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內容
妳我她【九End】 結束了期末考之後，回了自己原本的家過年，吃吃喝喝的日子總是過的快。汶涵呢？家人果然還是問起。我只搖了搖頭，家人看到我的表情之後便沒有再多說些什麼，只猛夾飯菜到我碗裡。老媽，謝啦！我說。 很快的，假期結束。我又坐著客運北上，習慣性的往車外看，太陽高掛在天上耀眼。或許是暈車藥的關係，我沒過多久就曬著陽光，烏龜般的緩慢沉睡了。 今天晚起了幾分鐘，大概是假期時差還沒調回來吧。陽光無遮攬的從窗戶進來，棉被淡淡的飄著昨天曝曬過的香味，無可挑剔的開始。早安！我對著鏡中的自己打招呼。 已經好久沒看見那灰白的天空了，冬天，比我想像的短多了。轉眼即是春天，令人陶醉怠惰的季節。我仍然走著相同的路上課，行人早已換上輕薄的春裝，小孩依舊打鬧上學。又要減肥了啦！我在等早餐的同時聽見旁邊的女學生跟朋友抱怨著。我在旁邊聽著偷笑。 「一杯奶茶、漢堡蛋，謝謝。」妳也來買早餐。我們兩互看了一眼之後，又各自等著自己的餐點。我先拿到了自己的餐點，離開。沒有更多的交流與互動，如同陌生人一般。 那天之後，我們還是時常在街的一角碰見，可能妳脖子掛著相機亂晃，沒有招呼，少了表情。學期末前一樣修著同堂的攝影學，妳我的座位時近時遠，沒有任何的刻意。也曾經在學餐的某個角落看見妳與同學吃著飯，妳的吃像依舊，廣告裡的可口似乎都在妳身上。 獨自在房裡用筆電查著資料，準備課堂上的報告，只有鍵盤聲此起彼落。無意間撇見妳送我的相片，它獨佔著桌子的角落，突然懷念妳的聲音。有時看到這張相片時，我會想起她，但更多的時候我想起妳。我伸手把它抓過來手中，用手指把上頭的灰塵用手指抹了抹，然後又擺了回去它的角落。 或許我一直沒把妳當作陌生人。 某天，我終於耐不住高溫換上了短袖，才驚覺春天走了，艷夏又即將征服臺北，可怕的盆地大悶爐。房裡的老舊吊扇吱喳的亂響，這麼一點風對於驅散悶熱顯得力不從心。 路邊攤涼麵的生意明顯的比店面裡的熱食還好的多，便利商店裡無時無刻的都是買飲料跟吹冷氣的人，而妳也在那其中。妳坐在落地窗前的位子上吃著雪糕，正因為冰鎮而牙酸的表情我第一次看見，我淡淡的笑了。妳看見我，卻像是沒看到似的，又咬了一口雪糕，原本該是牙酸卻不自然的故作鎮定。 「沒有新的女孩子啊？」我從老師不具磁性的中低音頻中醒來，睡眼惺忪的看著我旁邊的同學，他總是喜歡拿著我的手機亂看。我懶的跟他撂下什麼狠話，一把搶回我的手機。 「沒有啦。」我不耐煩的回了他一句。 「那正好，明天聽說要辦聯誼耶！來不來？」他興奮的有點像發情的某種動物。 「啊？沒什麼興趣。」我懶懶的回絕了他，然後趴著，專注的聽著老師講課，這樣一下子就會睡著了，我想。 「先別睡啊！這次是四管二B那班，公關好辛苦才約到的說。」四管二B……我猛然抬起頭，他被我這一個大動作嚇了一跳，膝蓋重重的在抽屜上一撞，巨響伴隨著他不停的哀號。 「同學安靜一點。」老師在講臺警告著他。 「我要去。」直到某天，我們又碰再一起。記得那天我是這樣說的，妳肯定也在等著某個時機吧。另一頭的妳現在知道這個聯誼了嗎？在我知道了之後，似乎就開始等待，而等待的時間總是過的特別的緩慢。 想見到專屬於妳的甜笑。 我愣愣的看著妳送我的相片發呆，吊扇依舊搖擺吵雜。她還好嗎？想起她還是有口說不出的悶。她走了之後，有段時間我沒再穿過那件襯衫，或許是怕想起她吧。她選擇安靜的離開，或許這是最好的方法吧。 MSN上傳來明天聯誼的訊息。內容大概是說著地點與時間，交通方法果然是以男生為主的機車，而乘客決定的方法，則是引用古人的智慧，抽鑰匙。