶徹底引爆了,而且一股腦兒的怪在姐姐身上。
我,無能為力的微弱的希望著冀望著自己的聲音可以改變什麼,但什麼都沒有,懷繞三人間的矛盾,自我的迴旋了起來,我真的真的不希望事情變成這樣的,為什麼大家不好好的談笑呢?就算有爭吵,也別像這樣,一句“去死”,一句“早就不該嫁給你”這樣的互相詛咒。然後在互相的咒罵中,父親的手滑了一下,接下來,可以說是映證了剛才的咒罵。
車子翻滾,從山邊滾落下,連續撞倒了不知有多少棵樹,但是還沒有停下,反而更變本加厲的繼續向前衝去,最後“砰”的一聲落入那深藍的大海。我的腦袋混混沌沌,視力模糊的看著一臉吃驚的姊姊,順著她的眼神,我看到了駕駛座兩到鮮血模糊的身影,不是吧,這是一定場惡夢吧,拜託了,誰來打醒我然後告訴我,這只是一場惡夢而已,不要太害怕。
可是,這不是夢,是現實,更可怕的是我們除了必須接受這個,殘酷現實外還得接受另外一個現實,我們在水中,而且正在下沉,如果什麼也不做的話,只會被水給淹沒,我呆望了自己的姊姊幾秒後,內心的恐慌漸漸的被壓下,雖然悲痛,還是存在,但是,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盡管視線依舊模糊「姐姐……」我虛弱的說著。
「你!你怎麼會這樣!」聽到她悲痛的說,我不解的問著。「什麼樣子?」「你……你的……你的手,你的手!」聽到姊姊所說,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沒有任何知覺,仔細一看,這才發覺一片血肉模糊,那瞬間,腦中的未來,我站在講臺上演奏小提琴的未來瞬間破滅,失去了父母、還失去了自己未來的夢想,我,真是連哭都來不及阿。
不斷滴血的手,讓我了解到為何自己的視界模糊,或許是失血過多,還真是慘透了,接下來我該面對的是死亡嗎?我的眼神開始不由自主的游離了起來。姐姐似乎查覺到了我即將死亡的現實,她聲音慌亂且帶著哭腔的掩著我的斷臂,希望可以讓我的血少流一些,但是身體其他做痛的地方告訴我,很可能不只有手臂有著這樣巨大的傷口,所以她的所作所為是無用,如果在拖下去,只會和我和父母一起葬身在這片大海中。
「姐姐,我,要死了麼?」「不!你不會!相信我,只要止住你的血再從這裡離開,然後等救護車到,你一定會活下來的!」「騙人!」我有氣無力的為她斷句,然後在她還來不極反應的瞬間,我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她從正在滲水的車門踢過去,但是姐姐僅僅只是撞擊到門而已,並沒有被踢出去,哎喲,看來力度還不夠阿,我咬緊了牙根,兩腳再次離地,直接用頭撞擊姊姊的腹部,然後轟的一聲,那海水直接湧進來,而姊姊則是被我給撞出去了。在那片海水淹沒我之前,唯一的想法是——要好好的為我和爸媽而活啊!姐姐!
(小恩2)
背叛,每個人都在背叛我,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內心想的必定是其他的女人,林小恩回想著,那個男人的背影,他沒有很高,但是他的想法和思考方式都很特別,所以自己愛上了他,可是!為什麼在我最需要你的安慰的時候只拋給我這句話“妳還真是可愛,想找我來安慰妳嗎?可笑太可笑了,像妳這種已經不具備什麼亮眼的存在,像頭悲喪之犬一樣,再見囉,我要去找別的女人,然後再一次狠狠的破壞她的家庭,像妳一樣,哈哈”林小恩閉上眼,腦內的恨意不斷的蔓延,我殺了他。再一次睜開卻是瘋狂徹底的眼神。
「男人沒一個好的,對吧林東老師。」小恩拿著綠色的小熊剪刀,在她面前客一的喀擦喀擦交和著。「居然是妳!林小恩!原來是妳綁架了班上的男生!我告訴妳,趁現在還沒做出什麼事情,悔改還來得及的!」「悔改?!別太自以為是了,老,師!」小恩整張臉扭曲的說。「還真以為自己是正義,你不停的對我勸說,無非是想要以我為踏腳石,在你的老師評價中多些好評吧!」林小恩拉起被綁住手腳的林東,把剪刀靠近了他的胸膛。
剪刀很銳利,不只是刀鋒,還有持著她的女人,林東的心跳加快了好幾倍,要死了,她想殺了我,這類的情緒不斷浮現在林東的腦海裡。
「怎麼,感到害怕了吧,你的生命或許下一秒就消逝,當你死後,我可以和你保證,你現在所想的結局,是不會發生的。」林小恩緊盯著林東的雙眼,然後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說。「我是不會被警察給逮捕的。」她說完後便放開了林東,踏著帆布鞋,離開這間灰暗的房間
