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少年漫步在庭院中,翠綠的草皮剛修整好,腳掌正傳達難以想像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多踩個幾下。一抬頭便看見鮑伯太太──她身穿充滿血汙的睡衣,拖著扭曲的左腳掌走來。她還伸長了手,像是對少年打招呼似的。
「幹!幹你媽的!」
少年轉頭一瞧,是爸爸從家門口滾了出來,一個銀色的東西彈到他腳前。爸爸慌張地找尋,突然一個身影飛撲在爸爸背上,讓少年嚇得跌坐在地上。
「啊!幹你媽的婊子!幹!我的耳朵!」
看著爸爸和他背上的……少年頓時有些頭暈目眩。他不敢相信,那怪東西竟然是……自己的……不,她只能算是「前媽媽」了。
她撕牙裂嘴、滿臉血腥的恐怖模樣,讓少年不忍再看。耳邊一直傳來爸爸的聲音,「白癡威廉!快把你媽給斃了!幹!」他拾起腳邊的銀色玩意──那是一把制式手槍,聽爸爸說是貝什麼塔的。
少年緩緩舉起手槍,雙手因槍的重量而抖個不停。
「前媽媽」不斷咬掉爸爸的頭髮,使他成了令人發噱的地中海禿子。爸爸就算把她的眼睛戳瞎,仍然阻止不了她。爸爸一直鬼吼鬼叫的,「前媽媽」又不咬死他,反而在享受這一切……少年的頭又更痛了。
「碰!」是誰開槍?「碰!碰!碰!」少年驚慌地四處張望。
是哥哥……他杵在家門口,兩眼發直,手裡還拿著他的「大屌槍」──銀色左輪手槍,有著長長的槍管。這時少年才驚覺自己臉上有血,還以為是自己受傷了。結果是爸爸沒了動作,沒有掙扎的讓「前媽媽」亂咬一通。
「嘿!婊子!」哥哥拿槍指著「前媽媽」的頭,無理喊著。
「碰!」一槍貫穿了前媽媽的頭顱,汙血與肉屑則濺了少年一臉。
少年看到冷血的哥哥槍殺父母,嚇都嚇呆了,根本沒有站起來的念頭。
哥哥還想幹掉鮑伯太太,但槍並沒有任何動作,不論他如何扣板機就是沒有擊發。他氣沖沖地跑回屋內,提了一箱東西出來──裡頭有一把黑色手槍,還有數不完的黃銅子彈。
鮑伯太太無視少年的存在,直朝向哥哥而來。
笨拙的她被爸媽屍體絆倒,左腳掌就這樣斷了,只能猙獰地在地上爬行。哥哥直接拿起黑色手槍,緊接一陣清脆的槍擊聲與不斷彈出的黃銅彈殼,結束掉鮑伯太太……還以為哥哥很帥氣,結果他蠢得像一頭豬。
他痛苦的放聲大叫,表情猙獰,像個憤怒的小丑。
因為,在全自動射擊下,子彈將他腳掌給開出一個洞來。
「幹──!白癡威廉!還不快幫我止血?我快死掉了啦!啊啊啊……」少年沒有理會哥哥的要求,依舊呆坐在原地。望向自己的雙手,感覺這一切都不是真的,這只是一場夢……沒錯!一定是作夢……一定是的!
「碰!」少年感覺腦袋被某樣東西攪開,新鮮細胞瞬間被燃燒殆盡。
「啊──!」他猛然彈起身子,卻發現自己在一個奇怪的地方。
潔白無瑕的空間,隨處可見身著防護衣的人員走動。他們不斷地竊竊私語、比手畫腳。自己跟其他人一樣,均被困在有透明塑膠布罩住的鐵床上。
有一點不同,只有他……是醒著的。
「嘿!別激動,我們是來幫助你的。」說話的是名黑人女性。她的同伴靠了過來,是白種人,有男有女。他們每個人身上都背有槍械。
「先生,請問您叫什麼名字?」
他想不太起來……雙手緊抓著頭髮,感覺很痛苦的樣子。
「別勉強,記不得也沒關係,慢慢來……心情放輕鬆,放輕鬆……」有人扭開釋放氣體的氣閥,過沒幾秒鐘便讓他昏睡過去,眾人此時才鬆了一口氣。
「各位,正式啟動『艾瑞思』計劃,動作要快。」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