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內容
噩耗 手邊的文件堆疊的歪斜，一旁的三合一咖啡已經涼的噁心，我的手不停的在鍵盤上跳躍，也沒空拿起咖啡喝上一口。抽了幾秒鐘，看螢幕上緣貼著橙黃便條紙，上頭是妳為我寫的幾行字。 「別喝太多咖啡，要多吃點青菜。工作加油！」上頭的字顯得歪斜，上次護士不知道妳是個左撇子，所以習慣的把點滴扎在左手。我不知道妳是如何寫這幾個字給我的，但我寧願妳不寫。 突然，手機震動著，在桌上的聲音讓人緊張。 「喂？」 「貼在螢幕上！這樣你就會記得了?！棺蛱?，妳躺在病床上，帶著毛帽還是露出光溜的後腦杓，妳臉上透著紅潤，是近些日子少見的好氣色。伸出手把便條紙貼在我的臉頰上，如同當初認識妳時的調皮，妳吐著舌。我瘋狂的忍著淚，它才沒有掉下。 「她現在隨時都可能會走。」上個月，我分不出醫生是面無表情還是凝重，但他最後一句話是這樣說的，當著幾個朋友的面前。我愣在醫院的長廊，醫生穿著白袍卻像死神。真的是很嚴重的病，直到那一刻我才明白。 奔跑在醫院長廊，喘息著含有藥物味道的空氣。此時醫院慘白依舊，一旁掛著點滴蹣跚的病人散發一種絕望。到了妳的病房外，從門上的小窗看見朋友們圍著妳的病床，我轉開門。 愣著，看著已經蓋上白布的妳，我竟然沒有哭，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是那樣的不真實，大概是某種逃避吧。捏住白布的一角，想看看妳的臉，卻怎麼也動不了手。猶豫了幾秒，我還是掀開。 我們共同的朋友躺在床上，與我對望，她一臉愧疚。不是妳，而我崩潰的哭了，捂著臉，蹲在病床的旁邊，無法站立。耳邊的生日快樂歌也只不住我的淚水，直到發現裡頭參雜著妳的聲音。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妳蹲在我耳邊唱著，捧著蛋糕，左手還扎著點滴。蛋糕上頭插著2和8的蠟燭，火焰搖晃的像是快要熄滅。 「第一個願望，我希望妳永遠都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朋友們輕輕的笑了笑。我雖然也笑，抹掉了眼淚，但聲音還是哽咽的顫抖。妳坐在病床上扮著鬼臉，我摸了摸妳的大光頭。妳捧著蛋糕，還在等著我許完願望。 「第二個願望，我真的希望大家都能夠健康。對吧？」我用手指沾了奶油，塗在妳的鼻子上，妳也不甘示弱的反擊在我的臉頰上。幾個朋友點了點頭，皺著眉若有所思的樣子。我閉上眼雙手緊扣，就像個孩子，然後想著最不切實際的第三個願望。 「第三個願望，如果妳非得先走，那下輩子我還要愛妳?！?/font> 「你怎麼又哭了？」我搖了搖頭，笑著把蠟燭吹熄。朋友們鼓掌著，空氣瀰漫著蠟燭的氣味。 「吃蛋糕吧！」我說。週遭開始喧鬧了起來，我拿起入塑膠刀切下。 ======== 小哀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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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我她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