林小恩,覺得自己瘋了,現在只要她的理智在喪失一絲,手中的爆破裝置就會被她按下,然後理面那十八個自己的同學和老師,就會徹底的消逝於這個世界,就和她的弟弟及父母一樣。
(自己4)
迷霧沒散開的原因是因為姐姐內心的紊亂,要化解這裡的迷霧,必須讓姊姊冷靜下來,聽他說起來簡單又容易。「可是要怎麼做?這裡是她的內心世界,無論我在這裡說得多大聲她也聽不見啊!」「你說對了,就是要一直說,直到她聽得見為止,而且最好說些回憶,這樣她的反應會更激烈。」「這樣阿,我懂了。」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說,一直說,沒有停下來,就像在之前想離開這裡一樣,沒有停下來的走著。
“姐姐你知道嗎?我對小提琴感到興趣是因為,妳給我的第一件生日禮物就是小提琴”“還有巧克力,我知道妳做的是我吃過最好吃的巧克力”“我喜歡妳,當我知道妳有男朋友時,我是多忌妒阿”“記得嗎?妳第一次站出來,阻止父親和母親的爭吵,在我眼裡是多帥氣的行為阿,我連一句話也不敢說出口。”“姐姐......那個時候真的很抱歉,我從沒想過一個人活著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但是請妳別太傷心啊!說不定除了我以外,爸爸和媽媽也在這片迷霧中,和我一起活在妳的心中,所以請妳,代替我們的份,好好的活下去!”
迷霧忽然散去了,就像一開始一樣,來得突然,現在去得也突然,阿賴耶識也不在了,應該說,是我離開了他的“家”,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了。我張開手臂,眼淚止不住的朝前方的人大喊著。「姐姐!」那身影聽到我的聲音後,整個人顫抖了一下,我在一次喊著。「姐姐!是我!妳的弟弟!林安羅!」我站到了姊姊的面前,她滿臉淚痕,嘴裡還一直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伸出手替她擦拭眼淚,輕輕的說。「我回來了,所以別再哭了,我會一直陪著妳的,因為我只活在妳的心中。」
(林東2)
我從窗戶看著一動也不動,一直在喃喃自語的林小恩,她大概是真瘋了,而且最可怕的是,在我身後的炸藥,屬於它的開關,是在她的手上,要阻止她,可是我被綁起來,而且麻煩的是這道鐵門還真是硬,怎麼撞都撞不破。忽然林小恩似乎被我的聲音給弄回神了,她緊盯著我,然後做出了不可思議的事,她打開了鐵門。
然後一臉歉意的對我彎下腰。「十分對不起,老師,這幾天給你添上了麻煩,請你放心,其他人都沒有事,只是受了些外傷而已。」她幫我解開繩索後,便去開其它的鐵門,我看著她,雖然不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什麼事,但她能夠恢復理智,還真是太好了,不過,還好警察那邊報的是失蹤,而不是綁架,只要稍微曲解個事實就行了。
我嘆了口氣,活了二十六年的人生,第一次被綁架,居然是被自己的學生,而且還是女的,真是丟人到極點,還好知道真相的只有我和她。
(最後)
距離那次群體失蹤事件,已經過了一個月,當然,家長一向是最難搞的,還好林小恩沒有下什麼狠手,都是些皮外傷,是阿,我的頭也是皮外傷,該慶幸她是個女生,所以打得沒那麼用力嗎?
林東拿著鑰匙,喀擦的打開了家門,但那熟悉的景象,又重複了一次。林小恩穿著綠色百褶裙,白色上衣,踏著我家的脫鞋,一臉微笑的說。「林東,還不快進來?」不是吧,她又復發了嗎?可是班上沒有人失蹤阿。對於我的疑惑眼神,她平淡的說。「做為未來你的妻子,你沒有什麼事要表達的嗎?」「阿!你在說些什麼啊?」「我說,我,喜,歡,你!」「師,師生戀?!」「嗯!怎麼?不行嗎?」
林東趕忙擺擺手。「當然!不行啊!師生戀可是大忌中的大忌阿!怎麼可以!」「不管怎麼說,我的晚餐已經煮好了,洗澡水也放好了,你先洗完澡,吃完晚餐,再談別的事吧!」她把一臉苦瓜臉的我給拉了進來,沒辦法,我還是先洗好澡,吃完晚餐,再來思考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