媽的，我不禁暗罵了一句，幾歲了還完這種爛遊戲。如果……不，我不能這麼悲觀。 想起第一天遇見妳的情形，或許我該抱著妳那當下的心情去聯誼。抓住這個得來不易的機會，妳好像這麼說過。 隔天的下午，我老早就到了預定的集合地。其實一整晚都睡的不是很安穩，睡了幾十分鐘就又醒來，起身看了看時間又倒頭回床上。直到早上七點我才打開電腦，看著無聊的綜藝節目殺時間。直到中午，洗了個澡之後，才到了這裡。時間漫長的詭譎，就像誰在對我惡作劇般。 比我晚到幾分鐘的公關把我的鑰匙拿走，裝在一個紙箱割成的紙盤上。該死的遊戲，我又暗罵了一聲。轉過頭，妳就站在我的身後，愣愣的看著我。妳緩緩從我身旁經過，跟公關打招呼。我有點落寞，原來妳是班上的公關，但至少妳來了。 又過了十幾分鐘，人才陸陸續續的到齊。妳忙著跟你們班上的女孩們說著行程與爛遊戲，我被狐群狗黨拖到一旁去討論四管二B的每一位。就是沒機會說上一句話。 折騰了老半天，終於開始抽鑰匙。女孩們一個接一個的把一串串鑰匙拿走，我死盯著每一雙手，就怕哪個人拿走了我的鑰匙。而妳則靜靜在一旁愣著，不記得我的鑰匙了嗎？就躺在那邊啊！我幾乎要出聲跟她說，她看到我緊張的樣子，只狐疑的看了我一眼。 「妳──」 一個女孩作勢要拿走我的鑰匙，我才剛要出聲，妳就飛快的一把抓起。我愣了一下，妳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然後我也忍不住笑意，妳對我吐了吐舌頭，把鑰匙捏在手裡晃著。 「妳真的很愛騙我。」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嘴卻合不攏的笑開。 「嗨，親愛的陌生人先生。」妳依舊喜歡說著無俚頭的話，讓人哭笑不得，但我好喜歡這樣的妳。 不知道什麼時候，剛剛的艷陽高照已經躲在雲後。又沒過多久，竟下起傾盆大雨，大家急急忙忙的跑進鄰近的餐廳、店家躲雨。該死的午後雷陣雨，我聽到旁邊的人這樣的咒罵著。 而妳跟我即使全身都濕透了還是笑的亂七八糟，好像就算沒了活動也無所謂似的，本來就無所謂。妳輕輕的靠在我的身邊，在小小的遮雨棚裏。雨下的很大，還不斷的打著響雷。妳的瀏海都緊緊的貼在額頭上了，很狼狽，但妳還是笑的開心。 「欸，其實你那天醒著對吧？」妳沒頭沒腦的說著，我聽不懂。 「那天？」 「我親你的那天。」我愣了一下。儘管淋了雨有點涼意，但我的臉跟耳多還是不斷的發燙。 「妳怎麼……」 「你的嘴唇一直發抖，像是國中生初吻一樣。」妳哈哈的嘲笑著我，我只覺得我的臉已經開始把水給蒸發冒煙了。然後妳牽起我的手，依舊那樣的溫暖。我輕吻了妳的額頭，妳呆了一下。後來妳一直沒有說話，我才發現妳好像哭了。 「以後不要在演什麼陌生人了啦！」妳突如其來的歇斯底里，讓人措手不及卻又覺得好笑。妳看到我笑著妳，又惱怒的亂打著我。但我還是無法停止，或許我真的太開心了。 「好，我在這裡。」我靜靜的把妳擁入懷中，嬌小的妳還不停顫抖著肩啜泣，妳雙手抓著我背後的衣服好用力。大雨跟閃電未曾停過，路邊一直有疾駛而過的機車，旁邊店面的同學還在發牢騷。但我覺得好安靜，靜的以為只有我們兩個人。 突然想起去年夏天的擁抱，是我跟她的一次分離，卻是我跟妳的相遇。或許早在那天，我們三人就已經交織的密不可分了吧。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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