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啦!實驗課分組我和蘇初炫同組!?」陶靚閔幾乎是躁鬱地揉亂頭髮再大聲怒罵出來。
「咳!小靚,氣質。」一旁的冷豔美女任亞資推推眼鏡,視線焦點始終停留在書本上,表情鎮定沉穩,似乎是對糾正陶靚閔罵髒話此舉習以為常了。
相對於任亞資的冷靜,陶靚閔一副世界毀滅般誇張地擺出像吃了一打苦瓜的愁容:「嗚嗚,亞資你為什麼沒和我同組……」
「這也是沒辦法的啊!因為上禮拜分組你說開學第一週不想上課,所以翹課沒來,我本來想幫你填分組表,沒想到蘇初炫已經幫你填好了,而且你們那組也滿了,所以我就填其他組了。反正你們兩個感情那麼好,有什麼關係嗎?」
「我跟他哪裡好了?嗚嗚,人家只要你啦!誰要跟一個一天到晚只會睡的豬同組,嗚嗚,這樣如果我也跟著睡著,報告我要怎麼交啊?」
「呃……其實這問題只要你不睡就能解決了,況且實驗課能睡著還挺厲害的。」
「……嗚嗚不管啦,你跟蘇豬炫換組嘛!」陶靚閔巴上任亞資大腿,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氣勢,但眼前人仍然不為所動,哪怕陶靚閔悲情戲演得多出神入化也看都沒看她一眼,淡定姐的稱號果然實至名歸。
「陶豬閔你對我積怨多久了?別忘了你拜託我哥從美國寄的培珀莉餅乾,還在我這裡。」
嚇!某個不可能在此時此刻此地出現的人的聲音從背後冷冷響起。陶靚閔分解動作似地深吸了一口氣,接著慢慢地轉過身,慢慢地抬起頭,慢慢地瞠大眼,然後慢慢地擠出假到不行的燦笑:「啊哈哈哈,初炫哥哥,這門課你又沒選,這時間你也沒課,你不是應該要在家裡睡美容覺嗎?」實驗課是下一節吧?
蘇初炫也朝她露出燦爛到不行的假笑:「呵呵呵,靚閔妹妹,你會不會太沒誠意?起碼轉過頭前先擺好臉部表情,你這樣很像顏面神經失調。」
「……」陶靚閔有種跨步上前海扁那張蘇初炫視如生命泉源的俊臉一頓的衝動,不過礙於畫面太血腥,會傷害到其他同學的幼小心靈,以及考慮到作為人質的那些她心愛的覆盆子餅乾,她決定大發慈悲把他的刑罰延後執行。
蘇初炫,信奉「人不賤,天誅地滅」這樣理念的男人。犯賤和自戀的程度都到達人神共憤的地步。
「我是來加簽的,大一陪你混,大二要補回來才行。」蘇初炫揮揮手上加簽的單子,說明來意。
陶靚閔遏止住抽搐的衝動:「你媽啦,自己混還牽拖到我身上,難道我被退學你也要跟著我退學嗎?」
「咳!氣質。」脫離話題很久的任亞資冷不防插入了這麼句,托她的福,陶靚閔稍稍從盛怒中回過神。……每次一遇到蘇初炫,她就會情緒失控,理智全失,罵髒話的頻率也是正常時候的好幾倍,這傢伙果然是她命中的剋星!
蘇初炫沒有理會陶靚閔的怒罵,只丟了盒草莓棒給她後逕自走去和教授說話。陶靚閔接過零食,死瞪著他怎麼看怎麼白目的身影,紅脣噘得老高,看上去氣呼呼的。忿忿地拆開盒子包裝,拿出一根根草莓棒怒啃。
明明他們水火不容成這樣,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還會有一群花癡用羨慕的口吻說:「好好喔,你跟蘇初炫感情真好,超羨慕的。」從幼稚園到現在,就是不乏這種人。……喵喵的勒,那種沒有同理心的話她們竟然說得出口,到底是瞎了眼?活得太安逸?還是骨子裡太被虐?不知民間疾苦到天理不容,可惡的程度不下蘇豬炫!原以為謠言止於智者,沒想到她在全政大最欣賞最喜歡,最客觀公正的中肯姐任亞資,竟然在認識她一個月後的某一天下午對她說:「你和蘇初炫真是我看過最奇特的情侶,沒有一天沒看到你們吵架或是沒黏在一起,感情好成這樣子,交往很久了?該不會從幼稚園就開始了吧?」
然後陶靚閔呆滯無語了,從那天開始她更加篤定蘇初炫是萬惡淵源,連這麼聰明最會觀察人的亞資都能蒙騙過去,太強大、太可惡了!
……該死的蘇豬炫!害她被全政大單身男生列入死會名單,排除在女友選項外,根本是阻礙她幸福人生的絆腳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